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與小白往門口溜了去。
小白還體貼地幫他們合上了門。
李迥道:“聽說,這便是你送給本王的大禮?”
秦芷兒眨巴着眼道:“這禮不好麼,我查清楚此事,便能替王爺分憂……”
話還未說完,她便被他攬進了懷裡,嘴便被堵上了,舌尖靈巧地逗着她的舌頭,吸吮起來。
王芷兒被他擁進了懷裡,聽見他的胸膛砰砰地響,覺得他一雙大手又不老實了起來,揭開她的衣服鑽了進去,握住了她的胸前揉了起來。
他抱着她,幾乎想把她嵌進他的身子裡。
這一吻不知隔了許久,久得芷兒不能呼吸了,他纔將她鬆開,眼眸卻更深了。
“芷兒,以後有我,你不必冒險。”
王芷兒暗叫不好,忙道:“王爺,咱們來日方長……我真是想替您分憂的……”
李迥望了她半晌,道:“也好。”
也好,這個女人好奇心太強了,總得治上一治。
王芷兒沒想到他一口答應了,倒有些把握不定了,再次問道:“您真讓我去看?”
李迥點了點頭,“本王便陪你走一趟。”
那些嬰兒,形狀奇特,連那從職多年的老仵作,都嚇得不敢來當差了。
他倒想看看,他要娶的女人,膽子有多大。
秦芷兒再三地觀看李迥的神態,死盯了他半晌,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李迥揚聲道:“顧海,備馬車,去刑部一趟。”
顧海奇道:“王爺,這麼夜了,還去刑部,和平樂郡主一起?”
李迥點了點頭,“她想看看近些日子收集來的那些死嬰。”
顧海便明白了,王爺想讓郡主小鳥依人一些……被那些死嬰一嚇,還不得馬上往他的懷裡撲?
郡主好奇心太強,是得治一治。
兩主僕交換了一下心領神會的目光。
馬車備好了,李迥扶了王芷兒上馬車,直往刑部驗房而去。
……
青焰順利地找到了那名叫沈步的仵作,以助手的身份進到了驗房裡邊,一一查看那幾十具死嬰屍首,更拿出紙筆來,記載下了那藥物造成的不同效果。
她未曾想到,玉玲配的藥竟這般的厲害,會讓出生的嬰兒呈現出那麼多種不同狀態來。
連她看了,都覺得有些噁心。
她正記載觀看着,便聽到門外有聲音自遠處傳來,卻正是九王爺李迥的聲音,不由又驚又喜,他怎麼會半夜來了這裡?
這便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嗎?
有緣之人,便怎麼都能遇見的!
可她又聽見一個委委屈屈地女聲,心便沉了下來了……那秦芷兒可真是陰魂不散,什麼時侯都跟着。
秦芷兒一路上都在委委屈屈地聽着李迥的教訓,自上了馬車之後,李迥的話便沒有停過,簡直比她前世的老爹還要嘮叨,從她有衣食住行,一直嘮叨教訓到了她頭上戴的釵子。
“你看看你,這戴的是什麼?本王給你的那十二女騎是讓你當擺設的嗎?頭髮胡亂扭了一下就趕拿這釵子絞住,也不怕滿頭的頭髮全散了下來?知道的人看到了認出你是平樂郡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女鬼!”
秦芷兒知道今日若不讓李迥把氣撒完,他幾日都會沒完沒了。
所以,無論他說什麼,她都唯唯諾諾地應着。
李迥越說越生氣……一見她遊離在外的眼神兒就知道,她一句都沒聽進去!
可他無可奈何。
這些日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離芷兒越近,卻覺得她離自己越遠了。
特別是有的時侯,她臉上的神情,便如遊離在這世間之外,冷冷地看着這世間之人你來我往,而她,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他了解得她越多,心底裡的恐慌便越甚。
他甚至不願意再去查明那真相了……她到底是不是王府的大小姐王芷兒?
秦芷兒見他停了下來,倒有些奇怪了,“王爺,您對我的衣服還有什麼不滿的?一股腦兒說了出來,我改。”
李迥一拂袖子,往前便走。
顧海跟在後頭兩步,見秦芷兒一臉的莫名其妙,拿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朝她望定,“平樂郡主,你便讓咱們王爺省點兒心吧!”
秦芷兒直嘀咕,“我怎麼不讓他省心了,他罵我不還嘴,打不我還手……他還想讓我怎麼樣?”
顧海搖了搖頭,見李迥在前邊站定,知道他在等着她,便咳了一聲。
秦芷兒忙揚起一個笑臉來,小碎步地來到李迥身邊,“王爺,您的腿真長。”
李迥哼了一聲,“哪象你的小短腿!”
