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面目蒼白,看着電腦裡面,自己在資料室裡一排排的尋找東西,看到自己在書房裡,一點點的翻找資料。
眼睛裡一片絕望。
他還是知道了。
會誤會她嗎?
會以爲她本來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嗎?
接二連三的事情,若是換做夏知自己,恐怕也難以相信,這些都只是巧合吧。
下一秒。
傅紹昕的吻就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不同於昨日的溫柔纏綿,繾綣柔情,他的吻很重很急,像是發泄着心底的怒氣,狠狠的捲過她的舌尖。
夏知也沒有反應過來,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些喘不過氣,只能掙扎着從他的懷裡尋找一絲縫隙。
傅紹昕根本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一隻手狠狠的按住她的腦袋,將她抵在偌大的書桌上,動作粗暴而野蠻。
他狠狠的咬住她的嘴脣,饒是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依舊不肯放手,他的呼吸沉重,眸子明明滅滅,倒映的全是她驚慌的神情。
她很疼,卻不敢出聲。
任由他的吻如狂風驟雨般的鞭打過來,感受他絲毫不帶憐惜的摧殘。
脣齒之間,都是苦澀的味道。
她一動不動,彷彿木偶失去了靈魂,淚水混合着汗水,無聲的滴落下來。
很疼,疼的不是舌頭,而是靠近心的地方,一陣陣抽搐,讓她幾乎快要昏厥。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這一瞬間,像是一萬光年的距離,那麼長,長到幾乎她將二個人擁有的時光都回憶了一遍,又彷彿那麼短,短到覺得好像沒有夠,卻已經分開。
她隱隱的覺得,或許,這將是結束。
“咳咳咳。”夏知低下頭,彎着身子,咳出了更加洶涌的眼淚。
傅紹昕的臉色也是蒼白的,甚至手指尖都是微涼的,他剋制住自己內心的情緒,良久,才吐出一個冰冷的字:“滾。”
“你聽我解釋。”
“夠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滾出去。”
夏知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情都不是我做的,還有,我接近你,並不是因爲..”
“夠了。我不想聽。”
“傅紹昕,我..”
傅紹昕背對着她,似乎在等她下一句話,可是,最終,夏知還是把話嚥進了肚子裡。
“我走了。”
————
夏知拖着自己巨大的箱子,彷徨的走上空無人煙的路上。
夜風很涼。
她的心也很冷。
或許,他們本來就是二個不同世界的人,她不過是一個無辜闖進去的路人,陪他演了一場走馬觀花的愛情戲。
落幕,她卻連謝幕的資格都沒有。
他一定從心裡厭惡她!
路很長,看不到盡頭,就這樣走下去吧,走到麻木,就不會心疼了。
老天爺似乎總愛在人失落絕望的時候來湊一份熱鬧。
淅淅瀝瀝的小雨,瞬間變成了傾盆大雨,夏知站在冷風中,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雨聲湮沒了她的哭泣,臉上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她在雨夜裡站了一夜,哭了一夜。
卻始終沒有等來那個男人。
真的,結束了吧。
——
第二天,夏知依然準備的到了公司,卻被人告知她已經被辭退,沒有任何理由。
“我要見傅紹昕。”
“抱歉,夏小姐,傅總現在很忙不見客。”
“我有話跟他說。”夏知想了一夜,覺得他身邊有太多太多的危險因素,若是不告訴他,他可能會輸的更慘。
他誤會她也好,痛恨她也罷。
她只不過想把屬於他的東西還給他,再最後爲他做一件事情罷了。
“真的很抱歉,傅總說了,不見您,您還是回去吧。”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見他,麻煩你,就三分鐘。”
“喲,這不是咱們的前市場總監,夏總嗎?”安友兒今天的臉色格外的紅潤,看的出來人逢喜事精神爽。
剔除了夏知這個眼中釘,她真是身心舒暢。
“安助理。”夏知冷冷的看着這個女人。
她今天一反常態的盤了一個精緻的頭,穿上了職業裝,一幅眼睛長在天上的模樣。
“哦?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我已經不是助理了嗎?”
“呵,抱歉,我對你的事情,並不敢興趣。”
“嘖嘖嘖,瞧你的黑眼圈,一夜沒睡吧,怎麼,來見紹昕哥哥?恐怕他是不會見你了的。”
“小人得志。”
安友兒哈哈一笑,格外的猖狂:“嗯,這個詞語用的不錯,你知道爲什麼紹昕哥哥昨天會出現在藍天歌劇院的門口嗎?”
夏知冷冷一笑。
瞧她這副模樣就知道了。
“你每天沒事跟着我,難道是愛上我了?”
安友兒神情一變,沒有想到夏知會說出這樣的話:“哼,這都是你的報應,活該。”
“啪”!
夏知揚手,一巴掌打在安友兒小巧的臉上,目光從她胸口的工作牌前一掃而過。
呵,市場總監。
傅紹昕倒是換人換的勤快。
“安總監,這也是你的報應,下次記得出門前把嘴巴洗乾淨了。”
“你..”
安友兒剛想擡手打她,就聽到冷冷的一聲。
“你們在做什麼?”
安友兒一看是傅紹昕,臉色立馬無辜了起來,就像是被夏知怎麼了似的,一雙小鹿般的眸子瞪得比葡萄還大還亮。
“紹昕哥哥,我,我攔不住她,她居然動手打我。”
傅紹昕冷冷出聲:“上去工作。”
然後對保安道:“閒雜人等,都請出去。”
目光始終都沒有落到夏知的身上。
然後,轉身進了電梯。
“傅總,您剛纔說下來拿資料的,怎麼?”
傅紹昕看了助理一眼:“我的事情需要跟你交代麼?”
助理垂着頭,站在一邊不再說話,卻已經感覺到了傅紹昕越來越喜怒無常的心情了,以前夏總還在的時候,他總是站在辦公室的北面,看着夏總辦公室的方向,傻樂。
她的日子也舒服了許多。
可是,現在,誒!
————
會議室裡。
“誒,你們說,這麼大的事情,傅總居然也不給咱們一個交代,這個項目丟失,咱們損失可是上千萬的啊。”
“是啊,這個事情,照我來說,就是夏知一個人的責任,傅總卻偏偏把事情壓着,難道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不行,這個事情,咱們一定得要一個說法。”
“你們要什麼說法?”
傅紹昕推門而入,目光沉沉,冷冷的從幾個董事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