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立後

棄妃再難逑 159.立後

還有一次,暴龍在提煉炸藥的時候,因爲太過疲倦,竟然睡着了,幸虧聰明的石素素髮現及時,不然暴龍性命不保不說,山洞裡藏着的都是他近一年來的心血,一旦爆炸,立即化爲灰燼。

石素素就憑着這兩次對暴龍的救命這恩,還有秀麗的貌及過人的實力,奠定了在暴龍心中的位置,及得到暴龍身邊衆多親衛的敬仰。

暴龍本就愛屋及烏,別說石素素與前世的陸曼神似溺愛她,就憑這兩次救命之恩,別說死一個宸太后,就是死的是暴龍身邊更重要的人,暴龍也不忍責備她。

暴龍爲丹皇后守了一夜皇陵,便回丹國皇宮登基,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儘管丹蔘母子犯下滔天罪行,但暴龍還是讓他們保全全屍,給予厚葬,只是無法葬入皇陵。對於這點,朝臣們都沒有多大意見,反而盛讚暴龍仁慈,人死燈滅,他們沒有必要爲兩個死人與年輕的帝王較真。

暴龍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追封丹意之母丹皇后爲慈母太后,讓天下人以丹皇后爲天下慈母的典範,併爲丹皇后建立祠廟,香火不得中斷。

暴龍的第二道聖旨,看似不倫不類,卻讓丹國舉國炸開了窩。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立朕之心儀之女子陸曼爲後,陸曼是朕今生唯一的妻子,三生三世不變。”

自古帝王立後,沒有一個聖旨是這樣寫的。

陸曼是誰?

所有的人都搖頭,誰也不知道。

半夏不搖頭,卻三緘其口。

石素素捧着鑲着龍紋的聖旨,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從來不知道。竟然有一個女子在暴龍心中,而且還隱藏得那麼深。

陸曼,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和龍哥共過患難嗎?

和龍哥度過生死嗎?

龍哥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在哪裡?

所有人都想知道陸曼是誰,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去問暴龍,除了石素素。

“她啊,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子。”暴龍眼角眉梢全是溫柔的笑意。“她不但長得醜。嗯,很醜,脾氣還不怎麼好。嗯,很壞。她呢,什麼都不好,唯有一點好。就是對我特別好。”

說到最後,暴龍的脣角揚得比五月的風箏還高。目光溫柔,眉目舒展,卻是石素素從來沒有見過的飛揚。

石素素驚呆了,在暴龍口中。陸曼幾乎一無是處,只有一處,卻是對他特別好。

一個女人得一個男人如此評價。這一生就夠了。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呢?

“素素,你見到她時。一定會喜歡她的。”暴龍道。

暴龍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那就是以爲他所喜歡的女人都會和平相處,會成爲閨蜜。

“我當然會喜歡皇后娘娘。”石素素幾乎是咬緊牙說出皇后娘娘四個字。

“她可能不喜歡這四個字呢!”暴龍笑眯眯地望着窗外道,“但她會喜歡你!”

陸曼一定不喜歡這個囚籠的,等他有資本了,他一定帶着她遠走高飛,過他們想要過的日子。暴龍的脣角依然飛揚,心緒卻飄到好遠好遠。

但陸曼一定會喜歡素素的,那個擁有她前世一樣的臉的女子。

暴龍登基的時宜處理妥當後,石老就告辭回礦山。礦山已成了暴龍的私有產物,石老回去管理最合適。

如今的礦山,與一年多前簡直天壤之別。原本乾裂的土地已經種上適合乾旱土地生長農作物,暴龍甚至還製造了水車灌溉農作物,開鑿了渠道引水,解決了缺水的問題。礦山上的人們已經可以自力更生,自給自足,流犯們紛紛爭着去礦山流放,對他們來說,如今的礦山已間是他們的天堂。

“素素,跟阿爹回礦山吧!”

石老不放心心高氣傲的石素素一個人留在丹國帝都,若在聖旨下發前,他還有一絲希望,就算讓素素爲妾爲妃,他也認了,畢竟女兒喜歡,再說暴龍是他平生所見過的最令人滿意的女婿人選。在聖旨下來之後,石老就生出帶素素回礦山的念頭,皇上三生三世只娶一個人,女兒爲妾爲妃的資格也沒有。

“阿爹,帝都很好,我不想回礦山。”素素姣好的容顏染起一絲愁容,這是石老不曾見過的。

石老嘆一口氣道:“素素,天下好男人兒多得多,你這又是何必?”

