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 建設楚寒
村長也心疼的心抽抽,他回眸望望這些可憐的村民,鼓足了勇氣對那金家員外說道:“金家老爺,您兒子是在都城當官呢,可是您們金家也祖祖輩輩住在這桃源村呢,你說說,如今因爲您一己之私,斷了一村子人的活路,這可怎麼辦?”
那金家員外臉額上直冒汗,本來這些人的小麥死了關他什麼事情,如今遇上了五王爺與這個農神娘娘,他若是敢說半個不字,怕是也連累了在都城做官的兒子,於是趕緊求饒道:“農神娘娘,您是神仙呢,一定有法子的吧?”
楚一清冷聲道:“法子是有,不過需要花點錢,這樣吧,金員外,你收上去的錢也不用退回來了,以後這裡改造梯田的所有費用都由你來出,也算是對大傢伙的補償!”
金員外一聽,不明白梯田是怎麼一會兒事,先前那老者說道:“是魚鱗田,村長,就是我說的那魚鱗田!農神娘娘說了,只要咱們這裡改造成那種魚鱗田,能保水保土,糧食就能豐收哩!”
村民一聽,紛紛詳細的問了,那老者學着楚一清的樣子,拿着樹枝在地上畫了好久,又講解了好久,大家這才明白過來,這旁人說,他們一定懷疑,可是這是農神娘娘呢,就連皇上種菜種地都得請她親自出馬,他們哪裡敢懷疑,當即十分的相信,但是如今小麥沒有收成,他們眼看着就要捱餓了,哪裡還有物力跟精力修這梯田?
楚一清擡眸問道:“金員外,意下如何?”
金員外抽搐了嘴角道:“這要好多錢吧?”
楚一清冷笑道:“如今戰事剛平,各地又大旱,皇上那裡肯定是煩心不已,如果被皇上知道金大人的雙親爲了一己之私爲禍鄉里,害的村民們一季無收,金員外,令郎這官怕是做不長趟了吧?”
金員外一聽,哪裡還敢說個不字,趕緊答應着。
楚一清也就轉身對那村長說道:“如今錢財金家員外出,你們放心,等我回到楚寒,我就派人過來指導你們修這梯田,金員外,這些人的工資自然也是你出,先拿出五十兩來,作爲他們的工資!”
金員外趕緊掏了銀子出來。
掂了掂銀子,楚一清滿意的點點頭,又道:“現在修梯田,距離種苞米還有四個月,如果工程快的話,並不耽誤你們下一季的種植,只是現在這一季已經是沒有收成了,我車上還有一些香米,現在的價格是一百文一斤,金員外,別人家也吃不上這等好米,不如這樣,我這一斤香米換你一百斤小麥,你按照這一人一百斤糧食兌換,如何?”
金員外雖說心疼這糧食,但是這香米並不是人人都能買到的,當即也不覺着很虧,趕緊點點頭,這樣一來,村民這幾個月的糧食也就解決了。
村長一聽,趕緊說道:“農神娘娘,咱們村裡這麼多的人,不少糧食呢,怎麼能讓農神娘娘出呢,咱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您看,咱們有什麼能爲您做的,您儘管開口!”
楚一清笑道:“這梯田建成之後,我會派人過來指導你們種田,這種子方面,我也會爲你們帶來,總之能保證糧食的產量是你們現在的兩倍,你們若是願意,就跟我籤個合同,你們按照我的人說的去做,到時候給你們兩倍的糧食,剩下的糧食則有我的人拉走,你們看如何?”
村長一聽,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趕緊應着,與村裡衆人全都簽了合同。
“那個厲夫人,你看我的這些地……”金員外今日這一天損失了不少銀子,心裡自然想着要撈回來一些,趕緊問道。
“你若是想要這個條件,那就同意將你的這些田地也修建成梯田,這樣一層一層的建設下來,再從你的地裡引了水上去灌溉,你願意嗎?”楚一清轉眸問道。
金員外趕緊問道:“也能保證我這些地兩倍的產量?我這地,去年可是畝產二百斤呢!”
金員外話裡全是自豪。
“那是最好的地,別的地還不是百把十斤?”有人吆喝起來了。
楚一清淡聲道:“好,就按照一百五十斤算,可是你要答應,以後不能再欺壓鄉里!”
