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傾城與秦末染青焰都有勾結,可這兩個女人,她偏偏都不能動。
李迥替這個千年怪物佈下了天羅地網了,會爲了她的哥哥輕舉妄動麼?
秦芷兒是知道李迥的,他性格堅定,一旦下定了決心,決不會因外因而改變。
爲了大韓王朝,爲了他的父皇,他一定要將這個怪物消滅,秦末染身軀裡邊還藏着麗貴妃的魂,他更不會輕舉妄動了。
可她的哥哥怎麼辦?
秦芷兒頭一次迷茫了起來。
正在這時,外邊又傳來了嘈雜之聲,秦坊大步走進了院子,見了李迥,怔了怔,向他行禮,道:“九王,您也是爲了子欽失蹤之事來的?”
李迥不置可否,只道:“你查出了什麼?”
秦坊面帶愧色,“下官才聽到這消息,馬上便派了人四處尋找,去了他常去的地方,卻查不到什麼。”
如果是穆傾城出手,他怎麼會讓人輕易地找到?
見秦芷兒臉色灰敗站在一旁,秦坊上前安慰道:“芷兒,你別擔心,有我們在,一定不會讓子欽出事的。”
說話間,秦末染扶了簡氏被幾個丫環湊擁着,從小徑那頭而來,見秦坊等都在,兩人便先向李迥行了禮。
秦末染則切切地握住了秦芷兒的手,道:“大姐姐,怎麼出了這樣的事?大哥哥怎會這麼不小心,無端端地便被人擄走了,大姐姐,您可得小心一些,眼見着你與九王的婚期將近了,也不知道那幕後之人,是不是衝着這個來的?”
她眼底的一絲興奮,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秦芷兒自是看得清楚。
她這個時侯來,卻是來看笑話的了。
明明知道她有份參與,卻不能動她分豪,秦芷兒垂下頭去。
秦末染見她沉默不語,神情沮喪,心底裡越發的得意,言語之中卻滿是同情,“大姐姐,你且放心,有爹和九王在,定會找回大哥的。”
簡氏也道:“是啊,芷兒,你且在榮國公府裡安心地住着,九王有全大韓最強的偵緝騎,定會能找回你哥哥的。”
秦坊一聽見簡氏說話心底就不耐煩了,道:“行了,你們來幹什麼?只會添亂,先回自己院子裡呆着吧。”
簡氏委屈之極,哪裡敢和秦坊叫板,便拉了拉秦末染的衣袖,道:“染兒,咱們回去吧,有你爹作主,咱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榮國公府,哪裡會需要我們?”
說是來安慰人的,她自己倒是先委屈上了。
全沒有顧慮到秦子欽剛剛失蹤,每個人心底都在緊張此事。
秦芷兒哭笑不得。
秦末染心底裡暗暗惱恨簡氏這莫名其妙的性子,她要弄清楚事情發展到了何種程度,說什麼也不願意走的。
可如今這情況,她也只得隨了簡氏回去。
秦末染看着秦芷兒與李迥愁容滿面的模樣,心底裡不禁涌起了股笑意來,果然,是她從小養大的孩子,如此的不同凡想,他一出手,連李迥都沒有了辦法對抗。
雖然不知道他的計劃會是什麼,但這一次,他一定會成功的。
秦末染腦子裡現出了穆傾城俊美邪魅的臉,心底裡涌起股暖流。
扶了簡氏的手,慢慢走了回去了。
秦芷兒一直拿眼角打量着秦末染的表情,她雖然滿臉的同情,但嘴角那抹篤定的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她更加肯定,秦末染定知道了什麼了。
天色大亮,黑雲騎察探出來的消息源源不斷地送到了李迥這裡,可秦子欽卻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與他同時失蹤的,有小白,還有白家那三人。
秦坊便去衙門佈置人手,四處查尋秦子欽的下落。
李迥則調動人馬,將京師九門都看守了起來。
秦芷兒去了朱門巷安慰謝氏,謝氏卻已經急得昏了過去,拉了秦芷兒的手,求着她一定要把哥哥找了回來。
謝氏吃了一劑安神湯,好不容易睡着了,秦芷兒這纔有空走到外間屋子透氣。
小黑也滿臉憂愁,十二女騎從小便生活在一起,從來沒有少過哪一位,小白無端端地失蹤了,她們心底裡也不好受。
秦芷兒道:“你們找到了小白麼?”
小黑搖了搖頭,“屬下都查過了,小白不會輕易出去的,平日裡來往,都是我替她佈置的任務,前兒個,那青楚身子不舒服,全身起了紅色疙瘩,便讓小白前去看疹,卻發現是青楚中了漆毒,他住的那間屋子,是郡主新買的民居,那間屋子的房東留了個漆櫃在裡邊,櫃上的油漆是新油上的,青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那油漆過敏,便中了毒了,那民居離朱門巷只隔了一條街,小白看症之後,經常獨自一個回來的,以前從未出過事,所以,這一次,她也獨一人回來,我們也沒有多想,可沒有想到,她這一走,便失了蹤影。”
小黑見秦芷兒聽得專注,越發說得詳細了。
秦芷兒又反覆地問了小黑那一日小白的行蹤,臉色更是沉了下來,道:“青楚?倒是忘了這個人了。”
小****:“郡主,您是在懷疑他麼?這段日子,他倒是老實得很,每日裡除了睡便是吃,彷彿認命了。”
秦芷兒冷笑,“他哪裡是認命的人?”
倒是忘了他了。
小黑猛然醒悟,“郡主是說,他這次生病,其中有鬼?”
秦芷兒道:“有沒有鬼,要看看他才知道了。”
這次發生的事,一環套着一環,所有人之間彷彿沒有什麼聯繫,但秦芷兒卻感覺,一定有什麼關鍵的地方讓她忽略了。
只要找到這關鍵之處,就能找到秦子欽的去向。
小黑恨道:“這青楚,真是個養不熟的,上次他得了那疫症,小白盡心盡力地救他,差點自己也染了病去,想不到他一好了,又夥同別人來算計小白。”
秦芷兒道:“是真是假,我們看了青楚,便知道了。”
小黑點了點頭,招了兩個女騎來,一起往青楚住處而去。
……
黑夜之中,青楚坐在牀邊,撫着手臂上還未褪去的疙瘩,眼底現出了小白的樣子,心底裡倒涌起了幾分歉意了,這個黑雲女騎,倒是他唯一有好感的人了,得了疫症之時,他以爲自己活不了了,是她盡心盡力的治好了他,到了最後,他卻不得不聽了那人的話,把她送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