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牙老闆笑的一臉賊兮兮的,看着某個臉色難看的少爺,道:“我就說這個帥哥龍精虎壯嘛,小姑娘好福氣啊。”
夏知尷尬的站在傅紹昕的身後,掐着他腰間的肉,瞧他做的好事,醜大了。
傅紹昕冷冷的看着黃牙老闆,心裡那個火喲,蹭蹭的往上冒。
“桌子上的錢,你留着買張好牀吧。”
哎喲,這小夥子煞氣大啊。
黃牙老闆嘿嘿的把錢又拿回來,塞進兜裡:“要換個房間不,旁邊還有一間哩,那個牀結實着,可以可勁的折騰。”
夏知一聽這話,羞的恨不得鑽到地洞裡去。
傅紹昕臉色更加不鬱了,最後還是在隔壁房裡歇下。
夏知怕又出些幺蛾子的事情,死活不肯再跟某個少爺乾柴烈火。
以至於某少爺,翻來覆去的一晚上沒睡好。
第二天清晨,夏知早早的起牀了,精神也倍棒,這個地方還沒有開始動工,空氣還是挺好的,她拉開窗簾,伸了個懶腰,下樓給顧又銘打了個電話,確定了子靖精神還好之後,又跟子靖說了幾句話。
“寶貝,你別自責了,就好好陪着我哥去出差吧,順便把事給辦了,懷上了就直接奉子成婚了,省的我媽天天拉着個餘薇薇,我看着都心煩。”
“你好好的養養身子,那些人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對不起,我那天如果在,你也不會.....”
“好啦,寶貝,真的別放在心上了,你看,沒有孩子了我穿高跟鞋你就不會說我了,別提多輕鬆了,嗯,就這樣,我要喝藥了,那護士天天對着我家小生生拋媚眼,老孃得好好看着點。”
夏知握着電話,心裡百般滋味。
她知道,傅子靖這樣說,不過是爲了寬她的心罷了。
有些事情發生了,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抹掉痕跡。
傅子靖掛斷電話之後,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淡掉,她疲憊的躺下來,身子蜷縮成一團,摸着小腹,眼淚順着臉頰落下來,在潔白的牀單上氤氳開一朵水花。
趙嵐端着雞湯推門而入,傅子靖趕緊把手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笑眯眯的轉過身。
一看到趙嵐身後的餘薇薇時,就不樂意了。
“嘿,我說你倒是自來熟,怎麼着,上趕着來當我嫂子呢?可惜呀,我嫂子現在正陪我哥呢。”
傅子靖其實也不是個霸道蠻不講理的人,只有一點,護短,她要是站穩了隊,那就是十頭蠻牛也拉不回來的勁。
餘薇薇也不惱,笑意淡淡的將一束鮮花放在牀邊,坐下來給她削蘋果。
這副樣子,別說,還真跟她媽一個模子刻出來了。
傅子靖有時候甚至覺得,她纔是她媽媽的親閨女。
“你呀,嘴巴硬,心腸軟,好好的養身體吧。”
傅子靖還是抵不過人家的熱情啊,心想自己這樣的人在餘薇薇面對都扛不住,何況夏知呢。
真是個不動聲色的狠角色。
看着趙嵐的臉色,傅子靖還是十分識趣的說了句“謝謝啊。”
“剛又跟誰打電話呢。”
“媽,您這是干涉我的人身自由,我是有人權的。”
“去國外唸了書,盡學了些有的沒的。我告訴你,別再跟那個夏知聯繫,她要是想嫁進傅家,除非等我死了。”
“大清早的什麼死不死的,我媽這麼年輕貌美,那是要活成天山童姥的節奏啊,看來我家夏夏是沒戲嘍。”
餘薇薇聽到趙嵐這麼說,精緻高貴的臉上浮起一層笑意。
傅子靖瞟了一眼她,笑眯眯的道:“嘿,餘大姐,你玻尿酸哪裡打的,不錯呀,挺真的。”
餘薇薇的笑意馬上斂了,但是又礙於情面,不好說什麼,只是心裡早就自己翻江倒海的難受了。
“你看吧,好好一個人,整天皮笑肉不笑的,憋心裡容易憋出病來,就是那些心理***你知道吧,誒,我這個人啊,就是一點不好,就愛說實話,你說吧,嫁進傅家來,整天要面對我這麼個小姑子,還有我媽這個惡婆婆,我想想都替你不值當,你還是收起這個心思好好找個人嫁了得了。”
傅子靖啃着人家給她削的蘋果,說的十分歡騰。
最後還下了個總結:“嗯,我看,只有咱們家的夏夏纔有這麼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
趙嵐臉色一黑:“這孩子,說話從來就不知輕重的,微微你別介意。”
“乾媽,沒事,我又不是不瞭解子靖的性子,我公司還有會要開,有空再來看子靖,子靖你好好休息吧。”
說罷,起身離開,高跟鞋在空曠的走廊裡,敲出機械的有節奏的聲音,就像餘薇薇一樣,冷的像遠山的一抹雪色。
餘薇薇一走,傅子靖就不說話,因爲身體太虛,頭上都冒出了些汗意。
“我今天去蕭家,把你們的婚事給定下來。”
“媽,您別這樣,搞的像你女兒有多嫁不出去似的。”
“你啊,就是任性,現在不把婚事定下來,萬一你真是..真的身體狀況很差,他們還是要你嫁進去嗎?”
