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有孕

棄妃再難逑 123.有孕

衆多皇子中,凌滔屬意凌錦,唯有凌錦有才能幹可以做君王,偏偏凌錦志不在此,送到眼前的君位,還象躲瘟疫一樣往外推。

凌滔回宮後,暗暗調查了凌錦一番,這才發現凌錦的真正勢力,有些勢力幾乎連他都調查不到。就憑凌錦能得到消息及時趕來救駕,就說明凌錦不簡單。

都是他的兒子,怎的就相差這麼遠?爲了使東周的皇位平穩過度,凌滔命太醫給他用了狼虎之藥,這加速了他的身體的衰敗,他的面容,在華麗的宮殿了,已經現出死亡的氣息。

丹國皇宮,中宮。

暴龍將一碗藥返捧在手裡,一口一口喂丹皇后。

“意兒,意兒!”病重的丹皇后輕輕地喚他。

暴龍這纔回過神來,原本藥碗早空了,他還在機械地重複着喂藥的動作。

“出了什麼事?”丹皇后關切地問道,早上自從兒子收到飛鴿傳書,回來後便沉着臉心神恍惚,坐立不安。

“母后,我在能有什麼事,你放心養病吧。”暴龍道。

自從暴龍回宮,並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處置了一些人,瑤華宮那邊果然沒有動靜了。可是已經晚了,丹皇后折損了大半的力量,甚至差點連性命都丟了。

丹皇后欣慰地摸着暴龍的頭,暴龍蹙着眉忍住,並沒有甩開丹皇后的手。

“兒啊!你是從哪裡來的?”丹皇后問道。

暴龍身子一僵,手指已經本能地握緊,看向丹皇后的目光充滿殺氣。

丹皇后笑了笑,“兒啊!你第一日來,我已經知道了。天下哪有認不出自己兒子的母親?”

暴龍手指慢慢鬆開。眼中殺氣猶在。

“母后很高興你能替意兒活下去,你比意兒孝順多了。”丹皇后憐愛地摸着暴龍,目光慈愛地看着她。

暴龍眼中的殺氣散去,他動了動脣,卻道:“母后,你能不能不要老摸我的頭?我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丹皇后露出格格的笑聲,故意用力揉了揉暴龍已經亂蓬蓬的頭髮。笑道:“去忙吧!不用日日陪着母后。”

看着暴龍消失的背影。丹皇后眼裡露出幽傷,有他做兒子,她也是願意的。

暴龍出了中宮。便寒了臉。

他翻了攤開手中的紙條,認真看了一遍又一遍。

慕容六小姐在青竹林身中奪魂閣孤星媚藥,凌錦解毒。

紙條是蒼朮的字跡。已經足足發生在一個月前的事了。

暴龍看了看正在吃着穀子養得又肥又大的信鴿,額角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將這個沒用的信鴿宰了燉湯。

一定是它偷懶了,不然爲何紙條現在才送到他手上?

信鴿甚是通靈性。看到主人暴虐的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妙,反正穀子也吃得差不多了,趕緊撲起肥胖身子,直衝雲霄。

它是真的沒有偷懶。主人難道不知道丹國離東周有多遠嗎?

暴龍只要輕輕彈彈手指,信鴿就死無葬身之地。可它死了,誰來送信?訓練這種信鴿。不是他的強項。自東周回來,半夏已經專職訓練信鴿了。可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成的,試過幾次,信鴿一出京城,就被丹蔘的人打落了。這隻雖然又肥又蠢,可總比沒有好,至少它活着進京城來。

暴龍滿腦子都是問題。

孤星爲何會約她?

她爲何會去赴藥?

她知道孤星的身份嗎?

她現在還好嗎?

她會不會喜歡上那個小白臉?

暴龍倒不在乎她的貞操,前世她跟他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給了誰?一定是那個叫屈臣的男子。暴龍不在乎,可是他愛吃醋妒忌。

暴龍暗恨自己無能,自己回來了,卻讓她在承受着一切。她要面對綿羊的仇殺,還要面對南詔餘黨的算計,甚至東周帝,也不會輕易放過一個南詔公主。

暴龍不知道,慕容嫣已經用了一半南詔勢力來換取平陽候府等人的性命,也換取自己的平安。她只要一日在,就不會有勢力,不然凌滔不會放過她。可慕容嫣也低估了凌滔對楚楚的癡情,對於慕容嫣,凌滔還真不曾動了殺心,對着那張酷似楚楚的臉,他下不了手。

暴龍越想越後怕,綿羊已經到了不除不可的地步。只要綿羊在,她就會有危險。綿羊能發現他的身份,不可能不會發現陸曼的身份。不然也不會有平陽候府被襲那一幕。

前世,綿羊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暴龍有後來的實力,全靠綿羊這個助力。

暴龍怎能不怕?

