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殺,你以爲皇上能留她到現在?這一路咱們走來,這楚一清的事情也聽了不少,不管是那對羅皇一戰的驚豔還是這農神娘娘的傳言,楚一清這個女人不簡單!”裕親王搖搖頭道。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着煌兒就受那個妖女的迷惑吧?”魯親王氣的要跳腳。
“你這性子就是沉不住氣,咱們都來了,你還急什麼?憑咱們兩人之力難道還能讓一個妖女飛上天不成?你想想,當年皇上還不是專寵晴妃一人,如今二十幾年過去,誰還知道有個晴妃?早已經成一堆白骨了!女人與江山比起來,或許一開始爲美色所惑,會選擇女人,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男人想要的終究還是權力!”裕親王緩緩的開口。
“對對對,那咱們當年連皇上都能勸了,難道還勸不了煌兒?”魯親王點點頭道。
“所以說,不要急,從長計議!”裕親王眯了眼睛笑嘻嘻的開口,隨手剖來那雞,拎了雞腿在口中,“不過這楚一清做的吃食的確是美味,咱們多住些日子也不虧!”
魯親王聞不得那油膩的問道,低聲道:“好了,你自己吃吧,我剛吃飽,一聞到這味都膩了!”說完,也就下車去了另外的馬車。
“沒有口福的老傢伙!”裕親王緩緩的眯眯眼睛,躺在柔軟的被子上,咬了一大口香噴噴的雞腿。
宅院門前,見兩位老王爺終於走了,金玉也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喊了一句謝天謝地。
皇甫老太忍不住給一清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進了屋,皇甫老太問道:“一清,這兩個老王爺來是爲了啥?怎麼這聖旨還不下呢?是不是又有什麼變故?”
還沒等楚一清開口,金玉拎着盼兒進門直接說道:“娘,您就別提那個聖旨了,您猜皇帝封妹子什麼名分?是妾呢,妹子好端端的,爲阿寶吃了那麼多的苦,怎麼能去做妾?不去!”
皇甫老太一愣,低聲斥道:“金玉,你懂什麼,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金玉委屈的癟癟嘴,“這有什麼不懂的,難道你稀罕妹子去給王爺做妾?改日再娶個正妻回來,整日的壓着妹子,妹子不是日日的受委屈嗎?”
皇甫老太低聲說道:“別說是皇族,就是咱們村子裡那些殷實的家庭還娶了小妾呢,王爺那個位子,難道你指望你妹子能獨享王爺一人嗎?”
金玉一愣,有些不敢置信道:“娘,你的意思是支持妹子就這麼回去?”
皇甫老太皺皺眉,真不知道如何跟金玉解釋,只得說道:“難道你以爲皇上會任憑皇子流落在外嗎?這歷朝歷代,哪有皇子在外面不回宮的?”
楚一清淡笑道:“娘,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並不是在乎正妃側妃的位子,我只是貪戀這裡的一切,能待一天是一天,我不想進宮!”
皇甫老太嘆口氣道:“我何嘗不知道你,幾個官夫人你都懶得應付,那皇宮裡爾虞我詐的,你一定不喜歡,只是一清,這是你的命呢,誰叫你是前朝皇族,誰叫阿寶的爹是五王爺,誰叫你最後又喜歡上五王爺呢!這一切都是命,憑你個人的力量無法掙脫,你只能去適應這命運!”
楚一清苦笑一聲:“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還是不捨得,娘,您別逼我!”
皇甫老太點點頭,拉住楚一清的手道:“娘不逼你,娘雖然爲你着急,可是娘知道你有自己的選擇!”
楚一清感激的點點頭。
“妹子,只是這兩個老王爺又賴在鎮子裡不走咋辦?聽他們的意思,是要在鎮子裡等着你們呢!”金玉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楚一清皺皺眉,她也正在爲這件事情心煩,皇帝日理萬機,自然不能久住,可是這兩個老王爺是閒散王爺,又沒有露出很大的敵意,她想要將他們趕走,恐怕也不容易呢!
“妹子,現在你的身子經不起折騰呢,這樣,你繼續住在宅院,讓王爺跟阿寶去鎮子裡住,那兩個老王爺總不能越過王爺來找你的麻煩吧!”金玉說道。
楚一清皺皺眉,低聲道:“怎麼說這兩人都是厲煌的長輩,我若是躲着不見怕是也不是法子,好歹我如今有了身孕,他們也不能多加爲難於我!”