那金員外心裡雖然不甘,可是如今形勢在這裡擺着,他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只得趕緊應着。
一會兒,金員外讓人回家拿了紙筆來,寫了內容,全村人全都畫了押,然後就眼巴巴的望着楚一清,打聽修梯田的人,什麼時候能來。
“你們只管等着,不出意外的話,十天之內就能到,你們先將地清除出來,不要心疼,這小麥無望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都是莊戶人,那糧食就是命根子,當初那可是一粒一粒的種進去,又是拔草又是施肥的,花了不少的心力,如今顆粒無收……
那金員外卻體會不到鄉親們的心情,這會兒正拼命套着近乎,要楚一清一定在厲煌面前美言幾句,千萬別耽誤了他那兒子的前程。
楚一清見鄉親們如此,心情也不好,冷聲道:“你兒子的前程在你的手裡,你若是想要保住你兒子的官位,就先保住這些百姓的飯碗!”
金員外趕緊應着。
回到馬車上,吩咐十四跟十五拉了一車香米去桃源,楚一清則與厲煌他們先行一步去前面的鎮子留宿。
馬車上,厲煌問道:“怎麼,心裡不高興?”
楚一清嘆口氣道:“這些富貴人家,哪裡懂得種地的辛苦,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他們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竟然斷了全村老小的飯碗,若不是看他知錯能改,我真的恨不能……”
“就是因爲你能瞭解種地人的辛苦,他們才如此的尊敬你!”厲煌指着不遠處說道。
楚一清探出頭來,就見不遠處的山坡上,那桃源村的村長正帶着鄉親們戀戀不捨的揮着手,還有小孩子的叫聲傳過來。
“孃親,你好厲害哦,不管走到哪裡,大家都好喜歡你哦!”阿寶趁機粘過來說道。
“是啊,再這樣下去,都沒人認識我這個厲公子,就知道你這個厲夫人了!”厲煌假裝吃醋說道。
“剛纔若不是你讓人去表明身份,那金員外會如此痛快?少不得要費一頓功夫,說不定還要動手呢!這也是你的功勞!”楚一清笑道,握住厲煌的手,厲煌立即笑咪了眼睛,看了看阿寶,阿寶則趁機回過臉道:“我不看,我什麼都不會看的!”
厲煌瞪眼道:“小傢伙,你知道爹爹要幹什麼?”
阿寶笑嘻嘻的說道:“要親親唄!”
被戳中心思,厲煌立即尷尬的笑笑,抱起阿寶親了親說道:“不愧是我的親兒子,阿寶,既然你這麼清楚,就不要在這裡礙事了,去後面的馬車,跟花麟玩去吧!”
阿寶皺皺小臉,聳聳鼻子道:“爹爹真是沒人性,爲了自己的幸福,將自己的親兒子送到母老虎的嘴裡去!”
楚一清一愣,板着臉道:“阿寶,怎麼可以這麼說花麟呢?花麟雖然是調皮了一些,可是並沒有壞心眼呢!”
“對啊,花麟還說要嫁給你呢!”厲煌趁機報仇了,哼,誰讓這小子說他沒人性呢,他就真的沒人性一次吧!
“我纔不要!”阿寶轉過身子,小大人一般的語氣:“我最喜歡的是孃親,長大之後要娶一個跟孃親一模一樣的女人,我纔不喜歡花麟呢!”
厲煌立即說道:“好小子,眼光跟爹一樣好!”
阿寶得意的揚眉,兩人興奮的擊掌。
楚一清嘆一口氣,不想跟爺兩個瘋,轉眸望向外面,問趕車的車伕道:“還有多久到鎮子?”
“前面就是了,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馬車伕說道。
楚一清看着官道旁的樹林,心中一動,也就擡眸吩咐雷淵道:“雷淵,你先帶着人去前面鎮子安頓,我想與你家爺還有阿寶去散散步!”
厲煌不解的問道:“又怎麼了?這裡可沒有田地,怎麼又停下了?”
楚一清笑道:“咱們今天野炊吧,這一路上到處是旱情,瞧得心裡堵堵的,正好趁機放鬆一下心情!”
