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走到了洗手間,按下綠色的鍵盤:“喂?”
山本俊一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慮:“喬治跑了,你這些天小心一些。”
夏知的臉色一變,語氣有些急促:“怎麼回事?”
“就在剛纔,值班警員巡邏的時候,發現管着喬治的牢房門開着,裡面已經沒有人。”山本俊一的眉頭緊緊的蹙起。
“今天分別有二個人探過監。”
“誰?”
山本俊一似乎是想了想:“傅紹昀,還有一個女人,身份可能是造假,我這邊暫時沒有她的任何信息。”
夏知沒有想到傅紹昀居然跟喬治攪到一起去了,她點點頭:“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我是擔心他會對你的安全造成威脅,你這些天最好是小心一些。”
夏知的眉心跳了跳:“謝謝你,山本。”
“不用,後期我們警方可能還要你的協助。”
夏知勾勾脣:“沒問題,你爲人人,人人爲你。”
山本俊一也嘴角一揚:“哦,對了,那些衣服……”
“放心,衣服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人民警察。”
山本俊一無奈的笑了笑,那些衣服不是他的呀,罷了,這個女人的思維太詭異,還是不要解釋了吧。
……
幽暗的夜幕之下,一條青灰色的馬路延綿至遠方,馬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平穩又急速的行駛着。
開車的人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後視鏡中一張灰白冷漠的臉上略帶疲憊。
那人正是剛剛逃出來的喬治。
他的脖子上身上還有傷口,正是夏知留下的痕跡。
喬治的身邊坐着一個黑袍的女人,女人帶着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她的身形在寬大的袍子下顯得越發的消瘦,她似乎格外的喜歡紅脣,或許這一張臉也只有嘴脣纔有當初她自己的影子了吧。
安以曼身邊放着一個四方形的藥箱,藥箱打開着,裡面放着棉籤和紗布。
“沒有想到夏知居然對你下這麼狠的手。”
安以曼拿着棉籤動作溫柔的給喬治上藥,喬治深邃的眼眸裡閃爍着冷漠的光芒,他目光從黑寂的路邊收回來,闔上眼睛,面無表情的任由安以曼給他上藥:“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安以曼嘖嘖了一聲,笑道:“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事情,還給那該死的老頭子找了一個雛兒開苞,費了那麼大的心思給他情人搞了個胚胎補身子,纔拿到的鑰匙,你就這麼對我呢,要不要這麼絕情。”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爲自己報仇。”
“不管怎麼說,我比那個夏知對你要真心多了吧。”
喬治突然睜開眼睛,狠狠的捏住安以曼的手腕,臉上寒光盡顯:“你最好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們之間不過是交易各取所需,你不要太得意忘形。”
安以曼輕聲一笑:“看來你還是挺在乎夏知的,怎麼,我連提她名字你都能激動成這樣,怎麼說我和她都還有共同之處嘛,她是傅紹昕的女人,我也曾經是,你說這一點算不算是……”
“閉嘴。”
喬治抓住安義曼的頭髮狠狠的往車窗上一按,車子都似乎因爲他的這個動作顫抖了一下。
安以曼感覺額頭上傳來沉悶的疼痛感,恐怕是撞傷了。
這個男人……
安義曼狠狠的咬住牙齦,嬌嬈的一笑,她的臉雖然毀了,但是嗓子還是好聽的,柔軟輕盈,有着南方女人特有的水鄉氤氳之氣。
“喬治,別忘了我可是老闆的人。”
喬治手勁一鬆,氣急敗壞的將她放開,語氣冷冰:“記住了,以後不許再拿自己跟夏知比較,你根本不配。”
安以曼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的肉裡,不再做聲。
……
紛雜的酒吧內,音樂節奏強烈,角落沙發上的一個電話發出幽暗微弱的光芒,傅子婧正歡樂的在桌子上摸牌,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電話。
夏知從洗手間回來之後就有些神情懨懨的,她怕傅紹昕擔心,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接了山本俊一的電話。
現下這種狀況,她想把二個孩子先帶回自己的身邊這樣也會安心一點。
“怎麼啦?”傅紹昕醉意朦朧的湊過來,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夏知扯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來,我抱着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夏知舒了一口氣,靠在傅紹昕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休息,心裡卻就久久不能平靜。
“哈哈哈哈,我贏了,我又贏了,快說,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傅子婧玩起來的時候依舊像個孩子一樣,很難看出來她這都是當媽的人了。
林二青牌一扔:“特麼的,你丫的今天是開掛了嘛?”
