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殊彥對待姽嫿公主冷漠無情,對祁思寧卻溫柔的不得了,一路上溫聲慢語的和她說話,祁思寧早就哭累了,躺在有些熟悉的懷抱裡,被喬殊彥哄了一會,就漸漸睡着了。天籟Ww
過了一會,蓮風被人帶了過來,看到喬殊彥的時候,她提着的一顆心就放了下來,不過下一刻,又被喬殊彥的話驚的提了起來。
“映初在哪?”喬殊彥語氣篤定,“她沒有死,你帶我去見她!”
“什麼死不死的?小姐出事了?”蓮風滿臉驚愕,緊張的問,“小姐不是護送珍妃娘娘去素心庵了嗎,難道生什麼意外了?!”
她表現的很自然,但是喬殊彥怎麼可能信她。
“你傳信給映初,”喬殊彥道,“思寧在我手上,想要回她,就和我見一面,否則我不會把人給她的!”
“喬公子,奴婢真不知道小姐在哪,”蓮風急切的說,“小姐難道真出事了?”
喬殊彥不與她廢話,道:“思寧餓了,你去弄東西給她吃,有什麼需要直接和管事說。”
蓮風無奈,喬公子不知因爲什麼篤定小姐沒死,一點也不相信她,看來只能傳信給小姐,問小姐該怎麼辦了。
蓮風去廚房準備給祁思寧吃的米粥,然後拜託一個小廝去福滿堂買祁思寧喜歡吃的糯米糕,特意叮囑他要三分甜,七分熱,一半白芝麻一半黑芝麻。
小廝按她的要求買了糯米糕,他前腳剛走出福滿堂,後腳就有人把話傳到映初耳中。
與此同時,映初的人也追查到了喬府,結合福滿堂傳遞的訊息,可以肯定思寧和蓮風就在喬府。
半個時辰後,就有人與蓮風接上了頭,然後帶回了蓮風的手信。
映初看完後,清和拿過去看,忍不住罵道:“喬殊彥這個混蛋,敢拿思寧做人質,等我見到他,一定要把他揍一頓!”
那也要你打得過他才行。映初沒打擊他的自信,憑清和的身手,喬殊彥不還手,清和也佔不到他半點便宜。
“讓蓮風帶喬殊彥去牛頭村,”那裡是他們的一個據點,“我去見喬殊彥一面。”映初說道。
“去見他幹什麼,”清和心有不平,喬殊彥真是把他給嚇死了,“他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和狗皇帝一樣不是好東西!”
說完,清和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有些事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講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姐……”清和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
映初當做沒聽見,她只是沒想到,連清和都看得出來,似乎只有她是最後一個現的。
上次與喬殊彥不歡而散後,她一直對他避而不見,在喬殊彥改變心意之前,她一點也不想和他見面,這樣對雙方都好。
這次就當是和喬殊彥告個別吧,喬殊彥也算她唯二的朋友了,她此去東周國,不知何年何月纔會回來,若是萬一出現意外,也算是永別了。
喬殊彥收到映初口信後,立刻就帶好行禮,離京前往牛頭村。
在此之前,他已經向父母請辭,說要去東海祭奠祁長錦,順便遊歷一番。他答應此次遊歷回來,就會立刻娶親,喬太師和喬夫人才終於點頭應允。
他們不應允也不行,這個兒子向來有主意,他決定好的事,不管他們再如何阻攔,他最終都會去做。
喬殊彥坐在馬車裡,小思寧在她身邊爬來爬去,才幾個時辰的時間,她就已經很親近他了,喬叔叔喬叔叔的叫的很甜。
喬殊彥把小思寧抱起來親了一口,這一次要麼他陪着映初找到祁長錦,要麼就將映初娶回家,只有這兩個結果!
到了牛頭村,有人領着喬殊彥來到山腳下的農家小院裡,一進院子,喬殊彥就見清和一臉不善的盯着他。
喬殊彥無暇顧忌他的態度,壓抑着急切問:“映初呢?”
“思寧呢?”清和反問。
喬殊彥讓開身,蓮風抱着思寧從後面走過來,欣喜道:“清和少爺!”
清和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她們倆,見她們都安然無恙,才諷刺的對喬殊彥道:“喬夫人不會跟蹤喬大少爺你,追來這裡找我姐的麻煩吧?”
“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錯,”喬殊彥道,“你讓映初出來,我當面向你們道歉!”
