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你好像一直叫我全名
他旁邊還站着一個穿着廚師服的男人,比楚昭陽矮一些也瘦一些,正執導楚昭陽做蛋糕。
“念念,我哥在給你做蛋糕喲!”視頻裡傳來楚恬的聲音。
楚昭陽聞聲回頭,見到楚恬,皺眉說:“別拍。”
“怕什麼,你親手做的,得讓念念看看啊!”楚恬說道,“哥你做這些可不容易的,不能悶頭做,什麼都不說,知不知道啊?”
顧念覺得,楚恬完全是楚昭陽的戀愛軍師啊。
楚昭陽管不住楚恬,乾脆就不管了,任由楚恬拍他打蛋,把調好了比例的麪粉和蛋液等兌到一起,倒入三個大小不同的模具中,而後一起放入烤箱。
接着,廚師又教他打發奶油。
等蛋糕烤好,脫模,冷卻,抹上奶油,顧念看楚昭陽皺着眉,如臨大敵一般,特別的嚴肅,像是在做什麼大事。
正看着,忽然感覺到身旁傳來溫暖。
轉頭看,是楚昭陽走了過來。
顧念環住了楚昭陽的腰:“你不讓我知道,我怎麼知道你做這個費了這麼大的功夫?”
楚昭陽垂眼看她,半晌,說:“在我看來,你只需要享受結果。至於我在過程中下了多大的功夫,你不需要知道。”
男人,只要讓她的女人享受最終的幸福與快樂就好。
什麼共同努力奮鬥,吃苦受累,同甘共苦,那不需要。
只有無能,纔要女人與他一起承受這些。
真正的苦,只要他一個人受着,就好。
吃苦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吃,吃再多再大的苦也不能叫他女人知道。自己吃苦的時候,依舊要嬌滴滴的養着他女人。等到苦吃過去了,那就更要嬌養着他姑娘了。
顧念怔住,眼圈紅透了,突然往他的腰腹戳下,看上去用力,可真的碰上去的時候,又捨不得。
明知道這男人練出了一身結實的肌肉,腰腹更是結實又好看,腹上一塊塊的腹肌簡直讓人犯罪。
那麼硬實的肌肉,就算戳上去,對他來說也像是蚊子叮,根本不會覺得痛。
可她還是捨不得,真落上去的時候,就放輕了力道,改成輕觸。
“楚昭陽,你很討厭,總讓我感動的想哭。”顧念哽咽道。
楚昭陽嘆口氣,揉着她的發:“所以,纔不想叫你知道。”
說完,還瞪了楚恬一眼。
楚恬可冤枉了,她簡直是自作孽,非得呆在這裡被這兩個人虐。
但,顧念還是不想放過楚昭陽做蛋糕時的樣子,從楚昭陽的懷裡探出頭來。
看到楚昭陽小心翼翼的擠着裱花,當失敗的時候,懊惱的沉下了臉,成功的時候,表面雖看不出什麼,可顧念卻能看到他目光中的光彩閃動。
他緊張的像是在完成什麼細緻的科學研究,手都有點兒抖。
當蛋糕完成,在楚恬的鏡頭下,這男人竟然默默地紅了臉。
視頻播放完畢,顧念低頭,有點兒傻乎乎的看着盤中的蛋糕,珍之又重的叉起一塊,放入口中,遲遲捨不得嚥下。
口中喊着奶油,細細的化開,消失在脣齒間,才慢慢地咀嚼蛋糕。
“這是我吃過,最最好吃的蛋糕。”顧念說。
楚昭陽突然低頭,將她脣間那不經意的一抹白色奶油捲入口中,細細的品味了一下:“是非常好吃。”
楚恬實在是受不了,捂着眼睛就跑了。
結果這麼一來,沒看着路,直直的就撞進了一個懷抱。
眼看就要往後跌倒,腰間又被牢牢地扶住,燙人的溫度透過掌心襲來,竟是異常的踏實。
“看着點兒啊。”溫厚的男性嗓音自頭頂響起,似乎還有薄薄的溫熱呼吸傾灑在額際。
楚恬拿開手,擡頭,竟是莫景晟。
在莫景晟無甚表情的黑眸下,楚恬感覺臉竟然燙了起來,趕緊往後退:“不……不好意思。”
莫景晟微微一笑,鬆開了她,往後略退一步,衝她點了點頭,便去找燕北城他們了。
楚恬下意識的,就追隨着莫景晟的背影,看了會兒,猛的甩頭走開了。
***
生日宴結束,楚昭陽要送顧念,顧念要他把楚恬帶着。
但楚昭陽很不想帶着這個超大瓦數的電燈泡,沒想到,莫景晟出聲說:“我送楚恬吧。”
楚昭陽自然很高興,倒是楚恬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蔫蔫兒的跟着莫景晟走了。
楚昭陽跟顧念走出宴會廳,顧念注意到,言初薇那邊早早的就結束了,服務生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收拾。
南景衡不愧是搞新聞的,什麼事兒都想一探究竟。
攔住一個服務生,問了句:“那邊兒都完事兒了?”