厲煌一聽,立刻來了興致,當即答應着,三人下了馬車,讓雷淵帶着人先走。
“小姐,奴婢留下吧,打個下手!”盈芊上前說道。
“不用了,你跟雷淵回去就好,留一匹馬給我們!還有,將鍋子、鹽巴還有打火摺子給我!”楚一清領着阿寶,站在路邊說道。
盈芊只得點頭。
待雷淵等人走了,厲煌牽着馬,馬背上託着鍋子等物,與楚一清還有阿寶,三人一馬走向林子深處。
進入林子不遠,就是一條小溪,雖然因爲天旱,溪水很少,可是也算是找到了水,楚一清也就將馬栓在溪邊喝水,然後自己在小溪邊準備柴火,架起鍋竈。
春夏交替的時節,林子裡有不少的松蘑,楚一清安排阿寶在附近採蘑菇,讓厲煌去打獵,自己則挽了衣袖生火,火一會兒生着了,見厲煌還沒有回來,楚一清心中一動,也就趁着這功夫下水,準備抓魚。
“孃親,我也要抓魚!”阿寶採了蘑菇放在胸前的衣服裡兜着跑過來,一瞧楚一清樹枝上插着的大魚,立即大聲叫道。
楚一清則不允許他下水,如今水還涼呢,阿寶還小,凍壞了可怎麼好,也就將那手上的魚丟給他說道:“你幫娘看管魚吧,可不能讓魚跑了!”
阿寶悶悶的在溪邊的小石頭上坐下來,擡起頭來抗議道:“孃親,你當我小孩子哄呢,這魚都死了,怎麼還能跑了?”
楚一清呵呵的笑道,一眨眼,又有一條魚從腳下經過,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射中了它,舉着那條大魚去了岸邊。
“好了,魚夠了,你也不用下水了,你若是閒得慌,就幫娘殺魚吧!”楚一清笑道。
阿寶只能勉強的點點頭。
兩人正要動手殺魚,就聽得厲煌爽朗的笑聲在不遠處響起來,“一清,你快來瞧,看到打到什麼了?”
楚一清跟阿寶擡眸望去,就見厲煌手裡提着兩隻山雞,另外一隻手上則是一隻潔白的小白兔,紅紅的眼睛,不安的四處張望着。
“小白兔,爹爹,小白兔給花麟,省得他總搶我的小白,大不了我將小白這個名字讓給她好了!”阿寶趕緊跑上前說道。
“那小白不叫小白了,叫什麼?”將野雞放在地上,厲煌故意的逗他。
“叫大白!”阿寶立刻得意的說道,“以後小白要聽大白的話!”
楚一清跟厲煌忍不住笑起來。
殺雞殺魚的活兒,厲煌全都包了,楚一清跟阿寶坐在溪邊的小石頭上看着落日餘暉,對面,厲煌正埋頭扒着雞毛,那認真的表情,倒真的難想象他是個王爺。
“孃親,我好幸福啊!”阿寶突地說道,偎依在楚一清的懷中。
楚一清一怔,心裡也是一暖。是啊,她倒希望這一時刻就這麼永遠的留住,該有多好!
魚跟雞殺乾淨了,接下來輪到楚一清上場,先將雞跟剛摘的松蘑燉了,然後將樹枝穿了魚,抹上鹽巴醃一醃,準備烤魚。
溪邊的空地上,厲煌則教阿寶練武,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落日的餘暉中舒展着同樣優美挺拔的身姿。
楚一清緩緩勾起脣角,面上全是幸福的微笑。
五天之後,走走停停的一夥人終於回到了楚寒,與此同時,都城御書房中,又有暗衛的書信送達。
打開書信,厲閠仔細閱讀了那信的內容,再看裡面畫的宛如魚鱗一般的圖畫,忍不住皺眉道:“這是什麼?”
“回皇上,據桃源的人說,這叫做梯田,可是桃源的人都將它叫做魚鱗田,說是那楚一清提出來的,過些日子,她會派人去,將桃源村的斜坡田地全都改成這樣子!”暗衛趕緊答道,“不但如此,那楚一清還將自己的香米換了糧食給斷收的桃源村民,如今這桃源的村民,可是將楚一清奉若神明,聽說這桃源村民,打算給楚一清建造農神娘娘廟呢!”
厲閠冷冷的皺眉:“這個女人倒是會收買人心,這樣下去,怕是朕的江山也是她的了!”
“那皇上,要不要……”暗衛擡眸,眸色一暗。
“恐怕現在你們所有的人都不是她的對手,況且現在這個人動不得!”厲閠沉聲道,“難道朕當真只有妥協嗎?”
暗衛不敢言語了。
厲閠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他真的老了,是一日不如一日,不過厲煌如此背叛他,他怎麼肯如此輕易妥協?就算是要成全他們,也要好好的爲難一下他們才成!
楚寒無名鎮的寺西里巷子,楚一清找到了住在這裡的溫仁。
盈芊上前去拍門,來開門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聽說是來溫仁做活兒的,立即歡喜的向院子裡喊道:“當家的,有活兒來了!”
