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許是怕擎蒼不信。雅婉儀又喃喃道“難怪……難怪近些時日三皇子老是離臣妾遠遠的……想來,他定是怕被臣妾發現了身上的傷……”
“依照雅婉儀的意思,三皇子身上的傷是近日所致?”我見她如此,心中大快“不知是本宮眼瞎,還是雅婉儀睜着眼睛說瞎話!
三皇子身上的傷,明明有新有舊!這新的,皮開肉綻,直到現在還能瞧見那森森白骨,顯然是鞭打而成!舊的,雖然已經結成疤痕,可也不難看出,是匕首所致!
敢問雅婉儀,三皇子不過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到底誰跟他有着這般深仇大恨,竟對他下如此重手!”
“皇后娘娘……”
“更何況,三皇子這幾年從不輕易出長春宮的門。”打鐵趁熱,殺人要快。我不等雅婉儀把話說完,便又開口質問“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兒,能時常在長春宮裡,在你的眼皮兒子底下,對一個皇子如此殘忍!”
“這……這……”雅婉儀面對着我一次又一次的質問,顯然已經招架不住。
她早已沒了先前的淡定自若,取而代之的,是慌慌張張,惶惶恐恐“是她們!一定是這些宮人!”
說罷,雅婉儀指向了一旁的太監宮女,哭道“皇上,皇后娘娘明察。能對三皇子動手的人,定是他的身邊兒人。三皇子被毀容以來,暗地裡邊一直被這些賤人嘲笑。
定是他們……是他們利用臣妾對他們的信任,私底下欺辱了三皇子去!都怪臣妾,怪臣妾識人不清……”
呵,好一個識人不清。
爲了避免更大的罪名,所以先攬了一個小的,也不失爲一種保全自己的好法子。
只是,她的這一步棋,終是再次走錯了。
方纔的她,已經選擇把自己的奴僕推出去了一次。如今,她又故伎重演。
若說那一次還不足以奪人性命,這一次,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視別人的性命爲草芥……會得到什麼下場呢?我當真是好奇呢……
我的好奇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只見雅婉儀還在聲聲兒喊着願望,指責這下頭人的同時。地上跪着的一個太監,終是忍不住大喊“婉儀娘娘何苦把責任往奴才們身上推?”
這太監的聲音兒纔出,便惹得衆人矚目。
“奴才們把婉儀娘娘當成主子,這些年來勞心勞力的伺候着。三皇子殿下雖然遭遇大火,但在奴才們的眼裡也是主子。奴才們對殿下,素來只有盡心盡力,從來不敢嘲笑欺辱。
這些年來,婉儀娘娘曾責怪過殿下多少次,打罵過殿下多少次,難道娘娘自己不記得了麼?”
“你這個閹人,你說什麼!”雅婉儀一愣,指着那太監大喊。
那模樣兒,哪裡還像一個主子?分明就是市井裡的潑婦啊……
“奴才說什麼,婉儀娘娘自個兒明白!”那太監縮了縮腦袋,隨後又壯起了膽子道“這些年來,娘娘總覺得殿下不爭氣兒。不僅不能幫您奪取恩寵,就連皇上的面兒都不曾見上。所以私底下,您只要稍有不順,便會打罵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