有情有義之人,往往卻是最薄情寡義之人,皇上就是這種人。他怎能看着素素一日比一日陷得深呢?

“阿爹,我若這樣跟你走了,我一定會後悔的。”素素咬着脣道,連那個叫陸曼的女子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她怎可能甘心放棄?

石老道:“若日後有什麼委屈,就回礦山來,阿爹會爲你做主。”石老心中卻知道,恐怕到時他也無法做得了主了。

“阿爹!”素素動容,撲進石老的懷裡,一行淚水便流了下來。

暴龍走進來笑道,“既然素素不捨得石老,就一起回礦山,哪裡用得着哭成這樣。”

暴龍心中暗笑,這幅陸曼的容貌放在性子活脫的素素身子,怎麼看都有違和感。

石素素立即抹乾眼淚,嗔一眼暴龍嬌聲道:“龍哥,帝都燈紅酒綠,還不讓我留下玩個夠?”

暴龍笑道,“我當然希望你留下幫我,可是石老孤身一人回礦山,我也不太放心。”

“皇上如今是一國之君,應該自稱朕,素素也不能象以往一樣直呼皇上的名字了。”石老輕咳一聲道。

暴龍不由得撫着額,這已經是短短一天內聽過上千次的勸告了,別人一叫他皇上,他就渾身雞皮疙瘩悄悄抖落一地。

“阿爹,這裡只有女兒和龍哥。叫叫又何妨?”素素道,“女兒不在外人面前直呼皇上其名就是。”

素素看着暴龍,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暴龍笑道,“還好,還是素素懂我。”

他說她懂他!

素素聽得心花怒放,心如撞鹿,臉上現上一抹嬌不勝依的紅暈。可惜暴龍早轉過臉去與石老說話。

尊貴奢華的馬車趕來了。石老告辭離去。

暴龍笑道,“石老放心吧,我待素素就象妹妹一樣。必定不會虧待她。”

石老呵呵笑道:“皇上,女子一生,求的是一段好姻緣,石某就厚着臉皮將素素託付給皇上了。”

暴龍道:“石老放心。我定會將素素嫁入豪門。”

石老一愣,“豪門?”

暴龍不好意思輕輕擦了一下鼻子。微微笑道:“就是百年世家、望族什麼的。”

石老心中嘆息,女兒確實想嫁入衣冠望族,只是這個望族的門檻高了些。

暴龍送走石老,又處理了一大堆國務。這纔有空伸伸懶腰,真不知古代這些混蛋怎麼人人搶着做什麼狗屁皇上,累得死人不說。就是那些人說一句敬一個禮,說二句話來一次跪就夠暴龍煩的了。

暴龍暗暗慶幸自己是皇上。要不跪來跪去,不用一天下來膝蓋就腫了。

暴龍當丹國這個皇帝當得確實憋屈,爲了早日擁有與容歡較量的實力,他急於求成,日夜操練軍隊,還不管不顧研製了很多殺傷力的大炮。這些大炮會造成什麼樣的生靈塗炭,他已經顧不得了。

他只知道,那個女子被鎖在囚車裡不知死活的那一幕,是他一生的噩夢。每每想到那一幕,他都……不能想。

在前世,暴龍是個吃喝玩樂的高手,在陸曼出現前過了幾年頹廢的生活,已經將他作爲張峻時在西點軍校的塑造的許多優點磨完磨光,他也刻意去忘記這些優秀的品質放縱自己去墜落,結果就是將他養成一個懂得享受懂得玩樂的高手,以致於陸曼一點也看不出他曾經作爲一個西點軍人的痕跡。

當皇帝是個技術活,對愛好吃喝玩樂的暴龍而言是個苦差事,要不是陸曼還等着他去救,他早就丟下這個爛攤子遠走高飛了。就拿上早朝這個來說,簡直要了暴龍的命。他是夜貓子,凌晨一點才入睡凌晨四點就得起來早朝,穿衣還要一個多時辰,這對暴龍來說簡直苦不堪言,他都是在牀上被孫閣老挖起來早朝。

媽的,是哪個混蛋規定皇帝要這麼早起?暴龍暗暗後悔殺了丹蔘,既然他想當這個破皇帝就讓他當個夠了,丹蔘死了到時他走了將這個破皇位丟給誰?