暴龍恨不得立即起程趕往東周,可是……他回望中宮,那個慈祥的女人病得很重,到了藥石無效的地步,已經時日無多了,他想送她一程。

就算不是爲了這個*,也爲她那份慈愛。

暴龍陷入深深的苦惱中,除了再將自己最強的勢力派往東周保護慕容嫣,他什麼事也做不了。他心中甚至慶幸,幸好有凌錦在,不然她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東周,長樂宮。

女子夜夜滲人的叫喊聲響徹雲霄,“放本宮出去,放本宮出去!本宮是太后,本宮的兒子是皇上。”

“你兒了是皇上,我兒子還是太上皇呢。”

值班的老宮女被吵醒了,心裡十分不悅,她拿着騰條飛女子身上甩過來,女子臉上立即甩去一條血跡,女子大怒,露出猙獰的表情。

“你這奴才,竟敢打本宮。本宮誅你九族。”

女子手來不知哪裡撿來一面破鏡子,一眼看到被打傷的臉,頓時又哭又叫起來,“本宮是天下第一美人,本宮是天下第一美人,本宮是皇上喜歡的楚楚。天下只有本宮象楚楚……”

女子不斷地叫喊和重複。老宮女又甩了一條騰條過來,女子痛得直打顫,這纔不敢吭聲了,怕怕地看着她。

老宮女滿意地打個哈欠,這纔去睡了。

又一天過去了,太陽從地平線冉冉升起。

慕容府,秋風院內一地的落葉早被赤芍打掃得乾乾淨淨。這裡的秋風院與平陽候府的秋風院佈置差不多。卻更加寬敞精緻。一草一樹都是慕容白按慕容嫣的喜好精心挑選的,後來錢齊這個辛勤的苦力工在修展,一草一木長得更加欣欣向榮。

“這些草又長出來了。錢公子很久沒有來了。”赤芍道。

“聽說錢公子被錢伯候軟禁了。”靈芝道。

“爲何?”赤芍神經粗條。

靈芝道:“還能爲何?”

赤芍這才哦了一聲。

這次宮變,受害最大的就是錢皇后。南宮門一直控制在錢皇后手裡,偏偏錢皇后病得巧合,東宮在錢皇后病倒後就出了事。南宮門在平陽候攻門時不堪一擊。

這一切說明東宮出了內鬼,配合麗貴妃配合得天衣無縫。有傳言暗指內鬼是錢家。可是傳言很快就消失了。錢皇后倒臺,太子病亡,錢皇后孃家錢家是最大的損失,按正常人的思維。誰會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

可偏偏,錢夫人和錢齊都不是正常人。錢家上空籠罩着一片陰霾,兩人笑得開懷。

“青兒的仇。終於得報了。”錢夫人喜極而泣,扳倒錢皇后。再扳倒任家,是她和錢齊一直在暗中籌劃的事情。

誰也不曾想到,錢皇后倒了,任家也被扣上亂臣賊子的罪名,被凌滔殺得一個不剩。在抄家前,任銘曾想將孫女偷運出府,卻被錢齊暗中找出,送到羽林軍面前。任家的孫女落入教坊做官妓,不曾想只接了一次客,便身亡不治。

錢齊嘆息,“娘,不過是一個女子,又何必呢?”

錢夫人擦眼淚,“我的青兒也是弱女子,有誰可憐過她?”

錢齊道:“這事估計瞞不了父親多久,娘怎麼辦?”

錢夫人也嘆息,“我沒有了丈夫,不是還有兒子嗎?”

錢齊道:“對,娘!你不但有兒子,還有兒媳,還會有孫子。”

錢夫人破涕爲笑,“娘很喜歡慕容六小姐,你什麼時候娶她回來?”

錢齊笑道:“我去跟她說說,我娘看着你就喜歡,不如你做我孃的兒媳吧!”