皇甫老太點頭道:“一清說的對,如今你懷有他們厲家的子嗣,他們能將你如何?你若是不到人前,反倒讓他們拿了不是,說你沒有規矩!明日你就跟王爺、阿寶一起回去,每日裡去請個安也就罷了,凡事記住,一定要想開點,不要往心裡去,知道嗎?”
楚一清點點頭,笑道:“娘,您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呢!這兩個老王爺若是通情達理我就陪着笑臉,若真的是來爲難我的,不用我出面,厲煌也不會同意!”
皇甫老太點點頭。
晚上,厲煌讓瑩潤準備了熱水給楚一清泡腳,他則拿着書本在一旁陪着,可是那心思也沒有在書上。
“兩位老王爺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楚一清一邊泡着腳,一邊問道。
“你身子重要,這事兒我會處理,放心吧!”厲煌擡眸笑道。
“可是我擔心阿寶,你看今日阿寶那麼狗腿,又是唱歌又是捶背的,不過是想要兩位老王爺喜歡,可是……”楚一清忍不住擔心說道。
“你放心吧,阿寶這孩子人小鬼大,再說還有我在身旁,不會出事的!”厲煌上前握住了一清的小手笑道,“再怎麼說,阿寶也是皇族血脈!”
楚一清點點頭。
“你真的要與我們一起去鎮子?我想盡辦法將兩位皇爺爺支走,就是怕他們在宅院裡與你正面衝突,不如你就留在上家村吧,兩位皇爺爺那裡我能應付!”厲煌擔心道。
“我若不跟你回去,怕是這纔會讓兩位老王爺抓住把柄呢,你放心,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楚一清笑道。
厲煌只得點頭,眉頭卻緊鎖。
第二日,厲煌就帶着一清、阿寶去鎮子。因爲在路上的時間長,臨走的時候,皇甫老太跟金玉拿了許多的棉被鋪在車裡,非要楚一清舒舒服服的躺在裡面,厲煌則與阿寶乘坐另外一輛馬車。
“娘,金玉姐,不用這麼誇張吧!”楚一清忍不住說道,她一個人坐一輛馬車也有些浪費呢!
“你就聽娘跟金玉姐的話吧,這路上時間長,你可以小睡一下,我跟阿寶單獨說說話也好!”厲煌說着,扶着楚一清上了馬車。
“對對,這有了孩子之後都喜歡睡覺的,你自己躺在裡面一會兒就睡着了,回去鎮子還要費心應對老王爺,在路上都要養好精神呢!”金玉說道,又讓瑩潤準備好溫水在車外備着,一切都準備的妥妥切切的。
楚一清知道這是皇甫老太與金玉的好意,當即也就不推辭,也就安安穩穩的自己躺在車裡,果真,走了一會兒,那馬車晃晃悠悠的,楚一清一會兒也就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
另外一輛馬車裡,阿寶就按耐不住了,這些日子在宅院裡住着,鎮裡的生意只能讓於小雨與遲軒兩人打理,雖說生意也不錯,但是他總有些不放心,這不一邊在馬車上坐着,一邊小嘴就碎碎念,還拿出筆來,認真的寫在小本子上。
“阿寶,在寫什麼?”厲煌感興趣的湊上去。
“回到鎮子要做的事情!”阿寶認真的答道,給厲煌看。
“第一要先盤點賬目,檢查庫存,第二要想法子促銷,服裝大會不錯,可以再搞搞試試,第三……”厲煌念着念着就笑了起來,問道:“這你寫術語是跟誰學得?跟你孃親嗎?”
阿寶見厲煌取笑他,趕緊將賬本奪過來說道:“爹爹笑話阿寶了,阿寶纔不告訴你呢!”
厲煌摸了摸阿寶的腦袋說道:“其實你還小,原本不用動這麼多的心思的!”
阿寶卻嘟着小嘴說道:“孃親有小弟弟了,姥姥說以後會很辛苦,爹爹還有應對皇上那邊的人,自然顧不上生意,阿寶反正閒着,幫孃親分憂就好了,阿寶也喜歡!”
厲煌一怔,平日裡見阿寶對那銀錢格外的使力,還以爲他只是想賺錢討爹孃的歡心,卻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卻看得如此透徹,他忍不住將阿寶抱在懷裡說道:“阿寶,爹爹不是一個好爹爹,就連阿寶都懂得幫你孃親分憂,可是爹爹卻總讓你孃親擔心!”
