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中,金玉跟李林氏因爲着急,再加上天氣炎熱,根本就沒有一點胃口,兩個人將就的吃了一些,又用了一點水果,然後就翹首盼望着。
“金玉妹子,你說楚姑娘咋一去就這麼久?是不是事情出了岔子?”李林氏急得不行,這大熱的天,還不知道鐵栓在哪兒呢,他是個讀書的,從小沒幹什麼活計,身子弱,可經不起折騰!
“李家嫂子,你都急了一路了,如今到了這兒就別急了,急也沒有用不是?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妹子有了消息一定會回來告訴你的!”金玉被她來來回回的晃着眼暈,趕緊說道。
李林氏只得坐下,可是那腦袋神的老長,一直向外面瞧。
府門終於響起,李林氏一個彈跳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哎呀,楚姑娘回來了!”
金玉也趕緊起身,兩人趕緊迎了出去。
“楚姑娘,咋樣?有消息了嗎?”李林氏趕緊上前問道。
楚一清讓盈芊扶着下車,安慰道:“李家嫂子,你別急,有消息了,鐵栓那案子還在縣衙呢,沒向上報,也就是說,鐵栓這會兒一定還在縣衙呢,這樣,我收拾東西跟你們一起回去!”
李林氏一聽,自然感激的點頭,可是又想到什麼似的,趕緊拉住楚一清的手臂問道:“楚姑娘,你不是有公務在身麼,能走嗎?可別耽誤了你的大事!”
金玉一開始沒有想到這一層,被李林氏一提醒,想起上次聖旨到上家村的驚魂一刻來,也趕緊說道:“妹子,你這兒真的能走開嗎?可別又跟上次似的……”
楚一清笑道:“你們就放心吧,現在皇上忙的很,已經顧不上我了!”
現在全國各地的蔬菜鋪子都已經開張,蔬菜已經不缺,皇上纔不會再緊抓着她不放呢!
聽楚一清這麼說,金玉跟李林氏也就放心,也就趕緊幫忙跟着收拾,準備第二日回楚寒。
說起來,楚一清在魯城的攤子也不小,那幾萬畝地倒不用擔心,有百元增照看着,她擔心的是她剛剛開始試驗的春小麥還有要結果的柿子樹,當即也就趁着下午的時光,去安排了一下,最後又去了楚記酒樓,最近酒樓的生意也不是很好,隔壁的街上一下子新開了三家酒樓,菜式雖然沒有他們的多,新奇,但是也因爲新店稀罕,被他們搶走了一部分客源。
“楚姑娘要離開一段時間?”單老二一聽楚一清要走,便有些慌張,他雖然讀過書,可是當掌櫃還是第一次,這些日子有楚一清的指點,做的也算是順風順水,但是楚一清一走,他這心裡就有些發慌,生怕做不好。
“是啊,楚寒有些事情要忙,在柿子成熟之前我就回來!”楚一清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現在什麼生意都不好做,我也不要求你能賺錢,只要能保本,讓鋪子的夥計都有口飯吃就成,他們畢竟跟了我這麼久!”
單老二趕緊點點頭:“楚姑娘仁義,小的一定儘自己所能將酒樓經營好!”
“還有你大哥,他性子火爆,一點就着,做事又欠考慮,你要多提點的他,千萬不要惹出什麼亂子,遇到困難解決不了的,就去找百大人,我已經關照過百大人照顧你們!”楚一清再次叮囑道。
“楚姑娘,我記下了,您就放心吧!”單老二趕緊說道。
楚一清點點頭,讓單老二拿出賬本來,先清了清以前的賬目,又給單老二留下足夠轉圜的銀錢,這纔回到楚府。
夏天白日長,夜晚短,一大家子人也就趁着最後的天光收拾好東西,這纔在院子裡吃了晚飯。
金玉好久沒見阿寶,自然對阿寶親熱,這會兒一手打着扇子,一邊喂阿寶吃從家裡帶來的西瓜,還不時的拿汗巾幫阿寶擦着小嘴巴。
“姨娘,這西瓜真甜!”阿寶笑眯眯的歪着小腦袋說道,然後又咬了大大的一口。
金玉見阿寶喜歡,心裡也高興,也就轉臉對楚一清說道:“家裡的西瓜還有很多呢,今年賣的也不好,聽說從外地進來許多西瓜,比咱們的便宜,俺臨走的時候,柳掌櫃還問能不能降價,俺就讓他自己看着辦,所幸咱家自己種的,總比那些大老遠運來的成本低!”
