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焦脆。無心顧及其他。
“殺!”南凝寧抓住機會。帶着胡族已經摺損過半的人向前衝去。
偏偏在這個時候南凝夜回來了,南凝夜是騎馬奔過來的,臨空一站,那剛亂了的軍心,奇蹟般的又統一了,衆將士又個之前一樣緊緊抱團,向前衝刺。
那一聲聲讓胡族勇士開始顫抖的嘶喊聲又回來了,此時好像比剛纔更有了一份表現力,南凝寧黑着一張臉停了下來,指揮者身後的勇士繼續前進,他停下,是因爲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在靠近他,而這氣息裡面又夾雜了殺氣。
對,是殺氣,身後的南凝夜是帶着殺氣靠近他的。
兄弟關係早已決裂,現如今就是時隔多年的終極決鬥。
南凝夜雙足蹬在地面上,猛的一約,就到了南凝寧的跟前。
三米的距離,兩人就這麼僵持着,混完不覺這是在戰場之中。而南凝寧能感覺的到,身後的戰勢,已經發生了幾乎是定格的變化,胡族大軍損失慘重,豈止過半,何止過半,或許再維持不了一個時辰,他們只能用殘兵敗將來形容了。
戰場本就是如此,若是一定格,或許就是永久。永久都搬不會來了。
索性,南凝夜或許是對他這個敗兵之將不感興趣了,並未對南凝寧下手,可這對於一個統帥來說,是恥辱,是莫大的羞辱。
然,一切的一切總有結束的時候。
南凝寧撤退的時候,只有一小隊的士兵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追擊着,並沒出手,南凝寧那管的了這些,帶着他的殘兵敗將急速撤退。
南凝夜並不像趕盡殺絕,畢竟南凝寧身後還有個北陵國呢,北陵國現在搖擺不定的太多,總是讓他心悸。
亂世本就沒有誰對誰錯,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趕盡殺絕。
南凝夜立在風雪中,來來回回撤退的將士從身邊走過,由於敬畏他們並沒有在南凝夜的身邊停留,甚至連多看兩眼的勇氣都沒有。
“皇上,璃妃娘娘她?”張騫在長伴在南凝夜左右,又怎麼會不知道,夏雨夢的事情?
南凝夜冷冷的瞪了張騫一眼,“你管的太多了,等戰爭結束,我在治你軍心不穩之罪!”
張騫燦燦的低下頭,無論如何這軍心是他在統帥的事情沒穩住的。
“派人從四面尋找芙煙和秦弘毅,可勸降則勸降,不能便殺無赦,若是看到黑玉,捉活的。”芙煙和秦弘毅不除,必定是大患。
而黑玉還是,還是留給夏雨夢迴來處置吧。
張騫領命。
“駕~”的一聲,馬兒就朝着前方奔去。
他要去看看,在戰亂的這段時間裡,闇冥去了哪裡?闇冥一般都不離他身,若是不見了,那必定是出了大事。首要的,先是找到闇冥爲好。
夏雨夢去向他有怎麼會不想知道,只是現如今還不是時機,總是如此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橫在他們的中間,想靠近都無法。
卻不知。夏雨夢是往東
邊去了,邊城的東邊可不是個好地方。
夏雨夢一怒之下,不顧遍體鱗傷的傷痛,一路向東,完全沒有留意邊城上方那一片片驚心動魄的煙花,也不曾知道文思天帶着十萬大軍,前來找她。
憤怒會讓人失去最起碼的判斷力,一怒一下,就來了這個鳥不拉屎,一看就能讓人心情很不好的地方。
東邊那是南晚國人談及色變的地方,據說那邊有一塊很大很大的沼澤地,就算僥倖走過沼澤地,後面的路也是極其的兇險。
沼澤地,那裡有說的那麼簡單,這根本就不能稱作爲沼澤,明明就是一片大到無邊際的大森林而已。
耳邊呼嘯呼嘯而過的風聲,大的刺耳,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古怪的地方,外面明明就是風雪的冬天,而這裡乾燥的要命,這麼大的風吹過,好像要把人吹散似的。
運了一夜的真氣,夏雨夢也累了,真悔恨當時爲何沒有騎馬出來,先下還要遭受奔波的疲乏。
“孃親,這是要去那裡。”這風聲也嚇到了皓兒,探出腦袋來,怯怯的看着夏雨夢。
“去找兩位佐丞,回到我們的國度。”夏雨夢語氣淡淡的,天知道說這樣的話,她花費了多大的勇氣。
“爹爹呢,怎麼沒有跟我們一起。”皓兒把腦袋再伸出來一些,看了一下夏雨夢的身後,對於南凝夜那個爹,他還是在盼着呢。
死了!這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了,可看着皓兒這模樣,夏雨夢那裡還忍心。
“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叫我們先走!”不自覺的,語氣上冷了幾分。
“什麼事,比皓兒和孃親還要重要嗎?”
