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睜開眼,雙手抓住安全帶,她還以爲……楚昭陽會親她呢。
心裡竟有點兒失落。
***
楚昭陽幾乎是一路飆車,顧念以爲他是要帶她回她家。
除去楚昭陽出差的日子,他每天都去她家吃飯。
穆藍淑的態度一如既往的矛盾,既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對楚昭陽又特別心細客氣。
誰知,這次,楚昭陽竟是帶着顧念回了蘭園。
車子駛入車庫,車庫門自動緩緩降下。
就在車庫門接觸地面的那一剎那,楚昭陽“啪嗒”一聲解開了安全帶,傾身去解開顧念的,便順勢將她撈了過來。
同時,座椅往後滑,騰出了大片的空間。
顧念側坐着,楚昭陽從身後圈住她的腰,鼻尖輕蹭上她的耳垂,帶着灼.燙的呼吸,在她的肌膚上帶起片片的顫慄。
顧念緊張的抱住了楚昭陽的胳膊,呼吸和身體一起顫着。
“我一直憋着。”楚昭陽啞聲道,就帶着顧念的手來到褲鏈。
顧念一下子想到他突然把她放回到副駕駛,又迅速給她繫好安全帶,一路瘋了似的開回來。
那麼反常的表現,原來……
“你怎麼突然就……”也沒跟他怎麼樣啊!
楚昭陽眸色濃暗,醇厚的嗓音說不出的嘶啞:“剛纔你對着我搖屁.股了。”
顧念蹭的漲紅了臉,聽聽……聽聽他說的些什麼話!
也太……太不要臉了!
說得好像她好像故意勾.引他似的!
“我什麼時候……對你搖……搖了!”顧念漲紅了臉說道。
真是窘的他腦袋都要爆炸了。
“你剛纔就搖了。”楚昭陽沉聲道,勾的他直想解開褲鏈就將她就地正法。
顧念覺得自己特別冤枉,有理說不清了簡直。
剛纔不過就是想要躲開不讓他打了,怎麼到他嘴裡,就成了……成了挑.逗了。
說成了兩人之間的情.趣了。
楚昭陽一推,就將她摁在了車門上,抓着她的手就覆上去,同時,吻上了她的脣。
顧念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法兒想。
被他堵着脣叫都叫不出來,只有哼哼唧唧的聲音從嘴角和鼻中清淺的溢出。
掌心一片燙人的溫度,躲也躲不開,被他壓得實落。
他從她的脣角吻到脣瓣,又沿着下巴到了頸子,鎖骨,徘徊到耳垂。感覺周身全是他的薄荷香。
落下的吻本是溫熱,但接觸到空氣,又變得冰涼,引得她直顫個不停。
他一邊來回的啄磨,一邊輕念:“顧念……念念……念念……”
似輕嘆,似呢喃。
由他低醇微啞的聲音念出來,顧念覺得,自己的名字竟然也能被唸的這麼好聽。
就好像,她的名字是最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顧念臉頰紅的厲害,好喜歡聽他念她的名字,迷濛着雙眼,不自覺地便沉醉在了他的輕喚中。
就這麼聽他一聲聲念着,終於,在她的掌心中爆發出來。
楚昭陽握着她的手,與她掌心貼合,讓上面的熱意也沾染到了他的掌心,與她十指糾纏緊握。
“念念。”楚昭陽輕聲喚道。
顧念臉頰酡紅,雙眸的光有些散亂的看他。
“不要讓我等太久。”楚昭陽握緊了她的手,“我快要忍不住了。”
***
因爲這段插曲,兩人就沒有回穆藍淑那裡吃飯,再回去都來不及了,再說兩人現在都還一手的狼狽。
所以他們直接回了家。
但想到楚昭陽的話,顧念也不敢久留,吃了晚餐就走。
楚昭陽送顧念回家,車停在顧念家樓下,顧念沒有立即下車。
解開安全帶後,想了會兒,說:“今天局裡說,要從我們三個隊伍中各選出幾個人來,組成一個專門針對r組織的特別行動小組。由莫景晟和言律帶隊。我想報名加入。”
楚昭陽立即反對:“不行,太危險了。”
顧念早就料到,所以也早就準備好了。
她說:“r組織一直針對你,我既然是你的女朋友,,肯定也早在他們的目標之中,不管我加不加入,都已經直接的跟r組織站在對立面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我直接加入小組,與你一起對抗r組織。”
見楚昭陽沉着臉不同意,顧念握住了楚昭陽的手:“楚昭陽,我本來也不安全的。”
“對不起。”楚昭陽沉聲說。
都是因爲他,否則,顧念根本不需要捲入這些糟心的事情。
顧念搖頭,捏捏楚昭陽的掌心:“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因爲這事兒怪你。你也是受害者,身爲你的女朋友,與你一起承擔危險,是讓我覺得特別驕傲的事情。不管有多危險的事情,都能與你一起承擔,與你並肩戰鬥。這讓我覺得我們是一體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既然躲不了,那就迎面而上。我想要儘可能的多瞭解r組織,能夠儘可能多的幫到你。如果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那也就罷了。可既然我是警察,我有這個條件,那我就想要儘可能的多爲你做一些。”
“楚昭陽,我們是一體的。”顧念握住他的手說,“你有危險,我就有危險。你好,我就好。”
楚昭陽反握住她的手:“如果不是因爲我,你就不必如此。”
“可爲了你,我願意呀。哪怕有危險,但只要是你,我就覺得什麼都值得。”顧念想了想,說道,“言律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就算我不加入那個行動小組,他也依舊在警隊中,也要天天見面,所以沒什麼分別。對他,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了。”
“你要是想加入,我攔不住,但也記得,我在擔心你。”楚昭陽說。
“嗯。”
***
於是第二天,顧念就跟莫景晟提交了請求加入的報告。
其實要說這個行動小組,也沒有專門的辦公室,平時還是跟着各自的隊伍辦案,只是如果一旦有r組織的什麼消息,他們就會以r組織爲先,手頭的案子先交給其他同事。
週六,顧念休息,楚昭陽上午要加班,在公司開會。
顧念便趁機在家睡個懶覺。
結果睡的迷迷糊糊間,聽到臥室門外有聲音,好像是有誰來了。
她聽到穆藍淑的開門聲,還特別熱情的招呼對方進來:“來就來,帶什麼東西啊,這麼破費。你還當我是外人不成,這不是見外了嗎?”
