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氏和陳方已經領着譚氏把未秋家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傢俱什麼都擦的乾乾淨淨,基本可以達到了拎包入住的程度。
未秋到家後一看,扯着祝氏的胳膊,厚着臉皮說道:“多謝娘!多謝大嫂!”
祝氏抱着到現在才見面的外孫秦衡不鬆手,懶得搭理未秋,罵道:“一邊去!沒良心的白眼狼,養你還不勝養條狗!”
一別經年,未秋別的沒長,就厚臉皮的功力在秦雋的縱容下一日千里,當即就嘿嘿笑着說道:“我會給你們生外孫呢,狗會嗎?”
祝氏再生氣也忍不住笑了,罵道:“都倆孩子的娘了,嘴上還沒個把門的!”
晚上吃過飯,祝氏拉過未秋到一邊,小聲說道:“你不去看看你公爹婆婆?”
未秋愣了下,下意識的看了眼秦雋,說道:“不去了吧。”
“聽娘一句勸,別跟公婆記仇。”祝氏絮絮叨叨的說道,“雖說當初的事是他們不厚道,你們成親的時候也沒個表示,但終歸是阿雋的父母。他想不到的地方,你得替他想到。你們找個時間,帶着孩子去看看。”
秦雋是個好女婿,疼愛妻兒,祝氏當然想讓女兒女婿生活的更和美。
“那我問問秦雋。”未秋說道,這話只是爲了敷衍祝氏,問都不需要問,秦雋肯定不會去的,他的心早被秦笙給傷的透透的了。
第二天一早,秦雋的幾個昔日舊友便結伴來拜訪秦雋了,除了未秋認識的周刃和李年,還有幾個生面孔,幾個人在家喝茶說了會兒話後,就出去了,說中午好好聚一聚,就不回來吃飯了。
沒過一會兒,未秋家的門又被人拍響了,未秋開門一看,來的人居然是秦笙!
這可是秦笙頭一次來他們家,破天荒的事情,未秋看到秦笙的那一剎那,都有些懷疑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了。
“三伯父。”未秋笑着打了招呼,在院子裡玩的茜茜和秦衡好奇的跑到了門口,拉着未秋的手,站到了未秋身後。
秦笙並不正眼瞧未秋和孩子,皺眉問道:“阿雋呢?叫他出來,我有事問他!”
聽他語氣不善,未秋也不高興了,也沒有讓秦笙進門的意思,站在門口,不鹹不淡的說道:“出去了。”
“去哪了?”秦笙問道。
“不知道。”未秋說道。
看未秋這冷淡的態度,秦笙心裡一股怒火勃然而起,瞪眼叫道:“秦井氏,你這是對待公爹的態度?”
“你叫誰秦井氏啊?這裡可沒有!還有,你是誰公爹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未秋撇嘴說道。
真是受夠這人了!就算他不待見秦雋和她,那茜茜和秦衡總歸是他的親孫女親孫子吧,看見倆孩子就當沒看見似的!還不如秦譽呢,人家好歹給了孩子見面禮!
秦笙來所爲何事,未秋也能猜得出來,不就是秦譽來遼東要銀子空手而歸麼,一見他們回來了,就直接殺上門了。
“你!”秦笙指着未秋,惱的咬牙切齒,冷哼道:“以前阿雋可不是這樣的,還不是被你這惡婦教唆的,和父母離心離德!我看你就是個敗家……”
未秋連忙擺手,“停!您老人家可別這麼激動,您年紀大了,萬一有個什麼病發作了,暈倒在我們家門口,要是直接死了也就罷了,可要是不幸沒死,後半輩子中風癱牀上,我可不伺候你啊!”
秦笙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話,當即氣的眼前一陣金星亂冒,指着未秋的手抖的不成樣子。
未秋幸災樂禍的想到,這該不會是中風前兆吧?可惜她不是神經內科的,對這個不太瞭解。
秦笙之所以那麼大膽子衝未秋嚷嚷,不過這幾年看明白了一件事,就算他這個兒媳婦是井昭的女兒,井家也不會認她的,並且十分厭惡她的存在,要不然也不會阻止太子提拔秦雋了。
還有那個稅銀事件,分明是井家大公子要往死裡整秦雋。
“秦陳氏!你大膽!你,你忤逆!”秦笙顫抖着嚷嚷道,饒他自詡學富五車,此時居然找不到什麼詞能來形容眼前的惡婦。
未秋淡定的看着他發火,就當看猴戲了。
半晌後,秦笙終於指着未秋罵道:“你以爲你是誰?要不是我,你就一輩子窩在鄉下地方,怎麼可能攀附的上我們秦家?”
未秋想都不想,直接回了他一聲“呸”,要是她嫁姜國公的孫子,別人說她攀附高枝也就罷了,秦笙算個什麼,居然也如此的自我感覺良好?
