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經理臉色緊接着就沉了下來,毫不客氣的就瞪着姚靜菲,語氣特別嚴厲,“姚靜菲,這裡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鬧事的地方。齊臨工作看的是能力,看的是表現,不是讓你比誰的後臺硬。別說你父親是姚董,就算你是齊家人,也不容許你在這裡無理取鬧。設計師助理的工作,你想做,就好好做,別搞什麼小動作,你要是覺得不服氣,覺得做這個工作虧待你了,那你就辭職,也沒人非要哭着喊着求你幹這份工作。餐”
“我想你自己也明白,這份工作本就是你走後門進來的,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鄒經理表情嘲諷,對姚靜菲好像還真是不怎麼看得起的樣子,“齊家的大小姐就在公司裡工作,也沒跟你似的,逢人就說她家裡有多牛。”
姚靜菲不服氣的抿着嘴,心說了句廢話,誰不知道齊承悅的身份,還需要她到處去說嗎?
“你要是不服氣,可以讓姚董來找我,我倒是想看看對我公正處理,他還能有什麼意見。”鄒經理義正言辭的說。
他現在是不怕,又齊承霖在背後撐腰,他這可是爲了保護總經理夫人,總經理都說了,姚董有意見就直接去找他。
把總經理哄高興了,姚董算個屁斛。
只是設計部的職員們都驚悚了,經理竟然有這麼正氣凜然的時候。
鄒經理說完,直接轉身對衆職員說:“我們在齊臨工作,看的不是身後的背景,我們齊臨也不養吃閒飯的。設計師助理的工作,就是來給你們做助手的,你們也不用因爲誰誰誰的身份而不敢下命令,如果有人仗着自己的背景在這兒作威作福,又或者是威脅,只要你沒錯,就來找我,我就不信了,我設計部認認真真的工作,不養祖宗。”
“說白了,就是工作該怎麼幹就怎麼幹,誰要是在這辦公室裡拉幫結派,故意討好,顧忌某些人的背景,那你就先辭職,我設計部不要這種諂媚的小人。”
鄒經理這一句句的,說的姚靜菲臉上特別掛不住,鄒經理一口一個“某些人的背景”,又是一口一個吃閒飯的,句句都在諷刺她。
姚靜菲哪能想到事情成了這樣子,本來想的特別好,來了哪怕只是個小助理,可因爲自己的背景,這些人也得討好着她,可誰知來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姚靜菲眼裡掛上了屈辱的淚,就聽鄒經理不客氣的說:“好了,一來就鬧了一早晨,你趕緊去辦入職手續,回來以後就投入工作。他們手頭上的一些雜活以後都是你的了。”
其他職員一聽,特別高興,原來姚靜菲就是來幹雜活的。
雖然她父親是姚董,他們也不太敢得罪,但是工作上該是佈置給姚靜菲的工作,他們也照樣佈置,也沒人能挑出什麼錯。
鄒經理走了,姚靜菲纔不甘心的惡狠狠地瞪了眼阮丹晨,去了人事。
杜姐安排陳思妤拿了幾份文件過來給阮丹晨熟悉一下設計部的業務,阮丹晨研究着,過了會兒,見姚靜菲回來了,沒跟阮丹晨似的辦了一個大箱子回來,只是手上零零星星的有幾件辦公用品。
仔細看過去,一支圓珠筆,幾根彩筆還有尺子,都放在筆筒裡,還有一本記事本,就沒了。
職員們又驚訝了,這姚靜菲難道又不開眼的跑採購部去裝比去了?
