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錦帶着殺意的冷冽目光,讓喬姌月不自覺的退後兩步,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胸口像被巨石壓住,窒息的難受。然而她眼神卻充滿執拗和瘋狂,就算被祁哥哥痛恨,她也絕不讓他娶花映初!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祁周氏和祁長生等人,很想跳出來譴責他以勢壓人,但在祁長錦冷煞的氣勢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僅他們,就算一些習武的武將,都被壓的呼吸難受。
“夠了!”一聲冷喝,破除了祁長錦的煞氣,同時一聲非常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喬姌月被打的跌倒在地。
喬殊彥看着喬姌月的眼神已經不是失望可以形容,安茹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幾乎就是另一個親妹妹,姌月竟然爲了一段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感情,對一起長大的姐妹下手!
構陷出這種驚世駭俗的醜聞,是逼着安茹去死!祁長錦被連累,名聲也將毀於一旦!妹妹這是愛一個人的行爲嗎?這種愛太恐怖也太扭曲了!
妹妹的惡毒行徑,已經不能用被寵壞來當藉口,她做事之前,只想到自己,只按自己的喜惡行事,根本沒爲家族想一想,喬祁兩家結惡,將會引發多大的後果!
“喬姌月,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以後就永遠別說話了!”喬殊彥怒氣騰騰,向來含笑的桃花眼冷意刺骨。
喬姌月猛的抖了一下,她知道哥哥說的不是假話,自己再敢開口,哥哥絕對能下得了手廢了她!
祁長生道:“喬殊彥,你何必發這麼大火,喬小姐不過是說實話而已,又沒犯什麼錯,你不能因爲和祁長錦關係好,就包庇祁安茹!”
“祁安茹不知廉恥,敗壞門風,現在是她罪有應得!”祁周氏義正言辭道,“老太君,爲了我們祁家的清譽,今天我們一定要清理門戶,嚴懲不貸!”
祁老太君早就氣的面色鐵青,怒道:“你們也都給我住口!安茹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你們個個都是長輩,安茹剛剛死裡逃生,你們就往她身上潑髒水!好啊,你們想逼死安茹是吧,那就連我老太婆一起逼死好了!”
祁周氏等人臉色都一變,不孝之罪,任誰都擔當不起。
“我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小人!”荀老太君將手中龍頭柺杖跺的震震響,“有我在,誰還敢信口雌黃,誣陷好人,我這龍頭柺杖可不認人!”
祁周氏臉色更難看,祁長生卻不甘示弱:“事實擺在眼前,不是我們逼迫,是她自己行事不端,怨不得別人!”
“事實的確擺在眼前,”映初冷冷開口,“明明很容易就能判斷出真相的事,二少爺卻爲了給自己開脫罪名,誤導大家誤解安茹和舍弟的關係。殊不知你越是如此,越是暴露出你心裡有鬼!”
“你亂說什麼,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祁長生怒道。
“這個刺客是二少爺的侍僕,安瑤小姐剛纔也說了,他侍候二少爺多年,”映初目光逼人,“他爲什麼來刺殺安茹?因爲受了你的指使!近來西域奸細很活躍,完全可以殺人之後嫁禍給西域人。但是你沒想到安茹被救下來,害怕自己暴露,立刻就反咬一口!”
“你含血噴人!”祁長生大叫。
“是我含血噴人,還是你做賊心虛,待會就會一清二楚!”映初說着看向門外。
杏雨從外面氣虛喘喘的跑回來:“小姐,王太醫請來了!”
鬚髮皆白的老太醫走進來,衆人這才知道,花映初不聲不響的派人去請了太醫。
“王太醫,”映初道,“請您爲舍弟看看,舍弟中了什麼毒。”
王太醫放下藥箱,先給花彧把脈,臉上立刻露出驚疑不定之色,而後又連忙給清和把脈,又看了看他們的傷口,再三確定後,才驚道:“竟是這種毒!”
“什麼毒?王太醫爲何如此驚訝?”有人詢問道。
王太醫神色沉凝:“這是西域的黑蜈草,京城竟然會出現這種毒!”
“西域的毒!”衆人大爲吃驚。
王太醫說:“這種毒在西域不算稀罕,但在中原很少見,幸好它的毒性不算很強,兩位花少爺好像吃了解毒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們體內殘毒還是要在三天之內拔除,否則還會有危險。”
“多謝王太醫指點,”映初道謝一聲,然後看向祁長生,“二少爺,你如何解釋,一個奴才的刀上,爲何淬有西域的毒?”
“這不可能!”祁長生不相信,“是你,是你動的手腳,肯定是你剛纔在他們身上下毒,休想矇騙大家!”
王太醫搖頭道:“兩位花少爺中毒已深,明顯是與人搏鬥時,血流加快,毒素流竄很快的原因。郡君如果是後來下毒,他們中毒不可能這麼深。”
王太醫德高望重,他說的話,大家都是願意信的。而且以王太醫的身份,也沒道理幫一個小小的花映初撒謊。
映初揚聲道:“如果真如二少爺之前說的,這奴才是撞破了什麼醜事,被殺人滅口,他身上爲何會攜帶淬毒的刀?而且淬的毒還是西域之毒,在場的諸位想要弄到西域之毒,都要花不少功夫,何況是一個奴才,靠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弄到!”
衆人心中贊同,確實如此,這根本就說不通。
“所以,是有人指使這奴才殺人,故意淬上黑蜈草的毒,就是爲了嫁禍給西域人,讓所有人以爲,刺殺安茹的,是西域奸細!”映初擲地有聲道,“除了二少爺自己,誰還能指使他的奴才?剛纔二少爺不論青紅皁白,一上來就污衊安茹和舍弟,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麼?”
不少人神情都變了,從對祁安茹等人的鄙夷,變成對祁長生的不齒。
花映初推測的合情合理,再加上祁長生素行不良,與正房早有齟齬,與花映初也發生過幾回沖突,完全有殺人的動機。
“花映初,你胡說!我沒做過,這一切都是你的誣陷!”
祁長生氣急敗壞,他根本沒有用過毒,哪來的西域之毒!他現在不禁開始懷疑,難道整件事是花映初和喬姌月聯手設的局,喬姌月假裝和自己合作,其實是想幫祁長錦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