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剛下車,傅子靖就衝了上來,將二個奶娃娃一手拎一個往旁邊保姆手中一塞。
“帶回家,看好了啊。”
還沒讓夏知來得及反對,傅子靖就風風火火的給保姆關了車門。
車子立刻揚塵而去。
傅子靖這才笑眯眯的摟住夏知的肩膀:“哎呀,你連你親閨蜜也不相信了麼,保證他們玩的好好的,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放鬆放鬆,別老惦記着孩子了。”
林二青也走了過來,她鬼魅的風格依舊沒有改變,只不過比起四年前更加低調了許多。
“臭婆娘,一聲不吭的就走,你以爲你是我啊。喝酒,今天必須給我喝高興了,否則老孃非跟你絕交。”
男男女女一人拉一個,直接上桌就先讓他們自罰三杯。
夏知本來酒量就淺,喝了三杯之後就有些醉意了。
但是酒過穿腸,情緒也漸漸的高漲起來,也學着他們開始拼酒了。
傅子靖哈哈笑着:“來來來,乾杯,這麼好的相聚的日子,必須乾杯。”
“喝,都喝好了,今天一個個也不許逃,快給我喝高興了。”
相比於傅子靖和林二青,男方這邊,顧又銘和蕭昱生就安靜太多了。
他們一口一杯喝着悶酒,傅紹昕和夏知的事情,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了,他們陪着傅紹昕走過這失落的四年,知道他這四年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也知道他幾乎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好不容易慢慢的走出了那段往事,可是夏知又出現了,不僅出現了,還帶着別人的孩子出現了。
他們替傅紹昕太不值了。
這頓酒,若不是出於自家二個娘們的壓迫,他們怎麼着也不會出來的。
“你們二個幹嘛,高興點,小心回去跪鍵盤。”
“跪什麼鍵盤,跪遙控器,換臺就抽。”
夏知自然是知道顧又銘和蕭昱生對她的意見了,她站起身笑了笑:“許久不見,我敬你們一杯。”
一隻手將她手中的杯子拿掉,擋在了她的面前:“你不能喝了,不許再喝了。”
夏知拿起傅子靖的杯子,一口酒灌進了肚子。
並不理睬傅紹昕。
傅紹昕也不惱,仰頭也是一杯。
顧又銘和蕭昱生覺得自己繃着個臉,跟個娘們似的矯情,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酒桌上的氣氛到現在總算是熱鬧了起來。
蕭昱生端起杯子主動敬夏知:“夏知,你失蹤了四年,今天要你喝一杯酒不過分,作爲朋友我們還是挺欣賞你的,對於你和傅紹昕的事情,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祝福你們,乾杯。”
夏知舉杯:“謝謝你。”
“夠!夠!夠!”傅子靖趴在夏知的肩膀上哇哇大叫:“喝起來,感情深一口悶,誒,你酒杯裡還剩下一點呢,全部喝了。”
夏知和傅紹昕坐在一起,傅紹昕拿起酒杯,微笑的看着夏知:“你不打算敬我一杯嗎?”
“說起來,我們二個真的沒有一起喝過酒,好,我敬你,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那也得你同意啊。”
傅紹昕耍起賴來,夏知根本就抵擋不住。
悶頭喝了一口酒,感覺到傅紹昕的氣息淺淺的拂在自己的耳垂上,臉慢慢的紅了下去。
酒過三巡,夏知早已經醉的迷迷糊糊。
即使是千杯不醉的傅紹昕,也抵不過他們刻意的灌酒,幾個人輪番下來,他也關榮的倒下了。
本來醉的東倒西歪的四個人,此刻的眸光變得無比的清醒。
傅子靖大喊一聲:“服務員,開房。”
服務員笑意盈盈的看着幾個人:“蕭少爺,今天開幾間啊。”
傅子靖喊道:“沒看見二人嘛,當然是一間啊。誒,不對,蕭昱生,她怎麼認得你,今天開幾間?你什麼時候在這裡開過房?”
蕭昱生頭疼的看着這個長得十分漂亮高挑的服務員,會不會說話,什麼今天開幾間,整的跟他天天來開房一樣。
“女王陛下,你別生氣,等一會跟你解釋,你想把這二個祖宗安排好了。”
傅子靖回頭盯着服務員:“開一間豪華套房,趕緊的。”
春宵一夜值千金!
好不容易把二個祖宗弄回了房,可是傅子靖又開始操心另外一件事情。
這二個似乎喝的太多了一些,這都完全醉生夢死了。
能發生點什麼嗎?
算了,哥,你妹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
凌晨三點鐘的時候。
漆黑黑的房間裡終於有了動靜,夏知是被熱醒的,屋子裡的空氣太高,身上的被子又太重了,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才猛然的坐了起來。
這是哪裡?
她伸手去摸牀頭櫃的開關,卻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手機也不在身邊。
腦子裡只模糊的記得孩子被傅子靖送回她家了,他們在一起喝酒,然後她喝醉了......