有個男人在屋裡應了一聲,很快,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從屋裡出來,或許是不太適應外面的陽光,他微微的眯了眯眼,待看清面前的楚一清之時,他先是一愣,然後喜道:“是楚姑娘?哎呀,可真是稀客!快進請來!”
說完,他一邊向屋裡讓着,一邊對自己的妻子說道:“快,快去拿我那師兄送的好茶葉來!”
剛纔那女人趕緊應着。
堂屋裡很簡單的傢俱,坐下之後,楚一清笑道:“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溫師傅還記得我呢!”
“怎麼能不記得,幹我這一行,沒多少生意,老百姓都得過且過,朝廷不開口,這百姓哪裡能力自己修路修堤壩呢,也就是楚姑娘,當年積了大德,給上家村的百姓修了那堤壩!這大去年,上河發大水,雖說不嚴重,但是也淹了兩個村子,上家村是最安全,這都是楚姑娘的功德!”他一邊說着,突地發現楚一清盤起了髮髻,忍不住一愣,問道:“楚姑娘嫁人了?”
楚一清笑道:“是啊,嫁人了,我夫家姓厲!”
“厲?”溫仁一愣,低聲道:“楚姑娘,這厲可是國姓,這厲國建國時間不長,咱們皇上兄弟又少,據我所知,這姓厲的都是王爺,不知道楚姑娘嫁的是……”
楚一清笑道:“正是當今的五王爺!”
楚一清這話一出口,溫仁咕嚕一聲就從椅子上滾了下來,出了一身冷汗。
“溫師傅,快起來,你瞧瞧你……”楚一清趕緊讓盈芊將溫仁扶起來。
“不知道如今應該如何稱呼楚姑娘?”溫仁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喚我厲夫人便是!”楚一清笑道,怕溫仁有什麼負擔,語氣也就格外的和軟。
這會兒溫仁的夫人端着茶水進來,溫仁便一把拉住夫人給楚一清跪下,說道:“草民參見厲夫人!”
楚一清笑道:“我又不是官,溫師傅行這麼大禮幹什麼?快起來吧!”
溫仁趕緊起身,趕緊吩咐自己的夫人上了茶水。
溫仁夫人雖然不知道楚一清的身份,但是也在一旁陪着,拘謹的笑着。
“溫師傅,你不必拘束,坐下說話吧!”楚一清笑道。
溫仁這纔敢坐下。
“這趟來,除了想來瞧瞧溫師傅這個老朋友,還想請溫師傅幫個忙!”楚一清笑道。
“厲夫人儘管說便是!”溫仁趕緊抱拳。
“距離這裡二百里地的桃源一代,全都是丘陵山地,百姓的的天地全是坡地,水土流失嚴重,前一段日子,我經過那裡,看他們過的實在是艱難,就幫他們出了一個主意,建立這樣的梯田,相信憑溫師傅的本事,這種活兒應該難不倒溫師傅的!”楚一清說着,從盈芊手中去過圖畫,拿給溫仁瞧。
“厲夫人的意思是要將這樣的坡地修建成這樣的一級一級,宛如梯子一般的梯田?”溫仁仔細看過之後,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說道:“這是這樣的丘陵山地最適合的田地方式,不知道溫師傅的意見是……”
溫仁趕緊說道:“溫仁一定不負重託!”
楚一清點點頭,立刻將那五十兩銀子從袖中摸出,放在溫仁的面前道:“這是五十兩銀子,溫師傅先拿着,若是不夠,以後我再補給溫師傅,總是人力物力,桃源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溫師傅儘管前去便是!”
溫仁一喜,這些年沒有活計,他能堅持到現在,也就虧着當年給楚一清修堤壩的收入,前兩年的時候,知府百大人曾經來找過他,他以爲英雄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卻想不到朝廷的撥款遲遲不到位,又聽說主要的出資人也出了點問題,所以那件工程就不了了之了,這麼多年,他沒活兒幹,自己的弟兄,師弟,全都轉了行,也就他自己在堅持着,如今來了大工程,若真的用他的人,恐怕還真的不好找呢,這下子聽說主需要他自己去,就有五十兩銀子可賺,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大機會,溫仁立刻滿嘴答應着。
溫仁夫人一見有錢進賬,心裡自然歡喜的很,非要留下楚一清與盈芊兩人吃飯,那溫仁說道:“厲夫人有那天地間呢,哪裡瞧上你的飯食,你快歇着吧!”
溫仁夫人這才作罷。
離開寺西里巷子,楚一清坐在馬車裡說道:“這楚寒的路跟河也該修修了,這次回來,一定好好的建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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