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悶響。
傅紹昀感覺到額頭的鮮血順着眼角流到嘴巴里,滿嘴的血腥氣息,讓他心裡無比的憤怒。
看來這個窮小子是不想活了。
小胡個子不高,看上去還有幾分瘦弱,可是現在他壓着傅紹昀的力氣卻異常的大,傅紹昀平日裡也特別注重鍛鍊身體,此刻一米八的身高卻一點兒反抗的力量都使不出來,他的半邊身體被壓着探出了窗外。
窗外冷風嗖嗖,17層的高度還能清晰的感受到底下的人來人往,車流川息。
傅紹昀瞬間的清醒過來,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是瘋癲狀態了。
他連忙嚇的雙手抓住了窗戶的邊緣:“有話好好說,不要衝動。”
“好好說,你讓我跟你好好說什麼?你去地獄跟閻王好好說吧。”
辦公室外面的人已經聽到了動靜,連忙過來開門,保安也衝了過來,但是辦公室的門被反鎖住,誰也進不來,只能緊急的找人過來開鎖。
他們趴在窗戶上面,神色焦急的看着屋內發生的一切。
“趕緊報警啊。”
“報警了,可是警察趕過來至少得半個小時啊。”
“這個人是誰啊。”
“聽說是力天國際的。”
“力天國際的員工跑我們這裡來幹嘛呢。”
“誰知道啊,豪門家族多辛密,應該就是爲錢那點事吧。”
“趕緊把鄭經理叫過來啊,他剛剛不是在裡面的嗎,說不定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鄭源剛剛因爲招標書被泄露又在全翼北鬧了這麼大個笑話,被傅紹昀批鬥了,哪裡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傅紹昀的別墅裡,餘薇薇臉上有幾道淺淺的疤痕,是當初安以曼留下的,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窗邊正在畫畫,這段時間她被傅紹昀軟禁在屋子裡,傅紹昀偶爾會過來,不是喝醉酒就是心情不鬱,但是絕大多數,她都是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
這樣安靜不被打擾的生活也挺好的。
她現在特別害怕傅紹昀過來這邊,只要他來,就會對她施暴,絲毫不管她的感受。
每每想到傅紹昀那個畜生對她做的事情時,她的手還是會忍不住的顫抖,金黃色的顏料落在白色的油畫布上,她纔回過神連忙補救。
油畫布上一個熟睡的嬰兒眼角帶笑,十分可愛,餘薇薇手下的動作輕柔,彷彿那畫中的嬰兒真的只是熟睡了一般。
突然,她心中一跳,手上的畫筆應聲落在地上,畫筆上的紅色顏料砸在地上,像是一朵盛開的血色大麗花。
五洲投資。
靠外面辦公室大廳的窗戶被員工打開,有人想要從窗戶那裡爬進來制止小胡的行爲。
小胡慌張的將刀指向爬進來的人,此刻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都要傷害他,都等着看他的笑話,都等着看他被送入監牢。
“別動,不許動,你們要是再動,我就把他推下去。”
說話間他把傅紹昀的身體又往外推了幾分。
“都別動。”這次是傅紹昀的生意,他現在身體完全不得力,只要小胡再往外推幾公分,他的身體就會失去平衡掉下去。
17摟摔下去,他這一輩子也就結束了。
“小胡,你別衝動,你要錢可以,二十萬不夠,三十萬,先放開我,好不好。”傅紹昀嘗試着先穩定住小胡的情緒。
小胡一隻手扯着他的衣服,另一隻手上的刀指着外面的窗戶,他回頭看向傅紹昀,年輕的臉上,有着暴戾之氣,一雙眼睛裡面充斥着憤怒和不甘。
“你還想再騙我嗎,我是不會相信你了,你們這種人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裡比誰都壞,老實點,不許動。”
小胡死死的盯着傅紹昀,一雙眸子裡漆黑一片,看的人毛骨悚然。
“我可以現在就轉給你,你先放手。”
傅紹昀一偏頭就可以看到樓底下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羣,指着上面在議論這神峨眉,他的身體懸空的時間過長,現在雙手已經漸漸的麻木。
“休想跟我耍詐。”
鄭源的臉被陰影包裹着,意識也逐漸的模糊,想着以後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他是下毒的人,他的心裡那把火就越燒越旺。
手上拎着的彷彿也不是一條人命而只是一個木偶。
他的手慢慢的鬆開。
傅紹昀心裡一驚:“別鬆手,你要什麼,我全部給你,只要我有。”
這時,夏知也匆匆的趕到了現場,五洲投資的樓下已經圍的水泄不通,夏知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情況。
不好。
這孩子果然到這裡來了。
“麻煩讓讓,讓讓。”夏知扒開人羣,擠了進去。門口站滿了保安,正在維持秩序。
marry看到夏知從人縫裡擠進來,連忙踏着高跟鞋過來攔她。
“誒,你幹嘛呢,現在上面不能去。”
“說你呢,這位小姐,麻煩你站住。”
“喂,你再走,小心我報警啊,保安,快過來,這有個人要跑上去。”
夏知腳下步子匆忙,現在她上去是要挽救二條人命,刻不容緩,這個丫頭居然還拉着她的衣服。
情急之下,夏知一眼瞪過去:“閉嘴,滾開。”
marry被瞪得愣在了原地,這時保安大叔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電梯,又看一眼marry搖搖頭:“說你沒眼力勁還真是沒眼力勁,這位是傅總的嫂子。”
“啊?”
