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碎
再見到鳳喬，竟是蒼老了許多。
“給母王請安。”
“見過鳳王。”
鳳惜選擇在早朝時間覲見鳳喬。同行的是紫冥軒，鳳棲，谷煞和納蘭聽風。所有的侍女都只能等在殿外。
“免禮。”鳳喬走到鳳惜面前。“惜兒回來了？還走嗎？”
只是一句話，便可以看出鳳喬對鳳惜的重視。
鳳惜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走了。”卻沒有注意到鳳喬看她的眼神與以往不同。
“棲，你還沒有見過母王吧？來，這便是我們的母王。”鳳惜溫柔的對站在身後的鳳棲說。
“棲兒也回來了？好！好！好！”鳳喬連說三聲好，沒有人知道她是爲了鳳棲的到來還是爲了鳳惜的態度。
“今天早朝就到這裡吧！來人，念本王的聖旨。”鳳喬回到王座上。
旁邊立刻有人上前，展開聖旨‘今有我皇女鳳惜體察民意，經啓靈.曼林.漢方三城城主推薦封爲我鳳翔太女。日後，鳳惜的話便是本王的話。若我鳳翔皇室中有誰對其不尊，皆可法辦。’
聖旨一出，紫冥軒便知道，鳳喬的做法是以防有人不相信鳳惜手中的聖旨所做。
而這聖旨顯然是惹得朝堂上衆人的不滿。其中大皇女和二皇女由爲最。
“退朝！惜兒，帶你的朋友到書房來一下。”鳳喬起身，剛剛念聖旨的侍人立刻扶了上去。
“母王找惜有事？”對於鳳喬，鳳惜是沒有好臉色的。
“既然已經封了你做太女就搬進吉都宮去吧！”鳳喬淡淡的說。
“不用了。惜的鋤閣有地方。冥是去參加龍隱國主大婚路過鳳翔，惜想招待冥在鋤閣多住些日子。請母王准許。”鳳惜說。
“既是你的朋友，你來招待便可。”鳳喬知道紫冥軒不會喜歡宴席什麼的，也就沒有提。
“是。”鳳惜這纔看向鳳喬“至於棲…惜會保護好他的。不勞母王費心。”
鳳惜只是想告訴鳳喬，不要企圖拿鳳棲的幸福換什麼聯盟。。。
“我累了，你們先下去吧！”對於這個對她有萬分防備之心的鳳惜，鳳喬有些無可奈何。
“惜告退。”一直，只有鳳惜不冷不熱的和鳳喬說了幾句話。
“這邊是鋤閣？聽風，配上你那裡的花會更漂亮！”鋤閣，十三皇女的住處。佔地如普通的庭院，卻是有着六層的高度，每層只有三四間房。最美的卻是房前的池，橋，亭，花，柳。
“等有時間，聽風會帶些花種過來。”只有聽風一人迴應。
“隨我來！”紫冥軒施展輕功帶鳳惜飛上池中亭。
鳳翔最多的亭就是池中亭，只是一人有一人的設計。
“冥！你是在取笑惜不會輕功嗎？”鳳惜一直最喜歡這池中亭，卻是靠己之力上不去。
“沒有吧。冥怎敢呢？”說話的是隨後跟上的谷煞。
“就是！”納蘭聽風也緊接着跟嗆。
“好了。到底要談什麼？”看到這樣的氣氛，莫驚雷很是不悅。
“早朝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三皇女。驚雷，爲何？”紫冥軒轉身坐到石柱上。
“資料顯示，告假。”莫驚雷將紫殊遞給紫冥軒。
“告假？因何緣由？告假幾天？”紫冥軒追問。
在場的人無不疑惑紫冥軒爲何瞬間變了語氣。
“主子恕罪！”莫驚雷卻是明白了過來，跪到了紫冥軒面前。
“冥！”谷煞求情。
“去查！”沒有理會谷煞，紫冥軒命令莫驚雷。
“是！驚雷告退。”這場慍怒，只有當事人明白吧！又或者都明白，卻又都不明白。
良久，谷煞嘆氣。
“冥，我餓了。快些討論吧！嗯？”只這一句話，在場的人就已經是冷汗直冒了。
“那你就先說。”紫冥軒沒有擡頭，專心的哄着懷中的紫殊。
“我認爲二皇女的勢力比較大一些。而且，那些沒有表現出派別的大臣，似乎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谷煞猶豫了，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說下去。
“是三皇姐的。”鳳惜說的肯定。
“怎麼會？！！”
“怎麼會…”納蘭聽風和鳳棲不同語氣的驚呼。
“的確是這樣。”谷煞爲自己的話總結。
“惜，三皇姐不是一直對你很好嗎？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鳳棲拽上鳳惜的胳膊，聲音哽咽。
“棲…是真的。一直都是。”鳳惜輕撫鳳棲抓住自己的手，算是安慰。
“聽風，這段時間你要密切注意二皇女府中的一切動向，隨時向我彙報。有問題嗎？”紫冥軒突然開口。
“好。沒有問題。”納蘭聽風沒有理會自己的疑惑，應允紫冥軒的話。
“追憶，你和驚雷一起監視大皇女那裡。”
“是。主子！”
“還有九皇子那裡，誰去？湛藍，你行嗎？”紫冥軒看了站在角落的湛藍一眼。
“可以。”湛藍看了鳳惜一眼，見鳳惜點頭方纔應允。
“放心吧，我有時間就會過去的。”見到紫冥軒依舊將視線放在紫殊身上，谷煞開口。
“都回去吧。瘋子，陪我出去一下。”抱着紫殊，紫冥軒飛下池中亭，只餘話音未落。
谷煞看看身邊都是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幾個人，笑了“冥的心情不太好，請十三皇女多多擔待。”
“她是來鳳翔幫我的。我有什麼理由說她嗎？黎煞，她安排的在理。”鳳惜微欠身。
