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人走了。”
傅紹昕淡淡的嗯了一聲。
李叔看着自家少爺這幾天,神形蕭索的模樣,忍不住心疼,勸道:“少爺,您這是何必呢,不如跟少奶奶把一些事情當面說清楚,免得自個折騰自個,多難受啊。”
“李叔,你最近話越來越多了。”
傅紹昕坐下,隨手翻開一本書,卻根本看不進去都寫了些什麼。
李叔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明明都是很在乎對方的,卻都不願意低一次頭,現在的年輕人啊。
看着真是讓人捉急。
“把她拿來的東西,丟出去。”傅紹昕不經意的撇了一眼桌上的包裹,冷冷的道。
“誒,好叻。”
李叔拿起包裹,自然不會隨手扔了,他可太瞭解自家少爺口是心非的脾氣了,還是收起來,等哪天他興致來了,就會拿出來看了。
前腳還沒有踏出門,就聽到傅紹昕沉吟一聲。
“放下吧。”
李叔裝作懵懵懂懂的樣子:“啊?什麼放下。”
傅紹昕不自然的臉色一黑:“包裹。”
“哦。”李叔走的時候,步子非常緩慢,回來的步伐輕盈,走出了幾分喜悅的感覺。
“樂什麼呢。”
“樂您終於想通了啊。”李叔呵呵一笑。
“真是越老越愛管閒事,我讓少軒給你買了補鈣的藥,趕緊去吃,省的說我折騰你這把老骨頭。”
傅紹昕嘴上不饒人,實際上,心細如塵。
待李叔走了之後,他才又慢慢的起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在心煩意亂什麼。
半晌之後,他纔打開了桌子上的東西。
看到的第一眼,臉色就已經沉了下去。
拳頭緊緊握起,從脣縫中吐出幾個字。
“夏,知!”
————
從那之後,傅紹昕每晚都會獨自在書房待上一會。
像一尊雕塑一樣,望着空蕩蕩的院子發呆。
可是,從那晚之後,夏知似乎就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傅家過。
傅紹昕看着桌子上依舊保持着那晚樣子的包裹時,眼底淡淡倦意。
房產證,鑽戒,協議書,還有一張銀行卡。
呵,這個女人倒是想跟他把關係,撇的一乾二淨。
是想好好的和習蕭然那小子在一起麼?
眼眸一沉,這些東西都給了他,她現在是怎麼生活的?
隨後,他撥通了傅子靖的電話。
“親哥,你今天怎麼想到你美麗純潔又可愛的妹子啦?”傅子靖正倚在蕭昱生的身上,看一出喜劇,二個人時不時的笑做一團。
“夏知不在你這?”
“深更半夜的,她幹嘛要在我這。”
電話那邊傳來蕭昱生的笑聲,然後是傅子靖嬌羞的一聲呸:“別鬧,別鬧,誒,你別撓我癢啊。”
“嗯,她有沒有可能去的地方?”
傅紹昕的心更加的沉了幾分。
這種時候,他不想在她身邊獻殷勤的是別的男人。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我說,傅紹昕你怎麼回事啊,見天的沒事了就欺負我親閨蜜是吧,有本事去整那朵小白花啊,還有,那躺牀上要死不死的大綠茶,還有還有,笑的跟塑料人似的什麼餘薇薇,傅紹昕,你可真行,你要不是我親哥,這麼對夏夏,我一準的削死你,你信不。”
傅紹昕難得的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暴跳如雷。
就連傅子靖也覺得奇怪,要是平日裡,自己說一句安以曼的不是,他也會跟她吹鬍子瞪眼的,看來今天,事情有點嚴重啊。
最近,她關顧着跟蕭昱生膩歪了。
倒是很少跟夏知聯繫,那傢伙也是有事都自己往心裡憋的人。
想到這,傅子靖才正色起來。
“好了,我去找找她,然後給你扭送回來,你以後可好好看住她了,這麼好的姑娘錯過了那就真的錯過了,她就是一傻瓜,喜歡上你了,全世界都是你,不喜歡了那哪哪都沒有你,所以啊,傅紹昕,你就積德把啊。”
傅子靖說話雖然糙了點,但是理還是非常真的。
蕭昱生對着自己小媳婦,豎了一根大拇指。
“怎麼着,你媳婦是不是很犀利。”
“那是,也不便看看是誰家媳婦,來來來,啵一個。”
傅子靖嬌笑的一把推開蕭昱生:“起開,我去找夏夏,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記住不許玩遊戲,回來我可是要檢查的。”
蕭昱生委屈的抱着抱枕:“媳婦,就玩一下。”
“不行,一下都不行,玩了你今天就滾到外面睡大街。”
“好了好了,不玩不玩,聽媳婦的話。”
傅子靖和蕭昱生雖然都是膩膩呼呼的主,但是卻又給了對方絕對的自由,比如說若是出去見朋友,對方就會自動的乖乖讓道,所以,當傅子靖要去找夏知的時候,蕭昱生也很自然的沒有要求同去。
“嗯,乖。我出去了喲,等我回來,麼麼噠。”
“麼麼噠。”
蕭昱生突然驚呼一聲,嚇得換鞋的傅子靖身子一抖:“大呼小叫的,要死啊。”
“媳婦,我發現一個重大的問題。”
傅子靖翻了個白眼:“就你那小眼睛,還能發現什麼問題。”
“我發現,你最近胖了不少。”
要是平時,傅子靖一準撲過來,把他揍的找不到北,可是今天,卻一反常態的,還揚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蕭昱生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被她盯起來了。
忙道:“不管你多胖,我保證我都喜歡。決不看外面的瘦子一眼。”
“嗯,乖。”
———
翼北的晚上九點,街上還是燈火一片。
十分熱鬧。
但是車子越往開發區開,就會發現人煙越稀少,到靠近夏知租的地方時,已經是漆黑一片。
傅子靖咒罵了一句,什麼鬼地方。
並尋思着,一定要偷偷的替夏知退了這裡的破房子,免得她三天二頭的跟傅紹昕吵完架了就跑過來。
夏知向來喜歡安靜一點的地方,而開發區這邊,雖然生活設施方面的條件差了點,空氣卻比市區好上太多。
只不過最近因爲修路,而有些烏煙瘴氣,來往的陌生人也多了起來。
遠處小巷子裡。
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正探頭探腦的望着來路。
“涵哥,有人來了。”
“是個女的。”
“他***,蹲了這些天,終於給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