“你們秦家怎麼了?”未秋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我和秦雋成親的時候,聘禮你們出過一文錢嗎?我是個大夫,我還有個師父叫竺路白,我跟着他隨隨便便接兩個病人,賺的都比你一個月俸祿多,你還好意思說我攀附?你們家多有錢啊?有錢還讓秦譽千里迢迢跑到遼東找我們借錢?誰那麼沒見識,攀附你們家那點破家當啊?”
秦笙生平頭一回見識這麼嘴巴惡毒的女人,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未秋家門口,然而他也只是想想,跳腳罵道:“你這惡婦,給我等着!”便灰溜溜的走了,反正未秋是個油鹽不進的,他得等秦雋在家的時候再過來。
“娘,那老伯伯是誰啊?”茜茜拉着未秋的手問道。
秦笙還沒有走遠,他清楚的聽到背後未秋說了三個字——“要飯的”。
這惡婦……秦笙一口老血糊在喉嚨裡,踉蹌回到家,發誓一定要兒子休了她!
秦雋回來後,未秋跟他說了秦笙過來的事,最後說道:“他說話口氣衝,難聽,我把他罵走了。”
秦雋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帶着歉意對未秋說道:“讓你受委屈了,以後他再來,你就別給他開門了。”
別人不知道秦笙什麼樣的,他還能不知道嗎?
“我沒受什麼委屈,他倒是氣的不輕。”未秋想起秦笙那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的模樣就暗爽。
秦雋搖頭說道:“你何必跟他起爭執?他到處說你的壞話,對你名聲不好。”
未秋笑了笑,抱着秦雋的腰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總欺負你啊!”
秦雋的心忽然就軟的一塌糊塗,反手抱住了未秋,含住了她的耳垂,細細的啃咬親吻着,接着就吻上了未秋的脣。
未秋聞到了酒味,笑着推開了他,嫌惡的說道:“是不是又喝酒了?去哪喝的?從實招來!”
“去酒坊,放心,幾個大老爺們兒喝酒說話,沒女人陪……”秦雋抱住了未秋的頭,又親了上去,含含糊糊的說道,嘬住了未秋的舌頭使勁的吸。
未秋被他吻的渾身發燙,趁着理智還在時,推開了秦雋,氣喘吁吁的說道:“你等我一會兒!”
說罷,就跑去翻她裝衣服的大木箱子,翻的時候未秋擡頭看秦雋兩眼放光的看着她,那眼神恨不得下一秒鐘就撲過來把她按倒,立刻嚴肅的擺手道:“你先轉過去,不許偷看!”
秦雋哭笑不得,只好聽老婆的吩咐,轉過了身去。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未秋說道:“好了。”
轉過身後,秦雋就看到了重新打扮過的未秋朝他走了過來,笑的十分勾人,雖然昏黃的燭光下,媳婦還是那麼的貌美膚白,胸大腰細,但是…… Www.T Tκan.C〇
秦雋發現穿着白狐狸皮大衣的老婆露出來的腿是光溜溜的,解開了未秋穿在外面的皮草大衣,發現裡面也是光光的,正好方便辦事,於是直接把人抱着按到了牆上,腿架肩膀上就開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未秋覺得今天的秦雋特別的熱情,特別的溫柔耐心,桌上的燭火在她眼裡晃成了一團溫柔的火焰,到最後,未秋摟着秦雋的脖子只有哼哼的力氣了。
完事後,秦雋把腿痠的站不起來的未秋抱到了牀上,摟在懷裡慢慢的撫摸着未秋光滑的脊背,奇怪的問道:“你大晚上的穿這個幹什麼?是今年新做的?想穿給我看看?”
未秋內牛滿面,沒想到老夫老妻玩個情,趣這麼難?果然是代溝太寬了麼!電影上面金髮碧眼的******,身裹件皮草豔光四射的情節都是假的嗎?莫非是因爲她缺了雙高跟鞋?
人艱不拆!未秋迎着自家相公溫柔繾綣的目光,嚥下一口老血,問道:“好不好看?”
“好看!”秦雋笑道,俯下身又親了一口,把未秋抱的緊緊的,這是他的大寶貝。親生父親都可以嫌惡他,可她沒有嫌惡他,還總是心疼他,爲他出頭,她是什麼都換不來的寶貝。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裡清楚,她就是他今生的救贖,給了他一個家,給他生兒育女,帶給了他新的人生。沒有陳未秋,就沒有現在的聲名鵲起的秦雋。
第二天,六月就跑到未秋家裡來了,撒嬌說之前在遼東的時候天天和大姐呆一起,如今只分開一天,就有點受不了了。
正在未秋感動的時候,大門又被人拍響了,未秋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脣紅齒白,長相漂亮的公子哥兒,十六七歲的模樣,從頭到腳一身的貴氣。
“你找誰?”未秋問道。
公子哥兒一聽這話,瞪大眼睛暴跳如雷,指着未秋叫道:“你居然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