紀瓷清晨起了牀,她已經睡不着懶覺了,也從未在夜裡十二點之前安心睡過覺了。
這些日子瘋女人不知怎麼安分不少,雖然偶爾回家還會在門口看到死老鼠,但是一直都沒看到瘋女人了。紀瓷還是有些懷疑李元樂,她實在想不出別人。所以紀瓷晚上約了醫生,她做好了想起失憶的事情的準備。即便會讓自己痛苦,但還能帶來線索就是好的。
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聽到門口有人喊叫,紀瓷不敢開門看,但是又擔心瘋女人又幹些什麼,打開大門小心翼翼的看着。是瘋女人沒錯,只不過瘋女人在抓老鼠,大喊大叫顯的和一般的瘋子沒有什麼差別,抓了老鼠還往嘴裡塞。看的紀瓷一直反胃,卻吐不出來什麼。再回神瘋女人拿着老鼠就站在紀瓷面前,嚇的紀瓷猛關門還將手指夾了一下。
李元樂開着車來接紀瓷,興致勃勃的說要去買幾套新衣服,待會有同學聚會。
“你的同學聚會,我去什麼。”紀瓷有些不情願。。
“你得去,是你得同學聚會。”李元樂說
“我的同學聚會我怎麼不知道。”
“張妮回來了,他們都合計不告訴你的。所以你不知道。但是我不能不告訴你。”
張妮回來了。
紀瓷恍了神。看看自己現在狼狽又憔悴的模樣,肯定還是不及她的萬分之一了。
李元樂看到紀瓷低頭看着自己的衣裳和手,猜到了紀瓷在想什麼“所以這麼早讓你出來買衣服。當初高中我不在,但是你發生了什麼我可是一清二楚。不能再輸給張妮了啊紀瓷,我今天捨命陪君子,再怎麼也不能再讓旁人說南楠眼瞎,放棄了張妮選擇了你。”
南楠和紀瓷在一起之後,大學校園裡總有話語傳到紀瓷的耳朵裡,就是南楠是不是眼瞎了。雖然紀瓷不算醜,還算是有幾分姿色,但是和張妮在一起就是不及張妮的萬分之一。紀瓷一直都知道,張妮並不是自己能比的。
任由李元樂折騰了一番,都已經要中午了。去了越好的酒店等待着聚會。紀瓷看着被李元樂打扮的自己,很好看。但是紀瓷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拿不出自信。
“紀….紀瓷?”
“啊…..好久不見啊。”紀瓷有些尷尬,因爲面前的這麼多人,她根本就記不清誰是誰了。大家互相吹捧自己的身份又互相吹捧對方,紀瓷環顧了一週沒有看到張妮,也沒看到塗千倩。
李元樂說這是張妮組的局,把大學能請來的全都請來了所以不管是紀瓷這一屆還是張妮那一屆的,都來了不少人。
“小學妹。你也來了啊。”紀瓷回過頭,是顧聯。
李元樂和張妮本不相識,但是李元樂的同學和張妮相識。所以李元樂那一屆也來了不少人。甚是熱鬧,也很嘈雜。紀瓷早就找不到李元樂了,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發着呆,顧聯每每過來一會就會被拉走。什麼聚會,全是應酬。
“早知道不來了,要不是張妮組織,我纔不來這個鬼聚會。”顧聯抽着空坐在紀瓷身邊埋怨着“你怎麼也來了,南楠又不在,天曉得這些沒長眼的又要怎麼刁難你啊。”
紀瓷笑了笑“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聚會,也沒有人邀請我。是李元樂拉着我來的,在他們心裡我還是搶了張妮的男朋友。”紀瓷喝了一口酒水
顧聯嘆了一口很長的氣“小學妹你別在意,旁觀者不一定最清。當時你們的事情自己清楚就行了,隨他們去吧。要是你覺得不舒服就走吧,我也覺得怪不舒服的,我帶你出去走走。”
“你來不就是爲了見見張妮嗎,走什麼。”紀瓷剛說完,門口就進來了一個女子。一身淡綠的長裙,一件白色的外套。
“啊,張妮,你怎麼還是這麼漂亮啊。”
“張妮你….”
………..
