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緩緩的落下之後,夏知才發現自己已經有些精疲力盡,而傅子婧的狀態也並不怎麼好,她一隻手上拿着高跟鞋,腳一高一低的樣子有幾分好笑。
蕭昱生二話不說過來將她打橫抱起,臉上表情雖然笑眯眯的,也沒有說傅子婧,但是手上的力道卻是十分的珍重和小心翼翼,生怕一鬆手這個傢伙又活蹦亂跳的跑掉了。
傅子婧窩在蕭昱生的懷裡,前所未有的安靜,聞着他身上淡淡安心的味道,緊繃着的身體才緩緩的放鬆下來。只有蕭昱生知道這個傢伙心裡不知道有多害怕,表面上卻強裝沒有事情,他真想狠狠的罵她一頓,可是又捨不得。
誒,真是一個讓人操心的女人。
若是這句話讓傅子婧聽到了,大概又會橫眉冷對的罵道:“老孃不讓你操心,你不就有空去操心別人去了嘛?爲了讓你的心滿滿當當的,老孃也不能讓你閒下來是不。”
瞧,這就是她親老婆。
不知道這樣三天二頭的刺激他,他會短壽的嗎?
夏知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時,被田雯雯扭住手一直安靜的沒有絲毫存在感的李亦希突然暴起,不知道哪裡撿到的一根尖銳的木棍狠狠的插進了田雯雯的小腹上。
田雯雯感覺身體一涼,低頭一看,白色的寬大毛衣已經開始慢慢的被鮮血侵染成紅色了。
她雙腿一軟,顧又銘立刻上前將她接住,神情焦慮的把她抱上了車,連忙做了簡單的消毒止血處理,還好他有職業習慣,車裡面都放着醫藥包。
這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所有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李亦希擡起頭,一張臉上被濺到了鮮血,看上去有幾分的猙獰,她慢慢的靠近夏知,表情扭曲的笑道:“我多希望剛纔插進的是你的身體,我告訴你,夏知,只要是你身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我要讓你痛苦一輩子,你不死可以,那就看着你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你的朋友,你的孩子,你的愛人,最後讓你一個人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這個無望的世界上,哈哈哈。”
夏知緊緊的咬着牙根,黑色的睫毛下,一雙眸子的光芒如冰,她緩緩的開口,聲音清冷如刀,道:“我也對你說過,如果你這雙手再用來害人,我一定會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了再死!”
夏知突然拔起手邊的尖銳木樁,抓住李亦希的肩膀,用力的往下猛然插入。
別人可以傷害她,卻不能傷害她的朋友,她的親人,她的愛人,這是她唯一的底線,也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從李亦希的喉嚨裡發出來,她疼的撲倒在地上,渾身蜷縮起來。
夏知一字一句:“那我們從第一筆賬開始算,今天這一筆一定是我們之間最後的一筆,我相信從今天之後,你再也沒有機會做壞事了。在此之前,我會一一跟你把賬都算清楚。顧又銘,你先帶田雯雯去醫院,立刻馬上,這裡交給我們。”
顧又銘的臉色鐵青,如果不是因爲他,田雯雯現在還是家裡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每天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她因爲他,此刻卻要受這樣的罪,想到之前自己對她的種種,心裡面也是無比的愧疚。
夏知看了一眼他,心下明瞭,她其實最擔心的就是出現這樣的情況。
“快去吧。”
“那你們小心。”
“沒事!”
顧又銘點燃引擎,發動車子,轟然一聲,車子絕塵而去,蕭昱生低頭一看,誒了幾聲,車子已經走遠:“哥們,你手機還在我這裡呢。”
傅子婧從他身上跳下來,利索的把鞋子穿好。
“這個時候還管什麼手機啊,你去把車子修好,我要和夏夏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小綠茶,讓她知道知道壞人的下場。”
夏知重新看向疼的在地上打滾的李亦希:“放心,疼不死你,頂多疼的你想死而已。”
她接過傅子婧跑過來削尖了的木樁,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掌心用力握住,再次往下一按。
“啊!!!”
