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崔江是長輩,所以並沒有像普通的訪客那般被安排到了中庭,而是直接由玉簪引着來到正屋。
玉簪原本要請兩位不速之客去花廳小坐,但崔江卻擺出慈愛長輩的模樣,硬是跟着她來到蕭南的寢室。
嘴上還說小八娘子懷着孩子呢,哪能讓她太過勞累,我又是個隨性的人,根本不在意那些個俗禮,反正都是一家人,還那麼客套的去花廳做。倒是去寢室更親熱些。”
玉簪直撇嘴,暗道:誰和你是一家人呀?我家縣主懷孕都六個月了,也不見你來看她,上一還是爲了打探情報。
還有這個武五娘,她、她又算哪門子家人,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就好意思往親戚家的寢室跑?
難道她就不擔心,八郎君也在寢室裡?
但崔江的身份擺着,玉簪就是再不願,也只能聽命。
還好崔江在不涉及金銀的時候,大腦的運行還算正常,她也沒真大喇喇的往裡闖,而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候玉簪的通傳。
當然,在玉簪通傳的時候,崔江也沒閒着,一雙帶着幾分市儈的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寢室外間兒的傢俱和擺件兒。
恩恩,還真別說,小八娘子的身家還真不少,瞧瞧,這是官窯的青瓷吧?無小說網不少字還有這個紫銅鼎,應該是南朝的古物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咦,地上鋪的這是——
就在崔江垂目研究地上的紅色地衣時,耳邊傳來蕭南不悅的喊聲。
意思?
叫不讓她休息?
崔江‘欣賞’的表情一冷,目光不善的盯向玉簪,怒喝道哼,好個縣主娘子,好大的架子呀,竟連我這個姑母都不放在眼裡?”
玉簪並不覺得自家縣主說得有不對,全家人都,縣主現在情況特殊,上至老、下至八郎君,誰都不敢讓她太過勞累。
就是大,也已經強制性的免了縣主每隔幾日的請安,直說讓她好好養胎,規矩的等生完孩子再說。
結果,如今卻又一個眼裡只有金銀之物的姑太太忽然跑到縣主門前,也不問問縣主現在身體可否康健,便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剛纔話裡話外的還說‘規矩’,哼,依她看,崔家最沒規矩、最不靠譜的就是這位大姑太太。
不過,玉簪性子沉穩,心裡再有不滿,也不會表露分毫,她垂下頭,緩聲解釋道大姑太太見諒,我家娘子自從懷孕後,就變得有些嗜睡,這會兒估計還沒醒,所以——”
所以,您就當縣主在說夢話好了
崔江大怒,她雖然吝嗇、小氣,但並不意味着她會卑躬屈膝,好歹也是世家千金出身,哪會沒幾分脾氣。
再說了,崔江若只是單純貪財,她也不會跟夫家鬧得水火不容,她之所以和離,她的壞脾氣,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直到今日,即使寄居在孃家,崔江的性子也沒有絲毫改變,但凡是有一點兒不合心意,她便會吵鬧出來。
現在她能和顏悅色的來辰光院示好,也只是看在武家小娘子許下的重謝,以及她的些許小算盤的份上。
但是蕭南主僕的話,卻惹惱了崔江,讓她暫時忘了之前的計劃。
武五娘見狀,嘴角微翹,她就,她這步棋不會走。
呵呵,吵呀,繼續吵,表姐說過,這位崔家大娘子可是有名的悍婦、潑婦,曾經爲了一盞燕窩粥,硬是派人將大廚房砸了個稀巴爛,堵在大少的門前,哭鬧了大半天呢。
蕭南也是京城有名的悍婦,如今一老一小兩大悍婦湊在一起,不會有怎樣的熱鬧呢。
就在這時,屋子裡忽然傳出一聲驚呼,隨即就是一聲慘叫——
“啊~~~”
玉簪大驚失色,這、這是縣主的聲音。
她慌忙喊道縣主,您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蕭南在桃源裡聽到了外頭的聲響,原以爲有小青在,只需讓它說一句‘不許打擾’,就是崔幼伯也不會闖進來騷擾她的休息。
可只聽了一句,她就站了起來,天呀,崔、大姑太太來了。
一想到這位極品姑母的光輝戰績,蕭南也顧不得休息了,慌忙從桃源裡閃了出來。
小青一眼便看到了蕭南,興奮的從帳子上飛了下來,還邀功似的站在她的肩膀,小腦袋摩挲着她的臉頰。
蕭南卻沒好氣的瞪着它,這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教它的話一句不說,卻在這裡張嘴胡來,結果得罪人了吧。
曲起手指,蕭南用力敲了小青一記,痛得它哎喲飛到一旁,委屈的看着她。
也不是幸運還是不幸,這傢伙的那聲哎喲,還是模仿着蕭南的語氣來的。
是以,蕭南聽到玉簪關切的詢問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三兩步走到牀前,在地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躺了下來,嘴裡卻連聲呻吟……痛、痛,好痛,快來人,快來人呀。”
咣噹一聲,房門被打開,玉簪和玉竹三步並兩步的跑到榻前,看到蕭南捧着肚子倒在地上,嚇了一跳,慌忙扶起她,“縣主,縣主,您了?啊?是不是摔到哪裡了?”
