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可雪冷哼道:“你們把事情鬧得這麼大,現在又說是自己家的私事了,真當我們大家都閒的沒事,看你們作妖的?要審問就在大家面前審問清楚,免得不明不白的結束,回頭又把髒水往我們公儀家身上潑,到時候我們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這個公儀可雪,未免也太難纏了!亓官樂菲恨得咬牙切齒,看向映初道:“千璣翁主,你就由着她這麼張狂囂張?想插手我亓官家的事,你們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
“我沒覺得可雪姐姐說的有哪裡不妥,”映初淡淡道,“原本亓官家的事,的確與我們無關,是你們非要把我們牽扯進去,事情不徹底解決了,我們哪裡能安心呢?”
亓官樂菲還要再說什麼,映初道:“兇手明明已經確定,樂菲小姐卻還要推三阻四,不肯當着大家的面審問,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害怕大家知道?”
“我只是不想倉促定案,想回去慢慢審問,免得冤枉好人罷了,”亓官樂菲狡辯道,“你們明裡暗裡編排我們有陰謀詭計,我看你們纔是別有用心!”
映初輕輕一笑:“樂菲小姐不肯承認也罷,我忘了告訴你了,之前聽說這裡出了命案,我太害怕了,就讓人去官府報案了,想必用不着多久,官差就會趕到了。”
“你!”亓官樂菲徹底慌了,真鬧到衙門裡,事情就要徹底鬧大了!
“樂菲小姐這麼生氣幹什麼呀?”公儀可雪幸災樂禍道,“你們之前不就是想把可玫姐姐送進官府嗎?這會兒不過是換了個人罷了。真兇找到了,你應該高興纔是,怎麼一臉天要塌下來的表情呢?”
公儀可雪真是深諳氣死人不償命的真諦,把亓官樂菲氣的嘴脣直抖,偏又拿她沒辦法。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傳來,韓玉雁領着幾個官差走了過來,她神采飛揚,看起來十分高興,“她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當然要生氣了!”
她故意繞着亓官樂菲走了一圈,欣賞她鐵青的臉色,故意嘖嘖幾聲:“有些人啊,就是自不量力,以爲自己有多聰明,其實不過是跳樑小醜,隨手就能捏死!”
成功的把亓官樂菲氣的青筋直暴,韓玉雁才心滿意足的走到映初面前,笑道:“我一進園子就聽說案子破了,翁主的行動也太快了,害我錯過一場好戲。吶,我把刑部的衙差帶來了,兇手落到他們手裡,定會把所有事情都吐露出來,半點不敢隱瞞。”
亓官家在衙門裡有人,所以映初才請韓玉雁專門跑一趟,免得來的衙差是亓官家的人,到時候事情不了了之,白費她一番工夫。
亓官家一直沒有放棄對付她,這次竟然拿一條人命來坑害整個公儀家,她當然要狠狠回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韓玉雁對那幾個衙差道:“你們還不快去把兇手抓起來,關進大牢裡!”
亓官樂音早就已經嚇得面無人色,見那幾個衙差朝她走來,驚慌的連連往後躲。她抓住亓官樂菲的袖子,哭泣道:“樂菲姐姐,你救救我!我不要去衙門!不要坐牢!求你救救我!”
亓官樂菲此時也毫無辦法,她剛纔已經不惜惹人懷疑,再三阻撓公儀可姃了,但一點用也沒有!公儀可姃真是夠狠,一開始就讓韓玉雁去衙門報案,顯然是有十足的信心查出真相,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你們住手!樂音是不是兇手還不能確定,你們不能抓人!”亓官樂菲只能擋住那幾個衙差,厲聲道。
“你不能確定,正好交給刑部衙門來確定,”韓玉雁冷笑連連,“把人抓起來,有什麼事本小姐擔着!”
那幾個衙差於是再無顧忌,繞開亓官樂菲和其他幾個阻攔的小姐,連拉帶拖的把亓官樂音抓了出來。
“不要!不要!放開我!”亓官樂音哭的臉都花了,嗓音尖利刺耳,“樂菲姐姐,樂菲姐姐,救救我啊!求你救救我!”
亓官樂菲見事不可爲,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她突然一把推開一名衙差,用力抱住亓官樂音,指甲幾乎掐進她背後的肉裡。
“想想你的家人,你該明白怎麼做!犧牲你一個人,總好過所有人一起死!”亓官樂菲湊到亓官樂音的耳邊,快速的說完這句話,再擡起頭時,臉上的狠色已經變成哀傷和心疼,“樂音妹妹,你就暫時委屈一段時間吧,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把真相查的水落石出,還你一個清白的!”
