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幾日。
半夜,雪音睡得正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寶妹妹,我情郎他又病了,腹痛難忍,快去瞧瞧吧!”
美珠一到就這樣,將東院吵得雞飛狗跳。
冷彎彎披衣起牀,淡淡地看着美珠道:“小三,你不是不知道你寶妹妹身子不好,深更半夜就不能找別人麼?”
不待美珠說話,雪音已經穿衣出來,道:“娘,我去去就回。”
羊羊掌着燈籠,三人穿過菜園到了南院。
按照老規矩蒙上帕子。
“啊喲喲——啊喲喲——”屋子裡傳出一個男子的呻聲。
“寶妹妹,快替他瞧瞧,這得了什麼病?”
美珠推kai房門,一個男子蜷縮在chuang上,不停地翻滾着,叫嚷着。美珠站在牀前,“愛郎,把手伸過來,讓寶姑娘給你瞧瞧——”
男子並未動彈,依舊呻着,彷彿並沒有聽見。
雪音看着chuang上的男子,“公子,把手給我——”
移近牀前,還未俯身,身後傳來一個男子冷冷的聲音道:“不許動!”
只覺後背一陣發冷,chuang上的美男坐直身子。
美珠此刻方纔明白過來,自己被這美男騙了,虧得數日來,她將他視爲珍寶,百般疼惜憐愛。“愛郎,我那麼喜歡你,你……你居然用劍指着我?”
就算註定了他們不會天長地久,她只是想生一個他們倆的孩子,或許他不會認那個孩子,但她無怨無悔。她喜歡他,更會喜歡他的孩子。
“來人呀!有人要逃走啦——”羊羊大呼,還未跑到門口,門外躍出一條黑影,舉劍一揮,頓時羊羊身子晃了一下栽倒地上。
“羊羊——”雪音驚呼一聲,正yu奔過來,面前的男子道:“不許動,否則刀劍無眼。”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不是在美鳳的身邊嗎?這些天美鳳對他言聽計從,他怎麼會出現在南院,還是美鳳那邊已經出事了。“你把美鳳怎樣了?”
“怎樣了?”男子冷笑,“像這等……留在世上還有何用?”
雪音笑了,笑得無奈,笑得苦楚。身處危險之處,卻笑得如此燦爛,令男子感到怪異。
“你們想怎樣?”美珠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這房裡分明是她與情郎住的,卻突然多出兩個男子。
美男掃過兩個舉着刀劍的男子:“我們速速離開此地。”
“是!”冷酷男子應道。
美珠和她成了別人的人質,明晃晃的刀劍架在她們的脖子上,二人的性命都緊緊地捏握在別人的手上。
經過羊羊的身旁,雪音低眸,羊羊不死怕也只剩半條命,流了一灘的血。
“來人呀!有人抓了寶姑娘和美珠姑娘——”剛出南院,便被巡夜的女衛瞧見,一聲驚叫,狗吠之聲不絕於耳,四處的火把、燈籠快速地圍聚過來。
周圍都是一片長得正旺的菜園,幾大當家帶人將五人團團圍在中央。
冷彎彎舉槍看着人羣中央的女兒:“寶兒莫怕,娘一定會救你的。”
雪音笑,笑得清澈無垢,眼睛裡閃着奇怪的光芒:“娘,我沒事,真的沒事。”
“哼——誰說你沒事了?我數到十,馬上準備三匹快馬,否則她二人就會斃命!”冷酷男子說着開始數數,“一、二……”
數到三時,冷彎彎衣袖一揮,示意手下去牽馬。
帶着美珠、雪音,三個男子快速地翻上馬背。
“讓開,快讓開,快放我們離開山寨!”冷酷男的劍又逼近了一寸。
二當家看着被要脅的女兒,目光移到冷彎彎處:揮袖讓道。
“寶兒——”
雪音無語,她像老鷹抓住的小雞,被男子橫放在馬背上,腹部被巔坡得疼痛異常,很快就出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