阿寶伸出小手拍拍厲煌的肩膀道:“爹爹是做大事的人,爹爹爲孃親與阿寶放棄了一切,就已經是最了不起的選擇!阿寶最佩服的就是爹爹!”
厲煌笑道:“你這小子就是嘴甜,最會哄得爹爹開心!”
阿寶嘻嘻的笑道,突地想到了什麼問道:“爹爹,你說皇上爺爺怕不怕這兩個老皇爺爺?”
厲煌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也就笑道:“皇上就是皇上,是最大的,對這兩位老皇爺爺也不能說是怕,不過兩位老皇爺爺堅持的話,皇上也會聽他們的意見!”
“那就是說,兩位老皇爺爺有可能改變皇爺爺的決定嘍?”阿寶眨眨眼睛說道。
厲煌仔細的想了想,說道:“阿寶,爹爹與孃親都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可是你終究是孩子,這是咱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在爹爹與孃親的心中,阿寶纔是最重要的!”
阿寶擺擺手笑道:“爹爹,我都六歲了,爹爹與孃親就不要再將我當做小孩子看了,我也應該幫爹爹與孃親分憂了!”
厲煌摸摸阿寶的腦袋,真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
齊府,之前騰龍已經按照厲煌的吩咐,將兩位老王爺安置在後院的跨院中,配備了大量的兵士護衛。兩位老王爺卻不安分,拼命的催着騰龍將厲煌一家三口叫來,這一日,兩位老王爺又在刁難騰龍的時候,就見朱二文來稟報,說是王爺一家三口到了。
大廳裡,魯親王與裕親王正襟危坐,擺足了長輩的架子,看着三人在下面行禮之後,那魯親王就說道:“咱們還要在這府裡住不少日子,這日常起居的安排,楚一清,你可要費心了!”
不待楚一清開口,厲煌徑直上前說道:“兩位皇爺爺,一清的身體有恙,這日常起居還是由孫兒安排好了!”
“有恙?什麼恙?你身邊不是帶着鬼醫雷霆麼,這雷霆的醫術,死人都能救活了,還治不好一點小病?讓雷霆來瞧瞧,治不好就砍了他的腦袋!”魯親王不悅的大聲說道,“這內室之事本來就是女子所爲,如果一個女子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如何成爲我厲家的媳婦?”
厲煌不緊不慢的說道:“一清是有喜了,這是喜病,治不好,自然是不易操勞!”
魯親王與裕親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他們都還沒有出手就敗了?有喜?楚一清這喜來的可真是時候!
將兩位老王爺驚愣的表情收在眼中,厲煌再次福身說道:“兩位皇爺爺喜歡住在這裡便繼續住着,只是一清有孕在身,要靜養休息,所以不能日日的前來伺候兩位皇爺爺,還請兩位皇爺爺不要見怪!”
魯親王鬍子一撅一撅的,正待要說什麼,就見裕親王笑嘻嘻的說道:“這子嗣是大事兒,咱們怎麼能責怪呢,是吧魯老頭?”
魯親王卻說道:“就算是懷有子嗣,這日日的前來請安總能吧?”
厲煌正待要說什麼,就聽楚一清說道:“兩位皇爺爺難得來一次,一清雖然不能時時盡孝在人前,這請安還是可以的!”
裕親王笑嘻嘻的點點頭道:“你也不用爲難,身子要緊!”
阿寶轉眸對裕親王笑道:“還是四老皇爺爺知道心疼人,阿寶最喜歡四老皇爺爺了!”
魯親王一怔,吃醋道:“怎麼,阿寶,你不喜歡三老皇爺爺嗎?”
阿寶皺皺小鼻子,眼睛咕嚕了一下,這才說道:“三老皇爺爺若是對孃親好,那阿寶也就喜歡三老皇爺爺,不但喜歡,阿寶還會孝敬三老皇爺爺呢!阿寶帶着兩位皇爺爺去看好看的好不好?”
魯親王被阿寶撩撥的來了興致,立即點點頭,也就拉着裕親王一起,帶着隨從要出門。
楚一清將雷淵叫來,吩咐道:“你與阿德仔細的保護就好阿寶少爺與兩位老王爺,切記,他們三人,誰也不能出一點差錯!”