亓官樂音已經忘了哭泣,她直愣愣的看着亓官樂菲,接觸到她眼底閃爍的冰冷寒光後,一股涼氣從腳底直升到頭頂。片刻後,絕望漸漸淹沒了她的心臟,亓官樂音尖利的嚎哭一聲,竟就這麼昏了過去。
“樂音妹妹!”亓官樂菲流下淚水,整個人搖搖欲墜。
亓官家的其他小姐連忙扶住她,有人勸慰道:“樂菲姐姐別傷心,我們肯定能爲樂音洗清冤屈,把她救出來的!”
她們全都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映初幾人,彷彿她們纔是受害者,映初她們就是十惡不赦的惡徒。
這邊事情解決,萬惠商行的管事出來緩和氣氛道:“今天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幸,也是我們商行保護不周,在此我代表商行向大家道歉!作爲賠禮,今天拍賣會上,所有人的成交價都可以打九折,算是商行給諸位小姐壓壓驚了。”
上次的拍賣會成交價動輒十萬百萬,這次只怕會更高,九折可以優惠不少,這讓所有人都很高興,對於剛纔的事,自然都笑着不追究了。
萬惠商行的管事暗暗鬆了口氣,若是有人不滿意,非要追究商行的責任,商行的麻煩不小,畢竟命案是在他們的地盤上發生的。還好大家最關心的還是拍賣會,雖然破了點財,但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算值得了。
“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拍賣馬上就會開始,請諸位小姐都移步拍賣場吧。”管事笑着說道。
衆人都跟着商行的侍女往拍賣場走去,人羣很快就散盡了。
“殷小姐,”映初喊住殷清漪,皮笑肉不笑的道,“殷小姐難得有興致想主持公道,可惜判斷出了錯,差點成爲兇手的幫兇,冤枉了無辜的人。所以下次殷小姐要多管閒事之前,還是先把眼睛擦亮些,免得再鬧出笑話,丟了自己的臉面不要緊,不要跟秦王惹禍纔好。”
“你!”殷清漪面色僵硬難看,美眸怒瞪道,“公儀可姃,你少得意!兇手是不是亓官樂音還不一定呢!別到最後,冤枉好人的是你!咱們走着瞧!”
她憤而轉身離去,身上的珠環玉佩甩在一起,發出一連串碰撞的聲音。注重儀表的殷清漪幾乎沒這麼失儀過,可見被氣的不輕。
公儀可敏和公儀可玫相攜着走到映初面前,感激道:“謝謝四小姐爲我們洗刷冤屈,若沒有四小姐,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以後我們姐妹給四小姐做牛做馬,報答四小姐的恩情!”
映初淡淡看了她們一眼,對公儀可霜二人道:“兩位姐姐先去拍賣場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她們說。”
公儀可霜兩姐妹雖有些好奇,但也沒多問,點了點頭,便先行離去了。
等她們走了,映初又揮手讓丫鬟們退下,才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很清楚,本來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我也不想幹涉,甚至只要不過分的話,我也不介意給你們提供助力。但是今天你們惹的事太大了,一個弄不好,所有姐妹都要跟着遭殃。”
兩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愕,極快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都一臉茫然的道:“四小姐的意思,我們不明白。”
“可霜和可雪姐姐一心希望通過選秀,搏一搏未來的出路,你們恰恰相反,只想落選,保全己身,我說的可對?”映初道。
兩人面露慌亂,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映初看的這麼清楚,一時都有些手足無措。
“你們無需慌亂,如何選擇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有一點,不要影響其他人。”映初道,“今天亓官家顯然是有備而來,但她們一開始的陷害目標肯定不是你們,性格衝動的可雪姐姐纔是最好的人選。之所以事情落到你們頭上,定是你們主動湊上去的,你們想鬧出事情,最好能被取消選秀資格,是不是?”
兩人沒想到又被映初猜了個準,既驚且駭,越發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她們的確存了這樣的心思,在府裡她們不想得罪其他幾個姐妹,但是亓官家和公儀家有仇怨,她們就不必顧忌了。她們原本只是想鬧出一點醜事,被取消選秀資格,卻沒想到亓官家的人所圖甚大,竟讓她們惹上人命官司!
過了好一會兒,公儀可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四小姐,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公儀可玫忍不住道:“你派人監視我們?!”
“你們又不會威脅到我,我監視你們做什麼?”映初笑了一下,道,“你們就當我會算好了,像今天這樣的事,你們不要做了,不僅危險,還會連累到可霜姐姐她們。你們想落選,其實也不難,到時候我會幫你們,你們就安心等着吧。”
“真的?”公儀可玫懷疑道,“你爲什麼要幫我們?你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