一羣人涌了上去,多是阿諛奉承。因爲張妮的老公是個大頭外企。
顧聯從紀瓷的身邊噌的站了起來。卻看不着。紀瓷將顧聯衣角一扯示意他坐下
“你彆着急,待會張妮準會走到你面前的。”紀瓷說
的確,沒過多久張妮徑直的走向他們,站在紀瓷的面前,俯視着紀瓷
“紀瓷?你現在可真漂亮。怎麼和顧聯在一起?”張妮的聲音依然溫柔如水。
“別誤會,南子還沒回來。”顧聯慌忙的站了起來
張妮淺笑“我知道,我們也是許久沒見了。”張妮坐在了紀瓷的身邊。紀瓷有些不自在,顧聯更不自在。
終於開飯了,李元樂也終於回來了。坐在紀瓷的左邊,顧聯坐在紀瓷的右邊。
紀瓷覺得自己在自討沒趣,讓同學校友們再看看自己是怎麼依然比不上張妮。紀瓷一直埋着頭,祈禱着快點結束。
紀瓷也一直沒吃什麼東西,耗着結束了飯局。張妮說訂了一個轟趴,讓大家都去玩玩。紀瓷準備開溜,被顧聯拽着走了。
上了顧聯的車,紀瓷才放鬆了自己,癱在座椅上。
“學長你不想多看張妮幾眼的嗎,怎麼還帶着我走了呢。”
“看什麼,看自己的女神變成了人妻,還是看以前淨如白紙的張妮變成現在這幅表裡不一?”
紀瓷不知道怎麼說,只好轉了話題“現在去哪。”
顧聯示意紀瓷看導航,紀瓷湊近一看目的地,是一個水上茶館。
車停在了碼頭停車場,坐船去了茶館。
“你和南子怎麼打算的。”顧聯給紀瓷倒了一杯茶
“學長你也來催婚嗎。催我沒用的,催南楠去吧。”
顧聯哈哈大笑“你也彆着急,南子娶你是肯定的。”
“學長你就別打趣了,我已經不期望他了。有時候人都是一榔頭纔打的醒的。”
顧聯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言不發的喝着茶。紀瓷也沒有搭話,她知道顧聯打心底對張妮有多迷戀,即便張妮變的越來越不想以前的那個張妮,即便張妮做了不少傷害別人的事,在顧聯心裡,張妮永遠都是摯愛。
突然寂子打來電話,說紀瓷的隔壁着火,就要燒到紀瓷家了。紀瓷慌忙了趕回家,消防還在滅火。紀瓷站在不遠處被攔下,看着屋子被黑煙籠罩。
顧聯開車送紀瓷回來的,顧聯看着紀瓷的屋子幾乎被燻黑,拍了拍紀瓷的肩膀
“我跟南子打電話,什麼身份還總是把你一個人丟在家。”紀瓷趕緊按住了顧聯的手機
“不用了,我已經不需要他了。”也不知是煙燻的,還是紀瓷內心的感觸太多,淚珠子止不住的流。顧聯聽到紀瓷這句話都有些心慌,心想這兩個不會是發生了什麼矛盾要結束了吧。
顧聯走到紀瓷面前,看到早就淚流滿面的紀瓷。直接拿袖子給紀瓷擦着眼淚,可越擦越多,顧聯就越來越慌。
火完全滅了,消防又勘察了一會說火是在紀瓷隔壁的院子裡着的,風向直接將火吹向了紀瓷的家裡。滅的還算及時,紀瓷的宅子裡只有一間屋子被燒到了,損失也不算太嚴重。
“隔壁屋裡根本就沒人,爲什麼會起火。”紀瓷問着消防隊長
“是有人故意點了火,找到了不少沒燒盡的布頭和被掃成一堆的枯葉木頭。”
紀瓷不知何來的傷心,乾脆放聲哭了起來。
消防走了,天都要黑了。寂子告訴紀瓷,白天就看到瘋女人鑽進隔壁的院子裡,會不會跟瘋女人有關,紀瓷哭昏了頭,顧聯任由紀瓷靠着自己的肩膀。
顧聯去了紀瓷的院子,紀瓷住的屋子基本都被燒黑了,屋裡的東西也都有燒過的痕跡。顧聯想着紀瓷爲什麼會說那句話,但是忍住了沒有打電話給南楠,以免自己的參和再生事端。
紀瓷晃晃悠悠的回了家,,一進屋看到自己的屋子面目全黑又哭了起來,哭的顧聯心慌,趕緊把紀瓷扶到了牀邊,給紀瓷遞了紙。
“小學妹,你能告訴我你和南子
怎麼了嗎。”顧聯小心翼翼的問
紀瓷抽泣的說不出口話來,緩了好一會“沒….沒什麼。有些事說也說不清的。”
顧聯想了一會“是不是南子做了什麼了?”