雷淵趕緊應着。
楚一清這才放心他們出門。
無名鎮大街上,楚記綢緞莊門前,大紅地毯上,十幾個風情各異的女子,身着新衣,或隨性的走着,搖着摺扇,似乎在瞧風景,或者手持錦帕,羞答答的望着衆人,還有的三個一羣,兩個一夥,做逛街的模樣,紅毯的周圍吸引了許多年輕的公子與女子,公子是來看女人,女人則是看衣裳。
“你們瞧,這件古煙紋碧霞羅衣、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是這一季的主打呢,這件衣服一出來,鎮子裡不少有錢人家的小姐都穿上了,真是出衆華麗的很!”幾個女人圍在一起,對着走在紅毯第一位的美麗女子嘀咕着。
“這位就是如燕姑娘?果真是美麗非凡呢!”男子則聚在一起嘀咕着那穿着古煙紋碧霞羅衣、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的女子。
“比起那青樓的頭牌來還是差了很多!”有人不屑道。
“你懂什麼,那青樓名妓被千人枕,萬人嘗,出來就是賣的,長得再漂亮又如何,花錢就能一度春宵,可是這如燕姑娘如今是楚記綢緞莊的首席模特,模特你懂不,是隻能遠觀不能褻玩的白蓮,豈可與那青樓女子相比!”立刻就有男子反駁道。
原來這試衣模特都是良家女子,凡是前來觀賞這服裝大會的,全都要站在五米之外,前面有家丁把守,只能看,不能摸,不能挑逗,任憑那紅毯上的女子語笑嫣然,如春風拂面楊柳低頭剎那的嬌羞,純淨如水波靜紋盪漾的平和,所有的男子只可以買下她們身上的衣裳,而她們的人,不賣!
或許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才更引得許多男子前來觀賞這服裝大會,這些爲了生活而拋頭露面的女子,也慢慢的在無名鎮走紅。
綢緞莊的二樓上,阿寶坐在爲他特地準備的高腿椅子上,居高臨下望着樓下的情況,他的身旁,坐着兩位老王爺。
“兩位老皇爺爺,如何,好看嗎?”阿寶笑嘻嘻的問道。
裕親王的眼睛則一直瞄着桌上那一罐梅子冰水,據說這也是楚寒的特產。
魯親王卻興致勃勃,點點頭道:“乖重孫子,這些都是你的?”
阿寶點點頭道:“都是阿寶的!不過這些主意也是娘出的,娘平日裡太忙,所以阿寶就將她的主意剽竊了來,開了幾個這樣的綢緞莊,雖然賺不到什麼大錢,但是至少可以餬口,最重要的是,阿寶不用像別的孩子一般去死讀書!”
魯親王笑眯眯的問道:“阿寶不喜歡讀書?”
阿寶搖搖頭道:“喜歡,只是讀再多的書,書上的道理都是死的,孃親說過,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讀書要與實踐相結合的!反正我又不去考狀元,書慢慢的讀就好!”
魯親王皺皺眉,低聲問道:“阿寶,你有沒有想過離開你孃親,自己去生活?”
阿寶警惕的眯眯眼望着魯親王:“三老皇爺爺是什麼意思?是想要將阿寶帶走嗎?三老皇爺爺,阿寶可先告訴你,阿寶是不會跟你走的,你也別打這樣的主意!”
阿寶的一句話將魯親王噎在了那裡。
“阿寶,瞧你想哪裡去了,這裡好吃好喝的,全是老皇爺爺沒有吃過喝過的東西,哪裡捨得離開,你放心,放心吧!”裕親王趕緊打着哈哈圓場道。
阿寶這才點點頭說道:“那就好!兩位老皇爺爺先瞧着,我下去瞧瞧交易額,一會兒再上來陪兩位老皇爺爺玩!”
裕親王笑眯眯的擺擺手,“你儘管前去吧!”
阿寶點點頭,帶着於小雨下樓。
望着在樓下忙裡的阿寶,魯親王緩緩的捋捋鬍子說道:“這個小傢伙倒是機靈的很,老夫瞧着,若是能夠好好培養,一定會成爲一代明君!”
裕親王懶懶的窩在裡面的榻上品着冰水,聽到魯親王的話,微微的眯眯眼,眸露精光。
這一日清晨,楚一清剛剛起牀,就見瑩潤急急的前來,低聲道:“夫人(成親之後,楚一清覺着小姐姑爺叫着彆扭,以後都統稱爺、夫人,阿寶爲少爺),咱們府裡來了五個女人,說是給王爺選妃的!”
楚一清一愣,眸色一暗,但是很快冷靜下來說道:“是嗎,這老王爺果真是沉不住氣了!”
瑩潤驚訝道:“夫人,那您不去瞧瞧?”
