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峰出乎我意料地在五星級酒店的旋轉餐廳請白小海吃飯,滿滿一桌子的海鮮,白小海吃的很開心,手舞足蹈跟我們說着他在國外遊學的所見所聞。
可能是女性天生的心細如髮和對細節的敏感度,我發現白小海雖然不拘小節,但是星級酒店的就餐禮儀卻很清楚。豪放之外,卻不出格。
第一次來這樣高檔的海景酒店,我都有些窘迫,但是白小海卻談吐自如,很是放鬆。
真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似乎在很遙遠的從前,我也曾有過這樣的年華。
時光對於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想要的回不去,不想要的,過不去。
吃完飯後,儘管一萬個不樂意,但是,我還是被唐少峰拽回了套房。
他一進屋就洗澡去了,我坐在沙發上,望着外面燈塔遙遠的光芒,想着今晚上要如何對付過去。
浴室傳來的水聲,嘩啦啦的,燈光將唐少峰健碩的身影投射半透明玻璃門上。
我別過頭,落地窗外,海景盡收眼前。三亞的空氣很好,滿天繁星毫不吝嗇地將最美的光芒呈獻給我們。
退潮的海水拍打着沙灘,彩燈照射下,白色波浪閃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敲門聲響起,我從貓眼望過去,竟然看到一張被放大了的人臉。
是白小海。
他把一個信封交給我:“姐姐,這是剛剛洗出來的你和姐夫的合照。雖然我拍照技術還達不到專業水平,但是姐姐姐夫都很有鏡頭感,所以拍的效果挺好的!”
打開信封,照片上唐少峰戴着墨鏡,看不透此刻他眼眸中究竟是什麼情緒,但是,他嘴角泛起的微微弧度,卻告訴大家,他是在笑。
唐少峰身材高大,白色襯衫上面幾顆釦子隨意散開,露出線條優美的結實胸肌。我像個小女人一樣,被他攬在懷中,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這明明就不是我願意的,唐少峰總是這樣,替我做決定,並且不給我絲毫抵抗的機會。
“他只是我的上司而已。”不知爲何,這句話從我嘴裡脫口而出。
在白小海面前,我似乎很抗拒讓他知道我和唐少峰之間的關係。
或許他在我眼裡,就是一張白紙,而我卻活在那麼髒污的世界裡,我不忍心將自己的無奈和暗黑,沾染到他身上。
畢竟,他是那麼積極向上那麼陽光的一個男孩。
聽到我撇開和唐少峰之間的關係的話,我能明顯感受到白小海眼中的亮光。
送走白小海之後,我才發現,浴室的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
我把照片放在茶几上,望着照片裡的唐少峰,這是我爲數不多見到他微笑的樣子。
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堵結實的肉牆。
還沒擡頭,我就感受到來自唐少峰的殺氣!
沒錯,是殺氣!
我低着頭,想避開,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這麼急於撇開和我的關係?怎麼?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身份見不得人?”
“我現在的處境,還不是你造成的?”我努力想要掙脫,手腕卻被抓得緊緊的。
唐少峰穿着浴袍,只在腰間鬆鬆垮垮繫着一條腰帶,古銅色的胸肌露出來,水珠順着肌肉溝壑彙集在一起。
“陸清雅,你是不是想着趕緊從我手上掙脫?”
我忍着手腕傳來的快要被捏碎一般的痛楚,點點頭。
唐少峰不由分說把我拽進臥室,一把拉開我的沙灘裙,手也跟着不老實起來,四處遊走,直到找到那片小黑森林,想要長驅直入。
我努力夾着雙腿,儘管身體裡早就已經有了他的印記。但是,再多一次,我都是抗拒的。
他的指甲刮破了我的大腿,火辣辣的疼!
他的力氣很大,我被他壓的要喘不過氣來。只覺得胸口的骨頭都要被揉碎了一般,他像是一頭馬上就要吞噬我的飢餓的猛獸。
但是,他很快放開了我。
因爲,酒店白色的牀單上,染上了朵朵殷紅。
在這關鍵時刻,大姨媽拯救了我。
唐少峰雖然是個禽獸,但是他還是壓制住了體內馬上要奔涌而出的慾望,一把拉開房門,叫我滾出去。
聽着身後傳來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我忍着身體的疼痛,只覺得如釋重負。
這段時間的壓力和錯亂的生活習慣,讓我的大姨媽來的非常沒有規律。所以,我壓根沒有帶必備的用品出來。
沙灘裙寬大的長裙襬掩蓋了腿上的血漬,我按了電梯,準備下前臺去,問問哪裡有女性用品賣。
不知道是不是流產的後遺症,每次來大姨媽,小腹部必定疼痛如絞!這次,也不例外。
我按着肚子,縮在電梯角落。
電梯不知道在哪一層開了,我看到了一雙穿着淺色牛仔褲的大長腿。
是白小海。
他不由分說抱起我,說帶我去看醫生。但是,被我攔了下來。
只是痛經而已,但是我要怎麼跟他說?
他扶我在水吧坐下,叫水吧員給我送來溫熱的椰汁,讓我在這裡等他。
等我把椰汁喝完的時候,白小海已經回來了,衣服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藏着什麼。
他一臉神秘從衣服裡掏出一個黑色購物袋,打開,裡面竟然是一包姨媽巾。
這孩子,真是可愛,他是除了顧楠之外,第二個爲我買私密物品的異性。
他要送我回原來的房間,但是被我拒絕了。
我不想再回到有唐少峰的地方。
“帶我去你房間吧!”
我突然的請求,讓白小海愣了半天。
天然呆的表情,竟然帶着二次元的萌屬性。
我沒有給白小海拒絕的機會,像一隻猴子一樣,雙手掛着他的肩膀,讓他揹着我去他房間。
在他背上,我貼着他的襯衫,聞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心中竟然有着似曾相識的安寧。
在那一刻,白小海並不是曾經深愛我的那個顧楠的替代品,而是我整個失去的青春的尾巴,讓我抓住,我便再也不會讓它溜走。
人越是在逆境中鬱郁不得,就越是懷念曾經的無憂無慮。
那個晚上,我做了一件很瘋狂的事情——在一個只知道名字的男孩子的房間,過了一夜。
在白小海的房間,我睡得很深沉。那個晚上,聽着窗外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心中從未有過的寧靜。
但是,這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第二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破門的聲音吵醒。
唐少峰一臉怒氣,把我從牀上抓起來,一把扛在肩上,氣沖沖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