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楚以絕佳的儀態直搖頭,“不是的!”
小青與小綠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兩人也不問青楚了,在一邊嘀咕了起來,小青道:“難怪咱們郡主想要送青楚回他妹妹那裡,只讓她出一小筆錢,以彌補咱們替她找到兄長的損失,她也不願意,反倒讓我們藏起了青楚?”
小綠道:“哼,她以爲她是大商公主,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全不顧忌咱們郡主,以爲咱們郡主得求着她,所以把這個麻煩留給了我們!”
小青道:“郡主是委屈了,爲了能和九王爺和和美美的,也只能幫她這個大忙了。”
小綠道:“也不知道被人餵了什麼,近日才清醒了一些,倒能答上兩句話了。”
小青連連點頭,“恩,恩,咱們今日就別問他了,免得他腦子又混亂了。”
小綠便嘆道:“咱們郡主也沒有辦法,青焰這麼以勢壓人,她也只得受着,佛都有火了,咱們郡主花了那麼多錢,差不多傾家蕩產,才把青楚從那匪徒手裡贖回!咱們也只得想辦法替郡主討回在這青楚上失去銀錢來!”
小青道:“對,青焰讓咱們郡主沒臉,咱們便讓他們兄妹倆沒臉!”
金管事在院子後邊聽了許久,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皇子是被青焰下藥弄昏,賣到了奴隸市場了,腦子至今有點兒不清醒,便被人買了去,後邊又轉手賣到了王芷兒的手裡,王芷兒得到了大皇子,就讓青楚拿筆銀子出來償還她的損失,可青楚哪裡肯,反倒以婚事要脅王芷兒,不能把這事說了出去!
王芷兒一氣之下,就使人畫了這冊子出來,四周圍地賣了出去,看她這樣子,還打算再賣個系列?
看來初一開始,王芷兒是爲了討好青焰,能在李迥身邊佔一席之位,所以纔想方設法地找到了青楚,可既是青焰將青楚弄成了這般下場,她怎麼可能贖他回去?
王芷兒爲了找到大皇子,花費不少,爲了彌補損失,也打青焰的臉,這也制了這麼些大皇子的生活畫冊出來?
金管事把腦子理順,想想青焰這幾日不同尋常之處,越想越覺得此事極有可能。
這些日子,青焰太不尋常了,簡直和以往大相徑廷,雖然言行舉止沒什麼不妥,但以前的青焰,哪會把錢財看在眼底?
不行,他得弄清楚爲什麼青焰與青楚兩兄妹爲何反目才行,如若不然,於大商使團來說,便是大禍了。
至於大皇子,王芷兒不敢虧待於他,也只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他還是慢點兒接他回去吧!
金管事悄悄地縮回了身子,悄無聲息地退走。
小綠與小青聽到外邊沒動靜了,互看一眼,掩嘴而笑。
青楚聽不到外邊的動靜,見兩人鬼鬼祟祟地互使眼色,警惕之極地做着戰鬥準備,同時保持絕佳的風度,以免讓自己絕醜的姿態落在了兩人的眼底,變成畫冊與雕像遺臭萬年。
……
青焰吃驚地望着金管事,“你說什麼?你將那幾車東西找了銀莊存了起來?”
金管事恭敬地答,“沒錯,公主殿下,老奴受皇上所託,一定得護好這幾車貨物,這是您在大韓防身保命根本,您且放心,這銀莊是大韓數一數二信得過的,如果要取銀子,只要把咱們兩人的信章同時拿了出來,便能取得出了。”
他這是要防着她了。
青焰氣得直哆嗦,怒指着他,“我纔是你的主子,你這麼做,算什麼?這些東西是你的麼?”
金管事滿眼的吃驚與無辜,“公主殿下,以往這些銀錢往來,全是老奴一個人做主,也沒見您有過異議,近些日子,您這是怎麼了?”
嫣兒拉了拉她的衣襟。
青焰忙吸了一口氣,勉強笑道:“金管事,以後你做事,到底還是稟報一聲爲好。”
金管事委屈地直嘟噥,“公主殿下,你以往可視銀錢爲穢物的,老奴只擔心這些事兒煩擾了您,纔不敢來稟報。”
青焰眼前直冒金星,心想她這是上了一個什麼人的身啊,居然視銀錢如穢物?
她平息了心境,婉轉地道:“咱們這是在大韓,我總不能象以往那樣不懂事。”
嫣兒見她脖子上一根青筋直跳,很怕她失態,忙讓金管事出去,扶了青焰坐下,小聲細氣地,“公主殿下,您別生氣,金管事對不敢有二心的!”
青焰陰沉着臉冷笑,“他這是在防着我呢!說說,他都去了哪裡了,一回便這樣?”
