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試試,你怎知道我日後會待你如何?爲何每次提到這件事你總會逃避呢?我從來沒有跟女人交過心,更不知如何能討你歡心。但我已經盡力在改了。你怎麼油鹽不進呢?”洛麟天棱角分明的臉上有了些許落寂跟急切。他似乎還想說更多。可卻說不出口。
爲什麼他們這麼像在吵架呢?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
雲卿芷實在很難想象洛麟天會這麼低聲下氣的跟她說話。他的語氣將近於懇求。這還是那個掐住她的脖子要決定她生死的洛麟天嗎?
“不是我不想試。而是我不敢試。我被你的側妃用鞭子抽打之時你在哪裡?你知道我被關進柴房時有多冷嗎?我的血都被凍住了。渾身都是傷口。我明明知道你不在府中。可我還是傻傻的喚着你。想讓你救我。可是……等來的是你的諷刺侮辱。”想起這些,雲卿芷氣的渾身發抖。她原本以爲自己回憶這些會哭出來。可是她沒有。因爲在這個冷漠的世間。眼淚不值錢。流乾了也不會有人在乎。
洛麟天緩緩撫上她的手。兩個人冰冷的手疊在一起漸漸生出暖意。洛麟天自然知道雲卿芷受了許多苦。他猶記得雲卿芷那張毀了容的面孔。
他承認雲卿芷的苦是他造成的。可是。他後悔了……“你恨我?”洛麟天一字一頓問道。他似乎有什麼決定。
雲卿芷訥訥的搖頭。她不想報仇。因爲她早就不恨洛麟天了。但她也不會接納他。洛麟天就是她生命中最奇怪的存在。既不會恨也不會愛。
“……”
只聽砰的一聲,桌案上落了個銀白色的匕首下來。雲卿芷迷茫的看着洛麟天。
“那我讓你報仇如何?……但若是我死不了,你就得答應我。”洛麟天的臉色很平靜。就像是勝券在握一般。
這就像是賭博。只不過賭的不是銀子,而是命!洛麟天的命。若是贏了也就罷了。可若是輸了……
其實洛麟天心中早就盤算好了。他是絕對不會輸的。若是雲卿芷下了重手,骨念慈輕而易舉便能救回他。若是她不敢下重手。那更好。洛麟天根本不會有事。
看着桌上冰冷的匕首,雲卿芷的手顫顫發抖。對於她而言,刀。從來都是救人用的。而不是殺人用的。她是一個大夫。用刀殺人豈不是諷刺?“是不是……你死了。我就自由了?”
洛麟天認真的頷首。
雲卿芷瞬間明白了許多。原來她一直都在洛麟天的手掌心裡。只要洛麟天不說結束。這場遊戲就得玩下去。而讓遊戲終止的辦法還有一個。那就是讓他死。
要麼一輩子留在洛麟天身邊,要麼殺了洛麟天。
沒想到她雲卿芷有一日會爲這件事糾結。
雲卿芷緩緩拿起匕首。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就準確無誤的對準洛麟天的心臟。
對於一個學西醫的人來說。要人命是最簡單的了。
“我知道你的盤算。可是骨念慈就算是神醫轉世也不可能讓你的心完好如初。”雲卿芷讓匕首挨着洛麟天的心口。她手腕嫺熟的微微用力,鋒利的匕首就刺破衣袍抵在洛麟天的胸膛上。
洛麟天明顯感到胸口上抵了個冰冷而尖銳的東西。緣由雲卿芷的力度掌握的極好,匕首並未對洛麟天造成傷害。
“卿芷。在你拿起匕首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經跟原來不一樣了。因爲我的小狐狸想殺我……”
雲卿芷鼻子泛酸。她聽到‘小狐狸’三個字時,心裡無比酸楚。手上忽然沒了力氣。匕首應聲落地。
洛麟天嘴角微微勾起。他賭的從來都不是命。他賭的是人心……他從開始就知道雲卿芷不會殺他。就算是阿茹娜遇難她都捨不得袖手旁觀。更何況是他?所以方纔他就故意說出那些煽情的話。爲的就是讓雲卿芷愧疚。
果不其然,雲卿芷紅了眼眶。
“你看……你還是捨不得殺我……你心裡有我。”洛麟天把雲卿芷帶進懷中。緊緊摟抱住她。雲卿芷在他懷中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心裡沒你。”
在曼珠沙華的山洞中。她夢見的明明就是楊煜旻。雖然她不相信夢。但她寧願選擇楊煜旻也不要洛麟天。
因爲她渾身遍體的傷疤還沒有消退。連她的小腹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印子。永不可能消退的印痕。而這些傷口都跟洛麟天有關。每每只要看到身上的傷痕她都會想到洛麟天。都會想到自己當時的無助。她還哪有心情跟洛麟天談情說愛?
“既然心裡沒我,那你爲何不殺我?”
雲卿芷好無奈好無奈。這麼賤的話,怎麼從洛麟天嘴裡說出呢?他的意思是。她不殺他就是喜歡他。殺了他就是不喜歡他?!好……她明白了。她乾脆求洛麟天殺了她吧。
……
其實洛麟天早就想離開這裡。但云卿芷喜歡的緊再加上骨念慈死皮賴臉的挽留。便又在山上小住了幾日。
雲卿芷貌似很喜歡骨念慈的宅院。只不過很討厭骨念慈!骨念慈在後宅養了一隻大白兔。雲卿芷每日都會去餵它青草。起初大白兔還會害怕,後來熟了,粘雲卿芷粘的緊。
聽男童說才知道,原來這隻小兔子是死人妖骨念慈用來試毒的。雲卿芷憤恨不已。便親自去找骨念慈買兔子。
骨念慈卻纔剛睡醒。掃了眼雲卿芷懷中的兔子。他一臉輕蔑道:“當小偷當得不過癮,又想做強盜了不成?”
嘴真毒!若是洛麟天當真跟他在一起了。兩個人毒舌對毒舌一定鬧得不可開交。不過也有一種說法叫作以毒攻毒!那種畫面想想就好笑。
“放心。這一次我花錢買。”雲卿芷順着兔子的毛。
“切……我不需要錢。不如把你賣給我如何?”
什麼?骨念慈還想男女通吃?看上洛麟天后,又看上她了?“你……我可是洛麟天的妻子。”
“哼!你想多了。我只是少一個試毒的人彘。”骨念慈靠在躺椅上,一派風流說着。
時間不夠了……明天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