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心底裡直忐忑,穆傾城和李迥是她們幾世以來,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了,這兩個男人如果弄明白了她們的真實面目,真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她們。
秦末染道:“懷疑又怎麼樣?只要他們不敢動我們,我們就還有機會,至於秦芷兒,我有辦法對付她,讓她別在榮國公府隨便地針對我!”
青焰道:“姐姐,那聚鹿臺真的有用麼,真的會將我們送回到一個不計較我們的世界?”
在古代多年,她已經厭倦了,她們隨便奪人身軀又怎麼樣,在這些古人的眼底,她們就是怪物,除了第一世風光之外,以後幾世都戰戰驚驚,只能躲在那些妾室侍婢之內,象過街的老鼠一樣怕被人發覺了,害怕遭到六祖皇帝時那慘無人道的追殺。
她們用盡了方法才使得大韓皇族對她們的記錄只剩下了好的,這纔在這一世,使得皇帝終於同意了替她們建聚鹿臺,並造出了那個畸形的嬰兒出來。
她們原以爲來到一個落後的世界,便能操控一切,呼風喚雨,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完全不能接受她們,將她們當成了異類。
秦末染道:“妹妹,那身軀都已經給我們備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已準備好,只等着那小公主長大一些,能承受我們的靈魂了,我們就能一起離開這裡。”
她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沒錯,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但卻不是她們,只是她!
她再也不想和這個愚蠢的妹妹綁在一起!
青焰臉上露出歡喜神色來,道:“姐姐,我便聽你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回去靜觀其變。”
秦末染道:“咱們日後出行,可要小心又小心了,經過這件事,秦芷兒定會找人緊盯了咱們的。”
青焰點頭道:“姐姐,我知道,這些年,我手裡邊可積了不少的藥了,若真的有人膽敢接近,便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兩人商量了一會細節,便分頭離去。
………
出了這事,秦芷兒擔心青焰與秦末染或許會逃走失蹤,可黑雲騎傳來的消息,卻表示她們兩人離開那院子之後,各自回到了住處,沒有什麼異樣。
秦芷兒聽了這消息,有些愕然,心想這兩姐妹若不是有所倚仗,就是有天大的計劃在暗中進行着,讓她們不捨得輕易地放棄。
在朱門巷住了兩日,秦坊便使人來請了兩日了,謝氏知道秦芷兒雖不是秦家正經的女兒,但這門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沒奈何的,她催着秦芷兒回榮國公府去,回去之時,又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她在成婚之前不能和李迥見面。
那一日,李迥把謝氏調開之後,只有一個時辰時間,兩人只是躺着說了一會兒話,便離開了。
謝氏回來之後,看見牀榻零亂,又審問了秦芷兒好半晌,她心底裡起了疑,第二日到了晚間,無論誰叫,都要秦芷兒陪着,絕不許她離開自己一步之遙。
就這麼過了兩日,秦坊再使人叫秦芷兒回去榮國公府,秦芷兒便巴不得了。
謝氏見她這樣子,更加地擔心得不得了了,又拉着她囑咐了半天,恨不得自己也搬進榮國公府去看着,終因爲她要照看着秦子欽而作罷了。
秦芷兒依舊由十二女騎護衛着,坐上馬車回到了榮國公府。
馬車才駛到了鬧市之中,秦芷兒就聽到了外邊傳來了嘈雜吵鬧,有人在外大聲地道:“讓開,讓開,我要見平樂郡主!”
馬車停了下來,小黑大聲利喝,“你是誰,盡敢平白無故攔了平樂郡主車駕!”
“我認識你,你那日和她一起來的,原來是真的?”那聲音悲憤不已。
秦芷兒揭開簾子往外望,就見秦勇滿臉的憤怒,與小黑對峙。
她忙把簾子放下,心底撲通一跳,秦勇家裡出事了?如若不是這樣,平日裡謹慎的他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她咳了一聲,把小橙叫了過來,低聲吩咐了她幾句。
小橙走到秦勇跟前,道:“秦公子,我家郡主要您到馬車前說話。”
秦勇雙目燃燒着怒火來到馬車前,也不施禮,冷冷望着車簾子道:“平樂郡主,請您一露真容,讓小民見上一見。”
小黑等大怒,在大庭廣衆之下,他竟敢提這樣的要求?
雖然在名義上,他也算是秦芷兒的兄長了,但這樣無禮的要求,就算是普通人家的閨秀,也會感覺受了侮辱,更何況是身份高貴的郡主?
幾名女騎便想上前拿人。
秦芷兒嘆了一口氣,道:“秦公子,你家裡的人,是否出了事了?”
秦勇冷冷地道:“你早就知道了,何必惺惺作態?”