揉着有些發脹的頭,她努力的讓自己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發現自己的喉嚨乾的如同火燒過一般。
水!
與此同時,一隻胳膊橫了過來,落在夏知的腰間,她幾乎是在這一瞬間被驚得清醒了過來。
這個屋子裡居然還有人。
想也沒想,她直接伸腳將旁邊的人踹了下去。
一聲悶哼之後,牀底下伸出一隻手,語氣驟冷。
“誰?”
傅紹昕?
她整個人迅速的從牀上彈起來。
傅紹昕明顯也醒了,站起身子,在黑暗中用一雙墨色的眼睛看着她。
夏知覺得這種感覺實在有些詭異,她啪啪啪的在牀頭一陣亂按,終於把燈點亮了。
“我們......”
傅紹昕原本站直的身體忽然一低,順着牀邊傾了過去,修長的腿半跪在柔軟的牀上,看着夏知錯愕的表情,覺得十分的滿足。
夏知看着他的動作,本能的往後退了退,以爲他還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卻沒有想到這傢伙只是說了一句:“你睡了我,要對我負責。”
納尼?
睡...睡...了他?
傅紹昕,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傅紹昕向來在夏知面前就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好不容易夏知再一次的出現,他怎麼能放棄這個機會。
夏知伸手將他推開,本來只是很小的一個力道,沒有想到他居然就直接倒下了。
“喂,傅紹昕,你幹嘛,不要裝死啊。”
按照夏知對傅紹昕的認知,他一定會趁着夏知過去推他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睛,然後厚顏無恥的將她壓在身下一番調戲,可是這一次,夏知還是想錯了。
她用腳趾頭捅了捅傅紹昕,沒有反應。
爬過去用手拍了拍他的身體,還是沒有反應。
夏知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傾過身子探手在傅紹昕的額頭上輕輕一觸。
天啦!
他的溫度高的驚人。
突然想到那個秋天,她也是發燒,傅紹昕在身邊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一整晚。
那個時候......
夏知想到過去,眼眶一溼。
“你等着,我去給你弄熱水。”
“別走,別離開我。”
傅紹昕下意識的抓住夏知的睡袍。
睡袍是傅子靖替她換上的,就是擔心這二個人萬一是情難自禁,想要長江水浪打浪,換個睡袍也方便。
傅紹昕無意識的一抓,抓住了一根繩子,用力一扯。
這繩子是夏知睡袍上的腰帶,他這麼一扯,睡袍頓時就散開,露出了白皙瑩潤的肌膚。
昏暗的牀頭燈照下來,打在她美好的肌膚起伏之上,傅紹昕只覺得彷彿看見了這世間最美好的景緻。
只是他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有力氣去欣賞。
夏知此刻心裡着急,飛快的拉過腰帶將睡袍繫好。
按住傅紹昕的手。
“別瞎動,我不走,你等我。”
夏知燒了開水,先給傅紹昕灌了幾大口水,傅紹昕這才覺得舒服了些,她又替他擦了一***體,足足忙活了一個小時,傅紹昕才慢慢的安靜下來,睡着了。
夏知累得夠嗆,本來酒量就不好,此刻這麼一折騰也覺得頭皮發麻,她靠在牀沿邊,拉過一點被子,閉上了眼睛,安靜的睡着了。
房間裡又變得安靜起來。
暖暖的燈光打在二個人的臉上,氤氳着一層淡淡的好看的光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紹昕又感覺到一陣陣的寒冷,他下意識的裹住被子可是還是覺得冷。
睡在一旁的夏知,聽到動靜連忙起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下可怎麼辦,熱了能降溫。
冷了呢。
夏知在房間裡面翻箱倒櫃的拉出一牀杯子,把溫度調到了三十度。
可是傅紹昕還是冷的發抖。
夏知遲疑了一下,然後她掀起杯子,鑽了進去,從他的後背圈住了他。
蜷縮成一團的傅紹昕,身體緩緩的放鬆下來,他轉過身子,將夏知揉進懷中,抱得緊緊的,像是抓到了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
但是隻是一眨間的功夫,他又推開了她。
“別抱我,我身上冷。”
夏知將他抱得更緊。
“別動,讓我靜靜的陪你一會。”
黑暗中,二個人緊緊相依,沒有情.欲,沒有風月。
只有彼此之間珍惜卻又錯過的心情。
他抱住夏知的身體,沒有任何的非分之響,夏知感受到他的溫度漸漸的回到了正常的體溫。
“好些了嗎?”
傅紹昕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腦袋往她的肩窩裡蹭去,找到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夏知感受着他均勻的呼吸,睜着眼睛,卻再也睡不着。
此刻,外面的天空慢慢的扯出一絲亮白,厚重的窗簾透出微弱的光芒,夏知盯着發白的天花板,被傅紹昕枕住的肩膀慢慢的失去了知覺,她卻還是一動不動的讓他靠着。
靜謐中,男人細弱的聲音傳過來:“夏知,你真的...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