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只覺得一股冰冷的風從背後鑽進了自己的身體裡，頓時，他從頭皮到腳指頭都是涼的，那種不寒而慄，遍佈全身。
賈仁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我不要，我不想感受。你們想知道什麼，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就是想賺點錢，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剛纔還硬氣的賈仁，一下子全都說了出來，顧清歡看了看肖逸川，滿意的笑起來。像賈仁這種唯利是圖的人，都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就能撬開他的嘴。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巷子裡很黑，她穿着連帽衫，我什麼都看不清。她丟給我配方，讓我照着做出來去賣。就連第一個客人，也是她幫我找的。我發誓，我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我只負責賣藥賺錢。”
本來，他不過是個普通的藥師，學藝不精，沒有多高的文憑，在這個世界，他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就在他窮得連房租都快要交不出來的時候，那個人出現了。剛開始，賈仁也只是抱着試試的心態，誰知道，第一單他就得到了一筆可觀的收入，直接讓他徹底擺脫了貧窮的生活。
一顆藥，竟然勝過他以前一年的收入，這是什麼概念？
嚐到甜頭，賈仁的膽子變大。他不需要自己宣傳，只通過客人間互相告知，就有人主動上門來求藥。除此之外，他的客人主動爲他安排好了吃住，他只需要負責給人看病賣藥就行了。
這樣的生活對賈仁來說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栽了跟頭。他本來還想借着晚宴多賺一點，誰知道，直接把自己送進了警局。遇上眼前這兩位煞神，也不知道是他倒了什麼黴。
聽到女人時，顧清歡已經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遇到她的？”
“就在，二十多天以前，前後相差不到一個月。”這二十多天，賈仁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特別美的夢，現在，這個美夢已經醒了。
顧清歡仔細想了想，二十多天前，正是自己剛到帝都的日子。那個時候，她還沒有給肖宇峰用藥，肖宇峰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東西交給蘇婉琴，她們再研究出配方，製作出新的凝神丸。
“不對！時間上對不上。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做到。”就算是顧清歡自己，也做不到。
肖逸川從旁提醒：“你在封城那一次，好像也給大伯吃過藥丸，那個，也是凝神丸吧？”
肖逸川這麼一說，顧清歡眼前一亮：“瞧我！記性越來越差，我怎麼把封城那一次給忘了。”當時的肖宇峰同樣命懸一線，如果按照肖宇峰迴到帝都的時間來算，那就說得通了。
可惜，賈仁沒能看清對方的真容。
“那，冒充冥神的徒弟呢？這也是那個女人讓你這麼做的嗎？”
賈仁點了點頭，這一刻，顧清歡全都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歸於肖宇峰。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同樣有機會留下凝神丸。只是她沒有想到，肖宇峰中毒如此之深，竟然爲了蘇婉琴，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
難道，自己給肖宇峰服藥的時候，他就已經預謀好了？
不對啊！肖宇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給肖衡治病，他如何算計好這一切？
顧清歡還是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通。凝神丸是她看着肖宇峰吃下去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回到帝都，蘇婉琴怎麼從肖宇峰的身上得到凝神丸的部分配方？
當時的肖宇峰性命難保，他根本沒有機會去留這樣的心眼。
“賈仁，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撒謊？”
“哎喲喂！姑奶奶，天地良心，你覺得，我都這個處境了，還有必要撒謊嗎？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就是個爲了錢的人，怎麼可能替那些人賣命。如果你實在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顧清歡打量了賈仁許久，這才勉強相信了賈仁說的話。
“我就相信你這一次，如果讓我知道你騙了我，賈仁，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微笑着，逐漸加深了臉上的笑容，賈仁被顧清歡這樣看着，頓時像是跌進了冰窖當中。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保證！”
“最好是這樣！”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顧清歡和肖逸川一同離開了警局。清歡還是沒想明白，對方是什麼時候得到的凝神丸部分配方。
“你說，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又是什麼時候下手的？我仔細想了想，他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肖逸川微皺着眉頭，陷入沉思中。過了一會，他悠悠說道：“能不能通過我大伯的血液，分析出部分藥丸的成分？”
他曾聽說過，人服用藥物之後，每種藥需要的代謝時間都不一樣，沒有被知道的那一部分成分，會不會是已經被肖逸川的身體代謝掉了？他們以爲，那是正確的凝神丸配方，連他們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們的配方是不完整的。
“沒有分析出的，是已經被肖宇峰代謝掉的成分？”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無可能。想要從血液中分析出藥物的成分並不難，只要有先進的設備就能做到。看來，她想知道真相的話，還是要回去找肖宇峰認真聊一聊。
“看來，大伯還隱瞞了不少事。”
她現在就想知道，蘇婉琴背後，究竟藏着怎樣的勢力，這些又和死去的候仁有什麼關聯。他們對肖家下手，控制整個肖家，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二人正打算回去和肖宇峰好好聊聊整件事的嚴重性，就在這時，顧清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親愛的，聽說你在帝都？”
顧清歡愣住了：“菲菲，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別跟我說你現在沒時間，不管你在幹什麼，給你半個小時過來找我，我就在雲中廷等你。”
“你回帝都了？”
“那是！這不回來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別磨嘰了，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