顧念翻了個身,用被子矇住了耳朵,打算繼續睡,就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念念不在家?”
“她在睡呢,還沒起,你先坐,我這就把她叫起來。”穆藍淑說道。
“別了,她工作累,就讓她睡吧。”男聲說道。
顧念一僵,猛的掀被子坐了起來。
是言律!
後來顧念跟穆藍淑提起過,言律沒死的事情。
今天言律怎麼就來家裡了?
也沒聽穆藍淑提起過,可聽他倆的對話,穆藍淑是早知道了。
顧念趕緊起來,換了衣服,將頭髮隨便一紮,便出去了。
便見言律坐在客廳,正笑着跟穆藍淑聊着什麼。
言律先看到了顧念,朝她笑道:“念念,你起了,吵醒你了吧。”
顧念有一瞬間的恍惚,言律這樣毫無芥蒂的自然態度,好像他從未離開過,好像是那段她還在警校,而言律剛入警隊的時光。
他沒有經歷過陰暗的臥底生涯,笑的依舊陽光乾淨。
但看進他的眼裡,顧念清醒了。
現在這個言律,到底已經不是當初的言律了。
顧念朝言律點了點頭,便閃進洗手間,迅速的洗漱了。
刷牙的時候,就聽見穆藍淑在客廳對言律說:“言律啊,既然來了,就在這兒連晚飯也一起吃了吧。跟顧念好好聊聊。你不知道,顧念跟我說起你沒死,可把我驚壞了,但緩過神來,就特別爲你們開心。我可還記得,你們倆當初的感情有多好,但就是不捅破窗戶紙,讓我在旁邊看着都着急。”
顧念一驚,忙把口中的牙膏沫吐掉,迅速的漱口。
就聽穆藍淑又說:“現在你回來就好了。我們都以爲你死了,念念那傻丫頭可難受了,在路上見到稍微像點兒的人,就以爲是你,一直不肯接受你已經死了。以至於……哎!那麼久,都不肯去投入新的感情。”
“媽!”顧念趕緊扔下牙刷就衝出去,打斷了穆藍淑的話。
再這麼下去,誰知道穆藍淑還會說出什麼話。
穆藍淑擡頭,笑着說:“正好,顧念你陪言律聊聊,我去準備午飯。”
說完,就起身去了廚房。
而言律,正笑得意味深長,看着顧念。
顧念直接轉身追去了廚房,將廚房門關上,便低聲質問:“媽,你到底怎麼回事?言律怎麼會來的?”
“言律這孩子有心,給我打電話說了他的事情,我就直接把他叫過來了。”穆藍淑從冰箱裡拿出兩顆土豆,在水龍下衝了幾下,便拿刀子削皮。
顧念沉沉的吐出口氣,問:“你剛纔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希望你們倆好唄。”穆藍淑把削好的土豆放到菜板上,便準備切絲。
顧念攔住她的動作,把菜刀奪了過來,拍到菜板上:“媽,你先別忙了,能不能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穆藍淑抿脣呼吸了幾次,洗了手,隨意的把手往圍裙上抹乾水,說:“行,那我就跟你說清楚。你以前喜歡言律,後來言律都死了,你還不肯找男朋友,心裡就是有他。”
“現在既然他已經回來了,那你就可以繼續跟他在一起了。媽也不嫌他是個警察,工作不安全了,我鼓勵你們兩個在一起。”穆藍淑臉微微往旁邊偏了偏,不看顧念,“就不必……再去找別人代替了。”
顧念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
一股噁心的感覺從心裡直涌到喉嚨,顧念捂住胸口,用力的拍着,感覺胸口裡有什麼堵着,讓她想吐,卻吐不出來,悶在那裡又疼又難受,窒悶難當。
“媽,在跟楚昭陽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單身跟言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只是因爲沒有遇到讓我動心的人。我心裡沒他,當時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楚昭陽從來不是什麼替身!”
顧念氣紅了眼:“楚昭陽他……他那麼優秀,那麼驕傲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是替身,誰配來讓他當替身?你這樣說,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我的侮辱,對我們感情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