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兒,分開了這麼久,你終於肯回到我的身邊了。”
“你可知道,這半年多,對於我來說,日日都是煎熬。”
“粟兒,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怕師父責罰,不過,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這麼多年,師父爲了訓練我們的毒術,都是給你施毒,我來解。儘管有些毒很難,我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因爲,我要完成的,不是解毒,而是拯救我心愛女子的性命。”
“……”
朦朧中,非歡感覺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輕敘,手微微一動,感覺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抓住。
“粟兒,你醒了?粟兒……你醒了對嗎?睜開眼睛,看看我……”
身旁的聲音有些焦急。
非歡有些討厭這個人擾她好夢。好不容易在這麼舒服的牀上睡了一個這麼舒服的覺。幹嘛要吵醒她。討厭!討厭死了!!
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面前一張臉漸漸的清晰。
還有……
還有一雙紫色的眸子。
“你?!”非歡一驚,徑自往後縮了縮。
大概是第一次在‘滿香樓’被嚇倒,心裡已經有陰影了。縱然這雙紫色的眸子真的很好看,可是非歡冷不丁的還是會被嚇倒。
“粟兒,是我!”拓拔錦並沒有因爲非歡略帶害怕的表情而懊惱,他笑着。這笑沒有阡睿寒那般的讓人膽顫,也沒有阡塵那樣的讓人覺得溫暖。這笑有些妖孽,讓人覺得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又讓人感覺是滿眼的溺愛,“是我啊,粟兒。”
“呃……”非歡坐起身來,眨眨眼,定了定神。仔細的看向拓拔錦那雙好看的紫眸。接着看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袍,左手拇指還有一枚黑色的琉璃扳指。雖然他長的好看,可是,他的氣勢總是讓人想退避三舍。
“粟兒……”拓拔錦沒有看出非歡心裡的想法,終於重逢,他眼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一把將他朝思暮想的人兒緊緊的摟在懷裡,“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那個……”非歡嚥了咽口水,輕輕推了推面前這個如此‘熱情’的男子,掙扎着逃出他的懷抱,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想,我們是不是需要好好的談一談。”
“粟兒?”拓拔錦沒有強迫她,輕輕的放開手,卻是有些受傷的看着面前的非歡。她怎麼可以拒絕他?
“你叫拓拔錦對吧?”非歡輕咬下脣,不得不狗血的重複着剛來這個大乾王朝說過的那一番話:“很多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記了,所以,很抱歉我不記得你是誰。更不知道我們之間有過何樣的感情。還有,我現在已經不是罌粟了,所以,請不要用以前對罌粟的那些感情來對待我,我不習慣。”
拓拔錦一怔,好看的眉毛忽然蹙起,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像是不在乎非歡的這些話,仍舊笑着看着她,溫柔的說:“無礙,只要你在就好。粟兒,忘記的,會再想起來的。”
“不!!”非歡猛的推開面前的拓拔錦,“我不是罌粟!不要叫我粟兒,也不要覺得我只是失憶。沒那麼簡單!我是非歡,你的罌粟,已經……已經……”
該死!
非歡竟然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開口。
明明是自己佔據了這個罌粟的身體,難道要告訴他,罌粟已經死了麼?他不會信的!或者直接告訴他,自己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非歡,佔據了罌粟的身體。那樣,她不確定他會不會氣憤的殺掉她。
因爲,是她把罌粟弄丟了。雖然她不太清楚這個罌粟和拓拔錦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他是這麼的在乎她,寵溺着她。
“粟兒,你不用逃避。真的!師父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他不會罰你的。再說了,還有我呢!”拓拔錦根本就沒有把非歡的話放在心上。伸手握住非歡的手,安慰道。
“我、我……”非歡第一次這樣難受,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這個男人就這麼自信,她的罌粟不會忘記他?要她怎麼解釋他才能夠明白呢,“我不是罌粟,我不記得你和罌粟之間的事情。真的!”
“不記得的話,我現在來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先讓玉兒給你熱飯,邊吃飯邊說。”拓拔錦溫柔的笑着,紫色的眸子裡面洋溢着滿滿的幸福,他站起身來,輕輕的颳了刮非歡的鼻子,佯怒道:“你的貼身丫鬟都沒你那麼忘事。”
說完,轉身消失在這個宮殿一般的房間。
貼身丫鬟?難道如泠也來了?
非歡納悶,起身想活動活動,
怎奈,渾身還是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都休息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是如此的疲憊。
“少夫人,請用膳。”玉兒提着食盒從牆邊忽然出現,嚇了非歡一跳。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叫我什麼少夫人嘛。”非歡費力下了牀,玉兒將食盒放在牀右邊不遠處的白玉桌上,又趕忙小跑過來攙扶着非歡。
“是我讓她這麼叫的。”殿內,拓拔錦也出現。他看着非歡渾身無力的樣子,走上前來,讓玉兒把食盒裡的飯菜端出來,自己則親密的攙扶着非歡,緩步朝石桌旁走着,邊走邊對她說:“你在‘鬼林’中了‘七顏竹’之毒,我用‘欲筋香’幫你解毒,這藥內含軟筋散,半月之內你都會覺得渾身無力。休息些時日也就好了。”
“什麼‘七顏竹’、‘欲筋香’的,我聽不懂這些毒藥的名字。”非歡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心中卻惦記着剛纔拓拔錦說的那句‘你的貼身丫鬟都沒你那麼忘事’,忍不住問出口:“如泠也來了麼?”
“如泠?”拓拔錦不解。
“你剛纔不是說我的‘貼身丫鬟’?”
“噢,那不是……”拓拔錦明白過來,笑着看了看玉兒。
玉兒倒吸一口涼氣,趕忙過來拉了拉非歡的手,調皮道:“小姐,你肯定餓了,快些用膳吧。”
非歡還想說什麼的,但是看着玉兒這丫頭朝她擠眉弄眼的,竟然也就放棄了。
拓拔錦拉着非歡的手,坐在桌前的白玉椅上,看着非歡吃東西。
“你也吃呀。”非歡拿着筷子夾着菜,讓拓拔錦看的有些不自在。
“我不吃,你快些吃吧,你什麼事情不記得了?我跟你說一說。”拓拔錦一直這麼好脾氣,讓非歡有一些受寵若驚。要是阡睿寒的脾氣能有他一半,她也不會揹着罵名,揹着讓爹爹氣到吐血的危險,逃出寒園。
唉,想起阡睿寒,非歡又是一陣嘆息。阡睿寒的脾氣她可是瞭解,絕對不會讓她這麼輕易逃走的。她也只是祈求,在阡睿寒找到自己之前,能夠走的遠遠的。最好離開這該死的大乾王朝。去到一個阡睿寒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邊吃着東西,邊想着心事。耳邊,還有拓拔錦溫柔的幫她‘回憶’着以前的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