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起身準備開門,卻被傅紹昕按住,他收起笑容時,明顯臉上多了幾分凜冽之氣。
“我去。”
夏天宇翻了一個白眼,我去!
這也可以秀恩愛。
當然。
傅紹昕不是爲了秀恩愛,而是喬治背後的勢力到現在他也沒能搞清楚,他確實是擔心夏知的安危,哪怕是一點點的不確定性他也不願意讓她去冒險。
目前就山本俊一那邊來的反饋來看,喬治背後有一個更大的組織在操控着喬治爲首的這個犯罪集團,而他們所涉及到的一些領域到目前爲止也沒有全面的摸查清楚。
夏知是喬治跟前的女人,難免會有一些勢力爲了得到喬治手上的情報會想到從她身上下手。
而夏知也知道不少關於他們的秘密。
所以在他們全部落網之前,傅紹昕會盡量的跟在她的身邊,確保她的安全。
夏知遞給傅紹昕一個放心的眼神。
倒是覺得傅紹昕這樣有些小題大做了。
“放心吧,這在家裡呢,我能有什麼事情。”
傅紹昕將她按在椅子上,神情十分的嚴肅:“你乖乖坐好。”
夏知見他如此認真,也就只能乖乖的坐下了,小事上她可以任性但是有些事情上面,夏知承認她真有那麼一丟丟的怕他。
或許,在愛情裡,怕一個人只是因爲在乎吧。
傅紹昕修長的身子在地上投下一個細長的影子,夏知看着他的影子心中安心無比。
她嘴角微揚,看到夏天宇無語的神情,笑道:“快吃。”
透過門口的監控,傅紹昕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紮了二個麻花辮,臉蛋紅撲撲的在外面搓着手。
傅紹昕眉頭蹙了蹙,剛要開口問是誰,門外面的小姑娘就像是有透視眼一眼,笑道:“哎喲,鮮肉大叔,我是來找夏知的,你盯着我看了半天了,該不是愛上我了吧。”
傅紹昕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外面那個小姑娘急了:“行行行,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夏知。”
傅紹昕朝夏知看了看,夏知眼睛裡一亮,這個聲音她四年來也沒有忘記過:“我認得她,讓她進來吧。”
門剛剛一開,阿靈就像一陣風一樣的撲了進來,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天宇,夏天宇瞟了她一眼,低着頭繼續切手中的雞蛋。
“夏知,我可找了你好久,你終於捨得回翼北了。”
阿靈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可渾身上下透出的靈性卻是超越了對她年齡的認知的。
夏知對於她能找到這裡,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在她的印象裡,這個小女孩就是一個巫婆一樣的存在。
有點邪氣。
不過所幸的是,這個小女孩看上去很無害。
至少對她沒有威脅。
阿靈有些微胖,臉蛋上看上去肉呼呼的還挺可愛的,烏溜溜的眸子裡閃爍着光芒,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夏知旁邊坐着夏天宇,嘿嘿一笑:“夏知,這小鮮肉是你弟弟吧。”
夏知勾勾脣:“你算出來的?”
“這還用算嗎?你們的眼睛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夏天宇不悅道:“誰跟她像了,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胖子。”
阿靈無所謂的笑了笑:“看來是個彆扭的抑鬱小鮮肉,正好姐姐我就可以治你這病。”
夏天宇切了一聲:“你這三等殘疾的身高,還姐姐?”
阿靈將他手中的盤子一把奪了過來:“不吃我吃,真是浪費。”
“誰說我不吃了。”夏天宇把她手中的盤子又搶了回去,將裡面的雞蛋一口氣全部塞進了嘴巴里。
阿靈拍了拍手:“看見了吧,治這種混小子還得用混辦法。姐姐我一點都不餓,你吃好。”
夏知噗嗤一聲笑出來:“正好天宇不願意去療養院,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那是,必須放心啊,別看我個子矮,那是營養都到腦袋裡去了。”
夏天宇氣的牙根癢癢,盯着阿靈,一幅跟他死扛到底的眼神。
這時,夏知的電話響了:“喂。”
“夏夏你丫的跟我哥跑哪裡瀟灑去了,你二個孩子都要翻天了,你再不出現我特麼的就要英勇就義了。”
夏知聽到孩子的消息,嘴角一個溫柔的弧度:“這世界上還有你都治不了的人?”
那邊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媽咪,媽咪,你在哪裡啊,你不要擔心我們啊,我和小白在乾媽這裡玩的很好。”
小白甜甜的聲音也透過電話傳了過來。
“媽咪,美美叔叔是不是在追你啊。”
夏知聽到身子一愣,這孩子哪裡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誰跟你說的?”
