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孫望不樂意了,他連忙攔着王亮:“別呀!你不是骨頭很硬嗎?再堅持一下,我還想看看自己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強,你這就投降了,我怎麼玩?”
王亮見孫望盯着自己,就像一頭餓狼盯上了肥羊,幾乎想也不想,王亮就拒絕了。
“你們要什麼時候去找黑煞?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們去找他,只要別再讓這胖子揍我了,我真的扛不住了。”
“好!”顧清歡一口答應:“ 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能走。”
不過,跟王亮一起去的,只有顧清歡和肖逸川兩個,其他人,暫時留在佈下了結界的地下室裡,等着他們的消息,由桑垣坐鎮,不準貿然出去。
桑垣本來想說,他也可以跟着一起去。自己剛纔不是已經打贏了一個小頭領嗎?他還是有一些戰鬥力的。
“你也走了,他們兩個怎麼辦?你確定,之後這裡不會再有找過來?你留在這,我放心一些。”
“姐,你是不是嫌我實力太弱了,成爲你們的包袱?你剛纔不是看見了嗎?我不會成爲你的累贅。”
顧清歡不想打擊桑垣,可她更不願桑垣覺得,自己殺了一個小頭領,就已經無敵了。
“正因爲我看到了你剛纔這場戰鬥,我才決定把你留下。你雖然有些技巧,可你的實力太弱,在修士的世界裡,一個小境界就有很大的實力懸殊,更別說,差着大境界。你去了,給黑煞加餐?”
顧清歡的話很直白,也傷到了桑垣。他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很優秀的,沒想到,在顧清歡眼裡,自己只能成爲魔物的食物。
他看着顧清歡,突然退後了兩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那雙一直充滿陽光的眼睛,在此刻,暗了下來。藏在背後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桑垣不甘心,可是他知道,顧清歡說得一點都沒錯。這就是事實,冷漠又無情。他實力不濟,就只能聽從安排。
他突然羨慕起肖逸川來,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會有肖逸川這樣的本事。
顧清歡看着桑垣,眉心微皺,她不確定自己的話是否有點重,可她必須這麼說。桑垣是個容易驕傲的人,她必須時刻提醒桑垣,山外有山,這樣,他纔會謹慎行事。
她只是希望桑垣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點。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見我的實力,到時候,我再也不用被你留在安全的地方。我會變強,然後,同樣爲你披荊斬棘,跟你並肩作戰。你等着!”
看着桑垣堅定的眼神,顧清歡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她感受到了桑垣看自己時不一樣的眼神,可這並不是她希望看到的。或許,以後他遇到的人多了,自己會想明白。
她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拍了拍桑垣的肩膀。
“我相信你能完成好我交給你的任務,我們去了。”
桑垣站在原地,看着顧清歡和肖逸川一起離開,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他們倆,就連背影看着都特別般配,自己顯然成了多餘的那個人。
他看着顧清歡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許久都沒有收回目光,還是孫望上前擋住他的視線,這才拉回了桑垣的思緒。
“老大,還看呢!都走老遠了,你就別惦記了。”
桑垣瞥了他一眼,沒有出聲。孫望臉皮厚,貼上去追問道:“老大,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仙女姐姐了?”
不等桑垣回答,孫望又自顧念叨着:“喜歡也挺正常的,畢竟,仙女姐姐那麼優秀,我也很喜歡她。不過,我知道,我肯定配不上她。我看剛纔神仙哥哥和仙女姐姐走到一起,就像那什麼,神仙眷侶,真的很完美。關鍵是,肖哥實力強大,打架的時候,那叫一個帥……”
說了老半天,孫望才注意到桑垣那張越來越黑的臉,趕緊閉上嘴,不敢再說了。
桑垣還是不說話,孫望嘆了口氣:“老大,想開點。說不定,咱以後還能遇到更好的。咱們現在就好好守在這,啥也別想了。”
桑垣的心情不好,看了孫望一眼,胖子嘴糙,可是說的話卻很有道理。桑垣只是不想承認自己和顧清歡之間的差距,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該和好兄弟說什麼,乾脆找個地方坐下來,繼續修煉。
修煉使我快樂!
孫望還想上前開導一二,被陳福攔了下來。
“胖哥,你看老大都那樣了,你可別再去招他,小心老大忍不住揍你。”
“我這不是關心老大嘛!你看他那樣,肯定傷心了,不然不會有這表情,我和老大這麼硬的感情,這個時候我要不去,那我太不是人了。 ”
“你去了才叫過分。”
就孫望那埋汰人的嘴,一開口準沒好話,說不定,老大萬年的好脾氣都要控制不住,他還是拉着點比較好。
孫望見自己不被信任,只好扭頭走進了裡面的貨物區,那裡可有他最喜歡的東西。
陳福看着兩個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個男人,喜歡上了比自己強上很多的女人,而她身邊還有一個更強的追求者,這的確是一件絕望的事。他能明白老大心裡的苦楚,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是自己冷靜一下,他們還是別去打擾比較好。
誰知道,胖子去而復返,拿了一箱子的辣條和啤酒,往桑垣面前一放。
“老大,我知道你心裡頭不好受,我看你這樣,我心裡也不痛快。既然不痛快,咱們就用最簡單的辦法,先讓自己痛快了,修煉的事以後再說。什麼都不說了,全在酒裡,我們倆陪你喝。”
地下室有了肖逸川的結界,牢不可破,外人根本進不來,只要裡面有食物和水,他們可以一直活下去。
沒有帶他們,純粹是覺得,他們實力太弱了。
桑垣正是知道這一單,心裡才更不好受。他竟然成了顧清歡的累贅!
他睜開眼,看着眼前的啤酒,不甘和怒意涌上心頭,下一刻,同樣拿起啤酒,猛喝了起來。
這個時候,酒纔是他最好的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