卻把步子邁得小了一些了,就着她的小碎步了。
秦芷兒知道他不過是個紙老虎,舔着臉拉着他的衣袖,用以借力,免得走得累了……
顧海見她整個人都差點掛在了李迥的左臂之上,甚是欣慰,離兩人又遠了一些。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了驗屍房處。
顧海早已經向刑部衙門的人打過招呼了,讓一干人等竟皆退下。
但那青焰卻是被那沈步私自領進驗屍房的,自然沒有得到消息。
驗房中有人,李迥與顧海耳目靈敏,隔得老遠便聽到了聲音。
李迥皺了皺眉,冷冷瞧了顧海一眼。
顧海額頭便出了層冷汗,手放在腰刀之上,首先走了進去,警惕地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半夜三更還留在此處?”
秦芷兒也想跟着走進,卻被李迥一伸手臂攔住了。
不由撇了撇嘴,心想和他一起出來,就是不自由。
想當年,她獨自一個兒衝鋒陷陣,哪需要人這般的護着?
青焰嚇了一跳,忙垂頭站在沈步的後邊。
沈步更是驚得身上起了層冷汗,撲通一聲跪下了,“王爺,屬下這幾日查驗屍體,半夜醒來,想起了其中不解之處,於是便私自進了驗房查看,還請王爺見諒。”
顧海認識這沈步,此人有些呆傻,一研究起屍首來便廢寢忘食了。
他便皺眉道:“這個人又是誰?”
青焰忙也跪下,道:“小人是沈大人的新收的徒弟,平日裡幫沈大人打個下手。”
顧海見他面目平常,神情畏縮,倒沒有什麼不妥,便仔細聽了聽室內,見並無異樣,便道:“王爺,郡主,沒什麼事兒,兩個仵作半夜裡加工驗看屍體呢。”
秦芷兒聽得此言,拔腳就往門內衝,自是被李迥一把攔住,瞪了她一眼,自己先進去了。
秦芷兒忙跟着走進。
兩人的情形,青焰看在眼底,既是心酸又是茫然,李迥到底對這秦芷兒還有沒有那份心思?
他對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情?
秦芷兒一走進屋子,按照慣例,把屋子裡活人臉上的神情先打量了一番,見那小學徒眼底神情不對,便留意上了……自花子虛走後,她仔細研究了他所做的人皮面具,終於讓她看出些破綻來了,那人皮面具做得再好,也有缺陷,就象前世那些整形的人臉一樣,整得再怎麼美,臉部某處也有些僵化,比如說眼角之處,那細紋便會僵硬。
她前世有一雙銳利的雙眼,能從人的表情之中看出人心中所想、
所以,不用查看那些記號,她也能看出臉上是否戴了面具了。
這位是誰,居然三更半夜來此查看?
關心這些屍首之人,不是犯罪兇手,便是此案的當事人了。
秦芷兒略皺了皺眉。
顧海對兩人道:“你們先起來吧,王爺與郡主想查看這些死嬰,你們既有發現,不如向王爺說說?”
沈步忙道:“屬下已然將這些死嬰全都查看過了,有二十具死於不明原因的驟亡,十二具死於窒息而亡,另外八具,卻是被人放進水裡淹死的。”
秦芷兒心底一驚,便道:“共有四十具之多?”
顧海道:“這還不包括沒有查出來的。”
沈步也道:“沒錯,郡主,有些世家不願意家醜外揚,甚至於將其屍身熾燒,化骨揚灰了。”
秦芷兒臉色便白了,聲音也顫抖了起來,擡眼看了這室內一眼,一聲驚叫……
顧海心道:郡主,你這是在幹嘛呢?這些個屍身上的白布還沒揭開呢,這怎麼就嚇到你了?
聽說你女扮男裝扮成那秦子欽的時侯,曾經和死屍呆了一個晚上,把人家嚇得差點瘋了,你還沒有事!
李迥則皺眉:她又想幹什麼?
青焰則有些看不起了,這般嬌弱的女人,半夜裡和九王一起來,是想纏着九王,讓他憐惜她吧?
果然,秦芷兒一邊叫着,一邊往李迥的懷裡縮了去,一把抱住他的蜂腰,頭埋在他胸前,索索發抖,“王爺,太可怕了,我不看了,咱們回去吧?”
李迥有美人軟香溫玉在懷,自是很受落的,正想擁她擁得緊些,可下一秒,他就不受落了,芷兒一口咬到了他胸前。
他咬牙切齒,見屋內衆人皆眼睜睜朝他望定,又只能忍着,把她從懷裡推起,“叫你不要來,你偏要來!來了又這樣!”
他恨恨然!
她定又在整蠱作怪了!
青焰眼底露出絲喜色來,很羞愧剛剛對李迥產生了誤會,果然,是秦芷兒纏着李迥的,李迥避她唯恐不及!
這秦芷兒怎麼這麼不要臉,明明李迥視她如猛虎勇獸,她還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