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143你這樣鐵石心腸,真叫兒子心寒呀
原本把肉堆得小山高的碗,一下子就空的見了底,小傢伙欲哭無淚,轉頭看着還在大口吃肉的齊承霖。
小嘴一癟,便可憐巴巴地說:“爸爸,難得今天這麼大好的日子,媽媽找到了家人,咱們慶祝慶祝,你就讓我吃點兒肉嘛。我有外公外婆,太姥爺跟太姥姥,我也高興啊,一高興,我就想吃肉呀。”
齊承霖睨着他,齊佑宣只覺得,自己這麼可憐巴巴,這麼萌,任誰看了都得心軟,可是爸爸這麼冷漠,真是讓人心寒啊襤!
“所以給你留了幾塊肉,要是平時,一塊都沒有。”齊承霖聲音平靜極了,完全沒把自家兒子的賣萌看在眼裡。
看他賣萌看了七年了,齊承霖還吃他這套就怪了鱟。
“爸爸,你這樣鐵石心腸,真叫兒子心寒呀。”小胖子悲憤的咬了一大口雞腿肉,眨巴眨巴眼,黑溜溜的大眼睛竟然還溼潤了。
“……”齊承霖也沒說話,默默地把他碗裡的一塊糖醋小排給夾了過來,優雅的填進嘴裡。
小胖子悲憤了,這是搶自己的肉啊,爸爸這麼大的人了,簡直是不要臉。自己還是他兒子吶!
哪能搶兒子的肉吃呢,看他現在都瘦成什麼樣兒啦!
油乎乎的小肥手趕緊抓住了碗就護在自己的懷裡,警惕的看着齊承霖,堅決不能讓這個狡猾的爸爸再從自己的碗裡撈肉吃。
盤子裡那麼多呢,怎麼能還能跟他搶呢!
齊承霖慢條斯理的夾了好些蔬菜往他的碗裡,沒一會兒,小傢伙的碗裡,又變成小山一樣高了,不過全是菜。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中午在學校也沒少吃肉。你們學校的營養午餐,哪個不是頓頓有肉呢,下午再加個下午茶什麼的。”齊承霖挑眉,在小傢伙驚訝的目光下,繼續說,“今天下午你好像又跑去餐廳買炸漢堡肉和烤雞皮了吧?”
“爸爸你怎麼知道呢!”齊佑宣覺得簡直是沒活路了,自己在學校吃了幾碗米飯,是不是爸爸都知道呢。
齊承霖嘴角勾了勾,特別鄙視兒子的智商,這種濃濃的惡意,小傢伙完全感受到了。
“你忘了學校是咱家的了?”齊承霖笑的溫潤儒雅,“你們校長很負責。”
摔!
校長怎麼連這種小事兒都管呢!
“爸爸,你不覺得,校長大人連這種小事兒都管,是不是代表他工作不太忙啊?”齊佑宣決定給管他閒事兒的校長上點兒眼藥。
而正在回家路上的校長,還不知道爲了讓齊家二少高興,結果得罪了齊家長孫。
“你可以理解爲,校長百忙之中還要注意你這點兒瑣碎小事,你就不要再給校長增加負擔了吧。”齊承霖邊說,邊不動聲色的給他夾了塊西蘭花。
一旁阮老太太和阮克山看小傢伙這麼古靈精怪的樣子,真是喜歡的不得了。見到阮丹晨後,也一直沒機會問齊承霖是做什麼的。
只看他穿着不俗,氣度不凡,便知道不是普通人,也不會讓阮丹晨吃苦。
就阮丹晨現在這一身的穿戴,還有她臉上的紅潤以及神采,都能表明她過得很好。
再加上小傢伙聰明伶俐又有禮貌,顯然很有教養,又不似好些個同齡孩子那樣內向,畏畏縮縮,小傢伙活潑大方,看着像是見過不少世面的孩子。
尤其剛纔她給了8000塊的紅包,那紅包可是厚厚的一疊了。這要是別的孩子,早就高興地跟什麼似的了,偏齊佑宣大大方方,高高興興,卻也沒表現出覺得這錢有多麼多的樣子,一派很習慣的,便將紅包交給了阮丹晨。
阮老太太出自音樂世家,平時參加演奏會,跟着樂團到各個國家去表演,也着實見識過不少人了,哪怕是歐洲國家的貴族,也都見過。
