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房門剛剛關好,楚凌雲便挑了挑脣,勾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愛妃,你可偷偷親本王兩次咯,不要以爲不用還的,我很快就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誰讓愛妃的脣那麼軟,那麼香,讓他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剋制着自己沒有一個狼撲把她壓在牀上,狠狠地那個啥一番呢?既然受了這麼大的折磨,討一些補償不過分吧?
端木琉璃渾然不知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人抓了現形,一切收拾妥當,她便來到藍月白的房間。正在整理衣物的藍月白忙起身相迎:“王妃。”
端木琉璃含笑點頭:“覺得怎樣,好些了嗎?”
藍月白皺了皺眉,如實描述:“沒有太特別的感覺,不過這幾天一直沒有再頭痛,多謝王妃。”
端木琉璃搖頭表示不必客氣:“別慌,治病嘛,總是要一點一點地來,欲速則不達。”
說着她取出銀針做好準備,繼續爲藍月白鍼灸。雖然藍月白依然不曾想起太多過往,而且沒有太特別的感覺,但令人高興的是他後腦的淤血已經基本散開,腫塊幾乎摸不到了。也就是說,不定哪一刻他就會恢復記憶。
而這一次,銀針剛一次入穴道,藍月白便突然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了上來,腦海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生怕驚動端木琉璃,他一個字都不敢說,只是由衷地期盼這種現象預示着他馬上就要恢復記憶了!
可惜,直到鍼灸結束,他期盼的奇蹟仍然沒有出現,只覺腦中昏昏沉沉,只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覺。看出了這一點,端木琉璃也不曾過多耽擱,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便收拾東西退了出去。睏倦的感覺越發明顯,藍月白甚至來不及起身相送便很快沉睡了過去。
離開藍月白的房間,端木琉璃正要上樓回房,身後已經傳來一聲招呼:“琉璃。”
停步轉身,她淡然一笑:“天蔻,找我還是找凌雲?”
“找凌雲哥哥。”蘇天蔻笑得依然溫和,彷彿還是當初那個婉約的女子,“想與他商討一下解藥的事,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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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琉璃笑了笑,讓開了身子:“有什麼不方便的?不過方纔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睡,不知這會兒醒了沒有,走吧!”
蘇天蔻點頭,兩人便結伴往樓上走去。可是剛剛走了幾步,她卻突然開口:“琉璃,你恨我嗎?”
端木琉璃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冷意:“不恨。”
這個回答頗有些出乎蘇天蔻的預料,她不由眉頭一皺:“不恨?我和藍月白聯手害你,又以解藥爲要挾逼迫凌雲哥哥,你居然不恨我?”
端木琉璃依然笑得淡然:“站在你的立場,我很理解你的做法,更何況恨與愛一樣,都是要付出感情的,我對自己的感情向來吝於付出,不是絕對值得的人,我連恨都懶得恨。”
這話說的無疑有些狠,蘇天蔻的臉上立刻掠過一抹惱怒的紅暈,接着卻又嘆了口氣:“不錯,這像是你會說出的話,更像是你會做出的事。琉璃,你的性子明明淡漠得很,我真的不明白,除了傾國傾城的容貌,你究竟哪裡值得凌雲哥哥如此死心塌地?我更不明白我究竟哪裡不如你,可以讓凌雲哥哥捨棄跟我近二十年的情分,而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認定了你?”
端木琉璃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或許這種事就是沒有原因可尋,沒有道理可講的,認定了就是認定了,不需要理由。”
蘇天蔻沒有再說什麼,跟着端木琉璃上樓進入了房間。楚凌雲正好翻身坐起,看到她也只是點頭爲禮,端木琉璃已經上前問道:“肩膀還痛不痛?”
“還好。”楚凌雲點了點頭,“天蔻,我正要找你,解藥配的怎麼樣了?”
蘇天蔻點了點頭,面上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已經差不多了,大哥說你打算帶我入宮一趟,我也是來問問什麼時候。”
楚凌雲略一沉吟:“事不宜遲,就今晚吧!”
蘇天蔻點頭,卻突然淡淡地笑笑:“凌雲哥哥,你的意思是答應我的條件了嗎?”