這孩子,怎麼今天這會子倒是愚笨了呢?鑽金絲鐵網裡邊的時候比誰都聰明,現在,可真是把夏雨夢被逼的沒話說了。
夏雨夢食指放在嘴脣邊上:“噓!不要吵,風婆婆瘋了,咱門呀可不能再刺激她了。”
皓兒嚇的縮鎖腦袋,再不出聲了。
夏雨夢未可知的是,這個時候,文思天正帶着十萬大軍在邊城外面叫器。揚言,南凝夜要不是不把夏雨夢放出來,他就踏平這邊城。
原本打算去尋闇冥的南凝夜也改了路線,站在城門上,親自壓陣。
文思天一般人還不看在眼裡,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就這南凝夜他還稍微能看上點。
“放雨夢出來,不然我踏平你這邊城,讓你南晚大軍有去無回。”文思天騎馬背上。三年不見,黑了不少,健壯了不少。
“她不在這裡。”南凝夜語氣淡定,大軍剛剛戰畢,必須休整才行,他必須要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不在,那邊城破醫館,還不是她不辭辛苦的守着你們的兒子,北陵國爲了你那兒子這麼大手筆,現如今你居然說她不在,她對你和你那兒子什麼心,你難道心裡沒數,試問這話,能說服你自己嗎?”或許什麼都在變,也或許有些東西根本就沒有變化,文思天還是這般每次出言,都能讓南凝夜啞口無
言,百口莫辯。
文思天對夏雨夢的那份心也是,經久不衰,多年未更改。
南凝夜着實也發現了,他的確是無言以對,文思天說的對,這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爲何會導致,夏雨夢飛身離去的結果呢?
第一次從行軍打仗開始南凝夜第一次覺得心亂如麻,沒了方向感。
“說,你到底予以何爲。”文思天見南凝夜許久未言,以爲出事了,豎起馬鞭質
南凝夜。
“無法說服,但這是事實。”南凝夜如實回答。
“放你的狗屁,一日見不到雨夢,你這邊城一日便不得安寧。”文思天幾乎是又開始耍潑了。已三十有二的人,未免有些過了。
“隨意,只要你不平白無故騷擾我的子民,你怎樣都可以,我還有要事在身,等回來之後我們在議如何?”文思天不會隨便衝進邊城來的,這點南凝夜可以篤定,他和夏雨夢一樣,對於老百姓都是萬分仁慈的,根本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文思天身子微微一震。愣神片刻。 就這樣擺他吃的死死的了?
“不見雨夢,終有一日我會攻城。”文思天也拉下了臉,就算被他吃死死的,這夏雨夢還是要救的。
“在這一日到來之前,朕自會把雨夢尋回來,不光是你,朕也是要去尋她的。”夏雨夢和皓兒是他的親人,他怎可放心讓她這般生着氣離開?
南凝夜雖然狡猾,可這點信譽還是有的。而且劫後餘生,他也不敢造次,幾番思量文思天心中也算有數了。
“我可還有一事想問你,你可見着闇冥了?”闇冥身爲南晚國的隱秘王爺,是什麼人會盯着他不放呢?是北陵國嗎?先是有皓兒,現在有事闇冥。這事情怕是越來越蹊蹺了。
文思天不悅了,他看起來像是來綁着尋人的嗎?
“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幫你尋人的。”
南凝夜道謝:“多謝,後會有期。”
文思天這般,怕是他也是不知道的吧,隨即南凝夜戰轉身離開城門,他自信,這城門邊上算是穩定下來了,文思天是斷然不敢攻城的。
文思天索性就紮營在邊城外面,反正這三年的時間,蘭黛島大軍一向都是走到那出到那,而也正是這樣,纔有了後來的文思天在邊城稱帝,和成就了未來雄霸天下的一代明君。
在未來的幾天裡,南凝夜的生活幾乎沒有離開過馬背,就連吃飯也都在馬背上,戰後,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領土上要向胡族靠近。胡族皇宮先下也必須要去的,大軍已敗剩下的就只有收復領土了。
可先下,豈是一個忙字能來形容南凝夜的現狀的?尋找闇冥和夏雨夢的事情,也只能是一擱又擱了下來。
夏雨夢這邊卻備受煎熬,第一日,她在狂風中行走了不到幾千米,身心疲憊,每向前一步就會感覺身體的傷口在裂開,裂開。狂風中,居然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是想嚇退她嗎?休想,既然要去秦東國,那有被嚇退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