便見齊承霖和小傢伙的氣度,就覺得一點兒都不比那些人差,怕不是普通人家。
現在聽到齊承霖家裡竟然開着一間學校,便已經覺得不簡單,但總覺得應該不止於此。但阮老太太也不想失禮,只想着等回頭私下裡問問兒子,也好有個數。
再看齊佑宣痛苦的啃着青菜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再看一隻小豬仔啃蔬菜,特別的可憐,特別的維和,都要爲齊佑宣的那一身肉心疼了。
“要是你爺爺在,就好了。”阮老太太說道,“這樣今天才算是一家團聚。”
“媽,您放心吧,我已經設好了鬧鐘了,就等着爸一下飛機,手機開了機,我立即就給他打電話。”阮克山說道。
吃完飯,陳敏夏去廚房收拾,阮丹晨也去幫忙,阮老太太好不容易找回孫女兒,不捨得她動手,但阮丹晨哪能讓陳敏夏一個人忙活。
晚飯就是她做的,吃完了飯,這麼些髒盤子髒碗的,還不幫人家收拾收拾,也太沒良心了不是。
阮老太太也不想讓兒媳婦兒覺得有了孫女兒就偏心苛待了她,勸了幾句,便笑呵呵的回去哄小胖子玩兒了。
陳敏夏也讓阮丹晨出去聊天,好不容易相認了,都是說不完的話。
“今天既然咱們已經團聚了,那就不差這幾分鐘,往後的日子長着呢,還有好些團聚的日子。”阮丹晨笑着說道。
陳敏夏覺得也是,便跟侄女一起收拾,頓覺如今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以前家裡就她跟阮老太太倆女人,婆婆年紀大了,哪能讓她幹活,就算是有大嫂的幫忙,可到底是個外人,在一起客氣的聊天可以,但總沒有現在這樣,即使站着遠,但是心近。
雖然還跟阮丹晨不熟,可總覺得這是個貼心的侄女,就跟自己的閨女似的。想想以後熟了,一起邊幹活兒邊說着貼己的話,陳敏夏就覺得真是不要太美好。
兩人一起,很快就收拾完了。
等回到客廳,就見茶几上放了好些相冊,都乾乾淨淨的,卻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樣式。
陳敏夏一看就知道,這些裡面都是阮克山和阮克宇以前的照片。自從阮克宇去世,阮老太太時不時的就要拿出來看看,所以相冊都被擦得很乾淨。
“丹晨,快來看,這些都是你大伯跟你爸爸年輕時候的照片。”阮老太太等不及的招呼。
阮丹晨一聽,也是激動的趕緊過來了。
阮克山和阮老太太都說她長的像阮克宇,對於自己素未謀面的父親,她也很好奇。
今天又聽阮克山和阮老太太說了好多關於阮克宇的事情,阮克宇英年早逝,說的自然也都是他年輕時候的事情。阮丹晨聽着的時候,腦中就不禁形成了一個翩翩公子的俊秀模樣來。
在阮老太太的身邊坐下,見到了阮克宇年輕時候的樣子,才真的有了真實感,見自己與阮克宇長的那麼像,心裡也安定了下來。
阮老太太看看照片,再看看阮丹晨,這麼多年一直空了一半的心,終於滿了起來。
見他們看完照片,齊承霖才緩緩的開口,“還有件事情,應該要讓你們知道。”
齊承霖本來就是一副穩重的樣子,就是跟齊佑宣說話都沒多少表情,但即使跟他不熟,阮家人也還是能聽出他話裡的鄭重,便都看向了他。
齊承霖便將常靜秋的事情說了。
阮克山都驚呆了,縱使中華語言博大精深,他搜腸刮肚的也找不出什麼詞來形容柳容華的無恥。
不只是把他們的侄女給偷走了,不只是干涉了侄女的人生,甚至改換了阮丹晨的人生!