紀瓷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顧聯一直把紀瓷當妹妹,從高中就喜歡這個十分靈氣的小學妹。
紀瓷眼淚一直在打轉,忍回去又轉出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哭的更厲害。紀瓷心裡清楚這些不該和顧聯說,也不打算和顧聯說。
“你家都這樣了,我送你去李元樂那住吧。”顧聯看看被薰的屋子
紀瓷趕緊搖了搖頭“李元樂結婚了,不太合適再去打擾她了。學長你回去吧,我去對屋裡睡一晚上。”
紀瓷知道顧聯不放心,就拿出鑰匙打開了對屋。顧聯看了之後依然皺着眉
“不行,你去住酒店。明天我找人把你家處理一下。”顧聯依然不放心,那個放火的人萬一是有意攻擊紀瓷怎麼辦,怎麼和南子交代。
紀瓷也說不通,就跟着顧聯去了酒店定了三天。
紀瓷進了屋,顧聯才走。
服務生送來了一個冰袋,是顧聯叫的。說紀瓷眼睛哭的嚇死人。
紀瓷躺在陌生的環境裡,有些無所事事。屋子都差點沒了可怎麼辦。瘋女人,又是她。她到底是清醒還是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做這些危害到自己的事。她到底想幹什麼,她知道躲南楠,但從來不躲李元樂和王大駿還有王姨,她到底想幹嘛。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嗎。
這女人該死。
看到自己揹包還在,紀瓷摸出一包煙,一根接着一根。又翻出今天聚餐時,張妮給的伴手禮。張妮依舊笑面如花對紀瓷說“一定要和南楠一起來喲。”
“呵,爲什麼要去。”紀瓷冷笑,將手中的煙狠狠的壓在菸灰缸裡
打開伴手禮,一罐巧克力和蜂蜜,一瓶香氛還有一張張妮和她老公的合照。紀瓷看到張妮一席白裙站在那裡,身旁似乎是南楠。或許那日他們的晚餐也是十分具有曖昧價值的。紀瓷拿出照片,又點染了一根菸。
等等,聚會的時候張妮帶了那個手鐲!
“顧聯學長,你還記得南楠和張妮談戀愛時南楠送張妮的那個手鐲嗎?”
“記得啊?你又想做什麼幺蛾子?”
“我給你發個圖片你看是不是這個。”紀瓷給顧聯發了一張手鐲的展示圖
“是是是,就是這個。你不是又看到什麼了吧?我說小學妹你可別折騰了,張妮都結婚了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
“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問問,學長早點睡吧。”紀瓷掛了電話。
這個手鐲是當年的新款,現在早就絕版了,造型也是十分獨特好認。張妮今天聚會時帶着,這張婚紗照上也帶着。戴鐲子本沒什麼,戴個早就過時絕版的鐲子,還這麼有情愫意義的鐲子。豈不是無中生有。
張妮,你依然沒變。
紀瓷將菸頭壓在婚紗照張妮的頭上,死死盯着那手腕上的鐲子。
正在紀瓷沉溺在氣憤的情緒中出不來時,南楠打來了電話。紀瓷知道顧聯肯定告訴南楠了。
“你家着火了?你沒事吧?”