楚凌雲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的內容雖然有些複雜,最終卻只是若無其事地笑笑:“雖然我不覺得你這樣做有任何意義,但是如果你堅持,我沒意見。”
蘇天蔻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如今你與琉璃雙宿雙棲,只羨鴛鴦不羨仙,當然不會明白我此刻的感受,也就不會明白我這樣做的意義。或者我可以這樣說,當琉璃不在你面前時你對她有多麼思念,那麼當你不在我面前時我對你就有多麼思念。”
楚凌雲一挑脣,勾出一抹傲然的笑意,語氣也陡然變得尖銳:“不要拿我跟你比,你比不了。”
蘇天蔻一愣,終於徹底惱羞成怒:“我比不了?我什麼地方比不了?你是不是以爲普天之下只有你對琉璃的感情是真的,其他人都是虛情假意?”
楚凌雲笑笑:“好,我可以爲琉璃死,你呢?”
蘇天蔻一時惱怒,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也可以爲你死!”
“你以爲我會相信?”楚凌雲淡淡地看着她,“別說是爲我死,如今我只不過是讓你幫我一個忙,你就諸多刁難,我真看不出你對我的感情究竟能深厚到怎樣的程度!”
蘇天蔻聞言,原本滿是惱怒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陰沉:“我明白了,說來說去,你就是希望我毫無條件地把解藥給你,是不是?”
楚凌雲笑笑:“那倒不是,我說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想得到什麼,必須得先付出些什麼,天經地義,所以你可以向我提條件,無論多麼過分都可以,但不能違揹我唯一的前提。”
蘇天蔻皺了皺眉,突然一聲冷笑:“原來你根本沒打算接受我的條件?既然如此,還說什麼帶我入宮,說什麼配製解藥?”
端木琉璃坐在他的身邊,一看情形不妙不由眉頭一皺,輕輕捏了捏他的手。
楚凌雲回頭,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然後才轉頭看着蘇天蔻:“我想告訴你,我唯一能接受的就是你最後的條件,給你留一個我的孩子。”
蘇天蔻頓時大喜,連連點頭:“好,好!我也說過了,只要你肯給我留一個孩子,我保證立刻帶着他離開,今生今世絕不會再回瀲陽城打擾你們。”
楚凌雲擺擺手:“先別急着保證,我問你,你真的決定了嗎?絕不會後悔?”
蘇天蔻毫不猶豫地搖頭:“我不會後悔!”
“無論會因此造成怎樣的後果,你都願意?”楚凌雲緊盯着她,眼眸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要知道,這件事未必像你想象的那麼容易,如果最後的結果跟你最初的願望背道而馳,你可怨不得任何人。”
可惜,蘇天蔻完全沒有讀懂他眼神中的含義,仍然連連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所有的後果我都已經想過了,不管怎樣我一人承擔,絕不會連累你們。”
話雖如此,楚凌雲卻沉默了下去,片刻後微微一嘆:“琉璃,你先出去玩會兒,我單獨跟天蔻說幾句話。”
端木琉璃立刻起身:“我去給你做些好吃的。”
等她離開並且關好房門,蘇天蔻才甜甜地一笑:“凌雲哥哥,什麼事那麼秘密,連琉璃都要瞞着?”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對琉璃就不是一種傷害?”楚凌雲的眼中閃着淡淡的冷意,“之前你與藍月白聯手設計害她,她卻完全沒有打算計較,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卻還要來傷害她?”
想不到他居然是爲了說這些,蘇天蔻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漸漸變得咬牙切齒:“她完全沒有打算計較?是嗎?如果不是她從中挑撥,你怎麼會徹底跟我斷絕關係,害我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受苦,再也不能跟你見面?”
楚凌雲的脣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從中挑撥?你可知道如果不是琉璃爲你求情,今日你遠不會如此舒服?我的手段,你沒聽過還是沒見過?我是怎樣對付那些意圖傷害琉璃的人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當然不可能不知道,蘇天蔻早已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繼而越發咬牙:“你怎麼對付他們的我不管,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我的條件你到底答不答應?雖然我的身手不如你,但我好歹是玄衣教主,豈能由你三番五次地戲弄?你若再如此,休怪我不念往日之情!”
“不念往日之情,你能怎樣?”楚凌雲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我願意,整個玄衣教都將不復存在,何況你這玄衣教主?”
看得出他絕非危言聳聽,蘇天蔻終於微微變了臉色:“凌雲哥哥,你當真要如此絕情?”
楚凌雲冷笑:“我若果真如此絕情,何必要跟你說這些?我留下你,也是想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明知這樣做會傷害到琉璃,會傷害到我,卻仍然想要堅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