不然怎麼拿回來的東西比他們當初還少,簡直是少得可憐。
其實姚靜菲也不明白,明明阮丹晨搬回來一大箱子,簡直就跟批發似的,怎麼到她這兒就少成了這樣子。
剛纔在採購部,她本來要的東西挺多的,採購部的職員也挺痛快,可羅經理不知怎的就從辦公室裡跑出來了,纔看見她似的。
姚靜菲自然是很熱情的跟羅玉樹打了招呼,想把在鄒經理這兒得到的不平衡,在羅經理這兒得到,她記得羅經理對她還是很客氣的。
可誰知道羅經理一看清單,立即搖頭,什麼筆記本只能給一本,文件夾等她需要了再來拿,筆也不能給多少,她一個設計師助理,至多就是幫設計師做做雜事,也可能會給設計稿填色,到時候問設計師要就行了。
總之就是不要一股腦的全要回去,現在需要什麼拿什麼。
可姚靜菲從小到大的習慣就是不管什麼東西一定要齊全,不管用不用得到都買齊了,以備不時之需。不管是喜歡的衣服,鞋子還是別的,只要是喜歡的就都要買雙份,以防其中一件髒了,隨時都有備用的。
羅玉樹說什麼都不過
給,可膈應死姚靜菲了,渾身不得勁兒。
在回來設計部的路上就給姚青志打了電話,可姚青志在開會,手機設了靜音,也沒接起來。姚靜菲就只能一臉鬱悶的回到了設計部。
雖然鄒經理剛纔說了那番話,但是設計部的職員還是都在觀望。鄒經理也清楚,這些人沒有願意先出頭給姚靜菲佈置任務的,乾脆就從辦公室出來,親自佈置。
能當經理除了要懂得滿足上頭的要求,也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手下人手頭有什麼活他都清楚,進度也都跟進着,所以很快就點了不少活給姚靜菲幹,姚靜菲這一上午都被忙的團團轉。
……
……
轉眼就到了中午午休的時間,在臨近午休,還有幾分鐘時間的時候,齊承霖就來電話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愛人”兩個字,阮丹晨紅着臉拿起手機,感覺燙手。
要說起這兩個字,還要回到昨天晚上。
齊承霖一般都會趁阮丹晨洗澡的時候,死皮賴臉的擠進浴缸裡跟她一起洗。不過昨晚齊承霖還有工作,在書房忙了一會兒,所以纔跟阮丹晨分開洗了。
等他洗完澡出來,看到阮丹晨正拿着手機,擰着眉不知道幹什麼呢,湊近一看,發現她正對着手機通訊錄裡他的名字發呆。
通訊錄進入編輯頁面,光標還在他的霖字後面閃爍。
阮丹晨突然感覺到頭頂罩上的陰影,緊接着就是一股熟悉的沐浴乳香味,是那種會在他身上變得特別獨特的味道,阮丹晨就有些熱。
接着,一滴水就滴到了她的手機屏幕上。
阮丹晨擡頭,就看到他頭上蓋着浴巾,額前的髮梢還在慢慢的彙集成水滴往下滴。
剛洗完澡,他白皙的肌膚還透着點兒微紅,雙手輕握着浴巾的兩端,讓他長指的骨節愈發分明好看,指關節處還微微泛着白。
他沒彎腰,只是微微的低頭,一雙黑眸就落在了她的手機屏幕上。
見阮丹晨擡頭看他,他才問:“幹什麼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洗完澡的關係,他的聲音帶着點兒慵懶,低醇性.感,直搔的她心裡癢癢的,身子都顫慄了下。
“不是明天就要去你公司上班了嗎?我想着如果你給我來電話,屏幕上顯示了你的名字,被人看到了不太好,就想換個暱稱。”阮丹晨說道,見齊承霖拿着大浴巾胡亂擦了幾下頭髮,就從她身上掠過,翻身坐到了她的旁邊。
怕他不高興,她還抱住了他的胳膊,有點兒撒嬌的討好道:“本來嘛,情侶之間用暱稱都是常有的事情,像我們這樣直接用名字才顯得生分呢。我其實早就想給你換一個了,可一直想不到叫什麼好。不管什麼暱稱,總跟你的氣質對不上號。”
“我什麼氣質?”齊承霖知道她在討好,低頭看她,似笑非笑的。
阮丹晨臉有點兒紅,這就跟他讓她誇他,非要讓她說喜歡他哪兒似的。
她乾脆枕到了齊承霖的肩上,她就是特別喜歡他那份氣質,普通言語都描述不出來的氣質。
齊承霖也不說話,就等着,也不允許她轉移話題,那雙深邃的黑眸一直盯着她,讓她頭皮發麻。
實在沒辦法,阮丹晨才緩緩地說:“成熟穩重,氣質清靡,雖然有時候很無賴,很不要臉,但是那樣子痞痞的。成熟男人的身上偶爾散發出痞氣來的時候,真的是很讓人難以抵抗。還有一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阮丹晨覺得自己也不能再繼續往下說了,再說下去這個男人還不知道得驕傲成什麼樣子。
她的這些話,感覺都是要把他誇上天了似的。這樣適度的誇一下他也就行了。
她現在都不好意思擡頭,頭皮火辣辣的麻燒,緊接着他的脣就貼了過來,從她的額頭沿着挺翹的鼻子一直找尋到她的脣。