的確，紫冥軒的安排都是有原因的。大皇女的府中養了很多武林高手，讓追憶和莫驚雷去正好。他們兩個都是紫冥軒培養出來的高手，即使不敵也會有一個逃脫的把我的。至於二皇女，府中只有普通的護院，納蘭聽風是鳳翔人，自幼被納蘭聽雪逼着學武，又被谷煞培養了一段時間。絕對可以勝任。鳳惜唯一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有九皇子的事。
“有信息顯示九皇子有謀反之心。”看出鳳惜依舊保留的疑問，谷煞解釋道“放心吧！冥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有原因的。”
“你終於下來了？！！”谷煞到紫冥軒身邊的時候，紫冥軒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懷中已經轉醒的紫殊也用自己的小桃花眼狠狠地瞪着忙衝着他們奔過去的黎煞。
“等急了吧？”黎煞微笑着。
“回一趟我們昨天住的那裡，我要拿些東西。”紫冥軒沒有回答自己是否着急，只是說除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好！好！好！”谷煞連說三個好。他知道紫冥軒是在笑着的。
庭院裡，還沒有人回來過。只是有着打掃衛生的男人和收拾花草的女人。
“你們是雪兒特意安排給聽風的吧？辛苦了？”紫冥軒對帶着半邊面具的男人說。
“不辛苦。”男人看着遠處的女人，眉眼間是重重的濃情。
“好好照顧她。宮裡的事，我會找人代替你的。記着，沒有幸福的生命就只是一具驅殼。雪兒那裡就說是我准許了就好。”紫冥軒意味深長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回之羞澀的一笑。
“謝謝主子。”男人屈膝跪地，紫冥軒沒有去阻止，沒有去扶。她認爲這是自己應該受的。
“走吧。我們回房間拿東西。”紫冥軒依偎到谷煞懷中，依靠着谷煞的力量前行。
“好。”谷煞沒有一句異議。
“今天，我們就這樣出去逛上一天。好不好？”屋子裡，紫冥軒穿着谷煞做給她的女裝巧笑嫣然，谷煞抱着紫殊目瞪口呆，而谷煞懷裡的小紫殊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嘴中也是咿呀有詞。
“瘋子，過兩天就要忙起來了，我一定沒有時間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今天我們出去好好玩一天。好不好？”看着失神的谷煞，紫冥軒走到了他的身邊，賴了上去。
“好！”谷煞知道這次紫冥軒的女裝是專門穿給他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走吧。到了外面，你就是我的夫郎了。瘋子，抱好紫殊哦。”紫冥軒說。
“好！”
在鳳翔，不管是未出閣的男孩還是已嫁做人夫的男人，亦或是獨自生活的男人都是要帶面紗的。只有妻主在身邊且允許摘掉面紗的人才可以不戴面紗出門。
紫冥軒和谷煞走在街上立刻就引起大家的高度關注。美得不似凡人的谷煞，一襲白衣渲染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紫冥軒。可愛至極的紫殊睜着圓滾滾的桃花眼。嗯。好吧！已是焦點。
“瘋子，餓了沒有？我們去吃點東西。”紫冥軒用自己的胳膊攬上谷煞的健腰，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小個子盡力的摟着一個大個子，怪異極了。
“好啊，還沒有吃早飯呢。紫殊也會餓的”谷煞溫柔的說。
早餐已過，午餐未到，這個時辰的人並不多。
坐在客歸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又看看身邊爲自己佈菜的紫冥軒，谷煞滿足了。
“冥，昨晚就是在這裡碰到念公子的吧？你猜他今天回不回來。”谷煞說。
紫冥軒心一驚，這個谷煞究竟還能爲他容忍多少？她是會心疼的啊。
“瘋子，我今天是爲你穿的女裝！”紫冥軒動手接過紫殊，自己靠到谷煞懷中“瘋子，今天是我們的，我們不談別的好嗎？”
“好，不談別的。”谷煞將紫冥軒攬入懷中，輕輕的說“我們好好的，不談別的。”
兩個人相處融洽，誰也沒有發現暗處那雙含淚的眸子。
是念謐，他本想在遇到紫冥軒的地方等待的，豈料還未進門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軒兒，你的心中真的有表哥的存在嗎？”
嘴中嘟囔了一句，離開客歸。在街角找了一家文房四寶店。
片刻，手中拿着卷軸走出店，走向牆角的乞丐。
“你幫我將這個交給那裡的那位姑娘，這個銀錠子就是你的。”手指一伸，指向客歸的窗。
“這是什麼？”謝過乞丐之後，紫冥軒好奇地打開卷軸。
是畫，畫的是剛剛兩人相擁的場面。旁邊寫有一行小字‘軒兒，要幸福！’
“這是…”紫冥軒焦急的站起來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