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阮瑜的確想要知道,怎麼才能將這個困擾她的問題解決,而她也知道傅亦臣一定可以解決,不過他真的願意出手嗎?
她這麼想着,反抗的動作也放鬆了許多。
傅亦臣看到雲朵的配合,緊抿的脣瓣終於鬆懈了一些,不過在掀開她的衣服之後,他的神色又低沉了下來,他恨不得將那羣傷害過雲朵的人全部解決掉。
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的手輕輕撫摸上雲朵背上的那些傷痕。
傅亦臣的指尖帶着淡淡的溫度,輕輕的觸摸在她的背脊,就好似一片帶着溫度的羽毛,輕飄飄的帶起一陣躁動。
杜阮瑜稍稍扭過頭,立馬就看到傅亦臣那泛着異樣光芒的眼眸。
她動了動身子,“你到底上不上藥?”
她那虛弱的聲音驚醒了傅亦臣,他的大手勾出一點藥劑,輕輕的塗抹在雲朵的背部。
然後用他的指尖輕輕的暈散開來,整個過程就好似在對待一件易碎的古董,小心的模樣哪怕是他這麼多年中都沒有過的。
杜阮瑜意外的沒有感覺到他的力度,反而隨着他將藥膏輕輕的塗抹開來,帶着絲絲涼意,讓她泛着熱辣疼痛的背部好了許多。
她扭過頭,只見傅亦臣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在她的背上,就算是她這般動作都沒有分散開他一點注意力。
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是最迷人的,更別說他在對待一個女人露出那種認真的模樣。
杜阮瑜看着他那側臉的輪廓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她覺得她一直沒有弄懂過眼前的男人,明明四年前她將她的信任全部交付與他,可是他卻那麼狠決的將她背叛,讓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而現在,明明他可以作壁上觀,避開和她的接觸,可是他卻選擇在這個時候將她保護起來。
按照他商人那無利不早起的習慣,像這種爛攤子他是不會接手的。
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麼?
她將腦袋放在交疊的胳膊上,就這麼歪着頭看着傅亦臣,一時間竟看出了神。
傅亦臣在幫她的背上塗好藥膏的時候,一側首就看到了雲朵那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脣角微微上揚,伸手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小腦門。
杜阮瑜立馬回神捂着腦袋看向他,她都是傷患了,他竟然還這麼欺負她!
她將腦袋扭了回去,悶悶的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樣才能證明我的清白。”
傅亦臣和她接觸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她耍小脾氣的模樣,心早就已經軟成了一片,他的聲音雖然清冷但是其中卻暗含着柔情,“誰說已經上完藥了?還差最後一個步驟呢。”
最後一個步驟?她的背上明明已經塗滿藥膏了,哪還有最後的步驟?
傅亦臣看着雲朵那疑惑的模樣,脣上帶着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他緩緩的俯身,將他那如雕似刻的俊臉慢慢的靠近她的背脊。
溫熱清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背上,就好似一隻無形的手在輕輕的觸碰着,一種奇異的戰慄感從她的背上散發
開來。
杜阮瑜感覺她背上的感官被無限的放大,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有規律的氣息,灑在她背上的細膩的觸覺。
她的聲音都有了一些結巴,“你……你要幹什麼?”
傅亦臣看着她那瞪大眼睛的呆呆的模樣,終是綻開了近幾天來的第一次笑容,“最後的步驟啊!”
他的聲音帶着些許揶揄,更多的卻是心疼。
他的話音剛落,薄脣就落在了她的背脊上,柔軟的脣瓣輕輕的貼着她的傷痕。
沒過一處他都會輕聲的說上一句對不起。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話語,可是卻每一句都敲擊在杜阮瑜的心上,讓她的心微微動搖。
而且他的薄脣也帶着熾熱的溫度,那熱量幾乎可以透過她的背脊傳進她的心底,讓她的心一片暖洋洋的。
在他將她背上的傷口全部做完最後的步驟之後,纔將她的衣服整理好。
傅亦臣把雲朵扶了起來,擁進懷中,輕輕的吻着她的頭頂,“雲朵,對不起。”
杜阮瑜都快要搞不清這個男人了,爲什麼他要一直道歉,這事又不是他做的。
她擡起頭,看向傅亦臣,“你的嘴脣上有藥膏,別親我!”
傅亦臣:“……”
他一臉糾結的拿出西服口袋裡的方巾,將嘴脣擦乾淨,該死的女人,這個時候能不要說這麼破壞氛圍的話嗎?
