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兒皺眉望了他,“怎麼着?你想怎麼着?我當然是秦子欽!”
花子虛不相信,在屋子裡踱了個來回,直搖頭,“不,不可能,你一定是秦芷兒,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蹲過刑部大牢?”
秦芷兒瞥着嘴輕蔑,“妹妹告訴我的,怎麼着?”
花子虛往前直走了兩步,嘴角帶了絲不懷好意,“哼,我這麼糾結幹什麼!除了你的衣衫,看一看裡邊,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他上前了兩步,手都伸出來了,見秦子欽一幅‘你來啊,你來啊,我就想人除衫,我還沒被人除過衫呢,歡迎你來做第一人’的表情,又遲疑了起來……秦芷兒壞心眼兒多,就代表着秦子欽也跟着有點兒壞了……你見過兩個放在一起的蘋果,一隻壞了,另外一隻完好無損的麼?
他縮回了手,哼哼了兩聲,“在胸口放了毒針之類的東西,想我摸上去就中毒?我一中毒,你就拿解藥來威脅我,讓我替你做事?你別想了,我上過一次當,還會上第二次當麼?”
他想了想前一次被秦芷兒拿藥物控制了,慘不忍睹的皇宮偷盜生涯來。
打了個哆嗦。
秦芷兒笑得肚子抽筋,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拍着胸口道:“花子虛,怎麼着,膽子這麼小,連剝人衣衫都不敢了?我讓你剝,我讓你剝!”
花子虛冷冷地道:“哼,秦子欽,別以爲跟着你那壞妹子學了幾招,就能把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了!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秦子欽,故意把嗓門逼尖了跟我說話,想引起我的好奇心,引我上當?”
花子虛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英明神武過!
秦芷兒遺憾了起來,臉上表情帶了幾分失望。
花子虛便得意了起來,決定提點他幾句,道:“秦公子,不光是今日,我已經跟了你好幾天了,你知道麼?”
秦芷兒便怔了怔,“你跟着我幹什麼?”
花子虛見他一臉蠢樣,心底裡越發的得意,只想一吐爲快……在每次和秦芷兒在一起,他都會無比的憋屈,但和這秦子欽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很高高在上哦……
“跟着你幹什麼,如果不是我,你能找到這莊子麼?”花子虛道。
秦芷兒便恍然大悟,用從下至上的略帶些感激的目光朝他望着,“原來是你啊!”
花子虛被這張與秦芷兒一模一樣的臉崇拜地望着,也不知道怎麼的,他渾身便舒坦了起來……就象被秦芷兒崇拜地望着一般。
被一個一直將他的臉踩在腳底下的人仰視,這感覺簡直太爽了!
“當然是我,如果不是我,你能這麼快找到這地方?如果不是我,你能知道九王在這莊子裡藏了個秦家的女人?”花子虛淘淘不絕,得意得不得了。
秦芷兒眨着眼道:“不可能吧?你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難不成你失蹤的這些日子,被九王爺捉住了,一直困在這莊子裡?”
蠢,真的是蠢!
想不到他妹妹這麼聰明,這秦子欽卻這麼蠢!
這麼荒謬的想法都有?
花子虛哼了一聲,“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被李迥捉住?”
秦芷兒撇着嘴,滿臉都是‘你裝什麼裝’的表情,道:“是啊,你沒被他親自捉過,只被他的手下親自捉過!”
花子虛看不得他那表情,衝口而出,“這些消息,自是有人告訴我!”
秦芷兒哦了一聲,臉上頓時失去了興趣了,也不問他了,“是麼?”
她伸出手掌,端詳起自己的指甲來。
花子虛又不服氣了,“雖然是穆……”他一下子停了嘴,緊張地望着秦子欽,心想自己怎麼一來二去的,差點兒把穆傾城都給透露了出來?
還好面前是秦子欽這傻蛋,不是秦芷兒。
如果是秦芷兒,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問得他連屁股上有幾顆痣都說了出來。
不要問他怎麼知道,總之,他就是知道秦芷兒有這本領。
他望了那懵懂無知的秦子欽一眼,暗暗慶幸。
“雖然是人家告訴我的,我這不是爲了我和你妹妹以往的交情,纔好心讓你知道,也好提醒一下你妹妹麼?”
秦芷兒心底裡翻起了驚濤赫浪,她原以爲這花子虛或許跟着紅紅去了大商,自是聽從紅紅的吩咐的。
可沒有想到,他卻是聽從穆傾城的吩咐?
大商與大韓交通不便,這幾個月的時間,大商境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三大徵兆一出,大商便有國書來替太子求娶……
她腦子裡忽然間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來,大商太子,莫非就是穆傾城?
她想起穆傾城那雙漂亮卻帶了幾分陰冷的眼,無端端打了個哆嗦。
她不會忘記穆傾城那志在必得的眼神。
不行,得弄個清楚才行。
花子虛心底裡後悔,說了兩句,就閉緊了嘴,警惕起來……絕不能再把什麼透露了出去了,這秦子欽是個傻的,秦芷兒可不傻,他回去對他妹妹一說,指不定就露了餡兒了。
所以,他也拿了張凳子,離秦子欽遠遠兒地坐着。
兩人呆坐了一會兒,花子虛哪裡是個坐得住了,忍了半晌不出聲,結果還是問道:“秦公子,卻過了這麼久了,九王爺定是追到別處去了,咱們還是各走各路吧?”
再者,你怕個什麼?
以李迥對秦芷兒的寵愛,對這事也會不子了之的。
沒說兩句,他就看見秦子欽從袖子裡拿了塊帕子出來,印着眼角流起了眼淚,“我妹妹的命,可真苦,好不容易咱們兄妹倆脫離了王府,入了秦家,原想着定是能一帆風順的嫁給九王的,卻沒有想到,也了個什麼三大徵兆……”
他抽咽了幾聲,“花大俠,我原是不想和你嘮叨這些的,可見你對妹妹這般關心,實忍不住,可憐我們兄妹倆,也沒個可以商量的人……”
花子虛見他這幅怨婦樣子,目瞪口呆。
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心想莫非穆傾城找來的那大夫還真有幾分本事?
難怪他今日看這秦子欽,聲音也變尖利了。
還差點把他認成了秦芷兒了。
想想穆傾城的那個計劃,他生生打了個冷顫,對秦子欽也生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