紀瓷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是隔壁着火了,火燒過來了而已。顧聯又沒說清楚嚇你呢吧。”
“是啊,搞不懂你爲什麼不跟我說。要不是顧聯在你根本不打算說的吧。”南楠開始冷嘲熱諷
紀瓷不想再和南楠吵架,也不想再起任何爭執。“你要是過來責怪我的話我就掛電話了,我沒有一點心情和你再做無謂的爭吵。”
南楠沒有作聲,紀瓷繼續說“今天張妮組織聚會了,帶着當年你送的手鐲,她連結婚照都帶着!南楠,你們的晚飯恐怕沒那麼簡單吧,至少,對張妮沒那麼單純。”紀瓷說着說着有些哽咽,鼻子酸了又酸。
“小瓷你能不要想真麼多嗎,我和張妮,本身就沒什麼。”南楠語氣溫柔了許多
紀瓷眼淚經不住又流了出來,強忍着情緒“你知道今天的聚會,他們都怎麼說我的嗎?他們說即便歲月長流摧殘萬分,紀瓷然不及張妮賢德多才。他們說多虧了我插足 ,張妮找到了現在如此優秀的愛人,他們說只有我,霸佔你這麼多年也沒有結果。南楠,我在張妮身邊就是一隻看都看不見的螞蟻,我知道我並不優秀,也知道我是不及張妮的萬分之一。今天的聚會我一個人去,已經被笑話了一番。說你肯定不和我出來嫌棄我,說你肯定早就拋棄了我是我一直演戲。南楠,你從來沒想過這一切我承擔的到底有多重。”
南楠不語
“張妮說,她的婚禮你會去,你已經答應他了是嗎。”
“恩。”
紀瓷不語。紀瓷只感到一陣心寒,她知道這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但是,一點兒都沒有辦法避免啊。
“對不起。”南楠說出了這三個字。紀瓷聽到了,哭的更厲害了。
你這句對不起又有什麼,能否抵得過那些我承受所有的傷害。不熟悉的說我做戲,熟悉的說我折騰。都在爲你着想啊南楠,可是你,也不曾爲我着想啊。
紀瓷掛了電話,抽了一口煙還將自己嗆到。站在陽臺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她甚至,想從這裡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寂子說
只要還沒死,就還有救。
到底,要怎麼救。
剛穩定下來情緒,李元樂打來電話。
“紀瓷!你到底怎麼回事?你家裡着火了這麼大的事你不告訴我!”電話裡的李元樂不由分說的怒吼着。
“不是不告訴你,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紀瓷還有些猜疑
“我怎麼知道的!我特麼開車到你家一股焦糊味!嚇死我了!還是你那個鄰居寂子告訴我的!你特麼怎麼回事!你要死了才告訴我嗎!”李元樂激動的吼着
可能,就是你想要我死。
“你現在住哪啊,南楠家嗎?我去找你!”李元樂發動了車
“我沒事,我在酒店。不用過來了。我真的沒事。”紀瓷並不想李元樂來。紀瓷覺得,或許李元樂知道自己沒死還十分失望呢。
可是李元樂根本不聽,要到了地址就開車了。紀瓷無奈,只好收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地面。站在陽臺上,一直看到李元樂的車開到了酒店門口。紀瓷回了房,躺在牀上拿起手機。看到顧聯發了十幾條微信。
還沒來得及看,門鈴響了。
李元樂提着大包小包進了屋
“紀瓷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我都快嚇死了你知道嗎!”李元樂將手裡的東西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紀瓷尷尬的笑了笑,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了。
“你吃了嗎,我們,吃飯去吧….”紀瓷小聲的說
“吃飯?你在幹嘛啊!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沒吃晚飯!你是要當神仙啊!”
“不是家裡着火了,我哪有時間吃啊。”
“等會。”李元樂從一個袋子裡拿出五六個打包盒,放在桌上“給你帶吃了來了。你丫的什麼情況?聚會一半就不見了!房子怎麼還着了?”
紀瓷坐在桌子前,一個個打開打包盒。嘴裡嘟囔“一個個說的怎麼像是我把房子點着的。那是隔壁着火了,隔壁啊!風把火直接吹我家了我怎麼會知道!寂子說看到上午瘋女人進我隔壁那個院子裡也沒見她出來,肯定就是那個瘋女人,想置我於死地唄。”
“不行,你真的不能再住那破巷子了。你再住真的命都沒了!”李元樂也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紀瓷沒有說話,默默的吃着東西。
“小瓷,你爲什麼要走啊。你走之後那些沒長眼的玩意兒更過分了。張妮那傢伙聽着居然還笑的那麼開心,我真的就要上去抽她了。”
“他們又說我什麼了。”
李元樂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他們說,你南楠抓不住了,開始抓顧聯了。說你對張妮的一切都有興趣….”李元樂越說聲音越小。這還是好聽的了,他們說紀瓷是專業第三者,明明和張妮隔着十萬八千里,還非要擠一擠。說紀瓷嫉妒張妮的一切,要張妮小心點,搞不好紀瓷就要對張妮的老公下手了。
紀瓷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小瓷,你真的不用太在意他們說的話。無非就是對張妮阿諛奉承的小人,一羣勢利眼。他們要是知道你的父母是…..”