marry哭笑不得,看來自己這個職位真的是做不了多久了。
這一天之內,就惹了二個女霸王的主,特別是那個傅總的妹妹,她到現在還感覺自己身上殘留着洗手間的味道呢。
“樓上沒事吧?”
保安大叔搖搖頭:“難說。”
marry拿出香水在身上噴了幾下,反正自己在這裡也待不久了,管別人死活幹嘛。
公司裡有人認得夏知,看到夏知來了都連忙讓出一條道來,鄒思聰看到夏知也湊了過來,準備拉她:“你跑過來幹嘛,不要命了,裡面那個人都瘋了你沒看見。”
夏知看了一眼她:“那是我公司的員工。”
“啊?那你更加要避嫌啊,”
“這個節骨眼上,管不了那麼多了。”
夏知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準備從窗戶那裡翻過去。
辦公室裡面的人很明顯感到了氣氛的變化,小胡轉過身來,看到夏知,臉上的惶恐更加的深刻,眼睛裡開始有些淚意,小胡感覺在陌生環境中看到了夏知,就好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終於看到了浮木,在沙漠上看到了綠洲。
夏知在公司一直對員工都是恩威並施,大家怕她敬她也愛她。
此刻小胡看到她,心裡也是五味雜陳,想到因爲自己犯下的一時的錯誤要讓這個女人承擔那麼多的誤會和誤解,他心裡悔恨交加。
“小胡,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現在事情已經鬧到了這一步,他無路可退,他背叛了公司,傷害了同事,現在還做出了這樣意欲殺人的舉動,這些事情一定會深深的留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他以後還要如何做人,還要什麼臉面去面對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同事。
他要和這個毀了他的人,同歸於盡。
他不想以後活在所有人的指指點點中,他不要那樣的生活,他不要。
這種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像是燎原的星火,一發不可收拾。
“夏總,是我糊塗,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公司,都是這個人,都是他害的,我今天就殺了他,替同事出一口氣,殺人償命我也不活了,就當我的賠罪。”
夏知一點點的挪進窗戶,試圖慢慢的靠近小胡。
“小胡,沒有人怪你,你先放了他,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你放心你父親現在正在進行手術,手術非常成功,公司爲你父親捐了錢,現在一切事情都過去了,你先放下他,咱們好好談好嗎?”
小胡聽到夏知的話,淚水瞬間的落了下來:“可是我已經做錯了,我要爲我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都是他,都是傅紹昀,是他逼我這麼做的。”
夏知屏住呼吸,慢慢的移動身體,她知道此刻小胡已經失去了理智,所有的想法都非常的極端並且也陷入了一個死角里。
“你聽我說,這件事情是個意外,你的父親現在剛剛手術,他還需要你的照顧,如果你出事了,你的父親怎麼辦,我保證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解決,你不會有任何事情,好嗎?”
鄭源臉上出現了痛苦之色,他的老父親把他拉扯這麼大,他真的就要因爲自己的一時糊塗就斷送了自己的生命嗎?
他抓住傅紹昀的手,漸漸的開始放鬆了,而傅紹昀也小心翼翼的開始往窗戶裡面縮回自己的身體。
夏知看他慢慢鬆懈下來的身體,心裡提着的一口氣也長長的吐了出來。
“把你手上的刀放下,過來我這邊,我們一起去醫院看你的父親好嗎?”
夏知對他伸出手,食物中毒這件事情雖然是小胡做的,但是夏知知道原委之後並沒有想要真正的追究他的責任,而這筆賬她和傅子婧也算到了傅紹昀的手上,這一次傅紹昀的損失也不小,足以讓他有一段時間喘不過氣來,以後再慢慢的收拾他也不遲。
小胡聽着夏知的話,緩緩的放下手中的刀具,一點點的走向夏知。
傅紹昀一開始的動作還是非常小心的,但是慢慢的隨着他的雙腳踏在了地上,他臉上的驚慌也被憤怒代替。
這個小子居然敢威脅他,這下他又成了全翼北的笑柄了,今天之內連續發生二件事情,讓他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毀於一旦,而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全部都是這個女人。
夏!知!
他的手慢慢的移向桌子上的那把散發着凜冽寒光的刀,眼眸一點點的暗沉下去,變得冰涼陰寒。
——————魚兒粗線了——————
親愛的各位,情人節快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