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去了公司,後來她家裡有事,我就過去了,她一個女人,總有些事情是做不來的。”
傅紹昕能夠低聲下氣的給夏知解釋這麼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在任何事情上面,哪怕是面對趙嵐,他覺得沒有做錯的事情,從來也不會解釋半句,這是他的作風。
但是面對夏知,他也是一再的退讓。
“她一個女人做不來?那你就去幫她做一輩子吧。有事,有事需要喝酒嗎,需要喝酒了躺在一起嗎?你說的家裡有事,就是她要你陪她睡覺?傅紹昕,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一點也不愛她了嗎?”
傅紹昕站在牀邊,整個人籠罩在清冷的光線下,染上了一層涼涼的寒意。
垂在身側的指頭沒有規律的敲打這褲腿,這是他極力隱忍這情緒的徵兆。
傅紹昕並不是什麼太溫和的人,只不過遇上了夏知,他才收起了自己的棱角,生怕誤傷她一分。
他本應該上前擁住她,安慰她,可是他現在並不想這麼做,他已經解釋夠多了。
男人和女人在吵架的時候,就會顯現出最根本的區別。
女人糾結的根本不是事情本身,而男人卻一再的強調,這樣只能導致事情越來越往其他的方向偏離。
“我最後說一遍,我一點也不愛她,你不要再鬧了。”
夏知不想再回答他的問題,冷冷的將牀上的衣服疊好,然後一件件的放進自己粉色的箱子。
她的動作很乾脆,帶着堅定的決絕。
“你收拾東西要去哪?”
夏知將箱子壓下來,又重新打開,繼續往裡面一件件塞衣服:“不用你管。”
“又要去習蕭然那?”傅紹昕狹長的眸子裡冷意凜然。
這一句輕飄飄的反問,讓夏知徹底炸毛,她和習蕭然正大光明,從來不會有任何過分的行爲,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本來夏知想否認,可話到嘴邊又變了味:“你能去安以曼那裡,爲什麼我就不能去習蕭然那裡,我並不覺得習蕭然比你的安以曼差。”
傅紹昕緊緊的盯着夏知,她塞衣服的動作就像按在他的心裡,讓他透不過氣:“你要是今天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
夏知白皙的手指在行李箱上微微一頓,然後擡頭看着傅紹昕,此刻她的臉在燈光下有些微微的蒼白,齊肩的短髮落在線條流暢的鎖骨上。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漸漸的籠罩起一層薄涼的大霧。
她再一次低頭,沉默的拉上行李箱的拉鍊,然後起身走過傅紹昕的身邊。
“今天我走了,就再也沒有打算回來,從今往後,你愛娶你的餘薇薇也好,和你的舊愛安以曼喝酒也罷,我管不着了。”
二個人吵吵鬧鬧小半年時間,這是第一次如此決裂的爭吵,當甜蜜過後,那些不可調和的矛盾出現時,只會更加尖銳的傷害彼此。
夏知要的很簡單,不過最最虛無的三個字。
安全感。
可是,很顯然的傅紹昕這樣一個公子哥,根本就給予不了她。
傅紹昕看着她,轉身打開門:“我希望你是考慮清楚的,走還是留下。”
男人通常說這句話時,是真的希望女人能夠認真的思考,他們是出於理性的角度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並且很大程度上的是希望女人能留下。
但是女人在聽到男人口中說出這個問題時,她們卻是無法用理智的情緒去回答的,她們有時候要的可能只是一個擁抱,而男人們卻往往不知道。
夏知看着他冰冷的幾乎陌生的面容,心中發冷,她握着行李箱的手輕輕顫抖,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消失在傅紹昕的視野裡。
走出傅家大宅之後,夏知覺得可笑,這似乎已經是第二次這樣離開了吧。
她的步子走的很慢,高跟鞋已經磨破了腳後跟,身後的街道又長又暗,昏黃的路燈倒映出她孤單寂寥的影子。
傅紹昕站在窗戶邊,手指窩在冰冷的窗沿上,想要追出去,可是又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衝動。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賭氣。
誒,愛情裡,這要命的自尊吶!
直到電話響起,傅紹昕才從外面收回自己的視線。
“喂,紹昕。”
電話那端,安以曼的聲音有些嗚咽,彷彿是哭過一般,帶着濃濃的顫音。
他的眉頭皺了皺,作爲一個男人,他認爲最起碼的擔當要有,既然這個女人是因爲她毀了一輩子,他有義務幫助她,直到她找到可以託付一生的那個人。
可是這件事情之後,傅紹昕決定和她徹底的劃清界限,他可以支付足夠她一輩子花銷不完的錢,可以給她一間走上正軌的公司。
“你在哭?怎麼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紹昕,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的。”
傅紹昕看她情緒這麼激動,到口的話又緩緩的吞回了口裡。
“你到底怎麼了?”
安以曼抽了抽鼻子,繼續哭道:“紹昕,我不知道他們會來,我不知道你真的已經愛上別人了,我只是過生日太孤單了些,就想和你一起吃個飯而已。”
“我知道。”
“紹昕,夏知她,她不會生氣吧。我們,我們睡在一起被她看見了,我..怕她會誤會,你只是喝酒喝多了些,她肯定是誤會了,要不然我去給她解釋好嗎。”
“不用了。”
“紹昕,我聽你的聲音不對,是不是和夏知吵架了。”
傅紹昕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嗯。”
“都怪我,都怪我,我去求她,我去求她原諒,我去跟她說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
傅紹昕頓了頓,有些事情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
“以曼,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談談。”
“我在家裡,你過來吧,我也想跟你談談,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錯,我可以給夏知解釋的。”
“不是你的錯,都怪我,現在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約你。”
“好。紹昕,你別生氣了,夏知她也是因爲愛你纔會跟你鬧的。”
傅紹昕淡淡的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然後又撥出一個號碼:“你過來接一下夏知,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