“好了,沒事的。不過我想找張妮,明天能找到她嗎。”
“你不會真的要去打她吧,不是,她雖然很過分,但是大庭廣衆之下實在不太合適啊小瓷。”
“不是,我是找她有事。我幹嘛要打她。就算動手,也是她先動的手。”紀瓷放下筷子,看着李元樂的眼睛。
“行,找她容易。她這幾天在v展廳辦自己的畫展,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巴結她的人去。你確定要去嗎,那些殺千刀的肯定也在啊。”
“沒事。我去。”紀瓷拿出了一瓶洋酒,倒了一杯。“我沒事,學長跟我訂了三天的房,明天就找人去把房子處理一下。你沒什麼就回去吧。你現在正是忙的時候。”
“幹嘛這麼急趕我走,我剛剛去你家,快走到你家門口,看到有人從你家院子裡出來了。我還以爲是你。結果就聞到焦糊的味道。”李元樂突然想起來。
紀瓷趕緊放下酒杯,預感不妙。拉起李元樂就走“別吃了,你沒喝酒你開車,快,回老宅。”
人越是焦急的時候紅綠燈顯的格外的慢,紀瓷打電話給寂子,卻沒有人接。紀瓷急的汗都流 出來,也沒辦法飛到老宅。
終於到了老宅,紀瓷趕緊打開了大門,只見一片火光。天空一直下着小雨,紀瓷看到主宅着起了火,就急慌慌的忘裡衝
“紀瓷!”李元樂趕緊抓住了紀瓷
“讓我進去!爺爺的東西!全都在裡面!放開我!”紀瓷像瘋了一樣,試圖扯開李元樂的手。
李元樂兩隻手抓着紀瓷,用盡了全力將紀瓷往回拉着“你冷靜一點!打火警啊!你衝進去特麼的出不來怎麼辦!”李元樂也幾乎咆哮着。
李元樂將紀瓷向後一甩,紀瓷一下沒平衡就坐在了地上。李元樂看着安靜下來的紀瓷趕緊拿出手機報了火警。
李元樂也無可奈何,看着旁邊的水管,趕緊將水管打開對了屋子澆,但是這水管的水哪能抵擋這烈火,紀瓷在一旁哭了起來,又突然站起身準備往裡衝。李元樂趕緊跑過去抱着紀瓷,李元樂知道,紀瓷對爺爺的感情比對誰都要深,爺爺去世後那間屋子紀瓷從來沒動過,只是偶爾進去打掃衛生。如今大火無情,裡面註定什麼都沒有了。
消防也來了,把院子裡的李元樂和發狂的紀瓷一併拉了出去。
紀瓷跪坐在門口,嘴裡說着什麼也聽不清,只有哽咽聲。李元樂掏出包裡的紙給紀瓷擦着鼻涕眼淚。
紀瓷是真的崩潰了,她的腦子裡此刻只有一件事,就是爺爺的屋子沒了,爺爺的東西也都沒了。她的嘴裡語無倫次的說着,大概就是一些爺爺對不起,我要救爺爺之類的話。
怎麼又着火了。
這是李元樂心裡的疑問,但是她的心裡又有答案,就是那個瘋女人。可是她怎麼進屋的,明明應該燒的是紀瓷睡覺的屋子,爲何燒的偏偏是沒有人住的紀瓷爺爺的屋子。莫非瘋女人知道紀瓷最在乎的是爺爺。李元樂想的自己打了寒顫。李元樂覺得自己架不住場面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打電話叫來了彭定格。
火算是滅的,李元樂和彭定格在個消防溝通。紀瓷看到火熄了,又準備衝進去
“你幹什麼!不要命了!”一個消防員一把扯着往裡衝的紀瓷,屋子都燒成了危房,溫度也還沒有完全下來,進去無意是找死。
“裡面還有什麼沒有燒到嗎,我…..我….”紀瓷兩手住着消防的胳膊,說着說着哭了起來。
李元樂趕緊跑過來,扶着紀瓷到一邊去了。警察和消防還在詢問
