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道“主子以爲,奴婢不想帶殿下出去透透氣兒?只是殿下回來以後,終日與主子您上回捉回來的小兔子玩耍。還時常命人拿些烤野雞腿,烤鹿肉來塞給那小兔子吃。
奴婢真怕,那小兔子再這麼給殿下玩下去,遲早有一日去矣!屆時,殿下沒了玩伴兒,定又要苦惱不已。所以不如,莫要擾了殿下午睡。他多睡一會兒啊,那小兔子也能多緩口氣兒。”
我聽言,噗哧一聲兒便笑了“你啊,如今倒會未雨綢繆了!”
話音方落,突聽外頭傳來了柳貴人焦急的聲兒“良嬪姐姐!良嬪姐姐!”
我聞聲兒瞧去,只見良嬪整個人軟癱在地上,縱是有着柳貴人的攙扶,也無濟於事。
她依舊癡癡的看着她父親離去的方向,顯然無法接受,她的父親竟會被停職遣返!
“良嬪姐姐,咱們還是回去吧?如今日頭正烈,可莫要曬傷了纔好。”柳貴人一邊兒抹着香汗,一邊兒勸阻道。
“日頭正烈……是啊……日頭正烈……”良嬪坐在地上,哭道“這般的天氣兒,把父親遣送回京,父親得多着急上火啊!他一生爲朝廷效力,凡事兒都爭一口氣兒。柳妹妹,如今父親突然被停了職,不知心裡有多委屈。”
“是啊是啊,良嬪姐姐說的對。”柳貴人顯然有些頂不住烈日,通紅着臉道“沈大人爲皇上效力多年,一直戰戰兢兢。如今這般處罰,的確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說罷,她又試圖把柳貴人給拉扯起來“可不管如何,咱們都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想法子纔是。如今日頭正烈,這四周又都是巡邏職守的御林軍。就連那周圍的帳篷裡,也有不少隨同來的家眷,在看姐姐的笑話呢。這般傷了自個兒身子又丟了臉面兒的事情,我想,若是沈大人知道了,定會心疼姐姐的。”
言畢,許是怕良嬪聽不下去,於是柳貴人又加了句“姐姐,如今沈大人已經夠委屈的了,姐姐可莫要讓他再增添心疼了。”
“委屈?真正的委屈的人,哪裡又是沈大人?”柳貴人話音方落,還未等良嬪反應過來,一清麗傲慢的聲音兒幽幽傳來。
哦……
原是舞賢妃。
今日的舞賢妃,身着了一件白色繡淡粉芙蓉花的常服,梳了一個最尋常不過的架子頭。髮髻上僅僅只別了兩朵珠花兒與一支金色步搖,便再無其它。
她清麗秀雅的扶着宮人的手,朝着良嬪與柳貴人走去“雖說,後宮不得干政。可今日本宮瞧見良嬪妹妹與貴人妹妹如此丟人現眼,也不得不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兒。
沈大人與金大人作爲此番京郊獵場狩獵的安全掌舵人,最基本的職責就是保護獵場諸人的安危。可他們二人,不僅僅沒能早些發現刺客來襲,更讓皇上因此受了重傷,至今未曾得愈!
太子殿下監國,因敬重沈大人與金大人曾經爲皇上立下的功勞,所以只下令停職,已是極大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