本來,就算沒有他們,阮丹晨也能做一個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可那柳容華,心思怎麼就能那麼歹毒,竟用一個毫無關係的女孩兒來代替阮丹晨,享了阮丹晨本該享的福。
“我要去找柳容華,我要打死她!”阮克山恨得牙癢癢,這就要起身,好歹被陳敏夏給攔住了。
“你現在受傷,找什麼呢?等你傷好了,我跟你一起找。那個女人,缺德事兒做多了,真是要下地獄的!”陳敏夏咬牙道。
阮老太太氣紅了眼,“克宇識人不清,竟然把那麼個人當朋友,結果白白害了自己女兒半輩子。”
“我說這件事,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是不是要跟常家認下?”齊承霖問道。
雖然之前問過阮丹晨了,但也要尊重一下阮家的想法。
現在阮老爺子不在,阮克山自然是讓阮老太太拿主意的。
“只沒想到,悅歡竟然是常家的女兒。”阮老太太唏噓道,也沒想到,竟是跟自己兒子私奔到朔城的。
阮老太太也是個聰明人,自然也能想到了爲什麼那些年,阮克宇鮮少回b市。
“那個不肖子!不肖子!”阮老太太忍不
住哭道,就因爲一個女人,便連家都不回了。
可也知道,阮克宇不敢回來,也是怕會連累家裡。
可那個傻孩子,就什麼都不說。他怎麼就不想想,家裡樂不樂意讓他這樣呢?
他回來說一下,哪怕是連累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同甘共苦又能怎麼了?
至少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還在他旁邊支持他,照顧他,而不是連面都見不着。
阮老太太難受了片刻,仍是吸了吸鼻子,接過阮克山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淚。
“丹晨是什麼意思?畢竟,那是你母親的孃家,那邊兒也有你的外婆和舅舅。認回去是人之常情。你要是想,等你爺爺回來了,咱們一家子就陪你走一遭。”阮老太太說道。
那畢竟是阮丹晨的外婆家,她要是想認回去,阮老太太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過她相信,阮丹晨倒不會是看中了常家的錢。
就看齊承霖這樣子,也是個不缺錢的,說不準還真不一定比常家差到哪兒去。
其實要按照阮家人自己的心思,是不愛與常家人來往的。
他們不是一個圈子內的,對常家人自然是不認識的,否則也不會沒聽過常悅歡的名字。
只是常家能因爲不滿意阮克宇的身份,就跟常悅歡脫離關係,逼得兩個孩子出走卻再也不敢回來,阮家人就不喜歡常家。
說實在的,如果真帶着阮丹晨上門,誰知道常家會不會覺得阮家是想要趁機佔便宜高攀呢。
而且,當年要不是常家人的逼迫,阮克宇和常悅歡也不至於躲在朔城,讓他們生生的一年見不了一次兒子。阮克宇也不會在朔城出意外,讓他們連兒子的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阮家人雖然明理,卻也不是聖母,說不恨常家那都是假的。
只是說到底,那也是阮丹晨的母親家。
對於這個剛認回來的孫女兒,阮老太太心裡滿是愧疚,欠了這孫女兒這麼多,如果孫女兒想,對她這小小的願望,他們吃點兒虧,受點兒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又不會掉塊肉。
阮丹晨搖搖頭,“我記得我母親也就夠了,她難產,豁出去自己的命也把我生下來,我心裡念着她。永遠也會記得她爲我的付出。只是常家,說實在的除去血緣,其實我對他們沒有任何感覺。不瞞您說,我跟常家是認識的,只是並不熟。其中往來最多的就是那位常老太太了,也就是我母親的母親。”
“那是位不講理的老太太,而且很討厭我,三番四次的拿我的身份說過事情,很是看不起我。”阮丹晨倒是沒放在心上,所以說的很輕鬆。
但是阮老太太卻露出了憤怒的表情,阮丹晨只是握住了她的手,“當年反對我父親與母親在一起,常老太太估計是出了大力的。現在回去,當年她能嫌棄我父親,如今恐怕也會嫌棄你們。你們和常老太太不一樣,我不會讓你們吃這份兒委屈。”
阮老太太感動的真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阮丹晨,眼見着孫女兒這麼爲他們着想,多好的孩子。
“如果我真要認,也是我自己回去,不會讓她來侮辱您。而且,現在我還不想認。且不說她信不信,就算信了,對我好。您說,她看中的是我的身份,還是我這個人呢?之前她因爲我的身份把我貶得一無是處,現在又因爲我的身份對我好,我該怎麼信?”