又是一聲響徹天空,慘絕人也的哀嚎聲。
“說,你們把這些人都綁架到哪裡去了?”
“夏知,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人是要犯法的,有本事你今天就殺了我。”
夏知冷冷一笑:“原來你也知道殺人是要犯法的,既然法律懲罰不了你,那我不介意做這個懲罰你的人。”
李亦希疼的青筋暴起,渾身顫抖,連聲音都感覺變了形。
“夏知,我...我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夏知手上一根尖銳的木樁握在手中,表情冰冷:“你若是現在還不肯說那出些人的下落,我保證下一根木樁就會插在你的左手上,從今往後你就真正成了一個廢人。”
“她們已經死了,哈哈哈,已經死了,你知道嗎,那麼年輕漂亮的女人,死的時候可真是痛苦啊,她們的腦袋全部像被割稻草那樣割下來,然後互相交換身體和內臟,哈哈哈,告訴你,這項實驗的投資人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夏知,你的親生母親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哈哈哈哈。”
夏知的目光一凝,手中的木樁再一次狠狠的落下,這一次,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她的左手上。
李亦希的笑聲嘎然而止,臉上的表情生不如死,身子疼的不停的抽搐,卻始終不肯向她求饒。
夏知看她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感情,心裡只有對他們這種行爲狠狠的恨意,這羣人簡直就是畜生:“最後一根,是爲那些死去的少女報仇的。”
夏知這次握着木樁,蹲***子,將尖銳的那一頭落在她的左腳上,看着她的臉,緩緩的往下按去,看着尖銳的木樁一點點的沒入肌膚裡,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些傷口不會致命,頂多讓她在牀上躺二個月不能下來害人罷了。
“......”
李亦希掙扎了一下,嗓子裡頭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因爲疼痛,她的意識已經慢慢的開始渙散,臉上卻依舊帶着惡魔般的笑意。
她現在就愛看別人痛苦的表情,越是痛苦她越是開心。
呵,只要不死,她總有一天要讓夏知變得跟那個林清一樣,只能做一個活死人。
夏知站起身體。
“剛纔那四根是我替別人還給你的,而接下來的,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慢慢的享受吧。”
夏知想到那些死於非命的少女,承載着多少個家庭的幸福和希望,當她們的家人得知消息時,該有多麼的寒心和痛苦。
而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毀了這一切。
她說過,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是情與法都到達不了的地方。
那麼,就讓她來撕碎這片陰暗之地,讓她們這羣人的罪惡之臉暴露在陽光下,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因果輪迴的,那些害了人的人休想在夜裡安然入睡。
休想一輩子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夏知掂着手中的尖銳木樁,從她的額頭緩緩的移到眼睛上方,然後從她的眼睛緩緩的下移,最後放進她的嘴巴中。
她輕聲一笑,笑聲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幽魅。
“我這個人向來嫉惡如仇,也給過你太多次機會,然而你卻在這條罪惡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你不就是想看到我最後知道真相時候的樣子嗎?你不就是想讓我在傅紹昕和夏璇之間徘徊痛苦嗎?抱歉,我除了嫉惡如仇之外,還愛憎分明,對於一個只生下我的女人,我可以尊重可以爲她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但是別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大義滅親,她既然做了那麼多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也不介意替天行道。如果你不告訴我喬治的實驗基地在哪裡,我可以分分鐘用這個木樁刺穿你的喉嚨,你知道我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不信的話可以試試,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
“1。”
“2。”
李亦希驚恐的看着夏知,嘴巴里塞着木樁,那尖銳的一截已經狠狠的抵住了她的喉嚨。
她甚至已經想到了木樁刺穿她喉嚨的冰涼疼痛的感覺了。