他半邊堅實的胸膛擠壓着她,吻得愈發深,兩片柔軟的脣.瓣燙的她的脣也在輕顫,柔軟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就攀上了他厚實堅硬的肩膀,與他糾纏輾轉,嘴裡全都是他醇冽的味道,還摻雜着點兒牙膏的薄荷味,很好的味道,讓她心動不已,整個人都很有感覺。
齊承霖也是悸動的厲害,心跳都加快的異常,薄燙有力的手掌揉着她的肩頭與腰際,她整個人軟軟的,他愛不釋手。
p脣齒間都是她的香氣,齊承霖深深地嗅着吸着,徘徊不去的不住在她的脣.瓣與脣角啄吻。
垂眸,看到她眼睛半睜着,迷迷濛濛的無助又無辜的樣子,說不出的喜歡,有些微微腫的脣也劃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之前有想過幾個暱稱?”齊承霖靠回到牀頭,卻是把阮丹晨一撈,就抱到了懷裡,讓她嫣紅好看的臉就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一低頭,就能吻到她的額頭,找到她的脣。
對於這個位置,齊承霖很滿意,骨節分明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她柔軟的腰側,看她現在這樣子,眼睛濛濛的,嘴脣紅紅的,就像是萌萌的小幼崽,說不出的可愛,讓齊承霖喜歡的不行。
阮丹晨還有點兒緩不過來,剛纔被他吻得動了情,這會兒心跳不穩,身子還有些反應。
她在他懷裡不太安分的蹭了蹭,聞着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真是對此時的狀態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柔軟纖細的指尖擱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轉着。
他洗完澡就只穿了條長褲就出來了,剛纔頭上蓋着的浴巾也被他隨手丟到了牀邊不遠處的椅子上,這會兒上身赤着,光滑結實,指尖往下壓一壓,還特別有彈性。
齊承霖好笑的看着她這完全是出於不自覺地動作,被她弄得一身是火,卻又不想阻止,有種痛並快樂着的感覺。
無奈,便箍緊了她的腰,把她使勁兒往自己身上貼。
阮丹晨臉一紅,明顯也感覺到他身上的燙意,又被那兒硌着,有點兒緊張。
她紅着臉,感覺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也特別燙,也不知道是他的胸膛燙還是她的臉太燙。
嗓音柔細,還有些顫顫的,“之前想過承承,但是一想,感覺就跟叫齊承之似的,就否定了。然後想想,叫霖霖,但是又一想,跟你的氣質不太搭,覺得叫這名字有點兒委屈了你似的,就也放棄了。”
集中於思考的阮丹晨,暫時也忽略了底下的不適,微皺着眉,苦惱的想了許久,又說:“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要不就叫霖霖吧。”
阮丹晨說着,手伸到背後去摸手機,剛纔被齊承霖撈過來,手機就掉在剛纔坐着的位置了。
手機剛拿過來,還沒來得及改名字,就被齊承霖給抽走了。
“怎麼了?”阮丹晨奇怪的問。
齊承霖眼角抽了抽,是打死不能讓她改這麼弱智的名字,長指按了下home鍵,指紋解鎖他用不了,但是密碼解鎖可以,密碼就是他和齊佑宣的生日拼起來的。
本來是隻有齊佑宣的生日,只是有一天阮丹晨的手機系統升級,升級完後需要用密碼鎖先解開一次,正好就被齊承霖給撞見了,發現四個數字是齊佑宣的生日,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非要阮丹晨改密碼,直到把他和齊佑宣的生日月份合成四個數字,這才高興了。不過依然堅持他的那兩個數字一定要排在齊佑宣的前面。
骨節分明的指很利落的點了四個數字,便開了鎖,在上頭迅速輸入了兩個字。
愛人。
阮丹晨還記得昨晚他輸入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認真,目光很柔和,手機屏幕上的光似乎是把他那雙黑眸映的更亮了。
想着,阮丹晨的臉也紅了,立即拿着手機就出了辦公室。
走廊上沒人,她怕齊承霖等急了,立即接起了電話。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齊承霖在那頭說:“中午上來吃飯。”
“我沒忘。”阮丹晨小聲說,不由自主的就帶上了微笑,表情甜甜的。
齊承霖在電話那頭,也暖暖的微笑,左手分明而雅緻的長指把玩着擱在桌上的座機的電話線,“上午工作的怎麼樣?”
