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門被制住,映初強忍着反擊的衝動,道:“宸親王,你不想要側妃的性命了嗎?”
“當然要,”李滄澤笑了一聲,“不是還有十天時間嗎?你留在王府,慢慢配解藥,本王不急。”
映初眸中爆出寒光:“你敢困住我,就休想拿到解藥!”
“你以爲本王非要你的解藥不可嗎?”李滄澤道,“你莫非忘了,本王可是有神丹妙藥的。”
映初冷笑:“王爺捨得浪費在區區一點小毒上?”
她給沐暖晴下毒,其實也是試探,沐暖晴疼的死去活來,都沒拿出那種藥丸解毒,顯然她身上已經沒有了,她也沒找李滄澤要藥丸解毒,說明她以爲李滄澤也沒有了。
由此看來,李滄澤身上的藥丸數目已經非常少,少到連一顆都捨不得給沐暖晴。
“本王是捨不得浪費,”李滄澤道,“不過只要能得到你,一顆藥丸算什麼。”
李滄澤低笑,慢慢逼近映初的臉,近到呼吸可聞:“花映初,你聰明一世,今天卻賠了自己!這十天本王一定會好好寵愛你,讓你今生今世,再也捨不得離開本王!”
映初猛的拔針刺向他。
李滄澤側身避過,抓住她另一隻手。
映初沒指望能擊中他,只是逼他離自己遠點,她冷然一笑:“宸親王,祁家家廟的殺手是你指使的!”
李滄澤瞳孔微微一縮:“你胡說什麼!”
“我說是你派的殺手,當天我親耳聽到殺手提起王爺。”映初盯着他的眼睛,脣角笑意冰冷,“王爺想必不會希望,我把這種話宣揚出去。”
李滄澤嗤笑:“這種謊言,你以爲有人會信?”
“不需要有人信,”映初道,“多得是人等着抓王爺你的把柄,只需要一個藉口,很多人都願意把你拉下水!”
李滄澤面色一沉,花映初說的不錯,他剛從販賣私鹽的案子裡脫身出來,已經大出血了,再捲進刺殺案裡,絕對會再被刮一層皮。
“花映初,”李滄澤手上力氣加重,聲音變得陰冷,“你總是一而再的挑釁本王!”
映初感覺手腕要被捏斷了,臉上卻笑的輕蔑:“這一切難道不是王爺自找的嗎?”
李滄澤眼中怒意大盛,冷冷道:“本王就不信,等你成了本王的女人,一切都要依靠本王施捨,還敢跟本王作對!”
他猛的將映初拉到懷裡,一手嵌住她的下巴,低頭就要強吻她。
映初臉上殺氣一閃,擡腳就朝他小腿上踹去,離得太近,除非放開映初,否則李滄澤避無可避。
李滄澤不願放開,所以只能生受這一腳,在他看來,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氣。
然而下一刻,他就蹬蹬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盡是驚怒之色,他的小腿出現一個血口,正有鮮血汩汩流出。
映初的厚底繡花鞋上,鞋尖處冒出半寸長的尖刃,滴血不沾。
“你這個女人,竟敢刺傷本王!”李滄澤暴怒。
映初神情冰冷,勝過尖刃上的寒芒:“經過上次後,王爺以爲,我還會毫無防備的任人欺負嗎?”
李滄澤心裡再次涌出掐死她的衝動,眼神像刀子一樣剮着她。
若是別的女人敢攻擊他,他定要讓她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但是換做花映初,儘管心裡不止一次殺意騰騰,到最後卻終究下不了那個決心。
李滄澤眼神兇光閃爍的盯了映初一會,突然轉身就走。
片刻,一個丫鬟和兩個繃着臉的侍衛走進來。
丫鬟道:“郡君,請跟奴婢來。”
映初沒問要去哪裡,問了也是白問,不管去哪,都沒有她拒絕的餘地。
跟着他們走了片刻,映初心中明瞭了,這個方向是往司刑房去的。
王府後院有一處牢房,用於關押犯了錯的妃嬪和奴才,就如同宮裡的慎刑司,進了裡面的人沒幾個能活着出來。
李滄澤想殺了她,沒必要把她關進去,這是想震懾她,或者給她一些教訓,讓她主動服軟。
果然,他們將她帶到司刑房,關進其中一間牢房。
這間牢房與普通的廂房差不多,裡面一股難聞的黴味,窗戶從外面封死,除了擺放的各式刑具,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王爺說了,郡君何時知錯,何時去見王爺!”丫鬟一板一眼的說完,就將房門從外面鎖上了。
從門上的人影看,那兩個侍衛就守在門外。
李滄澤還真是謹慎,將她關進司刑房,還專門派侍衛看着她。
不知哪間牢房裡,突然傳出淒厲的慘叫聲,其中夾雜着兇狠的喝罵和哭泣的求饒。
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其他幾間牢房裡也陸續傳出哭叫聲,有些叫聲幾乎不像人發出的,甚爲瘮人,可見承受了非人的痛苦。
映初就聽着這些慘叫聲過了中午,再到下午,外面沒有送來一點食水。
映初心裡冷笑,若真這樣被斷了食水關上幾天,每天被慘叫聲恐嚇,只要不想死,最後就不得不屈服。但是李滄澤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想關她幾天,根本是做夢!
李滄澤怒氣衝衝回到寢宮,自己動手處理腿上的傷口。
饒是他當時後退的及時,腿上還是被刺了一個很深的口子,花映初下手當真是絲毫不留情!
如果剛纔發現傷口這麼深,他一定會忍不住把手掐在她脖子上!
李滄澤剛包紮好傷口,外面就傳來下人緊張的聲音:“王爺,不好了!祁將軍帶人闖進府裡,說要搜查西域奸細!”
李滄澤眼神一沉,臉色猙獰,他這邊剛把花映初關起來,祁長錦就來了,不用說,兩人肯定早就商量好的!
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滿腔怒火急待發泄:“帶本王過去!”
下人快步在前面帶路,沒走多遠,就見祁長錦帶了幾百士兵,已經闖到前院了。
“祁長錦,你好大膽子!”李滄澤怒斥,“擅闖親王府邸,你想造反嗎?!”
祁長錦一擡手,一塊令牌朝李滄澤扔去。
李滄澤下意識的接住,定睛一看,神色頓時一凝。
“先皇御賜金牌在此,”祁長錦冷聲道,“捉拿西域奸細,任何地方,皆可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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