蕭南一邊呻吟着,一邊悄悄拉拉玉竹的衣袖,衝她眨眨眼,然後又用手在玉竹的胳膊上寫了個‘八’。
玉竹頓時明白,忙站起來,大聲喊着縣主,您且撐一下,婢子這就去找太醫”
說着,也不管門口那兩個呆若木雞的訪客,玉竹推開她們,奪門跑了出去。
武五娘迅速反應,她,此刻,她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崔江還好,畢竟她是長輩,又是崔家的人,不管蕭南到底有沒有事兒,都不會追究道崔江頭上。
但是她武五娘就有些不妙了——出現在蕭南小產的現場,不管跟她有沒有關係,她的名聲也會有礙。
還有,武五娘有預感,蕭南很厭惡她,連看她的眼神都滿是寒意。
若是這次,蕭南藉此誣陷她,她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倒是屈死了都沒人呢。
至於崔江,哼,不是武五娘看不起她,似她這般眼裡只有錢的吝嗇鬼,蕭南只需給她個金鐲子,她便能幫着蕭南作僞證。
權衡半天,武五娘還是拉着崔江的胳膊走了進來,邊走還便關切的問哎呀,八少,您了?是不是睡覺不滾落下來?要不要緊?玉簪,要不要咱們幫忙,大姑母是長輩,也有經驗,好歹也能搭把手。”
簡單兩句話,武五娘把崔江推了出來。
蕭南卻似沒有聽到,仍兀自抱着肚子呻吟。
玉簪卻一臉怒氣的擡起頭,冷聲道婢子剛纔就說了,縣主現在身子重,受不得驚擾,結果您兩位還——”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玉簪故意提高聲音,喊道五娘子,您這麼善良,這麼溫和,婢子求求您了,您能不能別再打擾八娘子了?”
武五娘愕然,立刻便意識到可能有詐,她正要開口喝止。
玉簪卻又搶道八娘子敬你是客人,不好意思說難聽的話,但您也要有分寸呀。這一趟趟的往辰光院來,您到底要做?八娘子懷着身子不能操勞,連老都準了她好生靜養,您卻故意把大姑太太拉來,到底有何居心?”
“住口你、你胡說?”
武五娘嚇了一跳,她直覺的往後回頭,卻看到崔幼伯正滿臉驚詫的站在門口。
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武五娘強令立刻鎮定下來,冷聲道我和大姑母不過是關心縣主,特來看望她,結果剛走到門前,縣主就對大姑母口出狂言,緊接着又倒在地上……我你關心縣主,可也不能信口胡說呀。”
說着,武五娘又故意扯了吧崔江,“大姑母,咱們可是連縣主的衣角都沒摸到呀,您說是不是?”
還真想誣陷我?
崔幼伯卻沒心情聽這些,幾步衝進屋子裡,抱起蕭南,關切的說喬木,了?哪裡不舒服?可是寶寶有不妥?”
經過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崔幼伯對蕭南雖不能說有多喜歡,但在心理上已經完全接納了她。
再加上,崔幼伯天天給肚子裡的寶寶讀書,時不時的感受那個小生命強有力的胎動,體味到了血脈的延續。
這個孩子,不是他唯一的孩子,但卻是讓他記掛在心上的小生命,每一天,崔幼伯都掰着手指頭等着它的降生。
剛纔他給寶寶讀書的時候,蕭南還好好的,他不過出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呢。
蕭南忍着呻吟,痛苦的說道沒事兒,就是、就是剛纔睡覺的時候,忽然、忽然聽到有人吵架,便被嚇醒了,一時不察竟滾落到牀下。”
這時,蕭南似看到了門口呆愣的兩個人,忙解釋道八郎,這、這不關姑母和五娘子的事兒,都是、都是我不,真的,你千萬莫生氣呀。”
武五孃的臉色更黑,心,你這是陷害呢還是陷害呢還是陷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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