錢夫人笑得眉目舒展,“慕容六小姐一定會點頭答應,然後說,我是因爲你娘出色能幹才嫁你的,可不是因爲你有多出息。”

兩母子相視哈哈大笑。

隱在屏風後的錢伯候心中重重嘆息,這麼多年了,一切都結束了。

失去女兒他的痛快不比妻子少,他對女兒的愛甚至比兒子更多,女兒甜美活潑的笑容還在腦中,他能責怪妻子兒子嗎?要是別人,他早出手了!可那個是他親妹妹,他實在下不了手。兩邊都是他最親的人,他要如何選擇?所以他不斷逃避,才醞成今日的苦果。

一切都結束了!日子又恢復正常了。可是心上的傷痕,曾經的痛,永遠都抹不掉。

秋風院內,慕容嫣才端起粥吃了一小口,就吐了。

三個丫頭立即擔憂地看着她。

“無事!”慕容嫣淡淡道了一聲,便放下粥走到院子外曬太陽。

“小姐,我幫你把把脈吧。”玉竹很快跟出來道。

慕容嫣遲疑一下,把手伸出來。

玉竹一觸到慕容嫣的脈博,便啊了一聲,立即擡起頭來看慕容嫣。

慕容嫣早閉了眼曬太陽。

玉竹不死心,再次認真把了把慕容嫣的脈博。

不會錯了!

是喜脈。

玉竹撒了手,不知所措地站着。

小姐有喜了。

怎麼辦?

怎麼辦?

玉竹正在惶恐不安時,慕容嫣開口了:

“給我一包墮胎藥。”

玉竹驚跳一下,應了一聲就走了。

慕容嫣咬着脣,摸了摸小腹,最後無力地垂下手。

這個孩子,如何也不能生下來。

很快,玉竹便端來一碗黑糊糊的藥汁。

“小姐,趁熱喝吧。”玉竹的聲音顫顫的。

慕容嫣端起藥碗,遲疑一下,便放到嘴邊。

“小姐!”玉竹驚叫。

赤芍靈芝立即跑過來,神情戒備地看着玉竹。

小姐有病喝藥,玉竹爲何是這幅惶恐不安的表情,難道、難道她要毒害小姐?

玉竹撲一聲跪到慕容嫣面前。赤芍靈芝對視一眼,已經暗暗拉開截殺的姿勢。她們倆是歸七的人,從小就被命令來保護慕容嫣,玉竹是制南星的徒弟,誰知道玉竹會不會對小姐不利?

“小姐,你生下來吧!”玉竹哭道,“你不想要,我要!你不想養,我來養!”

赤芍靈芝對視一眼,這是什麼跟什麼呀?靈芝打個眼色,表示她聽不懂,靈芝聽不懂,赤芍便更加聽不懂了。

慕容嫣咬牙脣,只要喝上幾口,就一切都結束了。可是……可是……

她遲疑着,要不要喝?

赤芍靈芝又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詫異。這是她們殺勠果斷、說一不二的小姐嗎?小姐什麼時候猶豫不決過?

慕容嫣端着碗,既不喝,也沒有將碗入下。

玉竹一顆心提到嗓子上。

“小姐,畢竟才一個多月,我又學藝不精,或許我把錯了。”她說道,“若我把錯了,小姐不是白喝了嗎?”

慕容嫣遲疑一下,終是將藥碗放下。

“說不定是把錯了,制南星的徒弟是人,又不是神,是人就有犯錯的時候。”慕容嫣喃喃自語。

玉竹重重吐出一口氣。

赤芍靈芝也重重吐出一口氣。

在赤芍靈芝的逼問下,玉竹終於透露了實情。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住,況且她已經六神無主,總得找個人來商量一下。

“到底是誰的?”靈芝沉思。

“錢公子的?”赤芍也問,錢公子來得最密。

“我覺得是五殿下的。”靈芝道。

五殿下那樣的風流人物,只要是女子都會動心,況且他還鍾情於小姐!儘管五殿下掩飾得再好裝得再象,畢竟一雙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也不是騙不了人,騙別人還可以,要騙她們這些日常相處的丫頭,卻是難的,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我覺得丹太子也有可能。”赤芍道,她們都知道,那個病得快死的丹太子,都是裝的。

“你們都想哪裡去了?”玉竹跺跺腳,“和你們商量,不是商量孩子的父親,而是商量該怎麼辦。”

玉竹又道,“那次小姐從青竹林回來,我就聞到小姐身上有藥味,小姐應該是被人下了天下最毒的媚藥,只有與男子同房,才能解!想不到居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