傅子婧笑的肚子疼,一把抓住自己身後的電話,笑眯眯的道:“美人,等我呀,我先去wc清空一下我的內存,然後咱們再戰三百回合。”
龔向勁翹着蘭花指,扣了扣自己的指甲:“留點力氣回去跟你家的蕭大少爺大戰三百回合吧,老孃不想玩了。”
傅子婧抓住龔向勁的手腕,笑的前仰後翻的:“不行不行,我得先聽完你的真心話,快說,你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龔向勁偷偷的瞄了一眼躺在傅紹昕肩膀上的夏知,抿了抿脣,笑道:“老孃既可以當插頭又可以當插座。”
林二青哈哈大笑和傅子婧抱成了一團:“哎呀,我的媽啊,那你這個插座現在有人插着在不,還是說你已經找到你的插座了?”
龔向勁端起酒杯,起身款款的走開:“跟你們二個老孃們玩的沒勁。我去找我的插頭去。”
林二青跟傅子婧使了個眼色,看着龔向勁扭着小蠻腰走向了角落裡一個人安靜喝酒的習蕭然。
二個人嘿嘿的一笑。
都在彼此眼睛裡看到了一個無比興奮的信號。
“哎喲,我不信了,我得去廁所了,他們二個就交給你了,一定得醉爛了知道不。”
“可人家習蕭然一直暗戀,不,是明戀,明戀的是夏知啊,我們這樣做好像不太道德吧。”
傅子婧拍了一下林二青的腦袋:“嘿,你啥時候幹過道德的事情了,就上次那假洋鬼子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害的我小心臟撲通撲通的都快心肌梗塞了,再說了,一個男人再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之前都是以爲自己愛的是女人,你看習蕭然爲嘛一直心裡裝着夏夏啊,那不是因爲不喜歡別的女人,不喜歡別的女人並不代表他不喜歡別的男人啊。”
林二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好有道理,老孃竟然無言以對。”
“無言以對就對了,感覺上吧,皮卡丘,他們就交給你了。”
林二青鄭重的點點頭:“同志,你快去解決你的個人內部矛盾問題吧。”
傅子婧和林二青互相抱抱拳。
“壯士,我去了,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林二青一腳踹在傅子婧的屁股上:“你丫的屁話真多,快滾去。”
“你妹啊,老孃差點被你踹出來了。”
“滾滾滾。”
傅子婧滾到廁所,一番暢快淋漓的清空之後,這才摸出電話一看。
一百多個未接來電。
她趕緊起身,回了一個過去。
語氣雖然有些開玩笑的口吻,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一百多個未接電話,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但是三個小屁孩頂多也就打打架罷了,反正小孩子嘛,不能壓抑他們的天性。
“幹嘛呢,阿姨,家裡被熊孩子燒了還是拆了?”
那邊阿姨的聲音都快哭了出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不好了,您這是咒我不好呢,慢點說,別急。”
“剛纔,剛纔我去給真真小姐洗澡之後出來,就發現夏大白和夏小白不見了,可是門都關的好好的,沒有人進來啊。”
傅子婧只覺得腦袋裡轟然一聲,整個世界都像是失聰了一般,只有耳朵裡嗡嗡嗡的聲音。
她讓自己勉強的冷靜下來,並沒有開口責罵阿姨,這個時候任何的責怪都沒有用,耽誤之際是先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了,你先照顧好真真,我一會就回來。”
“是,小姐,我已經叫人去調監控錄像了。”
“好的。”
傅子婧掛了電話之後,整個人都清醒無比,她拿着電話的手有些顫抖,臉色也微微蒼白。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夏知說。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跟傅紹昕商量一下吧,畢竟夏知剛纔經歷了那麼大的情緒波動,萬一她聽到……
傅子婧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二巴掌,萬一那二個孩子真的出什麼事情,那她就是罪人了。
夏知看見傅子婧有些魂不守舍的走進來,忙上去問她:“你怎麼了,怎麼大冬天的還流汗,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傅子婧看着夏知差點沒跪下來。
“夏夏,我……我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不舒服就先散了吧,你看你的手都冰成什麼樣了,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你那,我想把孩子接回來,今天老覺得心裡有點不安。”
傅子婧忙道:“不用不用,他們玩的挺好的,現在孩子也睡了,要不明天我給你送過去。”
夏知想了想:“也好,那我們先走吧。”
傅紹昕畢竟是傅子婧的親哥,他把她拽到一邊:“說,怎麼回事你。”
“哥。”
“你這樣叫我一定就是有事,行了,有你哥在呢。”
“哥……大白小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