清和還想諷刺幾句,映初已經聽到動靜,打開了房門,“清和不得無禮。喬公子,請進吧。”
喬殊彥三步並作兩步,疾走到映初面前,眼中滿滿都是喜悅:“映初,你果然沒事!我差點以爲你真的出現意外,還好你安然無恙,否則我……”
他沒說否則怎樣,眼神卻已經說明一切。
映初避開他灼熱的視線,讓步請他進屋,清和也跟進房,坐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着喬殊彥。
喬殊彥眼中哪還有別人的存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映初,她對他而言,如同死而復生差不多,他此時的心情,非言語所能表達的清。
“映初,思寧的事我很抱歉!”喬殊彥自己都覺得汗顏,這不知是他第幾次因爲家人,而向映初道歉了,換做映初的立場,他都覺得自己不可原諒。
“你不用跟我道歉,”映初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誰做的事誰負責。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報復,所以這件事先記着,等我以後回京,再找罪魁禍算賬。”
喬殊彥開不了口爲母親求情,既然能先拖着,那就以後再說吧。
“你準備去東海?”喬殊彥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映初拒絕,“喬公子,我們就此別過,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希望我和長錦他日回京時,已經看到你娶妻生子,兒女繞膝。”
喬殊彥皺了皺眉,很快又展開,道:“長錦失蹤,我也有責任,若不是他交代我照顧你,我早就去尋他了。這次你無論說什麼,我都要陪你一起去找他!”
清和在一旁撇了撇嘴,卻沒有說什麼,喬殊彥固然對姐有不該有的心思,不過對姐夫的關心也不是假的,所以他才能容忍,不然早亂棍打出去了。
映初冷漠道:“你要去找長錦,是你的事,我們不適合同路。我言盡於此,喬公子請回吧!”
映初的語氣堅決,毫無轉圜的餘地。
喬殊彥看了她片刻,起身道:“你一路小心,告辭。”他說完,就乾脆利落的走了。
清和走到門口,見喬殊彥果然離開了,驚疑不定的道:“姐,喬殊彥非要來見你,沒達到目的,就這麼輕易放棄了?”
映初沒想那麼多,只要喬殊彥肯離開就行。
“帶好行禮,我們即刻就出。”映初道。他們已經耽誤了半天時間,逗留的越久,越有可能被人覺,所以儘管天已經開始黑了,映初還是決定立刻啓程。
牛頭村距離京城並不遠,行走在路上時,遠遠還可以望見京城高聳的城牆。
映初做一身男裝打扮,騎着駿馬,回頭瞥了眼漸行漸遠的京城。
沐丞相,希望你能撐得久一點,別那麼快被明帝打下馬,等我歸來後,會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加倍奉還給你!
天亮之後,他們到達陵縣,半兩金的人已經在城門口等着接應他們。
半兩金的生意做遍全國,和很多地方官都打好了關係。明帝雖然已經下旨加強進出城的盤查,但是有半兩金的人在,映初他們輕而易舉的就被放行了。
在陵縣稍作整頓後,映初就混在半兩金的商隊中,繼續往東趕路。
剛出了陵縣城門不久,墜在後面戒備的商隊護衛跑過來稟告,說有個年輕俊秀的公子,從陵縣就一直跟着他們,看起來不像有惡意,問要不要打了。
清和心中一動,掉轉馬頭跑回去一看,跟着他們的人不是喬殊彥是誰!怪不得昨天他乾脆利落的走了,原來竟然打的這個主意。
喬殊彥似乎就等他們現他呢,頂着清和兇惡的視線,笑吟吟的追上來,道:“好巧,你們也走這條路,既然遇到,不如我們同行?”
“巧什麼?真是晦氣!”清和故意埋汰他,“怪不得今天哪裡都不順心,原來是沾到牛皮糖,甩都甩不掉了!”
喬殊彥伸指在清和腦門上彈了一下:“臭小子,人不大嘴巴倒毒,不過這一點很像你姐,所以我不跟你計較。”
“你!”清和捂着腦袋,惱怒的瞪着他,被瞪的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清和重重冷哼一聲,生氣的打馬跑到前面去了。
喬殊彥驅馬跟在後面,脣邊帶着愉悅的笑。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和這小子看起來純良無害,其實心眼最黑。對真正厭惡的人,清和不會表露出來,只會暗地裡讓人吃虧,清和這麼明顯的表現出對他的討厭,反而說明當他是自己人。
清和跑到映初身邊,添油加醋的把喬殊彥賴着不走,還罵他的事,誇大說了一遍。
映初皺眉往後看了一眼,喬殊彥不遠不近的跟在商隊後面,見她回頭,立刻對她露齒一笑。
映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可是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喬殊彥要跟,她也沒辦法。
“不用管他,”映初回過頭,對清和道,“以後就當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