“挺好的,經理也很照顧我。”阮丹晨說道,沒提姚靜菲的事情,不過估摸着鄒經理會跟齊承霖提一提。
齊承霖很滿意,又說:“有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
阮丹晨應下,掛了電話回到座位上,過了一分鐘就到午休時間了。
因爲鄒經理的帶頭作用,設計部的同事也都大膽地把手頭一些細碎的雜活都交給了姚靜菲。
中間鄒經理又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對姚靜菲喊了句,讓她給泡杯咖啡。姚靜菲很不情願的起身
,決定忍一忍,中午就去跟姚青志告狀。
她去茶水間泡咖啡的時候,鄒經理便對設計部的同事們說:“以後這種小事情就都交給小姚來做,你們專心自己的工作。平時想喝什麼要出去買,就不要麻煩設計師了,反正平時小姚也就是幹這種雜活的,加班外賣什麼的,都讓她出去買。”
鄒經理的想法很明確,今天早晨姚靜菲跟阮丹晨吵了一架,雖然他是堅定地站在阮丹晨這邊的。
但是架不住總經理小心眼,萬一覺得他做的不夠呢?
總經理夫人回頭把自己受的委屈一說,總經理怪罪下來可怎麼好。
所以他儘量的就讓姚靜菲多幹活,算是變相的折磨他,總經理聽了肯定高興。
不一會兒,姚靜菲就端着咖啡回來了,交給鄒經理。
鄒經理也沒回辦公室,就在門口當着設計部同事的面,決定給下屬們示範一下。
他嚐了口咖啡,皺皺眉,“速溶的?”
姚靜菲點頭說是,鄒經理直接把咖啡塞回到姚靜菲手裡,杯子燙的姚靜菲“哎呀”了一聲,差點兒把杯子砸了。
“我不喝速溶的,茶水間有咖啡粉,你去給我煮一杯。”鄒經理說道。
姚靜菲皺着眉,覺得鄒經理就是在找茬兒。
“怎麼了?”鄒經理冷聲問。
姚靜菲說了聲“沒什麼”,氣憤的踩着高跟鞋就又出去了。
過了幾分鐘,又端了杯咖啡回來,鄒經理嚐了口,說:“怎麼酸味這麼重?你加了多少奶?而且也太苦了。”
姚靜菲一個大小姐,從來都是人家給她煮,她會煮已經不錯了,哪知道該放多少奶,又該放多少糖。
她覺得,鄒經理分明就是在故意爲難她。
本以爲鄒經理又要打發她去重新弄,卻見鄒經理皺着眉,不太高興的揮了揮手,“行了,你工作去吧。”
姚靜菲抿着脣,看到鄒經理轉身,還能聽到他咕噥道:“真是的,這點兒小事兒都做不好。”
這話說的姚靜菲心裡難受死了,她一個性子特別驕傲的人,可被鄒經理說的就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廢物似的。
回了座位,正準備繼續剛纔杜姐交代下來的工作,結果又有設計部的張繼同也過來,把原先手裡一些細碎的雜活交給她處理。
“我手頭還有這麼多活呢,哪做得完啊。”姚靜菲不樂意的說。
張繼同皺了皺眉,說:“這不本就是你該做的工作嗎?”
“我沒來的時候,還不是你們自己做的,現在全都丟給了我,算什麼?”姚靜菲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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