秦芷兒彷彿沒有聽到他話語之中的疑意,道:“告訴了你我的真實身份的人必定會說,是我不想你回到榮國公府,怕你回去,丟了我這個平樂郡主的面子,這才假扮了哥哥的樣子,去接近於你,趁機下藥,讓你的弟弟生了病?”
秦勇道:“你,你,不是你做的?”
幼弟生病,他惱急之下,聽了那人的話,知道往日裡和他交好的人並不是那位哥哥,而是秦芷兒,便衝了來質問秦芷兒,他原就不是個傻的,聽了秦芷兒這番話,倒有幾分清醒了。
他疑道:“既不是你做的,你怎麼會知道是我弟弟病了?”
簾子裡的女子輕笑了兩聲,道:“你家裡就有兩個人,一個是你弟弟,一個是你的孃親,你娘如果病了,你定會惶急悲切,而你的弟弟麼,你只會感覺對不起他,就是你現在這幅表情了,再者,你的衣服上還粘着些糖球的汁液,想必是你弟弟不肯吃藥,你拿糖哄他,讓糖球粘在了衣襟之上。”
小黑等互望了一眼,就這麼一眼,郡主就看出了那麼多東西?
秦勇卻是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了,拱手道:“郡主,對不住,是我孟浪了,未經查證,便胡亂指責。”
秦芷兒道:“你弟弟的病,想必並沒有什麼大礙吧,正好,我身邊也有一個擅醫術的女騎,就讓她去替你看看?”
秦芷兒吩咐小橙通知在朱門巷看護着小白,去替秦勇的弟弟診治。
秦勇靜靜站在馬車邊,更加羞愧了起來,心想自己又不是沒有和秦兄弟接觸過,怎麼就信了旁人的言語,懷疑了起來?
他彎下腰來,向馬車深深行禮,道:“對不住,平樂郡主,是草民弄錯了。”
秦芷兒在馬車裡撲哧一下笑了,道:“大哥,我日後也要叫你一聲大哥的,今日便提前叫了吧,不管是什麼人挑事兒說了這些,她有一點倒是說對了,沒錯,前兩次,是我去看的你和你家裡的人。”
秦勇半張着嘴,禮施到半途也直不起腰來,本能的便道:“你怎麼能這樣胡來,你一個女孩兒家,傳了出去,可怎麼辦纔好。”
秦芷兒慢吞吞地道:“大哥,你剛剛還想着質問我給人下藥呢,怎麼,這便教訓起我來了?”
無來由的,秦勇便把她當成了自家人了,撓着頭道:“是大哥不懂事,輕易聽信了旁人的挑撥,大哥見過你……雖然那時,你是以子欽的名義,但現在想起來,你又怎麼可能是那樣的陰晦女子?你如若不想我回榮國公府,何必做這些手腳,只需當時……”
他越想越覺自己怎麼就那麼糊塗,與他見過面的秦子欽,性子那樣的開朗喜人,他們一家子都不自覺地感到親切,怎麼就聽了那女人的話,認爲她會下藥害人呢?
秦芷兒笑道:“大哥,你明白便好了,對了,隔天我再去看你,還是穿男裝,你可別告訴別人。”
她清楚知道,在秦勇面前挑撥的,是誰了。
看來秦末染回府之後,趁着這兩****留在了朱門巷的時侯,做了不少的準備工作了,先是讓秦勇的弟弟生病,在他驚怒之下挑撥,把她女扮男裝的事暴了出來,說他弟弟的病是由她而起的,引得秦勇當衆來指責,如果這事,他不管不顧地把她扮成哥哥的樣子私會男子的事嚷了出來,只怕還有後着等着她。
秦芷兒揭開簾子,往街上面望,果然見到幾位面容尖酸刻薄的女人在街上逡巡着,視線有意無意地掃向了這邊。
見這邊風平浪靜,有些沉不住氣的,臉上就露出了失望之色了。
秦勇真急怒之下嚷了出來,就是這些婦女出馬了。
只怕沒隔幾日,滿京師的人都會知道,平樂郡主嫁人之前,着男裝私通外男了。
她笑了笑,招了小黑來,向她吩咐了兩句,小黑便招了兩個黑雲女騎來,讓她們去捉幾個婦人回來。
小黑領命去了。
秦勇見此,前因後果一想,倒是有些明白了,懊悔不已,“郡主,我差點壞了您的大事了。”
秦芷兒道:“不打緊,大哥,你且先回去,好好兒替弟弟看病,他的病,應當不打緊的。”
現在的秦末染,可不敢做什麼大動作,如果鬧出了人命,那人命還是秦坊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生兒子,榮國公秦坊定是會追查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