“而且,常老太太是個不講理的,我也怕她會因此提出些無理的要求,要求齊家爲常家做些什麼。”阮丹晨皺着眉說道。“婆婆家的人對我都很好,我不能讓他們因爲我的關係,硬生生的忍着,在心裡犯膈應。”
“齊家?承霖家?”阮老太太也聽出來了,阮丹晨這意思,要是她與常家相認,那常老太太會上趕着巴結。
這能讓慣於瞧不起比自己家差的常老太太都上趕着巴結,那齊家到底是什麼程度的?
因爲老太太沒有女兒,弟弟早逝,這些年來致力於做母親貼心小棉襖的阮克山,立即便主動解釋了一下齊家的地位。
阮老太太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孫女兒吃了苦,卻也是苦盡甘來,竟找到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最難得的是婆家明理。
但阮老太太看齊承霖的樣子,還是很清正的,就像之前一樣,只把齊承霖當自己的孫女婿看,這讓齊承霖很滿意。
“承霖說,我大舅舅跟我母親關係很好,他是真心
疼我母親的女兒,所以也因此疼常靜秋,哪怕她這人不太好,也依然因爲我母親的關係喜歡她。雖然她佔了我母親的光,但現在我還沒想好,只想着再觀察觀察。如果真的是,我就是單獨認下了他也行。”阮丹晨捏捏阮老太太的手,“其實,我也挺自私的。”
阮丹晨想着,如果能確定常志遠真的那麼在乎他姐姐,那麼想來也不會任由常家敗壞她,甚至利用她去跟齊家攀扯。
只是阮丹晨也擔心,常志遠到底是個生意人,萬一利益爲先呢?
所以她想先看看,或許,常志遠願意爲她在常家那邊瞞下來。
“不會,誰還沒個爲自己想的時候?再說常家那樣的情況,真是離遠點兒纔好。你母親當年都能斷絕關係離開常家,何況是你呢。”
“而且,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我也不想貿然過去。既然對常家我並不覺得那麼親切,又爲什麼非要爲這點兒身份上的事情去與他們掰扯,糾纏不清呢?”阮丹晨撇撇嘴,只想起常老太太就覺得糟心。
“說的是。”阮老太太不喜歡常家人,所以對阮丹晨這個決定,真是一百個支持。
只因阮丹晨並沒有把話完全說死,也知道這孩子心軟,所以沒多說什麼。
阮丹晨笑笑,“其實,也幸虧我沒有在常家長大。就看現在常靜秋,還有現在孫子輩的常嘉南就知道了。常嘉南跟佑宣一樣大,可是卻是被個寵壞了的孩子。至於常靜秋——”
阮丹晨搖頭,“那樣的人品真是不想提她了,誠然他們都是被常家寵着長大的,但也正是如此,這樣無邊無際,不講道理的寵,讓他們現在成了這樣子。常嘉南年紀還小,還有得改,可常靜秋明顯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雖然我之前的生活有艱難的時候,但其實還算不錯,至少我自食其力也沒有叫自己餓着,沒讓自己吃多少苦。工作上的苦,那也不算苦。”
“因爲那樣的生活,至少我的心意沒變,這點值得慶幸,在我看來就比在常家生活要好得多。”
阮老太太笑着點頭,卻沒說,如果換做阮丹晨在常家生活,其實並不一定會變得像常靜秋那樣。
雖說人之初,性本善,人要長成什麼樣子也跟教育有關。可阮老太太覺得那也是跟根底有關的。像常靜秋若是底子壞了,本身就是那麼個陰暗的性子,那還能長成什麼好來?
即使今天才第一次見,阮老太太對阮丹晨也極有信心,相信如果是她,哪怕是被常家寵上了天,本性都不會變。
再說,能在艱難中都沒有走上歧途,或是怨天尤人歪了心性的孩子,又哪會被一點點兒寵就給弄歪了?
即使沒見過常靜秋,但阮老太太是百分之百信任自己孫女兒的,完全不會誤會阮丹晨這是在說常靜秋的壞話。
其實要說護犢子,阮老太太大抵也是跟常老太太一樣了,只是比常老太太講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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