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點點頭,竟是沒有過多的爲難她。
“行,我會把你加上。”
顧念沒想到言律會這麼痛快的答應。
卻見言律失笑:“怎麼?以爲我會爲難你?”
顧念沒說話,表情有些抱歉。
言律笑笑,說道:“公是公,私是私。”
顧念恍惚的看着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陽光磊落的青年。
她衝言律點點頭:“謝謝。”
言律沒再說什麼,顧念便出去了。
回到辦公室的一路上,經過的同事,看她時,目光都怪怪的。
顧念知道,是因爲言初薇之前的那番話。
現在同事們看她的目光都充滿了異樣。
甚至有不少人,連掩飾都懶得掩飾自己眼中的鄙夷。
顧念閉了閉眼,臉上火辣辣的燒着。
她低下頭,無法去面對那些目光。
直到進了辦公室,辦公室內異常的安靜。
顧念擡頭看,所有人都在看她。
眼中充滿了矛盾,似乎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顧念目光在衆人的臉上依次掃過,她並沒有在李少峰他們的眼睛裡看見鄙夷。
可他們此時卻充滿矛盾,一時間並沒有想好,要怎麼繼續與她相處。
顧念理解,至少他們沒有像剛纔那些人那樣看不起她,明晃晃的鄙視她。
顧念也不讓他們爲難,低着頭,默默地又轉身離開。
沈曉曼張張嘴,想叫住顧念,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辦公室裡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言。
大家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爲難,不知道該怎麼做。
沈曉曼滿臉糾結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視線卻一直看着顧念那把空着的椅子。
辦公室內安靜了許久,沈曉曼才說:“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是拿顧念當朋友的。她父親做的事,是她父親的錯,跟她沒有關係。”
沈曉曼靜靜地說:“跟顧念同事這麼久,對她,我們難道還不瞭解嗎?不能因爲她父親做的事情,就瞧不起她。反正我做不到。我是跟顧念是同事,是朋友,又不是跟她父親。”
“可,言法醫說,顧念一直跟別人說,她父親是犧牲的警察,也沒說錯。我是覺得被她欺騙了。”說話的是新來的同事,侯少康。
許誠毅被調走後,他們三隊就一直少了一個名額。
後來,侯少康就被調了過來。
他來的晚,對顧念不熟,也不算清楚顧念和言初薇的事情,對言初薇的印象還挺不錯的。
平時他們幾個雖然不太待見言初薇,可也不會說言初薇的壞話。
因此,侯少康還不怎麼知道言初薇的爲人。
就如同李少峰他們一開始那樣,覺得言初薇爲人不錯。
相反,他對顧念還不怎麼熟悉。
可就因爲不熟悉,他就不能多說話。
明明不瞭解,現在還想當然的說這些,沈曉曼當即就來了氣。
“欺騙什麼?你聽過顧念對你說,她父親是犧牲的警察嗎?你聽過顧念逢人就這麼說嗎?自從顧念來了,就從來沒對人這麼說過!這些全都是言初薇說出來的!”沈曉曼一拍桌子,蹭的就站了起來。
“言初薇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可顧念平時跟咱們是一個辦公室的。你跟顧念接觸的,可比言初薇多吧!你怎麼就只聽言初薇的,卻不想想顧念是什麼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侯少康不服氣的咕噥。
“呵!”沈曉曼冷笑,“那你倒是知道言初薇的。”
侯少康一再被沈曉曼擠兌,也不高興了。
“我畢竟來的時間比你們短得多!”侯少康冷冷的說道。
“你也知道你來的時間短得多,對誰都不瞭解。你不瞭解言初薇,也不瞭解顧念。”沈曉曼最不屑這種什麼都不知道,還就愛瞎比比的人,尤其還是個男的,怎麼就這麼碎。
“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隨便評價別人!”沈曉曼不客氣地說道。
“你!”侯少康指着沈曉曼,一雙眼瞪得溜圓,這時候一點兒都沒把沈曉曼當夥伴來看,好像有多大仇似的,“我知道,我一新來的,你們都排斥我!”
這下子,就連李少峰他們也不樂意了。
這說的叫什麼話!
大家都是同事,都是並肩戰鬥的同伴。
什麼排斥不排斥的。
誰還排斥他了?
一個大男人,卻像個小娘們兒似的,說的好像他們都欺負他一個似的。
沈曉曼冷笑一聲,被他手指着也不怕,擡頭挺胸,對李少峰說:“李隊,這次老大把我跟顧念,還有他都留下了,如果他再說顧念的壞話,就別怪我真排斥他這個新來的了!”
李少峰作爲隊長,只能勸解。
傅永言也過來跟沈曉曼悄聲說話,勸着點兒她的脾氣。
侯少康哼了一聲,甩袖子就離開了辦公室。
顧念在室內呆不下去,走到哪兒都能碰到人。
估計她父親是綁架犯的事情,已經在警局上下都傳遍了。
所以不論走到哪兒,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都會收到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