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時候雙眼暴突,那眼珠子通紅,看起來像被火烤過似得。
頭被砍下來,也掛到了城嶺上,身體則扔到荒郊野外,估摸着用不了幾天就得被野獸啃個乾淨。
他死了,孟攬月的一塊心病也消失了,唯獨擔心的就是鈴兒姑娘了。她不知所蹤,也不知遇到了什麼。
唯一安慰的是,陳明姝定然跟着她,她是個潑辣的姑娘,能幫助鈴兒姑娘許多。
整隊,韓將軍帶着大軍依舊還得駐紮在這裡。需等着上官仲勃帶兵回來交接,他們才能回到西疆。
白無夜則帶着孟攬月,準備返回西疆。
“以草流城爲中心,尋找她們倆,每一個村落都不放過。你放心吧,憑她們倆的腳程,也走不了太遠。”進入馬車,看着倚靠在那裡的人,白無夜在她身邊坐下,說道。
微微點頭,“希望能儘快找到她們倆。”
“你也別想了,這些事情自有人去做,你即便想破了頭,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你就當做幫幫我,讓自己開心些。”盯着她的臉,白無夜知道她心裡所想。胡桑的身後事不處理好,她是不會安心的。
彎起眼睛,孟攬月輕笑,“我心情不錯,看到刁文那死不瞑目的樣子,我開心的很。”
“看你這樣子才嚇人。明明有了身孕,那些礙眼的東西就不要看。你卻不止是敢看,還湊到前頭去欣賞。這種事情以後就不要做了,再影響了他。”看死人,看殺人,她好似很開心。
“他又懂什麼?儘管胎教是很重要,但是我這也是胎教,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殺人償命。”孟攬月並不以爲意。
“真是有理。”無言,白無夜微微點頭,像是贊同。
輕笑,擡腿擱在他腿上,她更舒服的靠着,恍若老太爺。
將手放在她腿上揉捏,看着她那模樣,他也不禁微微彎起薄脣。
隊伍緩慢的前行,順着平坦的官道朝着西疆進發。
路過草流城時,那裡的兵馬已經撤了。來時孟攬月看到的,其實就是自家的兵馬,只是距離太遠,她沒有看出來。
倚靠着白無夜,孟攬月順着窗子遠遠地看着草流城,胡桑生於這裡,成名於這裡。如今人已不在,但他的名字註定會流傳下去。
在路上花費了許多天才回到中州城,柏前已經回來幾天了,得知孟攬月不在,他便一直待在城裡的藥房中。
前腳,隊伍進了府,後腳,柏前就來了。
拿着一摞的賬目,送到了孟攬月面前,請她過目。
粗略的看了一眼這些賬目的厚度,孟攬月輕籲口氣,“這玩意給我看?估計我的眼睛會瞎了。”
柏前笑出聲,“這是總賬,要是讓師父你看那些細碎的賬目,會吐血的。”
“就算總賬我也看不了,先放這兒吧。”孟攬月不打算看,她也不是做生意的,所以也不懂這些。
“不看也沒事兒,師父可以交給王爺啊。這府裡那麼多的能人,看賬目這種事手到拈來。”柏前給出主意。
“沒錯,我也是那麼想的。”點點頭,孟攬月就是這個打算。
這個世界的賬目,孟攬月根本看不懂。但,就算看得懂,她也不會看。
若是有看賬目的那個時間,她說不準能煉出幾爐好藥來了。
將這事兒交給白無夜,他果然調派過來幾個人給了孟攬月。她要柏前將人帶走,如何安排,他自己看着辦。
深秋已來,她的肚子也日日增大,尋常的衣服都穿不得。
衣裙寬鬆,但是也罩不住那凸起的腹部,她也覺得愈發笨拙,儘管她本來也不算多靈活。
將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