這個夏知,簡直就是太可怕了。
還沒有等夏知喊3,李亦希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願意說。
夏知這才慢條斯理的從她嘴巴里抽出木樁。
“說吧。”
李亦希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有些嘶啞,每一句話都顯得格外的吃力和艱難。
不過夏知有耐心聽完。
“他的基地就在他的別墅裡面,在地下室的旁邊還有一個地下通道,可以一直通到他的實驗基地,這也是我偷偷的跟蹤他才知道的,你們不要把我交給警方,我可以幫你們,他那個基地全都是電子監控設備,一旦有外人闖入就會自動爆炸的,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根本進不去,我說的都是真的。”
夏知冷冷一笑:“那你知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做這個實驗。”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別墅裡面藏着一個巨大的冰窖,可是用來幹什麼的我也沒有見過。”
夏知表情嚴肅,陷入了沉思。
此刻,遠處紅藍交映的燈光照亮了半邊天空,一輛警車正快速的趕到現場,車子裡面只有山本俊一一個人,這件事情他也是偷偷的在調查,因爲他不確定警方內部是否有喬治那邊的人在,不管怎麼樣,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所有的人都不能夠打草驚蛇,輕舉妄動。
山本俊一看到地上的李亦希第一眼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又看了看一眼淡定的夏知。
突然很同情傅紹昕,這個女人看似溫順,實際上骨子裡頭硬着呢。
想到之前跟這個女人見過的幾次,都是幾乎撞到的是她狠絕的一面,山本俊一的渾身都抖了三抖。
現在真是無比的慶幸當初在未名島上沒有對這個女人做啥讓她記恨的事情啊。
要不然自己身上估計早就成塞子了。
現在一切總算是塵埃落定,因爲一個無意的超車事件而撞破了這樁少女綁架案,也算是功能一件。
或許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就已經按照既定的故事在發展了,她們只不過在恰好的那個時間點扮演了上帝抒寫的一齣戲裡的角色而已。
其實想到李亦希說的話,夏知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難過的,畢竟那個人是她的生母。
她哪怕是再冷血,再無情,依舊對那個人抱有三分的幻想。
夏知正在發呆的時候,顧又銘的手機響了。
蕭昱生低頭一看,嘟嚷了一句:“呵,好小子,如初?這麼漂亮的姑娘還是美國的,藏得夠深的啊。”
夏知一聽美國二個字,立刻的將電話搶過來,電話屏幕上面一個女孩子的笑容格外的討喜。
“顧醫生,不好了,傅大叔他現在要拆了我們的研究所,非要我爹地給他安排手術,可是我爹地說如果太趕的話可能會出現差錯,但是時間來不及了,而且啊,今天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過來,湯姆已經受傷了,你說這可怎麼辦呀?”
“現在什麼情況?”
夏知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握着電話的手卻不停的在顫抖。
如初這才發現電話那邊的人不是顧又銘而是一個女人,聲音立刻警覺起來:“你是誰?”
夏知淡定的回答:“傅紹昕的老婆。”
那邊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興奮起來:“啊,你就是那個傅大叔的老婆啊,我跟你說哦,傅大叔他......喂喂喂,傅大叔,拜託你不要搶我的手機好不好,你的手上有傷,別搶啊。”
“閉嘴。”
傅紹昕清冷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夏知忍不住的勾了勾脣,這個男人啊,對人家小姑娘那麼兇幹什麼。
不一會,電話那邊就安靜多了。
“老婆,你現在在醫院?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我在看二青,顧又銘出去了,所以我恰好接到了電話。聽說你要拆了人家的研究所,怎麼回事?身體今天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
傅紹昕立刻舉起手對天發誓,這才發現自己隔着電話呢,如初躲在門後看着他難得的囧樣,噗呲一笑,發表自己的感慨:“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傅紹昕一個眼風飄過去,如初立刻識相的鑽進了屋子。
接着對着電話說道:“別聽那丫頭瞎說,這邊主刀的老頭子覺得我身體倍棒,非要給我動手術,我說別吧,他非拉着我,那我就沒辦法了。”
傅紹昕停頓了一下,聲音靜靜的傳過來:“寶貝,我馬上就能見到你了,真的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