不過就算心裡有些糾結,他還是沒有去計較雲朵,而是避開她身上的傷痕將她擁的更緊。
杜阮瑜就這麼貼在他的懷中,聽着他那健壯有力的心跳,她多想忘掉一切煩惱就這麼天長地久下去。
然而現實就是現實,杜阮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將那才溢出來的心動按捺了下去。
她看向傅亦臣,“到底是什麼辦法?”
她現在靜下來一想,現在她如果去見了她的媽媽,可能還會適得其反,不如將纏繞在她身上的事情解決再去安慰她的媽媽,這樣纔不會過度的刺激到她。
傅亦臣看着這三句話不離怎麼解決問題的雲朵,一種深深的無奈在他的身上散發開來。
作爲他傅亦臣的女人,在外面被欺負了回來竟然矢口不言,反而只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這豈不是太便宜那些打着正義的旗號做着最惡劣事情的人?
他揉了揉雲朵的腦袋,直到將她的頭髮揉的亂糟糟的才放手,“你只要靜靜的看着就行。”
就這樣?杜阮瑜詫異的看向那個揚起腦袋的男人,她早就該知道,這個男人的話根本沒有一句可信的!
她瞪着傅亦臣,想要表達自己的不滿。
傅亦臣看着雲朵那埋怨的模樣,瞬間也暴躁了,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不相信他能解決好這件事?他幽怨的低下頭將臉貼近雲朵,“你難道不相信我?”
聽着那快要溢出來的哀怨,杜阮瑜糾結着一張小臉,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的幼稚,她就是不相信又怎麼了?
不過這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她口是心非的說道:“不,不,我相信你。”
下顎被男人扶住擡了起來,“看着我的眼睛說出來。”
他怎麼能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
可是說實在的,這招對杜阮瑜來說簡直有奇效,她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傅亦臣哪看不出來?
他狹長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就這麼盯着她。
這個小沒良心的,他一直在想着怎麼幫她討回公道,可是她竟然還不相信他!這也太氣人了!
看着雲朵那還帶着溼潤的脣瓣,他想也不想就貼了上去。
他懲罰似的輕輕的啃咬着她的脣瓣,看着她那想躲又不敢躲的模樣,瞬間他的心情就好了許多。
他的心情是好了,杜阮瑜的可就沒有那麼美好了,明明她是傷患,他還這麼不人道的壓榨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想了想她捧着傅亦臣的臉,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她。
傅亦臣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弄楞到了,一時間忘了他的懲罰。
杜阮瑜也是可憐兮兮的盯着傅亦臣,然後將腦袋往後面撤了撤,“疼。”
傅亦臣:“……”這小沒良心的,就是吃定了他不忍心收拾她是吧!
他氣急敗壞,別無他因就是因爲他真的狠不下心收拾她。
想了想他按響了牀頭的響鈴,叫來醫生。
杜阮瑜目瞪口呆的看向他,“你好好的叫醫生過來幹什麼?”
傅亦臣陰測測的看着她,“你不是說疼嗎?”
“……現在不疼了。”杜阮瑜特別的無語,平常特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個時候變成這樣?
聽到鈴聲,馬不停蹄的趕來的醫生,在推開一道門縫的時候,立馬就被傅亦臣那冰冷的目光趕走了。
醫生比較無語,這就是烽火戲諸侯嗎?
將醫生瞪走之後,他來到雲朵的身邊,把臉貼到她的耳邊,“記好了,這一次的懲罰等到下次一起還!”
剛升起一點高興情緒的杜阮瑜,又變得愁眉苦臉起來,她就該知道,傅亦臣這個奸商什麼時候做過虧本生意?
瞪着他,她趴到牀上,不想去理他。
可是傅亦臣雖然說要將懲罰留到她傷好,但是現在卻要收點利息。
杜阮瑜真的是徹底敗給他了,她真該把這個模樣的傅亦臣拍下來,讓那一羣迷戀他的人看看,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表裡不一的人!
傅亦臣卻是不管不顧,貼着杜阮瑜的身邊躺了下來,好在vip病房的病牀比較大,躺兩個人還綽綽有餘。
感覺到身旁傳來的男人的溫度,杜阮瑜默默的將腦袋轉向另一邊,想要眼不見爲淨。
然而傅亦臣卻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隻手偷偷的穿過她的腋窩將她擁進懷中。
杜阮瑜彆扭的動了動,可是男人卻沒有一點的鬆懈,她也放棄了抵抗。
看着這樣的雲朵,傅亦臣也是濃濃的無奈,不過總比之前相敬如冰要好上許多。
盯着將頭扭向另一邊的雲朵,傅亦臣的眼眸漸漸的堅定下來,他已經在心底做出了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