嫣兒一拍手,便從角落裡閃出個老嫗來,向青焰稟報,“老奴打聽過了,自那平樂郡主的侍婢來了之後,金管事便跟了出去,到平樂郡主處求見,平樂郡主那裡有十二女騎守着,老奴不管跟得太近,金管事進去之後,一個時辰纔出來,出來之後,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青焰一揮手,那老嫗又隱進了黑暗裡,象沒來過一樣。
青焰咬着牙道:“定是這王芷兒向他說了些什麼,讓他起了疑心了!”
嫣兒道:“是不是大皇子在她手裡,讓金管事打聽了些什麼出來?照道理不應該啊,他既知道了大皇子的下落,爲何又不把他救了出來?”
青焰道:“我也想不通此理……既是這樣,咱們得滅了那源頭才行,王府那四姨娘,就這幾天生了吧?”
她笑容柔美媚麗,卻讓嫣兒生生打了一個寒戰,垂了頭低聲答,“是的,公主殿下,那謝氏這幾天就回來了,賢德太后那邊會放了她的,到時侯,王府可就熱鬧了。”
“好好兒派人盯着,我看她這一次,還怎麼能逃得脫!”
她一揮袖子,就把桌上的杯碟掃了落地。
……
小青與小綠走進來,兩人臉上帶笑,對王芷兒道:“那金管事躲在牆後,把一切全聽了去,倒沒有懷疑。”
王芷兒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也笑了,“那吃貨還是那幅傻樣?”
小青與小綠兩人同時掩着嘴笑,“是啊,以爲小綠要畫他,每天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失了風度遺臭萬年。”
小青學着那青楚的模樣,端正了面孔,翹起蘭花指,“不是的……”
三人同時大笑。
小綠敬佩地望了王芷兒,“郡主,您可真厲害,這便使他上當了,由他親口說出那青焰對他不利,使得大商使團內部起了齷齪,咱們的銀子更好賺了。”
小青摩拳擦掌,“郡主,我再和胡葉一起雕些物件兒出來,冊子賣給平頭老百姓,這玉雕件兒,就賣給有錢的人。”
王芷兒道:“是這個道理,青楚的容貌不錯,聽聞當年他來到大韓,來到街上,也曾盈果滿車呢!”
小綠嘆息道:“只可惜他現在防得嚴,連老王頭的女兒放在他面前,他都保持君子風度了,表情沒以前那麼生動了。”
王芷兒道:“玉雕件兒,不需要那麼多表情的,難做,小青,你在以往畫冊上挑出一個姿態出來便成了。”
小青拍手道:“奴婢定會挑個最能代表他的!”
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小綠和王芷兒去了胡葉那裡幾趟,知道胡葉研究出來的新東西,便道:“郡主,小青雕好之後,讓胡葉照着她雕的,做個模子,用那些新東西成批地制了出來,豈不是更能賺銀子?”
王芷兒可不敢這麼做,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她總覺得這個世界,不光是她一個人從現代而來的,那人隱藏在暗處,並沒有把現代的東西帶到這裡,那定是有原因的,既如此,她也不能改變太多,讓人察覺了。
可別銀子還沒賺到,性命倒讓人先惦記上了。
她提醒自己,嘴裡邊可不能再碰出什麼現代的詞兒來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胡葉那裡技藝還沒有那般高超。”王芷兒道,又叮囑道,“胡葉那裡的東西,絕不能讓人發現了去,你們可得仔細了。”
小綠和小青拍了胸膛保證,如有人發現了,立馬殺人滅口。
王芷兒和小綠小青說了兩句,便打發她們出去了,她們便又回到了那民居,繼續興致伯伯地瞪着青楚畫他的畫像去了。
王芷兒便靠在枕上歇了一會兒,纔沒歇多久,就覺有人搖她,搖得她的頭一陣陣的昏,一睜開眼,就看見了王子欽站在跟前,滿臉高興,“妹妹,妹妹,咱們孃親回府了。”
見王芷兒一臉呆怔,以爲她高興壞了,又搖着她道:“妹妹,咱們娘回來了!”
王芷兒一下子坐起,“娘回來了?”
正說着,謝氏由兩個丫環扶着,繞過屏風走了進來,向王芷兒笑道:“芷兒,娘回來了。”
王芷兒忙上前,扶了她到榻上坐下。
又看清那兩位扶着謝氏的婢女,是宮裡頭人的打扮,便笑道:“多謝兩位姐姐送我娘回府。”
從銀箱子裡拿出兩錠銀子出來,就要塞在那兩人的手裡。
兩位宮婢卻推拒了,笑道:“郡主不必客氣,這是奴婢們應當做的,奴婢們受太后指派,日後便跟着服侍二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