“對不起啊警察同志,現在真不適合做口供,你看房子主人都成什麼樣了。”李元樂指指身後說胡話的紀瓷。
警察還是簡單詢問了一下李元樂,李元樂也不是很明白,也只能講個大概。
“她現在這樣精神會出問題的,去醫院吧。這樣哭下去也會受不了。”一個警察看着坐在地上的紀瓷,與只能說一句關心的話。
“恩!謝謝警察同志!”李元樂謝過了警察,警察和消防都開車走了,李元樂趕緊和彭定格把紀瓷搬上車,又趕緊鎖好了紀瓷家的門。開車送紀瓷去了醫院。因爲紀瓷,已經哭到暈厥了。李元樂着急的在後面抱着軟綿綿的紀瓷,也是急的眼淚直打轉。
一到醫院趕緊叫來了護士,將紀瓷推進了急診。
輕度脫水和休克。
李元樂聽到休克就慌了,抓着彭定格哭了起來。
醫生折騰了一會,說紀瓷已經恢復了。情緒還是不穩定,打了鎮定正在睡覺。
睡醒了就好了
也許吧。彭定格買了些咖啡和甜點給李元樂,李元樂也幾乎消耗了所有精力的坐在紀瓷身邊睡着了。明天天亮就會好的吧。
南楠出差第十四天
李元樂被突然坐起的紀瓷嚇了起來。紀瓷掀開被子就要下牀“我要回去,爺爺的屋子,爺爺的屋子。”
“紀瓷你夠了!”李元樂將紀瓷一把推回牀上“紀瓷!你那房子已經燒了!什麼都沒有了你知道嗎!什麼都沒有了!”
紀瓷呆呆的看着李元樂,李元樂的聲音也叫來了醫生。
“吵什麼!”醫生看着精神狀態不太對的紀瓷,趕緊上前“把病人扶到那邊隔間去。”
李元樂乖乖照做了
來了另外一個醫生,在隔間裡和紀瓷對着話
李元樂站在外面焦急的問醫生“醫生,小瓷怎麼了?是不是又嚴重了?”
“沒事,我們舉得她的精神上出現的一點小問題,提早發現的好。不用太擔心,也許也只是暫時的。”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彭定格賣完早餐回來看到牀位空無一人,趕緊了問了護士找到了坐在一邊焦急的李元樂。
“樂樂,怎麼了,你怎麼在這?紀瓷呢?”
李元樂指指隔間“她在裡面,醫生在做精神鑑定吧。”
彭定格鬆了一口氣,把手裡的早餐給李元樂“別急。抓緊吃點吧,待會還有的折騰。”
李元樂端起一碗粥,吃了起來。手機響了,李元樂拿出一看是紀瓷的手機,顧聯打來的。
“小學妹你不在酒店嗎?我裝修的找好了去哪找你啊。”
“那個顧聯哥,我是李元樂。”
“李元樂?紀瓷呢?”
“她….她現在在醫院….”
顧聯來的時候紀瓷還在隔間裡,找到了李元樂
“小學妹怎麼了,怎麼還進醫院了。”
“昨天晚上,紀瓷家又着火了,燒着的是她爺爺的屋子。火勢還不小,什麼都沒了。”李元樂說着說着哽咽了起來“紀瓷心裡打擊太大了,醫生說她現在刺激到神經了,現在在做鑑定。”
顧聯聽的驚訝的說不出話。
“有調查嗎。”顧聯現在無比的認真
“恩,是認爲放火,具體的還不知道,紀瓷也沒有辦法配合調查。”
三個人就在門外聊了起來,商量着怎麼辦。
紀瓷終於出來了。李元樂扶她回了牀位。醫生對着彭定格和顧聯說
“目前看沒什麼大問題,刺激性的。過幾天就好了,這幾天一定多安撫她的情緒,以免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可就麻煩了。”
可是醫生覺得奇怪,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