楚一清也嚐了一塊,今年的西瓜似乎比去年的更甜,因爲已經種過兩年,孫光明他們也更嫺熟,挑瓜的本領也高了,帶來的西瓜個個都是熟的正好的。
“金玉姐,你們有急事,大老遠的來,還帶這些東西!”楚一清忍不住埋怨,兩人着急趕路,頂着大太陽也走,這幾個西瓜在路上吃了算了,還千里迢迢的運了來。
“沒想到你要回去,不總覺着這兒沒咱家裡好,這麼甜的西瓜,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金玉呵呵笑道。
楚一清跟金玉聊天,李林氏卻心事重重的在一旁不吭聲,偶爾面漆擠出一抹笑容來應付一下。
楚一清見她如此,也就讓她趕緊進去休息,睡着了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
金玉見李林氏走了,也就嘆口氣:“李家嫂子跟李二哥這次受老大的罪了,以前鐵栓中秀才,不管是村裡的還是村外的,哪個見了他們兩個不恭恭敬敬的,那大門都要被媒婆踩破了,可是你瞧瞧,這才幾天,發生了這事,那些人一聽說鐵栓被取消了考試資格,那臉立即就變了,尤其是李老大跟李穆氏,天天的敲鑼打鼓在家裡慶祝,雖說如今李二哥將家搬去了河邊住着,老房子基本上已經不回去,可是這村裡好傳閒話的人也不少,早就傳到李二哥跟李家嫂子的耳朵裡了,哎,有些人就是市儈!”
聽金玉說着,楚一清就聯想起發生在上家村的一切,如今鐵栓被取消會試資格,在上家村來說那不亞於是石破天驚的大事,上家村一定是開始鬧騰起了!
這麼一想,楚一清就歸心似箭了!
因爲天氣熱,所以天不亮,楚一清就起牀準備好一切,將還在睡覺的阿寶抱在馬車上,趁着天氣涼爽趕緊上路。
因爲帶着阿寶,就算是心裡再如何着急,到了天氣太熱的時候,楚一清還是不會勉強趕路,總是先找個地方休息,歇個晌,等過了太陽最熱毒的時候再走,傍晚的時候,則儘量晚點投店,這樣走了四五日,終於到了楚寒的縣城。
楚寒的縣城離着無名鎮有百里之遙,縣城之下就是三十四個鎮子,以前的時候,縣城的發展根本比不上無名鎮,這會兒縣城之中由於五大家族的力量注入,新開了不少鋪子,所以熱鬧了很多。
因爲從來沒有開過縣城,楚一清便帶着人先找了一家寬敞通透乾淨的客棧住下,然後準備去縣衙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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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看太陽沒有那麼熱,楚一清便讓金玉好生的在客棧裡看着阿寶,她則帶着盈芊跟李林氏去了縣衙。
還沒走到縣衙,李林氏就指着不遠處一個蹲在角落中的一個男人說道:“楚姑娘你瞧,這個男人俺見過,上次俺跟鐵栓爹來瞧鐵栓,正好遇見他,他也是無名鎮的人,他兒子是跟鐵栓一起被抓起來的童生!”
楚一清打量了那男人一眼,就見男人神情憔悴,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便讓李林氏上前去問問情況。
“老哥,你還沒走呢,你見到你兒子了嗎?”李林氏趕緊上前問道。
那人擡起頭來,臉色蒼白,似乎有些中暑,擡頭瞧了李林氏好久,這才認出李林氏來,嘆口氣,搖搖頭:“快別提了,俺日日的來,天天的來,守在衙門口不走,可是也見不着人啊,前些日子一個童生被拖出來,已經死了,沒人認,這不,就被丟在城外的亂葬崗了!對了大姐,這些日子咋沒見你,你找到你兒子了?”
李林氏一聽說有童生死了,立即嚇得臉色就慘白了,她跟金玉去了魯城,原本是叫李老二在這裡守着的,可是如今天氣熱,她走的那天正好芫鬥讓人捎話來說是魚浮頭了,李老二隻得回去瞧魚,今日都沒有瞧見人影,莫是沒有回來?一般這孩子被抓進去,哪個父母不在外面守着,如今她見李老二不在,就害怕那沒人認屍的童生就是鐵栓!