服務生對這一行人都熟悉得很,撇去他們本身的身份不談,都是燕北城的朋友,自然都不敢怠慢。
畢恭畢敬的說:“那邊早在一個小時前就都走了,裡面不論是言家還是賓客,似乎都沒什麼興致,所以早早的就結束。”
“被我們一攪合,他們能有興致纔怪。”韓卓厲嗤了一聲,嘲諷的說道。
言初薇非得在今天拉着顧念過來,沒安好心,結果把自己給作進去了。
這就是自作孽,聰明反被聰明誤!
“今晚謝謝你們。”顧念真心實意的說道。
作爲今晚的主人家,楚昭陽和顧念送他們離開後,兩人才上了車。
***
顧念家樓下,言律的A8停在樹底下,被樹木罩下來的陰影遮掩住,缺少燈光的照明,一點兒都不起眼兒。
不特意去看,不會發現他。
他已經在這兒等了兩個多小時,看看時間,十點三十五分,可顧念還沒有回來。
言律心裡悶得厲害,牙關緊咬。
這麼長時間了,顧念去哪兒了還不回來?
難道,還直接跟楚昭陽回了蘭園不成?
言律不禁在想,在他不在的這一年多裡,顧念跟楚昭陽在一起後,是不是已經跟他睡了?
言律手握成了拳,關節用力之下,咯咯作響。
這麼說的話,顧念今晚還真有可能就不回來了。
言律諷刺的笑。
以前,他那麼尊重她,小心翼翼的,連拉個手都不敢,生怕唐突了她。可她現在卻跟楚昭陽一起,恐怕已經任由楚昭陽對她用遍了各種姿勢了吧!
言律氣的顫了一下,從口袋中摸出一包香菸,捏出一根咬在脣齒間,點燃,便猛力的吸了一口。
這時候,前面車燈晃過。
言律眯起了眼,看清楚前方的添越,正是楚昭陽的那一輛。
兩人可算是回來了。
可,那輛添越停在前面的樹影底下,特意避開了亮着的路燈。車燈關上,裡面的人卻遲遲不下來。
顧念剛解開安全帶,正要跟楚昭陽道再見,剛叫了一聲:“楚昭陽——啊——”
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他拉到了腿上。
同時,座椅往後一滑,整個空間也跟着大了。
“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楚昭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沒有燈光,車內幽暗,可他的黑眸卻綻亮異常。
顧念被他看得緊張,車內的氣溫好像也開始攀升。
“什……什麼?”顧念緊張的問,下意識的就往後躲了躲。
每回,楚昭陽這樣目光幽深而又灼灼的時候,她好像都沒有好果子吃。
楚昭陽灼.燙的手掌扣在她的後腰上,緊跟着就把她給扣了回來,讓她躲不掉。
“你好像一直叫我全名。”楚昭陽嗓音又沉又啞。
直呼他楚昭陽,聽着總像是隔了一層,少了點兒親密。
他時不時的,還會叫她念念呢。
顧念紅起了臉:“那要怎麼叫你啊?”
楚昭陽挑眉不語。
顧念心一橫,“哼哼”了兩聲,橫了他一眼:“我可沒忘,到現在,言初薇都還昭陽昭陽的叫你呢。這名字都快讓她叫爛了,我纔不要跟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