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也只是嘴上不敢叫而已,實際上心裡指不定已經把你罵了個狗血淋頭了。”非歡鄙夷的看了一眼阡睿寒,笑他的自負與盲目。
“是啊。”阡睿寒感慨,“本王現在就已經是一個孤家寡人了。父皇尚且還有些嬪妃和當初一起打天下的義氣臣子。而本王,卻只有自己。”
“不要這樣說嘛,你除了你自己,還有一個人呢?”非歡看見阡睿寒感慨,覺得自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火,想想阡睿寒也挺可憐的。彷彿,真的沒有一個能夠推心置腹的朋友。
“何止一個?”阡睿寒撇開心中的愁緒,輕輕摸了摸非歡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臉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本王還有一個小王子呢。”
“萬一是個臭丫頭片子呢?”非歡知道古人重男輕女。故意試探。
“太子妃前日臨產,產下一男子。把父皇樂的天天合不攏嘴。”
“你是想和你的兄長比呢。你比什麼不好啊,連自己的骨肉都要比。”非歡表示非常無奈。
“不是本王要比,而是……唉,不說也罷。”阡睿寒欲言又止,這些事情,即使非歡知道,也沒有什麼用。反而會讓她覺得人心複雜,猜測不透。
非歡看到阡睿寒這個樣子,也不再逼問。雖然,她真的很想知道,在阡睿寒的心裡,究竟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小心!!”軟轎外面忽然聽到一人大聲叫了一句,接着非歡覺得轎子一偏,額頭猛的撞倒了轎子的一腳。她下意識的捂住小腹。阡睿寒也瞬間將非歡攬進懷裡。
非歡懷裡的白菜,在別人沒看見的地方,發出一道光,直射非歡的太陽穴。那道光順着非歡的太陽穴,一直下移,下移。移到非歡的小腹,才停了下來。
轎子一陣晃盪,‘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非歡原本就被撞到了頭,此時連驚帶震,頓時暈了過去。
阡睿寒一看非歡暈倒,二話不說,運足內力,朝上衝去。
轎子一下子四分五裂,阡睿寒抱着非歡飛上了屋頂。俯視着
地上發生的事情。
黑夜裡,只見地上一個紫眸黑袍的人將轎伕全部打暈,正欲闖進轎子。
“拓拔錦?”阡睿寒皺起眉頭,看了看懷裡仍在昏迷的非歡,對着下面喝道:“大膽狂徒,竟敢攔截本王的轎子。”
“負心的敗類,快說,你把罌粟藏到哪裡去了??”拓拔錦飛身上了屋頂,同阡睿寒對面而立,冷聲吼道:“若是不說,明年的今日,便是你阡睿寒的祭日。”
“好大口氣,不過,本王今日無心與你糾纏。”阡睿寒說話間,看見月痕騎着快馬從不遠處趕來。阡睿寒腳下一蹬,運足輕功,抱進懷裡已經昏過去的人兒,欲離開拓拔錦的視線。
“休走!”拓拔錦低喝一聲,擡腳朝阡睿寒追了去。
哪知身後忽然冒出來一個人擋住了他,定睛一看,才認得出,是阡睿寒的貼身侍衛。
拓拔錦今天本來就沒有準備傷害什麼人,罌粟肯定也同樣以爲是他毒害了罌府上下那麼多人,所以,他一點都不想讓罌粟再次誤會他,他只是想找阡睿寒談一談,想知道罌粟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前些日子還聽下人彙報,說是在三戶莊的時候見過罌粟,只是,後來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再也沒了音訊。讓拓拔錦怎麼能夠不着急。
月痕擋在拓拔錦的面前,不讓拓拔錦追上王爺。二人爲戰,打了片刻,拓拔錦從腰間掏出一包毒粉,朝月痕面前一撒,陰笑着對月痕說道:“想要解藥,就讓阡睿寒去毒幽谷找我。若是過了三天,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說完,拓拔錦哈哈大笑,也不再去追阡睿寒,飛身消失在黑夜裡。
皇宮裡,阡睿寒曾經住過的房間內,非歡靜靜的躺在牀上。有太醫爲她把脈。
“她怎麼樣?”阡睿寒看見太醫站起身來,忙迎上前去詢問。
“還好,沒有傷及胎兒。只是撞到了頭,昏迷了而已。給她喂一點安神湯,醒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老太醫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走到桌前去開藥方。
之後囑託了幾句,便離開了。
阡睿寒將藥方交給現派過來的一個小太監,吩咐他去抓藥。
月痕這才從外面回來,臉上已經被抓的潰爛的不成樣子。
“月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阡睿寒心頭一緊,忙上前去攙住月痕的胳膊。
月痕跪在地上,語氣沉重的說道:“王爺,月痕無能,沒能把賊人擒住,還被賊人下了毒。這臉上是月痕自己抓的。”
“你自己爲何會抓成這樣?”阡睿寒眉頭緊皺,有些心疼的看着這個心腹力將。他都不曾捨得狠心懲罰的月痕,竟然搞成這副模樣,眼中殺機頓現,冷聲問道:“他在哪裡,本王去見見他。”
“王爺,毒幽谷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王爺不能去冒險啊!”月痕跪在地上,伏地懇求阡睿寒,“月痕性命是小事,王爺萬萬不能棄大局於不顧啊。噗……”
月痕說完,張嘴吐了一口鮮血。那鮮血,竟然是碧綠色的。
“來人!!”阡睿寒深吸一口氣,看着月痕難受的模樣,彷彿是渾身奇癢,總是伸手去抓。
阡睿寒點住月痕的穴道,讓他不能動。再這樣抓下去,怕是毒藥毒不死,也要抓的渾身潰爛而死。
門外進來一個丫鬟,跪在阡睿寒面前,等着吩咐。
“把太醫叫來!快去!!”阡睿寒語氣冷毅,臉色陰沉。
小丫鬟忙爬起身來跑去叫太醫,心裡卻不明白,太醫方纔剛走,爲何又要叫他回來。不過,看王爺如此緊張的樣子,想必是有急事。
月痕渾身奇癢,又被點了穴道,無法伸手去抓。只難受的眼珠子動來動去。最後實在是按耐不住,昏死了過去。
沒想到,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變態的毒藥。比起罌府一家老小那瞬間死亡的劇毒,這毒看起來更爲殘忍一些。
非歡躺在牀上,莫名的聽到月痕說話的聲音。聽他說自己好癢,聽他說毒幽谷的毒厲害。聽見阡睿寒說想剷平毒幽谷,聽見阡睿寒希望非歡和月痕都不要有事。
(本章完)