“大姐,你咋了?”那人見李林氏搖搖晃晃的,想着起來扶她,可是他自己也頭暈,掙扎了幾下沒有起身。
“鐵栓娘!”突地,不遠處傳來李老二的聲音,就見李老二一個箭步上前,趕緊扶住李林氏。
“你……你哪去了?”李林氏一瞧李老二,便忍不住大哭,一邊哭一邊狠狠的捶着李老二的肩膀。
楚一清見李老二也來了,趕緊上前。
“這不是河裡的魚浮頭了麼,俺回去照看魚了,你放心,這兒俺讓於二餅看着呢,咋,你沒瞧見他?”李老二趕緊解釋道。
李林氏一聽有於二餅在,趕緊尋找,這才從牆根的陰涼地裡看到正在呼呼大睡的於二餅,也就趕緊跑過去問那死去的童生的事情,確定不是鐵栓之後,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楚姑娘,可麻煩您了,讓您大老遠的回來!”李老二一見楚一清,趕緊說道,滿臉的抱歉。
“李二哥,鐵栓的事大,你怎麼還顧着河裡的魚!”楚一清忍不住埋怨道。
李老二嘆口氣:“反正守在這兒也見不到,芫鬥雖然跟着俺這麼多日子,可是還是沒有俺嫺熟,這夏天天熱,魚浮頭是大事,俺不能不回去!”
楚一清點點頭,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全力救出鐵栓!”
李老二趕緊感激的道謝。
“謝天謝地!”李林氏帶着於二餅過來,“幸虧那死了的童生不是鐵栓,要不然,俺也不活了!”
“呸呸呸,你說什麼呢,大吉大利,咱家鐵栓咋能出事!”李老二也剛到,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但是聽着李林氏說話不吉利,趕緊呵斥道。
李林氏雖然捱了說,可是確定那童生不是鐵栓,懸着的一顆心算是鬆了鬆,但是一想到已經有童生開始死亡,那心就揪的更緊。
“楚姑娘,您也來了?”於二餅見到楚一清,忍不住討好的上前打了聲招呼。
楚一清點點頭,淡聲道:“辛苦你了!”
於二餅立即擺手:“辛苦啥,都是鄉里鄉親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要幫忙不是!”
楚一清點點頭,正打算去衙門裡問問,就見衙門的大門突地打開了,有幾個人從裡面給放出來。
“哎呀,出來了出來了!”有人大喊着涌上前,看樣子是找到了親人。
李林氏跟李老二也趕緊上前,終於在那幾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人中找到了鐵栓。
“栓啊,你這是咋弄的?”李林氏一看見鐵栓那消瘦憔悴的樣子,就忍不住上前哭喊道。
鐵栓一見到李林氏,也顧不上自己是男子漢,那眼淚也掉了下來。
“出來了就好,出來了就好!”李老二忍不住叨叨道。
“能不再放出來麼,這些人關在裡面都染了鼠疫了!”那些童生的父母中有人大聲嚷嚷道。
“兒啊,俺的兒啊!”有人大哭起來,原來是先前那死去的童生父母來了,屍體從亂葬崗拉了回來,就停在衙門門口。
因爲那童生是得鼠疫似的,再加上已經死了幾天,屍體都臭了,大家雖然同情那家人,可是也不敢靠前,再加上這些童生中,的確是有人花了銀子買試題的,當即都瞧着自己的孩子沒事,也就嘆息一聲各自回家了。
李老二帶着鐵栓到了楚一清的面前,厲聲道:“鐵栓,你給楚姑娘跪下!”
鐵栓一見楚一清,也是滿臉的慚愧,想了想,還是跪了下來。
“李二哥,你這是幹什麼,孩子出來就好,別的以後再說!”楚一清趕緊對鐵栓說道,“快起來吧,別的咱們再想辦法!”
李老二卻不讓鐵栓起來,訓斥道:“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楚姑娘的一片心,你可別忘記了,你讀書的束金加文房四寶,可都是楚姑娘給你出的,就盼着你有出息,可是你是咋報答楚姑娘的?你快說,到底是咋回事,怎麼牽連進這麼大的事情中來?”
鐵栓心裡本就委屈,這會兒聽李林氏一訓斥,那心裡更是難受,就只是低着頭不說話了。
“李二哥,你快別說了,咱們先回客棧,讓鐵栓洗個澡,換身衣服,吃點東西,還要請個大夫瞧瞧,可別留下什麼病根!”楚一清趕緊上前將鐵栓先扶起來。
李林氏也上前圓承道:“他爹,你相信栓子,栓子一定是清白的,你看看這被關了十幾天,遭的是啥罪!咱們就聽楚姑娘的,先回去再說!”