夏小白把聲音壓到最低,悄悄的跟夏知說:“媽咪我聽乾媽說,找老公要找活兒好的,是不是就是活的長的呀,媽咪你要問問美美叔叔,他能不能活到一百歲陪着媽咪喲。”
夏知腦袋上一頭黑線,咬着牙,聲音卻是十分的溫柔:“你把電話給乾媽好不好。”
“乾媽,媽咪要跟你說話。”
電話剛剛到傅子靖手上,就聽到她一聲鬼叫:“小兔崽子你再摸老孃的奶,老孃把你扔到外面喂大灰狼知道不。”
夏知:“傅!子!靖!”
“咋了你這是。”
“你都教他們什麼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什麼活兒好活兒不好的。”
傅子靖癟了一下嘴巴:“冤枉啊,我和蕭昱生那啥啥啥的時候,說的話呢,誰知道三個兔崽子居然躲在我們牀下,你說你這孩子都是怎麼教的,差點沒把我家小生生嚇得都不行了。”
夏知:“......”
傅紹昕一把把電話奪過來:“我給他們找了個學校,明天就送他們去上學。”
“啪”!
電話掛了。
夏知看着傅紹昕:“你什麼時候給他們找的學校啊。”
傅紹昕笑了笑:“從你回國的第一天。”
“你倒是挺上心的。”
傅紹昕動了動嘴皮子,一句話吞進了肚子裡。
那是自然,自己的孩子還不得上心點。
夏知到機場的時候,習蕭然還坐在大廳裡在等她,他手上拿了一份報紙,正低頭在看。
“習蕭然。”
聽到夏知的聲音,習蕭然擡起頭朝她的方向看過去。
陽光落在夏知的身上,彷彿是有光芒從她身上散開,美好而溫柔。
這是他夢中的女人,儘管時過境遷,他的心裡依舊只有她一個。
他這些年也和家裡介紹的各種女孩試過。
但是從來都沒有找到過心動的感覺。
在感情的世界裡,他從來都不願意將就。
從他第一眼見到她時,就知道是她了。
錯不了了。
這一輩子,他就認定了這個女人。
如果她找到了她的幸福,他寧願一輩子孤獨終老。
“夏夏。”
習蕭然剛剛張開雙臂,準備跟夏知來一個重逢的擁抱,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人,直接撲到他的懷裡,將他和夏知生生的隔開了。
二個男人一觸即開。
習蕭然看到傅紹昕,笑容立刻僵在了嘴角。
“是你。”
“是我,怎麼很意外?”
“當然不意外,我只是記得四年前,我跟你說過,如果你不好好照顧夏知,我會把她帶走。”
傅紹昕輕聲一笑,拍了拍習蕭然的肩膀。
“可惜啊兄弟,你始終還是慢了一步。”
夏知沒想到二個人一見面就火藥味這麼濃,她走上前勾住傅紹昕的胳膊,這個世界上習蕭然對她來說是不可替代的朋友,而傅紹昕是她這一輩子最愛的人,她可不想看着二個人見面就掐。
但是她也不會給習蕭然一點點錯覺。
“我和傅紹昕來給你接風洗塵。對了,小新呢?”
習蕭然的目光從二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指上移開,笑道:“小新她做了手術,眼睛已經快要看得見了,她在寵物寄存點,馬上就送過來。”
“真的嗎?太好了,小新能跟着你是她的福氣。”
傅紹昕用力握着夏知的手,臉上帶着笑意:“這些年,你還是單身嗎?”
習蕭然看着夏知的臉,聲音溫和:“當然不是。”
夏知舒了口氣:“這就好,你身邊有個女人照顧也挺好的。”
這時,服務人員將小新的籠子拿了過來。
“先生,您好,這是您的寵物,麻煩您在這張紙上籤個字。”
習蕭然接過籠子,禮貌的接過在服務員手上拿的單子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夏知迫不及待的打開籠子想要看一眼小新。
結果......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個不是習先生的啊。”
服務員說道:“不可能的,這個就是習先生的沒錯。”
夏知將狗狗抱了出來:“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爲什麼白色的博美坐了一趟飛機就變成了灰色的泰迪,難道你們這是非洲專線?”
服務員一看也傻了。
她一拍手:“剛纔有個小姐,拿了籠子沒看就走了。應該是她抱錯了。”
習蕭然一聽,臉色立刻變了:“你們這是怎麼做事的,還不找回來。”
服務員在人海里看了一圈,這籠子就是一分鐘之前搞錯的,大概那位小姐也沒有走遠。
“那,那邊,就是那個。”
幾個人的目光都順着服務員的手指看過去,一個高高瘦瘦的背影正提着籠子往外走。
“小姐,小姐,不好意思。”
服務員拍上那個女人的肩膀,女人回頭,瞪了服務員一眼。
“小姐,小姐,你喊誰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