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朕的皇妃是妖女?是兇手?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臣知道誣衊皇妃是死罪,可是臣並沒有!”秋大人雖然跪着,但是聲音一點也不低,他不再哭,眼睛瞪得溜圓,大聲反駁,“這個妖女就是害死我兒的兇手,因爲那日宴會凝兒一舞豔驚四座,壓了她的風頭,她便妒恨在心。她故意將凝兒招入皇宮,因爲外間傳言凝兒有可能被封妃,她便想方設法的想要除掉她,若不是這樣她的腰墜怎麼會出現在我女兒的手中?凝兒她死也不肯放開那腰墜,肯定就是因爲這妖女害她!她想要告訴我真相,讓我好爲她報仇!”
“放肆!”南懿軒捏着拳頭的手‘咯咯’作響,他一聲令下,“來人,將他押回府去,秋大人痛失愛女神志不清,不得朕的批准,不得踏出府邸一步!”
“皇上!你不能這樣……不能!”秋大人大聲呼喊着想要上前來抱住南懿軒的腿,幾個侍衛快速的上前,將他一把架了起來,就往外拖。
“皇上……妖女殘害人命,妖女禍國,你不但不殺她,你還忠奸不分……受妖女迷惑,昏君……你是個昏君!”
秋大人的聲音久久的迴盪着,院子裡跪着的人都微微的顫抖着,低着的頭不時偷偷的擡起打量雲錦瑜。
雲錦瑜的心裡五味參雜,南懿軒相信她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但是他相信她的代價未免也太……太嚴重了!
南懿軒深深的吸了口氣,很快的吩咐道:“將秋凝的屍身梳洗乾淨,穿戴整齊,即刻放入鳳陵墓,待真兇歸案後,再舉行葬禮!”
“皇上,”雲錦瑜微微福身,看着南懿軒有些疲憊的眼睛,認真的說道:“臣妾既然牽扯其中,也不求全身而退,請皇上將臣妾收監吧!”
“你說什麼?”南懿軒簡直有些不可置信,他盯着雲錦瑜說:“收監?”
“既然有證據指證臣妾就是殺手兇手,那麼將臣妾收監查辦纔是正確的!”雲錦瑜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我相信皇上的能力,絕對不會讓臣妾含冤莫白,臣妾自請入獄絕對不是因爲心虛,而是要天下人知道!清者自清!人不是我害的,老天就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
雲錦瑜字字鏗鏘,擲地有聲,眼光蘊含着無限的威嚴將在場的人一一掃過,衆人忙低下頭,只覺得似有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一般。
那眼神凜冽尖銳,讓人不敢直視。但是南懿軒……卻良久的看着那個人兒,移不開眼,這樣的她卻比平常美上十倍,百倍……
雖然南懿軒千萬個不願意,但是因爲秋大人的攪合,加上那作爲重要證據的腰墜,雲錦瑜的嫌疑是最大的。
幾乎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兇手,在這個時候她自請入獄也算是明智之舉,南懿軒無法拒絕。
雲錦瑜被帶進天牢,玉露哭得死去活來卻毫無辦法,只有每日坐在未央宮裡以淚洗面。
天牢這一間牢房收拾得極爲乾淨,石板牀上有全新的被褥,還有一方小小的木桌,放着蠟燭和文房四寶,還有幾本書。
若不是被侷限在這小小的鐵籠裡失了自由,這安靜的地方倒還是比較合雲錦瑜的心意的。
鬼魍每天站在牢房外面,除了上廁所,基本上寸步不離。
這天,雲錦瑜正坐在牀邊,透過那高高的窗口透進來的光線翻看着一本書,鬼魎蹦蹦跳跳的就進來了,站在鐵籠外面,笑道:“哇,你倒是還有閒情逸致看書呢?”
“怎麼?又發生什麼事了?”雲錦瑜對於鬼魎的到來已經見怪不怪了,似乎是怕她悶一樣,他每天都要來陪她說會話,時間不長,但是心思卻還是好的。
鬼魎大大咧咧的踢了踢一邊站着一動不動的鬼魍,咋咋呼呼的說道:“出去透會氣吧,你看你雕像一樣站在這裡,真懷疑你有一天會不會石化!”
鬼魍只是看了雲錦瑜一眼,抱着劍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這兩個極端的人,南懿軒是怎麼把他們湊到一起的?
“唉,我說你可倒黴透了!”鬼魎見鬼魍出去了,這纔對雲錦瑜說:“經過這兩天的排查,又發現了一個對你很不利很不利的證據!”
“怎麼?難道又在我房裡發現什麼了?”雲錦瑜無奈的笑笑,前幾天鬼魎已經跑來給她說了,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了沒有使用完的血魂蝕骨。
這種不高明的陷害手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陷害,可是偏偏朝官們揪着就不放,說什麼人贓並獲!
“哪有那麼簡單,這次是活的!”鬼魎沒心沒肝的笑着,依舊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我們抓到那個凌辱風蜻蜓的侍衛了!”
“什麼?”雲錦瑜一把丟了書站了起來,着急的問道:“抓到了?真的假的?”
“應該是真的吧?”鬼魎傻傻一笑,像是在談天氣一樣的語氣,“因爲後宮裡的男人除了皇上,就是太醫還有這些御林軍啦!排查的範圍就很小了!那個侍衛這幾天有大筆來路不明的財產,抓到他的時候他正準備私逃呢!”
“那他認罪了?”雲錦瑜怎麼突然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簡單了?但是她又覺得問題好像又不在這裡。
“認啦,順便把你也認了!”鬼魎一攤手,道:“他說是你指使他侮辱了秋凝,給他一筆錢,讓他出宮一輩子別回來,還說……親眼看着你給她灌了春藥,在她毒發時還劃了她的臉……”
“這樣嗎?”雲錦瑜捏了捏眉心,真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這些方法都不高明,但是卻讓人找不到絲毫的破綻!”
“你倒是在這優哉遊哉的,你都不知道皇上爲這事,被那些跪在御書房外不肯走的老傢伙們鬧得幾晚都沒有睡好覺了!”鬼魎撅着嘴巴,娃娃臉顯得更可愛了。
“唉……”嘆了口氣,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不利的證據都指向她,偏偏出事的時候她因爲夏侯宸的告別弄得很難過,自己在舞臺那裡坐了一夜……
她沒有不在場的證據……對於那些笨拙的陷害,居然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