楚一清起身坐在梳妝檯前,拿起梳子來打理着頭髮,淡聲道:“看什麼?讓爺處理就好!”
瑩潤忍不住伸伸舌頭道:“夫人,您真的對爺好生的信任,奴婢聽說那五個女子全都是都城權貴的女兒,是大有來頭的!”
楚一清冷冷一笑,照舊淡然的梳着頭髮。她與厲煌之間,如果連這點信任都做不到的話,那還有必要做夫妻嗎?
此刻,大廳裡,厲煌望着那五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緊緊的擰了眉,轉眸望向神情得意的魯親王,“三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魯親王笑道:“如今楚一清有了身孕,自然不能伺候你,這五位都是三爺爺爲你精挑細選的,幫你選幾個妃子留在府裡伺候你!”
魯親王說完,便轉眸吩咐那五位女子道:“你們都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魯親王話音剛落,就見其中一名綠衣女子已經迫不及待的起身行禮道:“參加五王爺,小女子劉芸兒,家父是太傅劉元,曾經是各位皇子的啓蒙老師!”
另外一名粉衣女子也起身說道:“小女兒呼蘭格,是呼蘭將軍的女兒,家父在胡將軍麾下任職!”
兩位兩名也逐一介紹,不是侍郎就是將軍,最後一名身着一襲天藍紗衣的少女,作女官裝束,釵環素雅,身形纖瘦,緩緩的擡起幽麗黑眸,脈脈含情的望向厲煌,低聲道:“王爺還記得小女子嗎?”
厲煌正冷着臉,倒是被那女子問的一愣,再細看那女子,只見她波光淋漓,瀲灩空濛,帶着遠山的迷茫,青濛濛的蒼翠,白雲無盡的憂思,眼眶中的漆黑一動,盈盈欲滴的水光在眼角閃爍。
那女子從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雙手遞了上去。
朱二文猶豫了一下,上前取了帕子給厲煌。
厲煌看着那帕子,帕子明顯有了年頭,上面繡着兩根翠竹,他隱隱約約記得似乎見過這條帕子,可是一時卻又記不起來。
“小女子慕凝雪!”那藍衣女子緩緩啓動櫻脣,吐出一個名字。
瞬間,厲煌的腦海中迅速的涌現出一個畫面,十五年前,他那時剛剛六歲,有一天從冷宮裡溜出來找食物,卻碰上三皇子與六皇子,他們向來不喜歡他,罵他是野種,總喜歡拿石塊丟他,那一次也是那樣,他抱着頭,蜷縮着身子在廊柱下躲避着,正盼望着三皇子與六皇子快點厭倦了這遊戲,放過他,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來,“你們又欺負五皇子,我告訴魯爺爺去!”
三皇子轉眸,望着身後的藍衣小女孩,不悅的皺眉道:“又是你這個小孤女,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多管閒事?”
六皇子到底是年紀小,也膽子小,勸道:“三哥,魯爺爺脾氣暴躁的很,咱們還是不要惹他了!反正今日也玩夠了,就放過這個小野種吧!”
三皇子只得點點頭,兄弟兩人對着那藍衣小女孩做了個鬼臉,然後呼嘯着跑開。
藍衣小女孩上前,望着蜷縮成一團的厲煌,蹲下小小的身子問道:“你還好吧?沒事吧?”
厲煌抱着腦袋,緩緩的擡起眼,對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
“你的額頭出血了,來,我給你擦一擦!”那藍衣小女孩從懷中取出一方帕子,輕輕的覆蓋在他的頭上,“你若是想不再受欺負,就要自己變強,知道嗎?”
小厲煌緩緩的點點頭。
“凝雪小姐,王爺正找您呢!”這會兒,有魯王府的丫鬟前來,小聲提醒道。
那藍衣小女孩站起身來說道:“五皇子,那您要自己保重哦,我先走了!”
小厲煌一怔,趕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帕子怎麼還你?”
已經跑出五米遠的小女孩回過神來莞爾一笑道:“我叫做慕凝雪,是魯王府的人,你去魯王府找我就可以了!”
慕凝雪?受盡白眼的年幼五皇子,握緊了手裡的帕子。
只是後來,厲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慕凝雪,他只能求一個老太監將帕子給慕凝雪送了去,再後來,當他終於立下戰功從冷宮走出來的時候,魯親王與裕親王已經歸隱山林,做了閒散王爺,聽說魯親王將視若親生女兒的慕凝雪也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