傅子靖沉默不語,蕭昱生是獨子,若是她真的不能生孩子,還能和他在一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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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夏知打起精神,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廚房,幫黃牙老闆的老婆做早餐。
“你們結婚多久啦?”
夏知低着頭,剝了一顆大蒜遞給她:“訂婚了,還沒結呢。”
“大妹子,遇到好的人呢,就趕緊的抓住了,這年頭啊,壞女人太多了,就我們家黃牙這個德行,那隔壁村的王翠花還惦記着勒,整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在我家門口晃來晃去,把黃牙一雙老眼都快晃花了。”
夏知笑了笑,幫着她把麪條裝到碗裡。
“嗯,我知道的,大姐,您家的老公可是老實人呢。”
“他呀,就剩下老實這一頭好處了。”
“婆娘,又說我啥壞話呢。”黃牙老闆喜氣洋洋的從外面回來了,把手裡採的野花插進了她的頭髮裡。
女人啐了一口,笑道:“人家城裡人都是送玫瑰花,你整天就採這些小野花,瞧着就寒酸。”
“俺們是鄉里人,跟人家城裡人比啥子喲,一支玫瑰花,都可以吃一頓肉了。”
夏知勾了勾脣,聽着他們的鬥嘴的聲音,端着一碗麪條,十分滿足的上了樓。
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二樓的房間裡,有些破舊並不是那麼舒適的小牀上,傅紹昕以最愜意的姿勢趴着,他手往旁邊摸了摸,眉頭微不可察的輕輕一蹙。
夏知上樓正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黑色柔軟的頭髮胡亂的搭在額頭上,眼睛閉着,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心想,這傢伙該是做噩夢了吧,她放下手中的麪碗,坐在牀沿上。
傅紹昕摸到了她的手,將她輕輕一帶,帶入了懷抱裡。
半夢半醒的說道:“我以爲你又不見了。”
夏知抿了抿嘴,微風拂過,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這種感覺,就像平常夫妻那樣。
真的,很好。
樓下傳來黃牙夫妻的笑聲,偶爾還有嬌嗔的打罵聲,夏知窩在傅紹昕的懷裡,看着他如嬰兒一般的睡顏,伸手在他的臉上一筆一劃的勾勒着。
“笨蛋,起牀啦。”夏知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語氣中的淡淡幸福感。
傅紹昕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看見夏知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笑眯眯的睜着他看,頓時就覺得人生真美好。
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伸手颳了刮她的鼻頭。
“起牀,吃麪啦,我親手做的喲。”
傅紹昕寵溺的看着她,聲音還是懶洋洋的:“真的?”
夏知認真的點點頭:“嗯,我親手剝的大蒜。”
“呵,那我也要好好嚐嚐。”
傅紹昕坐起身子,下牀,二話不說就抱起麪條開吃。
夏知忙要阻止他:“誒,你可還沒洗呢。”
傅紹昕擡起埋在碗裡的臉,笑意深深的擡頭:“迫不及待,你剝的蒜真的太香了。”
吃完麪之後,二個人又給黃牙夫妻道了謝,然後開車準備繼續往南城趕。
臨走時,黃牙老闆神秘兮兮的把傅紹昕叫下車,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色塑料袋。
“這玩意送給你,有空呀,多來這裡轉轉,咱們這裡,地兒好。”
傅紹昕接過袋子,眼裡的笑意更濃。
“那就謝啦。”
夏知坐在副駕駛,看見傅紹昕拎了一包東西回來,不由的好奇:“黃牙給你什麼了。”
瞧他一幅喜氣洋洋的表情。
傅紹昕發動引擎,把袋子遞給夏知:“自己瞧。”
夏知一打開,就看見小小的四方形的東西,滿滿一大袋,她雖然和傅子靖這樣的腐女玩的好,可真真的對這些東西沒有研究,拿到手裡認真的瞧了瞧,隨後,臉色一紅。
把東西扔進了袋子,又塞到傅紹昕的懷裡。
然後頭偏向一邊,默默的欣賞風景去了,她可不想讓他看見她這副紅透了的窘樣。
傅紹昕身子一偏,歪到夏知的身邊,在她耳邊啐了口氣。
“幹嘛你。”夏知推開他的身體,臉上的紅更加深了一分。
“要不,咱們今天試試,這些東西質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