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我的計劃,只需把原本的說辭爲難說出即可。可現在……偏偏出了這等意外。一時之間,我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的我不敢說,但唯一能肯定的便是,我昨夜的事兒,必定是被人全部盡收眼底。若這人是友,他大可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若這人是敵……
罷了!事已至此,我只能裝瘋賣傻!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還沒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事情的走向和結局呢?
我蒼白着臉回到了正廳,還未來得及開口,擎蒼便問“可看見了?”
我點了點頭,不語。
“這件事兒朕還未開始過問,這後宮既是你在管,便交由你全權處理吧。”擎蒼說着,便盯着我,大有一番要看我如何處理此事之態。
還未等我開口,毓秀便在一旁道“皇上,在您沒來之前臣妾便去瞧過柔婕妤的死狀了,那可真叫一個慘呀。也不知這柔婕妤是得罪了誰……竟得了這般下場。”
說罷,拍了拍/胸/脯,又趕忙道“不過……聽聞柔婕妤死前只去見了皇后姐姐。後來還在坤寧宮外跪下了……只是不知爲何……皇后姐姐不僅不再見柔婕妤,反而把柔婕妤的綠頭牌給撤了下來。不知這事兒……與皇后姐姐可有干係?”
敬妃見此,趕忙在一旁道“瑾貴人還當真是關心此事兒啊,皇上把這事兒交由了皇后娘娘徹查,皇后娘娘還未說話,你便開始分析了起來。”
言畢,敬妃又略似玩笑道“也不知從什麼時候兒起,瑾貴人竟對柔婕妤如此上心了。不僅想着爲柔婕妤主持公道,來得也是最快的一個。皇上啊,您一定得好好獎賞獎賞瑾貴人才是。臣妾的永和宮離景陽宮算是最近的了,可臣妾竟都沒瑾貴人積極呢。”
敬妃久居深宮,自然也知道避險的道理。所以,想來她今日也是稍稍等了一會兒纔出門的吧?呵,這宮裡,怕是隻有毓秀這傻丫頭,纔會一聽到消息,便急急的來看了笑話兒。
我深吸了口氣兒,來到擎蒼身邊兒坐下,這才緩緩開口“敬妃不必內疚,誰能知道柔婕妤昨夜會遭此一劫?咱們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兒,都始料未及。所以啊,多少便來得晚了些。”
毓秀聽我與敬妃的言下之意,便是說她知曉了這一切,所以一早便準備妥當了去。於是,不免長大了嘴喊冤“兩位姐姐可莫要冤枉嬪妾!”
我稍稍一愣,裝作一副無辜模樣兒“秀兒,你莫要孩子氣兒。本宮與你敬妃姐姐不過是順着你的話往下說罷了,何時又冤枉了你去?現下最要緊的是要查清楚昨夜景陽宮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不是你任性拌嘴的時候兒。”
我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更是坐實了她心虛。
沒錯,我與敬妃的確什麼都沒說啊。只是她自己聽了那話中話的意思,着急了罷了。
又加上,如今這後宮纔出了人命。事情的真相還未知,她便如此不知分寸的在此找旁人的麻煩,豈不是無知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