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一路忐忑的跟着傅子靖來到了醫院,傅子靖牽起了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緊緊蹙着的眉頭。
“雖然不知道那天你和我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被送到醫院來的時候,最後一句話還是叫的你的名字,有一顆子彈打在他的胸口,就差那麼一點,他就真的回不來了。”
傅子靖現在講起來還有些後怕,從小傅紹昕就是她的保護神,有誰欺負她他總是攔在她面前,第一個衝上去將那個人狂揍一頓。現在,他的保護神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倒下。
她也是人生第一次感覺,生命原來可以這麼脆弱,就連她自己躺在醫院的時候都沒有怕過,卻在看到傅紹昕躺在血泊裡時,深深的恐懼了。
夏知靜靜的聽着,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
只是開門的一瞬間,這是十天來的疑問,委屈,憤怒就全部消失徹底了,她盯着他的臉,不過是十天不見,怎麼就蒼白成了這樣。
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頰,然後滴落在地面。
若不是旁邊的心跳儀還在跳動,她幾乎就以爲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夏知的目光下一秒落在了坐在椅子上,正握着傅紹昕的手,睡着了的安以曼身上。
她幾步衝過去,狠狠的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傅子靖別過臉,鼻尖也有一絲酸澀。
“啪”的一巴掌。
安以曼蒼白的臉上,赫然印上五根清晰的手掌印。
她尖叫一聲,甩開夏知的手。
反手就要還手,卻被傅子靖按住了手腕:“夠了,我哥還睡着在。”
安以曼咬咬牙,狠狠的盯着夏知:“你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夏知輕輕一笑:“憑我是傅紹昕的女人,現在你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安以曼身子挺直了些,笑道:“夏小姐,紹昕在這裡躺了十天,你去哪了?這十天是我安以曼不眠不休的在旁邊照顧他,陪他從鬼門關走回來的,而你呢,躺在另一個男人的屋子裡,不知道過的有多舒坦,現在你卻跑過來說你是紹昕的女人,笑話。”
夏知無言以對,這些天,她以爲,是呀,都是她以爲。
她爲什麼不相信傅紹昕,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就回到他的身邊。
傅子靖拉回夏知,冷冷的攔在她的面前,看着安以曼:“我警告你,若不是你,我哥也不會出事,你最好是閉上你的嘴,現在若不是我哥還躺在牀上,我一定撕爛你這張噁心的面孔。”
“傅子靖,你也知道紹昕是因爲救我纔出事的,那是因爲他在乎我,若是他醒來知道你們這樣對我,你猜他會不會很不開心?”
傅子靖呵呵一笑:“親愛的,你未免對你自己太過於自信了些。”
安以曼冷眼看着失魂落魄的夏知,反脣相譏:“都說夏小姐和我長得像,今天見到,還真是像呢,特別是這雙眼睛,不知道紹昕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眼睛很美呢?”
夏知捏住拳頭:“閉嘴。”
“怎麼,害怕了?不敢面對現實了麼?”
“安以曼,我不管你過去和傅紹昕有多麼的相愛,那都是過去,從今天開始,他是我的男人,我不會容許任何一個女人接近她,你若不肯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是呀,安以曼,自己回去照照鏡子,三十歲的老女人了,不要總學二十歲的小姑娘賣萌撒嬌的,你以爲你還是十年前的你麼。”
安以曼的臉色一變,她十五歲就跟傅紹昕天天在一起,二十歲那年因爲他而出了車禍,本該是最美好的年紀,卻因爲一場車禍而整整睡了十年。
十年,這都是傅紹昕造成的,他就這樣死不足以發泄她心裡的怨恨,她要慢慢的折磨他。
讓他嚐盡愛而不得的痛苦。
現在傅子靖居然這樣揭她的傷疤,好,好的很。
她要讓這個女人有一天跪在她的腳下求她。
“我不想跟你們多費口舌,明天我還是回來看紹昕,夏小姐,我不介意和你公平競爭,看看到最後,紹昕的心到底在誰身上。怎麼樣,怕了麼?”
夏知平靜的回答她:“你若想自取其辱,我隨時歡迎。”
安以曼臨出門時,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笑意盈盈的看着夏知,拿出傅紹昕的手機還給她。
“我剛剛看手機屏幕,還以爲那個人是我呢,說真的,你的眼睛跟我可真是太像了。”
她輕輕一笑,整個人都搖曳生姿,然後抿着脣道:“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紹昕的手機密碼應該是0618。他這個人也真是的,手機密碼,銀行密碼總是習慣用同一個數字,我都跟他說過好幾次了,可是就是不聽。”
“0618嘛,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那是我的生日呢,我連自己都記不住,沒想到紹昕還一直記在心裡。”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夏小姐,明天見。”
她關門離開時,傅子靖沒好氣的罵了幾句:“見見見,明天見,我看你安家姐妹是天天賤,不見也要賤的小賤人。”
說完了她又來安慰夏知。
夏知淡淡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夏夏,你可別往心裡去,你也知道那安友兒是什麼貨色,作爲小白花的升級版,安以曼的心思那是更加的可怕的,前幾天不是看她哭着在病房門口跪了一夜,非要照顧我哥,我媽也不會心軟讓她進來的。本來以爲她變了,沒想到還是這副德行。真是見到就想抽。”
夏知坐在傅紹昕的身邊,握住他的手:“傅紹昕,你這個王八蛋,爲什麼不跟我說實話,爲什麼要嚇我,你最好跟我醒過來,不然我切了你的小丁丁,看你怎麼跟別的女人勾搭。”
傅子靖的眼角抽了抽。
有這麼跟人說情話的嗎?
“王八蛋,你不要嚇我,你再嚇我,我就跟別的男人跑了啊。”
誒,夏夏,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該怎麼說情話不,看來老孃還得好好的跟你上上課啊。
躺在病牀上的傅紹昕,手指頭輕輕動了一下,夏知又驚又喜,淚如雨下。
“醫生,叫醫生。”
傅子靖這才應該過來,忙按了病牀邊的鈴。
原來,自家的親哥哥是欠抽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