李老二這才冷哼了一聲,對鐵栓說道:“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客棧裡,金玉跟李林氏一起爲鐵栓準備了一桶洗澡水,又撒上了柚子葉,給鐵栓去去晦氣。
房間裡,李老二坐立都不舒服,最後只得蹲在一旁,嘆着氣。
楚一清看着阿寶吃了飯,喝了湯,這才帶着一個小二進屋。
“李二哥,我讓小二準備了一些吃食,先吃些吧!”楚一清一見蹲在牆角嘆氣的李老二,也就出聲安慰道。
李老二趕緊站起身來,“楚姑娘,讓您擔心了,你看,還大老遠的將您叫回來!鐵栓這孩子,就是這麼讓人不放心,你說說他不好好的讀書,咋……”
李老二正說着,李林氏已經帶着洗好澡換好乾淨衣服的鐵栓出來,金玉也跟在後面。
“妹子,阿寶呢?”金玉先問道,生怕餓着阿寶。
“盈芊看着呢,金玉姐你就放心吧,咱們還是商量商量怎麼解決鐵栓的事情吧!”楚一清說着,也就讓衆人坐。
大家坐下之後,鐵栓也就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在會試前,童生之間是流傳着買試題的事情,鎮府大人的公子劉元龍還特地來喊過鐵栓,鐵栓不屑於與他們爲伍,自然也就沒答應,誰知道考試考到一半,就有官兵進來抓人,說是有人密報買試題的事情,那些官兵手裡拿着名單,一個個的抓出去,其中就有鐵栓。
楚一清聽鐵栓說完了事情經過,想了想,就問道:“劉元龍跟馬雲飛一開始也被抓起來了?”
鐵栓點點頭,“不過第二天就被放出去了,說是冤枉的!其實那個劉元龍纔不冤枉呢,我親眼看到他買了試題!馬雲飛我就不知道了!”
楚一清又問道:“那你可知道是誰賣給他們試題的?”
鐵栓搖搖頭,“說是都城來的,上面有人,他們神神秘秘的,都不告訴!”
“那真的是因爲死了人,爆發了鼠疫,這才放你們出來的?”李林氏也忍不住問道。
“聽說是,那死了的童生家裡也有幾個錢,聽說早就在疏通了,誰知道突然死了,一開始縣衙裡的人不知道死的人是他,後來知道了,再加上有幾個童生開始發熱,縣官大人就害怕了,說是反正已經取消我們的會試資格了,也就將我們放了!”鐵栓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參加會試,神情就無比的落寞,如今,他連回上家村的臉面都沒有了!
楚一清見他落寞的模樣,也知道他的心情,也就安慰道:“既然你沒做過就不要怕,咱們先回去,我再託人去問問,看看還有轉圜的餘地沒有,不過今年的會試恐怕是不行了,怕是再要等三年!”
李林氏一聽,趕緊說道:“再等三年俺們不怕,就怕永遠不能參加會試,那可就……”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咱們先回去!”楚一清安慰李林氏道。
金玉也說道:“眼下都這樣了,咱們也只能回去等着!”
李林氏跟李老二也就只得點點頭。
一夜無話,第二日,楚一清就帶着人到了無名鎮,因爲掛心鎮子裡的情況,也就讓金玉先帶着阿寶回家,反正有阿德跟十五他們護衛,楚一清也算放心,自己則帶着盈芊留在鎮子裡查看情況。
比起上次回來,鎮子裡的確有了很大的變化,開了不少的新鋪子,其中一家叫做天頂的鋪子,裝潢與風格全都比照雲頂,更是在外面用紅紙貼出美女歌舞表演的大字報,就開在離雲頂不遠的地方,而街頭的仙客來,規模似乎擴大了不少,門口的客人絡繹不絕,馬騰笑嘻嘻的站在二樓上,看見楚一清,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喲,這不是楚姑娘?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已經高就,離開這鳥不拉屎的窮地方了嗎?”
楚一清不理他,徑直走過,直接去了天地間。
馬騰冷哼了一聲,“還以爲是以前呢,這些人得瞧你的臉色才能買到想要的東西?哼,此一時非彼一時嘍,總有你來求咱們的一天!”
馬騰正說着,馬雲飛大步過來,喜道:“爹,都城運來的物資到了,這次價格比前面那批又便宜了一半,我看咱們的飯菜又能降價了,這次還不將天地間鬥垮?”
馬騰一聽,喜道:“真的?”
馬雲飛立即拿了賬本來瞧。
“不錯不錯,照這樣下去,天地間怎麼可能是咱們的對手!雲飛,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還別說,你這眼光就是比我的長遠,如果真的鬥垮天地間,咱們也算是爲上官公子立了大功!”馬騰喜道,可是又忍不住嘆氣,“可惜這次你的會試成績雖然算數,但是時間太短,一定沒有發揮好,如果這次不中的話……”
馬雲飛立即說道:“爹,我早就說過了,你不用擔心,我早就答完了,只要成績算數,絕對沒問題!”
馬騰點點頭:“你有信心就好,反正離出成績也不遠了!這次解恨的是,聽說那李鐵栓也被牽連進去了?”
馬雲飛點點頭:“李鐵栓純粹是被冤枉的,不過他平日裡自恃夫子喜歡他,又才高八斗,總是眼高於頂,不將別人放在眼裡,得罪了不少人,這次也算是得到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