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翊坤宮。
今兒個一大早,段修儀就被下邊兒的人傳來的消息惹惱。
清黎見此,小心翼翼地給段修儀上了一杯茶,豈料,段修儀卻藉故把茶都潑在了清黎身上“不長眼的東西,這麼燙的茶你是要燙死本宮嗎!”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主子息怒。”清黎忍着疼痛,趕忙跪下請罪。她把頭埋得極低,不敢讓段修儀看到她臉上的半點委屈兒。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主子怎麼了,越發變本加厲了起來。
以往主子的脾氣兒雖然不好,可好歹是掌管後庭的淑妃娘娘,人前至少還會維持着她賢良的一面兒。可自從芙蓉軒的念嬪小主入宮後,主子似乎就跟中了魔咒一般,極其容易便被激怒。時時刻刻都與旁人鬥着氣兒,鬧得她們這些爲奴爲婢的好不快活兒。
段修儀見清黎跪着,也不叫她起來,只是發着邪火道“柔榮華這個賤人,都已經失寵那麼多年了,沒想到竟還能得到皇上的青睞!昨兒個夜裡,皇上竟去了她的頤和軒!”
清黎一聽,這纔算是明瞭段修儀的氣兒從哪兒來,便趕忙安撫道“主子別急,她失寵多年,昨兒個夜裡不也是第一次侍寢麼?如今念嬪禁足,華妃與她也不甚親近,她柔榮華勢單力薄,哪裡是主子您的對手呢。”
“說得好聽!”段修儀顯然不吃清黎的這一套,冷呵着便道“她是失寵多年,可皇上總歸去瞧她了!你再看看現在的翊坤宮,冷得花兒都不開了!本宮解禁到現在,皇上何曾來瞧過本宮一眼?好,他不來,本宮自個兒貼上去便罷了。可是,本宮主動去御書房尋過皇上那麼多次,他何曾又見過本宮了?”
說罷,心中的火氣兒便越發大了起來“眼下這慕容毓卿還沒解決,又來一個柔榮華!”
“是……主子息怒,這一切都是那慕容毓卿的錯。”清黎跪得膝蓋發疼,只好出言附段修儀。
段修儀一聽,果然道“如今本宮在宮裡的地位兒大不如前,就連父親對我亦是大失所望,這一切,可不都得怨了她?她未入宮之前,本宮何曾吃過這樣兒的苦頭!”
清黎小心翼翼地擡起了頭,問“主子向來聰慧,在宮中多年屹立不倒。慕容毓卿不過一介武夫之女,如何能與娘娘相比。如今兒皇上偏着她,不也是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麼?待她的孩子沒了,看她如何囂張!”
段修儀斜眼瞅了瞅清黎,話兒雖有阿諛奉承之嫌,卻好在能讓她高興,便嗤笑道“起來吧。”
“是,奴婢謝主子開恩。”清黎心底暗自鬆了口氣兒,便道。
段修儀冷哼了一聲兒“哼,慕容毓卿這女人,竟如此做作。都已經被禁足了,還仗着肚子裡的孩子,對皇上提出如此過分兒的請求。要皇上親自爲他下廚熬粥,她也配!”
“是,她怎麼能配!”清黎俯首在段修儀身旁兒,努力附和着段修儀的每一句話兒,每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