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嬪在舞賢妃那兒佔不到便宜,在我這兒,自然也撈不到好處。於是,最後只有帶着怒氣兒離去。
花景從頭至尾都站在一旁,對良嬪的做法自是不甘的“主子,良嬪小主這般冒犯您,咱們就這麼算了嗎?”
方纔說了好一會子話,如今竟是口乾舌燥得緊。於是,我先是拾起了一顆酸梅果子放在嘴裡,細細咀嚼後才漫不經心道“那你想如何?”
花景垂頭,想了會兒,才道“良嬪小主這般的冒犯,按照後宮宮規,理當降位禁足。”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嘆了口氣兒,無奈道“若僅僅只是因爲一點冒犯,便要降位禁足的話兒。那這宮裡,不知有多少妃嬪年紀輕輕的便香消玉碎。”
“唉,主子心大,那就當奴婢從沒說過這話吧。”花景說罷,便不再多言“主子,這個時辰七皇子殿下該醒了。”
“嗯……去吧。”
……
我看着花景離去,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哪裡是心大呢?良嬪這般糾纏,擾得我一整日都心煩不已。若可以,我真恨不得禁上她幾年的足。畢竟,眼不見爲淨。
只是,她方纔哭哭啼啼的來求見我,外人早已看在眼裡。只要是個明白人都知道,她必定是來爲她父親求情的。這個時候兒,若我不僅沒應了她的求情,還要處罰於她,那實在太不近人情了些。
……
良嬪先後在我和舞賢妃這兒吃了虧,竟是悶聲兒把自己關在帳篷裡,足足兩日不曾踏出一步。就連柳貴人想去瞧她,都被人給趕了出來。所以,這兩日,獵場裡倒是沒什麼熱鬧可看,安靜得緊。
照理說,無人擾我,我定能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可隨着回宮的日子越近,我的心跳,卻是越發快了起來。就好像軍中打仗,爲了激起士兵士氣而打的鼓,砰砰砰的,十分激烈。
“明日終於要啓程回宮了,嬪妾這心裡,當真是雀躍得緊。”舞賢妃與韻貴人一早便過來給我請安,笑臉盈盈的,讓人看了好生歡喜。
“平日裡你總說宮裡悶得慌,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宮,你倒不樂意了。”我笑了笑,打趣兒道。
“唉”舞賢妃嘆了口氣兒,直直搖頭“嬪妾這人雖怕麻煩,可還從來沒有將近半月不曾沐浴。您是不知,昨兒個嬪妾覺得身子癢,用手撓了撓。這指甲裡,全是黑乎乎的污垢,看了着實噁心!縱使身上的香粉撒得再多,都無濟於事。”
說罷,她又用一雙嬌媚的眼睛蹬着我道“平日裡不出來走動,覺得帳篷裡臭氣熏天。這一出來走動吧,外頭也同樣烏煙瘴氣。那些大臣,家眷,還有時時刻刻在外站崗的御林軍,全都是一股子的臭味兒。風一吹,險些沒把嬪妾給整暈厥了。”
我與韻貴人聽言,紛紛掩嘴笑了起來“水源一斷,也是無法。獵場裡的人,吃的喝的用的,皆是同樣。莫說是外頭兒的人,就連幾個孩子的身上,都是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