暴龍環顧了一下朝臣,目光落在孫閣老身上。

孫閣老接到皇上雙目泛着精光的目光,身上立即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帝王十分頭痛。他已經準備就算嘔心吐血鞠躬盡粹也要將這個年輕的帝王培養成千古名君,無奈皇帝不合作,除了日夜練兵,就是象個守財奴一樣將國庫看得緊緊,對其他一概國事都興致缺缺。

“孫愛卿,這次的早朝由你來主持,朕去練兵場看看。”暴龍不等孫閣老有半點反應,人已經出了大殿門口。

孫閣老看着暴龍嘆氣,有一個好戰的帝王,於國家絕不是什麼好事。皇上什麼都好,真是太好戰了。他端着看皇上處理國事的手段,暗暗吃驚,如此雷厲風行和心思敏捷,簡直就是天生的帝王這之材,偏偏皇上怎麼不把精力放在正務上?

暴龍閱完兵後,半夏匆匆來到他面前。

“龍哥,神曲回來了。”

暴龍呼吸一緊,已擡步向前走,“在哪?”

金華國帝君與鳳後琴瑟和諧、容歡寵漲帝后的事傳得天下俱知,暴龍派了很多批人去打聽,都得不到陸曼的真實消息,神曲自告奮勇前去金華,企圖與陸曼接觸。

“龍哥,傳言俱屬實。”神曲匆匆上前來向暴龍行禮。

暴龍忙問:“你見到她了?”

神曲點頭道:“屬下見到少夫人了,她正與容帝在河邊看花燈,接受臣民的朝拜。”

“她也看到你了嗎?”暴龍激動地問。

“應該……應該看到了吧!”神曲這時反而不敢確定了,“她好象叫屬下快速離去。容帝身邊高手太多,屬下不敢靠得太近。”

暴龍道:“她神色如何?”

“少夫人好象……好象對容帝極爲依戀。”神曲道,這種嬌媚的神態,他不曾在少夫人對公子身上看到過。

暴龍也大吃一驚,神曲是不會說謊的,但陸曼會愛上那個男子嗎?他怎麼也不願相信,陸曼會愛上容歡。可是解開心結的陸曼呢?那個容歡長有一張妖治的女人臉,完全是不同於凌錦那個小白臉的風華。

暴龍一直篤定自己纔是陸曼心中的最愛,自己纔是最適合陸曼的人選。可是此時此刻,他變得不那麼自信了。

不,不,自己用了五年來的時間來征服那個女人的心,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憑什麼容歡用不到一年時間就能獲得那個女人的心呢?不可能!那個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硬,只有自己知道。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使那個女人這樣。不然一年多就有三四百個日夜,他不相信金華皇宮可以困得住她,除非她被軟禁,除非她寧願畫地爲牢,除非她已經不想離開……

暴龍煩燥地把頭埋在掌中,他很想很想去金華,可惜新帝登基,百廢待興,他若離開了,將會對丹國朝延失去控制,那他這一年多來所做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

“龍哥,少夫人好象有些不同了。”神曲道。

“哪裡不同了?”暴龍擡起頭來問。

“少夫人好象很冷,那麼熱的天氣,她還披着雪狐銀披,裹得厚厚的。”神曲道。

暴龍心中頓時一痛,她一定是傷了身子纔會在大熱天懼寒畏冷,暴龍心中自責不已。

“畏冷的應該是容帝,不應該是少夫人啊。”神曲自語自言,蹙眉不知想什麼。

他記得公子曾說過,容歡得了一種怪病,終生只能做和尚,身子終年冰冷無熱度。可他端看着容歡跟正常人無異,反而是少夫人,跟從前的慕容六小姐相去甚遠。

心思縝密的暴龍聽得心頭卻一跳,忙問道:“容歡爲何畏冷?”

神曲被暴龍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囁嚅道,“公子曾說……曾說容帝得了一種怪病,天生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